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見忙牙長想要衝陣而過,揮刀出馬與忙牙長戰在一處。平日高順總是統帶陷陣營,與士卒一起衝殺,很少陣前單挑。可是這並不說明高順武藝不佳,要知道他的武力值有88,已經是二流巔峰水準,便是與一流武將相鬥也有一戰之力,攔住忙牙長綽綽有餘。
孟優見忙牙長受阻,對方還有三將攔路咬牙道:“兄長保重!兄弟去助忙牙長一臂之力。”說罷揮刀便向帶來衝去。
帶來的武藝不如花蓓,丈八長標那種兩頭是尖的兵器他玩不轉,練武時總是誤傷自己,所以他便改用長槍,挺槍出馬來戰孟優。只不過帶來的槍法路數還是花香夫人所傳的長標路數並非正統槍法,這就讓他在招式上遜色一籌。一時間被孟優壓制。
孟優正是因爲知道帶來武藝最弱,這才選中了他。孟優在心中盤算,若是有人來幫帶來,那自己一人就能拖住兩人,大哥孟獲就有機會逃走。若是沒人來幫帶來,孟優便可以先擊殺帶來,再拖住一人。這樣的話孟獲也有逃走的機會。
果如孟優所料,花蓓見帶來不敵,挺丈八長標上前來助帶來,姐弟二人雙戰孟優。適才還佔據上風的孟優頓時險象環生,招架十分吃力。
孟獲見前方攔路者就剩下白袍白馬的張白騎,顧不上兄弟孟優和大將忙牙長雙雙陷入苦戰。雙手一舉獸面盾牌,催趕赤毛牛,直接向張白騎衝來,衆多潰敗蠻兵緊隨其後。
張白騎面對孟獲的衝鋒還真傻眼了。就見孟獲整個身軀都藏身於盾牌之後,完全放棄了進攻,全力進行防守,就像個坦克朝張白騎衝來。張白騎想要出槍,一時間卻無處下手。不論是孟獲的盾牌,還是赤毛牛的頭蓋骨顯然都不是張白騎的長槍可以刺透的。
眼看赤毛牛到了眼前,張白騎還真沒辦法,他又不是鬥牛士,可以準確判斷牛的心臟位置,只好讓過了孟獲正面的蠻牛衝撞。不過張白騎並不死心,讓過孟獲持盾的正面之後回手一槍,便朝孟獲後背扎來。
孟獲也?獲也真有兩下子,手上的盾牌像是活了過來,隨着與張白騎錯馬而過,獸面盾牌也隨之轉向,一直對準張白騎。這讓張白騎的回馬槍沒有刺中孟獲,而是刺中了盾牌。槍尖與盾牌接觸之時發出“叮~”的一聲響,緊接着槍尖就順着盾牌光滑的弧面下滑,然後順勢插到了赤毛牛屁股上。
“哞~”赤毛牛這些日子也夠倒黴的,不是被打頭,就是被扎屁股。張白騎這一槍並非有意爲之,所以入肉不深,沒有對赤毛牛造成太大傷害,反而激起了它的兇性,豎起兩隻犄角,低頭向前猛衝。
張白騎身後攔截孟獲的蠻兵見赤毛牛發狂無人敢攔,紛紛躲閃。孟獲就乘這機會衝出軍陣逃之夭夭。張白騎見孟獲跑了也不去追,滿腔怒火全都發泄在了忙牙長和蠻兵身上,與高順雙戰忙牙長,又命麾下蠻兵擋住孟獲敗軍。
忙牙長應付高順一人尚且吃力,此時有了張白騎助戰頓時不敵,沒過十合就被張白騎一槍桿抽下馬來。等高順和張白騎綁了忙牙長,那邊花蓓、帶來的戰鬥也結束了,孟優的左肩上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染紅了肩膀,那是花蓓丈八長標的傑作。
花蓓、帶來這還是第一次陣前鬥將,最初帶來獨鬥孟優雖有些兇險,可是讓他們二人感受最多的還是那種戰陣上的熱血激情。有驚無險的擒住了受傷的孟優讓姐弟倆喜笑顏開。高興了一會兒,帶來纔對花蓓道:“真可惜放跑了孟獲,只擒住了他弟弟孟優。”
花蓓彈了一下弟弟的額頭道:“你連孟優都對付不了,還想對付孟獲?我們四人一起去追還差不多。”
“不必追了!孟獲跑不遠。”說話的是高順,他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總體來說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花蓓和帶來在戰鬥中的表現也可圈可點,他們兩個少年能生擒孟優已然讓高順感到驚喜了。
花蓓、帶來都答應南燁嚴守軍令,所以高順說不追便不再多言,收攏俘獲的蠻兵回營。卻說孟獲奪路而逃,慌忙奔錦帶山小路而走,生怕後面有追兵。他不敢走大路,只能牽着牛爬山越嶺而逃。
孟獲正往一處山崗上攀爬,忽聽耳邊響起破風之聲。已然成了驚弓之鳥的孟獲也不辨風聲來源,撲倒在地就是一滾。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赤毛牛發出“哞~”的一聲悲鳴。孟獲回頭一看,只見一支羽箭正插在赤毛牛的右眼上。被射瞎了一隻眼的赤毛牛此時也失了兇性,就算沒失兇性它也不知敵人在何處,疼得轉身就奔下山去,把孟獲一人留在了原地。
看見赤毛牛跑了,孟獲當時嚇出一身冷汗。剛纔那一箭能準確的射中牛眼,可見射箭之人箭術高超,若是那人沒有射牛而射自己,孟獲認爲自己早死多時了。想到此處,他忍不住順着箭矢飛來的方向望去,便見一箇中年漢子手持長弓站在山崗之上,在他身旁還有個黑臉大漢和數十個兵卒,正是校場上出馬的王忠和王福。
周倉見黃忠一箭射跑了孟獲的赤毛牛,當時倒提雙戟快步向孟獲趕來。他這一雙飛毛腿可不是白練的,跑起來不比馬慢,瞬息之間便到了孟獲面前。
孟獲的盾牌、大刀都掛在牛上,此時只來得及抽出腰間懸掛的兩口松紋鑲寶劍,周倉的雙戟便到了。孟獲無奈,只得用雙劍招架。可惜的是他這兩把寶劍鑲金嵌寶看着華麗異常卻並不好使,只是兩把裝飾性的佩劍,並不太實用。對上尋常刀劍,孟獲這兩把劍還可堪一用,但是對上了周倉的雙戟可就沒戲了。
只聽“當咔~”一聲響,劍戟相交,兩把寶劍應聲而斷。若不是周倉及時收手,恐怕孟獲的兩條胳膊便保不住了。
孟獲也有些急智,將手中的劍柄往周倉面上一擲,也不管打沒打到周倉轉頭就跑。可是他剛跑出一步,便聽身後有破空之聲。孟獲暗道不好,他只顧着周倉,都忘了還有一個神箭手。
一瞬之間孟獲心思電轉,咬了咬牙不理那箭矢破空之聲,繼續向前飛奔。他就賭那王忠不敢射殺自己,因爲以王忠的箭術若想自己死,剛纔就不射牛了。孟獲想的不錯,黃忠和周倉確實是等在這裡要將他生擒,並無心殺他。可是孟獲錯估了一點,那便是黃忠的箭術。箭無虛發的黃忠豈會隨便射箭?
孟獲向前飛奔的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腳下拌蒜,直接摔了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孟獲猛一回頭,便見一支鵰翎抖動的羽箭,射穿了自己的錦袍一角將自己定在了地上。
周倉見孟獲跌倒嘿嘿一笑,拋下雙戟撲到了孟獲背上,憑着一身蠻力,三下兩下便將孟獲制伏。黃忠、周倉擒住了孟獲,便押送回營。
南燁早在趙雲等人回營之時就開始命人殺牛宰羊準備米糧,等花蓓、高順四人押送無數蠻兵回來。南燁便命人盡去其束縛,安慰衆蠻兵道:“你等皆是好百姓,不幸被孟獲迷惑與我祝融洞交戰。我想你等父母、兄弟、妻子必倚門而望。若得知你等敗陣,定然牽腸掛肚,眼中流血。如今我盡放你等回去,以安父母、兄弟、妻子之心。你等以爲如何?”
這些蠻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有這種好事。在南中蠻寨,許多洞寨氏族還是奴隸制,有些洞寨抓住戰俘直接開膛破肚大鍋煮了吃肉。就算是不吃人肉的富足洞寨也不會輕易放過戰俘,往往會將他們打上奴隸的烙印,日夜驅使,累死爲止。蠻兵們還沒見過有同情俘虜的敵方將領呢。
一個蠻兵小心翼翼的問道:“少鏢頭所言可是真的?”
南燁點頭道:“自然是真!你叫什麼名字?又怎麼知道我是鏢頭?”
蠻兵見南燁和氣,又說真的要放了自己,當時歡喜道:“小人焦嵐,乃是孟獲大王親衛,那日校場比武遠遠見過少鏢頭一面。如今我南中百姓皆知震遠鏢局的鏢頭勇武無雙,更知道少鏢頭要與祝融花蓓小洞主成親。”
原來那日比武之後,南燁的和一羣武將的名聲便不脛而走,成爲南中百姓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比武搶親,如此熱血八卦的故事,自然讓缺少娛樂活動的南中百姓議論不止,並引申出無數版本,如此一來就讓南燁等人成了南中家喻戶曉的人物。
南燁命人取過酒食米糧,賜予焦嵐和他身後的一羣蠻兵,令他們各自散去,不要再與祝融洞爲敵。衆蠻兵深感其恩,皆道南燁仁義,叩首泣拜而去。
蠻兵剛散,黃忠、周倉便將孟獲押了回來,同時孟優、忙牙長也被一同押入帥帳。南燁見了三人問道:“董洞主與你等素無仇怨,你等爲何一再相逼?輸了比武便起兵來犯,是何道理?”
孟獲看了一眼南燁身邊的花蓓道:“我與董洞主比鄰而居,世代和睦,本無紛爭。我真心求娶花蓓,是你等無禮,奪我之妻,我又豈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