人品音殿裡面,似乎傳出了陣陣奇妙的樂音,讓人無比的嚮往,李圖推門走了進去,進去後臉上卻是出現了意外的神色。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什麼宮殿,而是連綿起伏不斷的遠古山嶽,每一座山嶽都高萬丈,無比的巍峨,顯得氣勢磅礴,散發着一股遠古的莽荒氣息。
荒涼、蒼茫、雄渾……
而在山嶽中,又隱隱傳出了陣陣的轟鳴之音,震耳欲聾,這是山之音。
李圖驀然間如回到了遠古蠻荒時代,領略了山嶽的氣勢,心神上有一種衝擊,很震撼人。接着,怔了怔,沉思着道:“這山嶽,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自己的印象有看過。”
“這裡的天地之音比廣場上的天地之音更加清晰了,而且這裡只有一種天地之音山之音,可以讓人更好地聆聽去領悟。”李圖有些意想不到,進入宮殿後是這樣一個情況。
在廣場上,存在着各種的天地之音,聆聽起來十分困難,而且也很容易混淆了。
此時,也漸漸明白過來,在廣場上聆聽天地之音,初步感悟了其中的一種,其音質達到了人品,就可以進入人品音殿。而在人品音殿中,則是再次聆聽自己初步感悟那一種天地之音,更深一層地去感悟。
廣場上屬於第一層的聆聽和感悟,而在人品音殿中,則是於屬於第二層的聆聽和感悟。
而且,在走進宮殿的時候,腦海也多了一種技法。名爲“出神入化”。
凡是第一次走入人品音殿的琴師,都可以得到琴界的獎勵。獲得一門或是技法,或是指法。或是琴曲……而且,在人品音殿中取得的成績越好,還可以獲得更多的獎勵……
“出神入化倒是一門不錯的技法,在撫琴中可以讓自己琴技更進一層。”
領略了蠻荒山嶽的風采,李圖也在其中一座山嶽的山腳下盤坐了下來,繼續去聆聽山之音。這次的聆聽,似乎比廣場更容易了些,很清晰。
……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很快就過去了。
但是在所有的琴師眼中,一個時辰似乎只是一眨眼間,過得太快了。
“爲何每個月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我纔剛剛聆聽到江河之音,還沒有來得及去感悟呢。”有琴師抱怨道,臉上充滿了不捨的神色。
“是啊,時間的確是太短了。每個月只有一個時辰,這遠遠不夠。如果能夠長時間在這裡聆聽感悟天地之音,我的琴藝將會有很大的提升。”有琴師感嘆道。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所有琴師的臉上都有不捨之色。想繼續留在琴界中聆聽天地之音。
即使是蕭讓,臉上也有一絲不捨之色,因爲他只差一小步就可以初步感悟到了一種天地之音。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走過那座石拱橋,進入人品音殿。繼而獲得更長的時間。
“只有等待下一個月圓之夜了。”蕭讓凝視着那一座若隱若現的宮殿。
此時,公羊傳的臉上有些婉惜的神色。看了看似乎都有所悟的琴師,道:“如果小師弟也來了,或許可以更好地鞏固了國士的境界。”
……
“雖然這裡只有一種天地之音,更清晰更真切,但山之音,卻是有渾厚,有磅礴,有雄渾,有低沉……這裡幾乎全佔了。而且,第二層的感悟,比第一層更是困難是無數倍。無法一蹴即就,看來只能徐徐圖之了。”
幾個時辰後,李圖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這蠻荒山嶽,然後回到了人品音殿中,繼而走過了石拱橋回到了廣場,從琴界中退了出來。
竹樓中,纔剛剛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烏鴉疑惑的聲音:“小子,本座說你這兩三天在幹什麼,怎麼如雕像一樣的?”
胭脂和小狐狸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李圖。
“在悟琴。”李圖回答道。
“悟琴?有這樣悟琴的嗎?”烏鴉的臉色有些古怪起來,胭脂小丫頭更是翻了翻白眼,即使是小狐狸也給了李圖一個鄙視的眼神。
李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解釋。
又是數天過去,李圖並沒有時刻進入琴界中去聆聽和感悟天地之音,依然是抽出了大量的時間去讀書和習劍。而且以讀書爲主,習劍爲次,聆聽天地之音爲再次。
現在已經快到除夕了,整個學府開始冷清起來,即使是教習也大量離開了,只有數人還守在學府中。但是,在學府的藏中,依然每天都能看到李圖的身影,以及那一隻一臉不情不願撇着小嘴的小狐狸。
“胭脂,你的琴藝可是有突破?”李圖從藏中回來,看到胭脂正在習琴,於是問着。
胭脂小丫頭停了下來,沉思了一下道:“快了,或許是現在,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一年後。”
李圖點了點頭,知道胭脂現在的琴藝依然是卡在臨界狀態,於是道:“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胭脂看着古琴,沉默了起來,接着搖搖頭。
“真的不需要?以你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突破,難道就這樣一直卡着下去。多聆聽一下國士的琴音,多感悟其中的生命氣息,對突破很有幫助的。”李圖出言勸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突破。”胭脂小丫頭搖了搖頭,有些倔強地道。
李圖沉默了一下,如果琴界沒有出現,或許他不會再勸,但是現在琴界已經出現了。琴界的出現,將會掀起翻天覆地的變化,在琴界中呆得越久的琴師,日後的成就或許就越大。
而且,日後琴界降臨的面積將會一點點增大,而最先進入琴界的七國琴師,將是成爲琴界的一個主流派系。
“你可知道,在這個月的月圓之夜,天地間突然降臨了琴界。而琴界裡面有着天地之音,可以讓人去聆聽去領悟,但是進入琴界的條件,卻是需要成爲國士。”
“你剛纔說什麼?”胭脂小丫頭突然緊問着。
“琴界降臨了。”李圖道。
“你是說由諸聖打造、以精神意識形態進入的琴界?”胭脂瞪着眼睛問着,一臉的驚奇之色。
“不錯。咦,你知道它?”李圖略微有些好奇地問着。
“在我的記憶中,似乎聽說過,在古老的傳說中,琴界乃是由諸聖打造,裡面有天地之音,可以領悟音樂的真諦……”胭脂小丫頭慢慢回憶地道,小臉蛋上有些震撼的神色。
李圖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看來胭脂的身份真的不簡單,竟然連這種傳說都聽說過。
“剛纔你說過的。”胭脂小丫頭微微仰着小腦袋,瞪着眼睛看着李圖。
“我說過什麼?”李圖突然打趣地道,自然是知道指助她一臂之力的事。
“哼!”胭脂小丫頭有些不悅,瞪了瞪眼睛,皺了皺小鼻子。
李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準摸。”胭脂立即閃過。
……
接下來的時間,李圖除了讀書,習劍,進入琴界聆聽山之音,還運用了新得技法“出神入化”幫助胭脂小丫頭,更好地感悟國士所特有的生命氣息琴音。
但是數天下來,胭脂小丫頭的進展並不大,依然卡在臨界狀態,久久無法突破。
如此情況,使小性子有些倔的她,更加勤奮起來了。
而且,在這段時間裡,李圖把一千種古指法也傳給她,最後想了想,連那《末指九重震音法》也給了她。
……
除夕之夜,李圖帶着胭脂、小狐狸和烏鴉,一起進入了學府,與學府的副院長左道以及留守的數名教習,一起過年。
繼而左道副院長,欲讓李圖主考新一年新生入學試的琴科。
“主考官?”李圖臉上露出些奇異的表情,腦海不禁想起了當初的入學試。
左道副院長看了看李圖,笑了笑道:“怎麼了,很有感觸?現在你已經成長爲國士了,名傳天下,乃是學府所有學子的榜樣,對擔任琴科的主考,可是有信心?”
“公羊師兄呢?”李圖沉默了一下問着,平時都是由他主考。
“他呀,沒空,連過年了也不回來看看,而且他也想讓你來試試。”左道笑了笑,繼而又道:“琴科入學試的一切都由你話事,你說怎樣就怎樣。”
“好。”李圖點了點頭,也想看看在這一屆新生中,有沒有什麼出色的天才。
“這一年的新生應該會有不少的天才,而且是在琴藝方面的。”
左道笑了笑,看到李圖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解釋道:“因爲檀香學府中有公羊傳國士,以及七國最年輕的國士,讓不少的學子從其他各郡慕名而來求學。”
李圖愕然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轉眼間,又到了月圓之夜,這一次李圖看好了時間與所有的琴師一起進入,而且在之前他已經收來了公傳師兄的來信,給他詳細道明瞭琴界之事。
爲了避免誤會或是猜疑,李圖只好露面,與大家一起進去。
在這一次的月圓之夜,蕭讓終於走過了那一座石拱橋,也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得到了琴界的祝福,讓所有的琴師大爲羨慕。
對於石拱橋上最後的一個名額,大家都起了相爭之心,即使是蘇子魚,國師呂梁、鍾石等人也是如此。
而且,轉眼間,也到了新生的入學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