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將婚禮辦的如此隆重,這讓蔡邕感到十分滿意。自己女兒是再嫁之身,南燁卻還能以禮相待盡心操持,這讓蔡邕感到十分欣慰,也覺得有此佳婿着實不易。
騎在馬上游街的南燁就更興奮了,他和蔡琰相識、相戀已近三年,今日終於算是修成正果了。回首穿越到漢末這三年,南燁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他現在十分希望能有攝影師將這婚禮場面拍攝下來郵寄給千年之後的父母,讓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成家了,讓同學死黨們也知道自己的新娘蔡琰有多漂亮。
陷入幻想的南燁並沒發現道路兩旁的人羣中有兩個方士正盯着自己。這兩個方士一個仙風道骨,丰神迥異,另一個卻是眇一目,跛一足,身穿青懶衣形同乞丐一般,正是下山而來的左慈和于吉。
于吉盯着想入非非南燁問左慈道:“元放道友可從此人面相上看出端倪?”
左慈搖頭道:“此人面相如同其星相一般難測,若真讓貧道言講,也只能說他來路無蹤,去路不定,看似命短,實則壽長,三載之身,廿年之軀,非神非鬼,非仙非凡。他自稱聖人也並非全無道理。”
于吉點首道:“既然道友也無法看穿其來歷,我等也只好上門去問他本人了。”
左慈問道:“他若不講於道友又待如何?”
于吉笑道:“那就要看元放本事了。只要元放道友施展些法術,使那南燁法師心折,想必他會道出實情。”
左慈搖頭苦笑道:“貧道早料到你這廝拐我下山沒安好心,原來是要我與那南燁鬥法。人家大喜日子,貧道上門斗法豈不是要捱打?於道友怎麼數載不見變得如此不厚道?”
于吉怒道:“哪個要你打上門去?貧道的法術不是救死扶傷便是呼風喚雨,怎麼能用在這良辰吉日?元放道友的法術變化多端,貧道只是想讓道友以祝賀爲名顯顯本領也就罷了……”
二人議論的時候,南燁遊街的花轎已然過去。騎在法拉利上的南燁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個神仙人物正在人羣之中議論自己。
花轎在刺史府前落轎的時候,刺史府前已經圍滿了百姓和前來道喜之人。當衆人見到蓋着蓋頭的蔡琰走下花轎的時候都是一愣,因爲當時新娘出嫁還不流行用紅布蓋頭。南燁根據後世婚俗給蔡琰加了蓋頭的舉動頓時引起了人們的好奇,紛紛議論新娘到底是醜是俊何等模樣?又爲何要以紅布矇頭?
由於之前蔡琰就總是戴着面紗,今日又蓋了蓋頭,衆人就更加好奇新娘的相貌如何,紛紛起鬨着叫到:“法師快將紅布掀了!切莫藏着新人!”
南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適當的神秘感就是要引起人們的關注。他朝周圍一拱手道:“諸位稍安勿躁!稍後自會讓諸位賓朋一睹新人芳容。來人,取馬鞍、火盆來。”
隨着南燁一聲令下,自有親衛取來一張紅毯,鋪在刺史府門前,又在紅毯之上擺放了馬鞍、火盆。衆人更是奇怪南燁法師要幹什麼,就連深通古禮的蔡邕也不知道南燁這是何意。
南燁走到蔡琰跟前牽住她的小手悄聲道:“昭姬隨爲夫來。”
蔡琰羞澀的“嗯!”了一聲,便被南燁拉到了馬鞍之前。這時南燁事先任命的司儀趙雲領着典韋、周倉兩個大嗓門喊道:“新人跨馬鞍,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南燁領着蔡琰跨過馬鞍之後,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馬鞍還有這種講究,南燁法師果然見多識廣!就是不知那火盆又作何解釋?此時就聽趙雲又道:“新人跨火盆,今後日子紅紅火火。”
跨過了馬鞍、火盆,南燁和蔡琰就到了刺史府門前,此時南燁才面對衆人將蔡琰的蓋頭挑了起來。早就被吊起胃口的賓客一時間都向蔡琰看去,只見蔡琰嬌羞滿面,喜上眉梢的樣子當真豔若桃李,美若天仙。好幾位世家公子都看直了眼睛,更別說那些尋常百姓了。
不但賓客們覺得蔡琰千嬌百媚,就連看慣了蔡琰美貌的南燁都感覺今日的蔡琰格外嬌豔欲滴,典雅動人。掃了一眼臺階下那些流口水的年輕男子,南燁忍不住在心中吶喊:“看吧!看吧!這美女就是我老婆!羨慕嫉妒恨吧!亮瞎了你們的鈦合金狗眼!”
李嶽、姚成此時恰到好處的燃起了爆竹,清風、明月同時撒起了花瓣。司儀趙雲在一旁讚道:“惟天地以闢,萬物滋養於斯。日受其精,月潤其華,天禮之奧含於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禮。三牢而食,合巹共飲,自禮行時,連理成,比翼具,雖萬難千險而誓與共患,縱病苦榮華而誓不與棄。仰如高山哉,其愛之永恆,浩如蒼穹哉,其情之萬代,相敬如賓,各盡其禮,家合事興,不變不易,天長地久,爲爾佳緣,特爲讚頌。”
這篇贊文的大意與西方婚禮中的結婚誓詞大同小異,都是要夫妻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現場的氣氛此時進入了高潮,不過婚禮卻剛剛開始。
衆人跟隨南燁、蔡琰一對新人入府落座之後,南燁與蔡琰在堂中行盥禮、對席禮、同牢禮、合巹禮、結髮禮、拜天地……這些禮節都是依照古禮進行,講究的是莊嚴肅穆,南燁也不敢再別出心裁,唯有在廳堂擺設裝飾上下足了工夫,將廳堂布置的格外喜慶,到處都是鮮花和大紅的喜字。
南燁這是初婚,又不精通古禮,一切儀式都是讓司儀趙雲和媒人戲志才擺佈,伴郎、伴娘此時都成了他們的幫兇,指引着南燁和蔡琰一步步行禮。說實話,這些禮節相當繁碎,更談不上什麼趣味,不過南燁卻甘之如飴,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緊張和開心,一直臉上帶笑看着面前的蔡琰,怎麼看都看不夠。
蔡琰從下轎到禮成一句話都沒說過,或者說這婚禮之中也沒有需要新娘開口的地方。她做的就是一直紅着臉,羞澀的配合着南燁完成每一個禮節,默默的感受着南燁的溫情,躲避着南燁那熾熱火辣的眼神。如此溫順的蔡琰真是讓南燁愛到了心坎裡。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天長地久,爲爾佳緣。”司儀趙雲的一句話代表着婚禮已成。
賓客們跟着齊聲行禮讚誦道:“天長地久,爲爾佳緣。”
南燁一邊領着蔡琰向賓客還禮一邊想着“下面該入洞房了吧!”他想得挺美,可現實總是殘酷的。這禮成之後還要敬酒、獻茶,款待賓客,總要讓前來觀禮的賓客都吃好喝好才行!這一點倒是與現代沒什麼不同。好在接下來的飲酒過程可以隨意一些,並不強求什麼禮數。
南燁和蔡琰最先要敬的便是蔡邕,他既是新娘蔡琰之父又是新郎南燁之師,算是倆個人的長輩。南燁端着酒杯對蔡邕道:“先生放心將昭姬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就像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我都會始終陪伴她,直到天荒地老。”
蔡邕聽着南燁直白樸素的話語笑着點了點頭,這番話雖說沒有之前納采贊文那般華麗,可是卻足見南燁一片赤誠。
蔡琰也被南燁這番告白感動的要命,端着酒杯叫了聲“爹爹!”之後便喜極而泣落下淚來,再說不出一句話。
蔡邕見女兒落淚眼角也有些溼潤道:“傻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麼?老夫相信光華日後定會好好待你。他在大漢無親無故,我兒日後也要好好照料光華纔是。”
蔡琰聞言點頭道:“女兒明白!女兒一定會照顧好光華,也要好好孝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