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風光無限的李誠,回家之後便放了話“病了”,要在家養病。
本意是在家裡安靜舒服的待幾天,但是事與願違。麻煩隨之而來!
這個世界上就不缺少自我感覺極爲良好的蠢貨!尤其是李世民的倆大兒子。
得知李誠歸來的消息,李承乾立刻派人把侯君集給請來了。開口就問:“李誠如何?”
侯君集聽着這話眉頭就皺個“川”字,心情很複雜。仔細回首他跟李誠的過往,怎麼盤算都覺得關係很糟糕。即便是這樣,當初高昌的事情,李誠站出來仗義執言。
從這麼角度看,侯君集肯定是虧錢李誠的。但是侯君集不願意多想他欠李誠的事情,只是在想如何能打動李誠。摸着下巴算了算賬,侯君集搖搖頭:“難!”
李承乾當即便露出不安的表情,自打杜正倫的話驗證之後,李承乾有點困獸猶鬥的意思。
侯君集手上使勁,不小心拽下一根鬍子,疼的眼睛一眯,低聲道:“難也要試試。”
李承乾點點頭:“那就試試!”不試一試不甘心啊,畢竟這是李誠啊。關中乃至整個大唐影響力巨大的李誠,文采武功,絕代風流的人物。一旦能拉進陣營,勝算極大。
李承乾自己是沒信心的,只能指望侯君集。離開東宮,侯君集便琢磨着,怎麼去登門。
太子這邊盤算李誠,魏王李泰則顯得迫不及待了。爲啥呢?一直以來,李誠就是李泰的心魔所在。當年的腦殘粉,到後來兩邊摩擦矛盾,李泰可謂倍受打擊。
這麼說吧,李世民幾個兒子裡頭,對李誠感情最複雜的,就是李泰。他這個魏王,整個長安城裡,敢不給他面子的人,也就是一個李誠了。
隨着在對抗太子的鬥爭中節節勝利,李泰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李誠能站在他這邊,最好是在人前向李泰低頭。當年李誠不肯入幕魏王府,現在乖乖的低頭,想想心裡就爽。
距離那個位子越近,李泰的對於征服李誠就越發的迫切。
“蕭先生,可否辛苦一趟?去見一見李誠,替孤傳個話?”李泰召見蕭未央,一開口蕭未央差點摔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李泰,這話能當着沒聽見麼?
“蕭先生怎麼了,身子不舒服?”李泰吃了一驚,蕭未央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作爲首席謀士,關心一下是必然的。
“殿下,未央沒事。李自成那邊,在下恐怕無能爲力。”蕭未央平時總是很自信的樣子,今天還沒開場就認慫的時候,還真是罕見。
“此話怎講?”李泰有點不高興了,這傢伙在歷史上的評價是才高德薄。作爲一個主子,屬於那種比較刻薄的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蕭未央很想說,殿下還是別做這個夢了。但是他不可能這麼說,只能稍稍沉吟之後,重新組織措辭:“李誠所爲,孤臣也。陛下在一日,便只忠於陛下。”
這話其實有另一個解釋,那就是誰當皇帝對誰忠心。
當然李泰是不會這麼理解的,他聽了露出怒色:“就是看不上孤咯!”
按說李泰不是太子,是沒資格稱“孤”的,不過李世民幾個兒子的思維都不正常。人前可能還算收斂,私下裡對着幕僚,那是一點都不謙虛。
李泰最近比較得意,尤其是杜正倫把李世民的話說給李承乾聽之後,進了李泰的耳朵後,太子的位子對於他而言,有點“唾手可得”的感覺。
簡單的來說,李泰有點膨脹了,不然可做不出希望看見李誠低頭的事情。
“那還不是看不上孤麼?這個李誠,哼哼。既然蕭先生不願意去,讓韋挺去吧。韋氏不缺好女,一個不夠就準備十個,一百個。不信李誠不動心。”李泰憤憤不已,蕭未央心裡也咯噔,暗道:自己這個主子,刻薄的毛病又犯了。
蕭未央也沒做辯解,別的事情他不敢說,但是在拉攏李誠的問題上,蕭未央可以肯定沒戲。當初就差把親妹子洗白扒光送上門去了,人李誠不也沒動心麼?
“在下告退!”蕭未央趕緊告辭離開,李泰冷冷的看他一眼沒說話。蕭未央退下去後,看看周圍無人,一聲嘆息。當初投奔李泰,現在看來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似乎,蕭未央有點理解李誠爲何看不上形勢一片大好的李泰了,回到居所的蕭未央苦思冥想一番,拍案長嘆:“孤坐冥想不得其所以然,如之奈何?”
總而言之,蕭未央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用什麼才能打動李誠。按說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就除掉他好了。可惜,現在的李誠不是一般人能惦記的。就算來粗的,也不是對手。
日上三竿,屋子兩個喘息聲。面朝天躺着的崔芊芊,渾身再沒有半點力氣。
“妾身真是老了,郎君可有看上這屋子裡的哪個丫頭,儘管收用就是。”崔芊芊這可是真心話,不是瞎說的。與其李誠在外面浪,不如在家裡浪。
“嗤!”李誠笑了一聲坐了起來,低頭看一眼面如桃花的妻子,正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刻。肌膚白裡透紅,嫩嫩的一碰就擔心如同水豆腐一般破了。
“郎君爲何發笑?”崔芊芊奇怪的反問,覺得自己這話沒問題。這年月三十歲就做奶奶的女人隨處可見,她也不年輕了,這都奔三十歲去了,覺得自己老了不奇怪。
可是在李誠看來,二十多歲的女人,怎麼好意思稱老呢?再說李誠又不是羅莉控,這屋子裡的丫鬟,最大的也才十五歲。放在現代,“死刑不虧,十年血賺”那種。
丫鬟進來伺候李誠穿戴整齊,晨練果然令人精神煥發。
無視兩個丫鬟大膽的眼神,李誠梳洗一番,出門往後面的院子裡去。
“女兒見過大人!”小安樂站在秋萍身邊給李誠見禮的時候,李誠臉上瞬間綻放出最絢爛的笑容。“閨女,這是長大了啊,懂事了嘛。”說着上前要抱女兒,結果女兒怯生生的後退。
兩年多沒見,閨女都生分了。李誠好心痛!趕緊摸口袋,摸出一個羊脂白玉的墜子,拎着紅繩蹲下來:“安樂,看看,給你的禮物哦。”
小安樂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看看母親,得到一個肯定笑容,粉嫩的小手一抓。李誠哈哈哈大笑起來,順勢抱起安樂大聲道:“知道把好東西往手裡抓,閨女不笨呢!”
安樂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這閨女就算李誠不在家,也不會被人欺負。這李家上下,誰不知道安樂是李誠的心頭肉,眼珠子一般的疼愛。
陪着閨女玩了一陣,看着一頭汗的閨女,李誠擡手給她擦了汗。邊上的丫鬟趕緊遞上熱毛巾,李誠擦拭一番,邊上秋萍低聲道:“郎君,隔壁該去看看。”
“不着急,武氏姐妹都是懂事的,不會心生怨念。”這話聽着是在說武氏,實際上說的是崔氏姐妹不太懂事。好在也不是啥大問題,李誠並不是很在意。
鶯兒急匆匆的來到院子門口:“郎君,有客來訪,夫人讓妾身問問,見是不見?”
李誠走過來,擡手就是腦門上一個板栗。鶯兒捂着額頭,眉眼生波道:“疼呢!”
“疼就對了,不然不長記性。昨個怎麼告訴大傢伙的?我生病了,閉門謝客。”李誠笑着擡手,給她揉了幾下。鶯兒還是不錯的,招人疼呢。再說這鍋呢,還是崔氏姐妹的。這不就是看自己來秋萍這裡,趕緊讓人來請麼?
女人吃點醋,不算大毛病,李誠就是提醒一下而已。
“來的可是兵部尚書侯君集,門子擋在外面呢,夫人怎麼能不着急?”鶯兒辯解了一聲,李誠一聽這話,手上又揉幾下:“嗯,冤枉你了,晚上去你那,好好疼你。”
看看秋萍在後面站着呢,鶯兒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得,跺腳道:“郎君不正經!”
李誠哈哈大笑道:“好,不正經。去告訴門子,就說一概不見外客。別說什麼尚書大人,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見客。”
鶯兒告辭去了,對面的路口轉出一個修長的身段,走上前來見禮:“媚娘見過郎君。”
李誠笑道:“什麼事情?”言下之意,就是一定有事。不然武媚娘不能這會過來,她可是這後院裡頭眼界和思維最拔尖的一個。
“侯君集是吏部尚書,郎君說不見就不見,不太好吧?”武媚孃的擔心不是多餘的,當然這是在正常情況下。別的女人問這個,李誠肯定不搭理,甚至還會訓斥一句。
掌握聯號錢莊的武媚娘問這個,李誠很有耐心的解釋:“眼下長安看似平靜,實則亂局近在旦夕。這節骨眼上,做什麼都會被人猜疑。所以啊,什麼都不做最好了。”
武媚娘多聰明的一個人,這話一說就明白了,點點頭道:“妾身這就交代下去,暫不放款。”李誠笑道:“你看着辦吧。”
走兩步媚娘又回頭低聲問:“郎君可有看好的?”李誠笑道:“着急什麼,等着看好戲。”說着揮揮手,武媚娘轉身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秋萍待媚娘沒了影子才笑道:“郎君說的不錯,武氏姐妹確實懂事!”
李誠歪歪嘴:“最懂事的人在我跟前站着呢,媚娘心眼多着呢,你道她爲何這會出現?真懂事就不會出現,她啊,就是想讓人看看,她在我跟前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