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返回書院後,顏彥又忙了起來,夏收夏種都結束了,幾個莊子的收益她得親自盤算一下,因爲除了糧食,還有果樹和一些經濟作物,比如芝麻、綠豆、大豆等。
此外,顏彥想開一家煙花鞭炮廠,不是爲了掙錢,而是爲了研究威力更大的炸藥,雖說她造不出什麼硝化纖維和TNT來,但利用現有的條件,把配方什麼的改改,做出威力大一些的炸藥來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沒辦法,她不希望戰爭發生,但戰爭一旦發生,她不能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畢竟她有丈夫有孩子,還有這麼逆天的後盾支持,這是她上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爲此她想好好活着,不希望另一個時空的悲劇在這個時空裡重演。
顏彥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計劃書做好之後,她特地去城外找了一處地方買下來蓋廠房,人手嘛,她打算從別的廠裡挖幾個成手過來,她要的是頂尖的高手。
不知是不是顏彥的動作太大,很快就驚動了陸家人,也驚動了宮裡的幾位主子。
只是顏彥自己不清楚這些,因而當陸老太太上門時,顏彥還有點矇在鼓裡。
陸老太太倒沒有想這麼深遠,她以爲顏彥只是純粹想開家鞭炮廠掙錢,因爲下半年婚嫁的人多了,鞭炮的用量肯定比較大,更別說年底還有一個元旦。(古代的元旦就是春節)
可老太太並不贊成顏彥開這個鞭炮廠,一來顏彥是個女子,哪有世家女子做這種下等營生的?二來,開鞭炮作坊太危險,每年都聽說有出事的,不是傷胳膊就是傷腿或是傷了眼睛,到時這些人找上門來要求賠償,顏彥一個女子怎麼應對?三來,外面有傳言,說是陸家苛待了這個庶子和庶子媳婦,顏彥爲了和陸家賭一口氣,所以纔不擇手段地掙錢。
因而,陸老太太沒辦法,只得帶了兩個丫鬟登門了。
彼時,顏彥正在後花園的涼亭裡看着別人割稻子,得知陸老太太上門,顏彥親自去地裡挑了一個西瓜,命青秀抱着,回到了上房。
“祖母有事打發人來吩咐一聲就好,大熱的天,您老人家可別中了暑氣。”顏彥一邊說一邊命人把西瓜拿去用井水拔一下。
“我出來走動走動也好,你如今月份大了,出門更不方便了。”陸老太太先看了眼顏彥的肚子,隨後上前拉住顏彥的手細細打量起來,因爲她又有半個多月沒見到顏彥了。
“還好,孩子挺乖的,沒覺得有多笨重,吃東西也不挑,睡覺也老實。”顏彥一邊說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不知不覺也有了母性的光輝。
說實在的,孩子有了胎動後,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是一位母親,有一個和自己血肉相連的生命在肚子裡孕育着,她(他)到底是男是女,會長什麼樣,聰明不聰明,健康不健康,漂亮不漂亮,這些幾乎是顏彥每晚臨睡前都要和孩子對話的內容。
爲此,陸呦沒少笑話她囉嗦,他倒是堅定地相信顏彥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個女孩子,說他夢到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孩子向他跑來並喊他“爹爹”,漂亮極了,也聰明極了。
所以他若是在家,每天對孩子說的最多的是,希望女兒聽話,不要折騰孃親,因爲他不在孃親身邊,孃親累了也沒處撒嬌等,從不像顏彥那樣患得患失的。
還別說,這孩子似乎很喜歡聽陸呦說話,每次陸呦趴在顏彥肚子上陪她玩耍時都十分歡實,總是不停地在肚子裡滾來滾去的,而陸呦不在家時,顏彥陪她說話則安靜多了。
陸老太太見顏彥摸着肚子,也把手伸出來在顏彥肚子上摸了摸,“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呢,特地跟你母親商量了一下,想讓你搬回去住。孩子啊,聽祖母話,搬回去吧,明日就該中元節了,今兒大郎也該放假回來吧?你們兩個乾脆搬回去,索性就在家裡一直住下去,有我們照顧,大郎也安心。”
“祖母放心,明日我們會回去祭祖的,中秋我們會回去住兩天,至於生孩子,我還是在這邊方便些,太后老人家給我安排好了女醫和穩婆,她們都會提前住進來,您老人家就安心吧。再則,弟妹也有了身孕,你們還要照顧她的,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顏彥笑着拒絕了。
“這孩子,這怎麼是添亂呢,你也是我們陸家的孫媳。”陸老太太拿着顏彥的手拍了一下,佯裝生氣。
“孫媳和孫媳不一樣的,祖母,我不是挑理,更不是故意找茬,我說的是事實,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家家都是如此。”顏彥說完,扶着老太太上了落了座。
可巧這時青秀端了一盤片好的西瓜來了,上面扎着幾根牙籤,顏彥見了忙取了一塊遞給老太太,“祖母,您嚐嚐,這是我們園子裡自己種的,很甜的,連太后都誇過呢。”
老太太接過西瓜,嘆了口氣,不再繼續那個話題,“確實很甜,你前些日子打發人給家裡送了一個,你母親還誇起你呢。”
老太太這話倒不是撒謊,朱氏嚐了那個西瓜之後,的確對着她感慨了許久。
聰明人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好,就算是從沒有種過地的顏彥種出來的東西也比別人強,山薯種成了,小麥高產,爲此,皇上又在朝堂上放話了,說是鼓勵百姓們開荒移栽山薯,說這東西好打理,山窪裡隨便長的東西,不挑地也不挑肥,最重要的是能充飢。
對了,還有那棉花,據說也有了花苞,如無意外,再過兩個月應該可以收穫了。
而這東西如果種植成功的話,那些窮人就不愁過冬了,這消息一出,整個朝堂都譁然了,說是沒想到大周朝愁了這麼多年的溫飽問題居然被一個閨閣女子找到了解決的法子。
爲此,顏彥又成了京城裡的熱門人物。
爲此,朱氏心裡又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