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遠遠看去,怪了,這兩人看起來不對勁啊!
“你們別跟着,我去看看。”
宴席沒什麼好吃的,再美味,也比不上阿摩哥哥送來的精烹細調的佳餚,寶昕也就意思意思,早就放下了筷子。
寶玥紅了眼眶,瞪着龐維翀:“我不知道什麼討厭或者喜歡,你媳婦兒什麼的,與我何干?我還這麼小,我不懂也不想懂,你能不能別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求你還不成嗎?”
龐維翀身受打擊:“我……就讓你這麼不待見?”
寶玥搖頭:“我們本是陌路,因爲妹妹而認識,也只是認識,我從未起過別的心思,我也不會起那樣的心思。妹妹說過,我們還小,就該好好享受花一般年紀的芬芳。你都……這麼大了,你的媳婦兒人選,絕對不可能是我。”
龐維翀覺得心口抽疼,擡手揉了揉。他雖然號稱紈絝,可是與京城其他公子相比,他還是很乖的,至少到現在爲止,除了逗一逗丫頭,在街上看見漂亮姑娘調笑兩句,還真沒真刀實槍做過出格的事。
“看來,你是不喜歡我這一型的,原來,你喜歡那樣的文弱小子。”
“你胡說什麼啊,我都沒留心看,什麼叫喜歡那樣的文弱小子?你……你這是侮辱人。”
寶玥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顆如珍珠一般滑落,眼睛裡全是憤怒的指責。
龐維翀不由擡手,想替她擦去眼淚,不料身後猛地被踹了一腳。
“龐大,你敢對我姐姐動手動腳的?難道不懂得非禮勿動嗎?”
寶玥被寶昕的小老虎樣給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同雨中盛開的花朵,讓龐維翀看傻了眼。
“還看?事完了,你可以走了。連非禮勿動都不知道,白長了這麼大!”
非禮勿動?龐維翀實在想不起有這樣的話,抓抓頭:“寧三,不待這樣的,你這是過河拆橋。”
“對,我要拆橋了,還不走?”
傻啊,把姐姐都氣哭了,還指望美人回頭一笑情根深種?
龐維翀點點頭,垂頭喪氣地離開,不時回頭看一看,嘆口氣,落寞的背影,讓寶昕抖忍不住嘆息。
看他走遠,寶昕冷着臉叉着腰:“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事。”
寶玥拿出錦帕擦掉眼淚,小貓一般的聲音嘟囔:“我有什麼事?你個小不點,還敢指責姐姐?膽肥了。”
“上次就告訴過你,不要接近方夫人,你怎麼就不聽話呢?那是個僞善之人,那樣的家庭進的?”
“誰要進他們家了?你怎麼跟龐大一個德行?”
“我都看見了,這才尋龐大幫忙來着。”
“方夫人崴了腳,我幫她一把怎麼了?就算他們家僞善,可她受了傷是真吧?幫她一把沒錯吧?”
“那也不用見她的兒子啊!你難道不能看那公子來了,立即離開嗎?莫非,你真的看上了那個白淨文弱的書生?以爲他好拿捏,將來一定待你似水溫柔?”
“你……”寶玥又紅了眼眶,咬着脣:“胡說!”
寶昕看不得姐姐動不動就眼紅想掉淚的嬌柔模樣,那個願意與妹妹並肩作戰的剛柔並濟的姐姐,纔是讓寶昕放心的姐姐。
“姐姐,你得相信我,我是你嫡親的妹妹,我一門心思爲你好,你能不能認真聽認真對待?那樣的男子,不是良配,雖然性子柔和,但是毫無主見。而且,他的性子柔和,正因爲方夫人在家太有主見,事事做主纔會讓他形成這樣的性格,將來有什麼變故,他……護不住你,也不敢護。”
“你也許對他模樣心思,可方夫人一次次接近你,難免她模樣打算。姐姐,千萬別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人,那樣的後果會是你不能承受的。”
“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好了,我明白了,也記住了。可是妹妹啊,你可能忘記了一點,我們的姻緣大事不是我們自己去找去定的。”
看寶昕還要說,寶玥擡手,臉色變得青白:“哎喲,我忘記我說要去淨房的,這一耽誤,我的肚子誒……趕緊,扶着我點,酸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寶昕瞬間被放氣,差點沒軟倒在地,“這你都能忘記?怎麼不尿出來。”
寶玥一邊撫着小腹,一邊靠着寶昕,兩人急匆匆地往淨房去了。
未時中刻,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衆人紛紛告辭,免得雪太大路上出意外。
靖王妃難得地送到了大門處,笑罵天公不作美,今日不盡興。
寶昕與她行禮告辭,她拉了拉寶昕的手:“有空又來玩,我看你也很喜歡那些梅花,送你一束回去插瓶。”
來賓有所求的,最多也不過一枝梅,寶昕卻得了一大束,而且那梅花比寶昕還高。
寶昕笑了:“謝謝王妃殿下,這是不是那傻小子砸斷的啊?可就便宜了小女。”
“扔了多可惜,送愛梅之人,纔是它的歸宿。”
香薷香芸兩人努力,才把一大束梅花搬上車。
畢竟枝上有花,得小心翼翼地,否則,只剩下梅枝有何用?!
這也是對靖王妃的尊重。
褚氏與鍾氏在一邊說話,他們也看見了王妃與寶昕說話的樣子,鍾氏撇嘴:“靖王妃就是活在夢中的,從做姑娘起就只知道風花雪月,現在當祖母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打扮年輕,長得年輕,讓世子妃可如何自處?”
“嫂子,應該是有駐顏秘方吧?否則,那也太逆天了。世子妃還算漂亮,可眼角也有細紋了,嘖嘖,我還真是羨慕她,女人應該都羨慕她。”
“我們事事要親歷親爲,無法比,不能比。那丫頭,回來後還安靜吧?侯爺還真有點本事,京城的流言被壓制得……”
褚氏冷哼,“更囂張了,壓根不來與我問安。嫂子,我們錢給出去了,事沒辦成,他們不會來威脅我們吧?”
“道上自有規矩,不用擔心。侯爺沒查,到底誰做了內應,把人給出賣了讓人弄出府的?我覺得爲了穩妥,你還是私下查一查,免得火燒到身上,影響世衍。”
“不會,除了他,還能交給誰來支撐侯府?世奕都不行。”
寶昕一直記得阿摩哥哥說帶她去吃好吃的,沒想到一直沒見到人。允知出來了,告訴她秦恪被龐維翀拉去喝酒了,還好奇地問她,爲什麼龐維翀出去一趟回來那麼喪氣?
“喪氣?”寶昕看向寶玥,寶玥噘嘴,轉頭看向遠處,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