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本王的確比你要早知道幾天,不過這幾日爲了不打草驚蛇,本王才故意表現的脾氣暴躁,對你發了許多脾氣,委屈你了。但這也是爲了能夠揪出內奸,你就體諒一下吧。”御昊天點點頭同意了莫思淳的猜測,順便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爺言重了,這點小事不算什麼,能夠爲王爺盡一份心力,屬下義不容辭。”雖然想想前幾日自己是每天都被罵的狗血淋頭,但爲人下屬不能爲主排憂解難受責罵本就是應該,更何況現在勤王殿下還特地跟他解釋了一番,莫思淳更是無話可說了。
“嗯。對了,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那本王也不瞞你,內奸的確是藏在軍中,他故意弄死戰馬,只是爲了拖延本王的行程,好讓本王無法在3個月之內按時回朝,然後再順理成章的用軍法處置本王。”御昊天輕描淡寫,彷彿說的是旁人的生死。
“此人用心險惡歹毒,手法又十分巧妙。王爺可知是何人所爲?”莫思淳下意識的就想拿出紙扇搖一搖,可這天寒地凍的他早就將扇子收起來了,一時之間手上的動作倒是尷尬的很。
“還未曾有半分頭緒。這奸賊十分狡猾,而且本王懷疑他有同黨。否則這連着死了好幾天的軍馬,怎麼會連一點線索都不留下。”說起這事,御昊天這回是真的頭疼了,他倒不是怕有人會動手腳,怕就怕這動手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甚至是這整個的軍隊。
自己這兵馬大元帥在這之前從未帶過兵打過仗,可以說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眼下就要統領幾十萬兵馬前去跟遊疆王對抗,且先不說這仗能不能打贏,光是這軍心,就是個大問題。
而這幾十萬兵馬多年在單家的手裡,單家早就已經將這上上下下治理猶如鐵桶一般,打仗打了幾十年,哪個不服,哪個不敬。雖然自己這個元帥是皇上親口御封,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早就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了,所以御昊天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再這樣下去,軍心渙散,這仗不戰而敗。
而莫思淳顯然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也明白了御昊天的爲難之處,這件事確實是棘手的很啊。
“思淳,此事你可有應對之法啊?”沉默了好一會,御昊天開口問道。
“王爺,屬下無能,暫時沒有好的計策。請王爺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定能想出解決之法。”莫思淳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揮揮手讓莫思淳退下,御昊天一個人揹着手繼續研究着地形,考慮戰術。
退出了大帳,莫思淳便細細思索着如何能將這內奸揪出來,唉,若是有整個軍營的人打掩護,揪不揪的根本毫無意義嘛。
隨便找了塊石頭席地而坐,莫思淳這一腦門官司這纔有了暫時的安放之地。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兵將,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是經年的風霜,每一個人都很有故事,在這樣冰天雪地,飛沙走石的惡劣環境中,儘管
每個人都被凍得面色青紫,但他們手上的動作卻從未停下,始終有條不紊。
不得不說,單卷真的很會帶兵,這一羣將士在單卷的帶領下就連眼神中都充滿了堅毅與殺氣。光用看的,莫思淳就知道這一定是支鐵軍,上了戰場,光用眼神他們就能讓敵人聞風喪膽。
可恰恰也是這樣一支鐵一般的不對,對於領袖卻會特別的挑剔,他們認定了只有單卷才配領導他們,所以便用盡方法不惜殺死自己朝夕相對的夥伴來逼的御昊天放棄兵權,以爲只要拖延行程,勤王就能知難而退,只是他們不知道,御昊天是立了軍令狀纔來的,他沒有退路。
一想到雙方的矛盾幾乎是不可調和的,莫思淳就忍不住捂着腦袋想要哀嚎。這時,他聽到身邊兩個小兵的談話,讓他頓時有如茅塞頓開。
“誒,鐵蛋,我這耳朵裡是怎麼了,一碰就生疼生疼的,你幫我看看。”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另一個二話不說的上前幫忙看了看,好一會才說道:“沒事,大老爺們的,不就是長了個癤子嗎?回頭我把你把它挑了,將膿血擠出來就沒事了。”
那士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莫思淳彷彿醍醐灌頂,若是將這整個事件比作一顆毒瘡,那他們現在面臨的就是如何處置的問題,強行切除,那肯定不行,這撕扯起來連皮帶肉的,傷筋動骨,痛自是不必說的,而且血淋淋的也不好看。
這要是放着不動,那更不行,雖然現在只是一顆小小的毒瘡,但日子長久了,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一個字,挑!
將毒瘡挑破,毒血逼出,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莫思淳一拍腦門,立馬的站起身往御昊天的營帳而去。
詳細的跟御昊天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莫思淳的計策得到了衆多幕僚的一致認同,可是這挑破毒瘡得有針啊?也就是要有一個內奸,代替大家把話都說明白,這樣才能起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可是,這個人上哪找呢,總不能隨便抓一個吧。
“抓不到內奸,我們可以自己找人假扮一個嘛,反正只是說幾句話,誰說不是一樣?”眼見這羣老書蟲又鑽進了牛角尖,莫思淳就忍不住在心中哀嘆,笨啊,笨死算了。
“對啊,莫大人此計甚好,甚好啊。”其中一個老翁眉毛都快長到下巴這了,聽到莫思淳的話,忍不住的連聲讚歎。
其他各位也紛紛恭維着,說什麼年少有爲,才思敏捷。
“好了,都別杵在這了,既然有法子了,那就趕快去辦吧。”說到最後就連御昊天都聽不下去了,這才揮揮手將他們趕了出去。
眼下最煩惱的一件事也終於有了解決的辦法,御昊天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而另一半呢,還始終牢牢牽掛着身在京中的司寇,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皇后他們有沒有爲難她?
而此時正被人唸叨着擔心着的司寇,卻在勤王府中過着老太太的生活
,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可是滋潤了。
自從得知她有孕以後,涼兒連同王府的管家,就藉着萬歲爺讓勤王妃安心養胎的聖旨,自作主張閉門謝客,把司寇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司寇想吃的,那都是第一時間吩咐人去做,自家府裡做不出來的,那就趕緊滿京城的去買,司寇自己都被伺候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涼兒卻雙手叉腰的表示這是王爺臨走前的吩咐,管家也是笑的滿臉開花的說什麼他這是在伺候小王爺呢,本來就應該盡心盡力,做什麼都不過分,不過分。
所以司寇也沒有辦法,誰讓她現在真的是無法拒絕食物,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司寇覺得自己就跟頭大母豬似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這纔不過半個月,她就覺得自己圓了一大圈,往常這些衣服穿着都是鬆鬆的,現在都箍的她喘不過氣了。
照這樣下去,懷胎十月,等她生孩子的時候,估計就該胖成個球了!而且御昊天再有兩個多月就要回來了,等他回來還能認識如今這樣圓潤的自己嗎?每每想到這個,司寇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但管家和涼兒卻是樂見其成,他們真是恨不得司寇再多吃一點,把肚子裡的小王爺養的白白嫩嫩的。
至於皇后那邊,雖然也幾次的派人來找過司寇的麻煩,但好在皇上都會出面幫她擋了,估計是因爲想到御昊天此時正在出徵吧,所以對她這個兒媳,也多了幾分關照。
對於皇上這樣的行爲,司寇其實有些迷惑,前面的十幾二十年他對御昊天總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高興不高興的總要打壓上幾句,連帶着整個宮裡的人都明目張膽的欺負他,一思及此,司寇就很難對皇上有什麼好感,但是現在,給御昊天禁衛軍,兵權,在宮裡大張旗鼓的保護她的人也是皇上,難道他這是在爲他過去幾十年的忽視懊悔嗎?
這種可能性,光想想司寇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作爲一個帝王,他一向信奉的就是雷霆雨露都是恩澤,而且天子,怎麼會有錯,既然沒錯,那又何須懊悔?
司寇寧可相信她現在得到的一切所謂保護都是因爲有御昊天在外面浴血奮戰,想到這裡,她就極度的擔心,害怕,生怕御昊天會出什麼事。所以每晚臨睡前,她都會祈求上蒼保佑他,讓他能平安回來。相信自己報喜的信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到他手上了,若是他知道了,應該會開心的吧。
而此時被司寇惦記着的御昊天正在軍營中與衆人商量着最後的計劃,大家七嘴八舌的終於將事情定好,現在就等着明天安排好一切,然後就開始行動。
就在這時,莫思淳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個信筒,欣喜的說道:“王爺,府裡來信了。”
御昊天急忙接過信筒,拿出司寇傳來的信,仔細看過以後卻愣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衆人都十分疑惑,王爺這是怎麼了?難道府中出事了?可看王爺那神情分明不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