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后到底讓容玉做什麼事,容玉不想說,蘇清也便不好直接問。
由於太后是第一次過生辰,所以聞訊的皇親國戚、貴婦名媛都紛紛打聽太后的平日裡的喜好。
在平時,與太后接觸最多的便是容玉與蘇清了。
容玉張揚跋扈的盛名在外,誰敢去找她。
可以蘇清便不同了,她只是一個代嫁公主,身份地位自然不比容玉。
那些命婦小姐,見了她也不會太怯。
所以蘇清便成了她們打聽事的強搶手貨。
是不是的便有人請她去家中做客,其實最終目的就是爲了打聽太后平日裡喜歡什麼,好準備禮物。
這幾天容玉有心事,對蘇清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本來也不怎麼喜歡,所以蘇清出去了還是在錦福宮,她都不是太在意。
這天,蘇清卻非要拉着容玉出去。
“你在宮裡悶了這麼久,不嫌悶嗎?這可不是你的性格,今天便陪我出去吧!保證會有驚喜!”蘇清煞有其事的對容玉說道。
容玉這幾天冥思苦想,沒有想到一個萬全的道方法,正有些煩悶,聽蘇清如此一說便問道:“你這是要去那裡啊?說來聽聽,若感興趣,我便去,若不感興趣,還是你自己去吧!”
“是李家的表姐約我去暢清河釣魚,我哪會釣什麼魚啊,不過去是湊熱鬧。”
蘇清剛說到這裡,容玉便連忙擺手道:“釣魚!?這個我可來不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蘇清一笑道:“我想她也不過是想叫我過去問問太后的喜好,釣魚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說到這裡,她促狹的一笑道:“而且聽說她還邀請了崔家的人去呢!不知道崔繼南兄弟會不會去?”
容玉瞪了她一眼道:“崔繼南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可是崔繼南跟你沒關係,崔繼南的哥哥跟你有關係啊,所以還是跟我去吧!”蘇清搖着容玉的胳膊說道。
容玉一臉勉爲其難的樣子道:“那好吧,我就跟你作伴去了,不過可跟什麼南啊,北的沒關係。”
蘇清含笑丟開她的胳膊,小聲笑道:“矯情!”
一聽說要出去玩,梅紅自然是率先要跟着的。
蘇清剛換好了衣服,梅紅便顛顛的到了她的跟前:“公主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蘇清道:“等真正的公主殿下收拾好了我們便出去。”
容玉從她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火紅的繡花衣裙,往那一站便會將人的視線吸引走,不過現在正是盛夏季節,本來天就熱,再穿上這樣一身衣服,肯定會有人替容玉感到熱的。
蘇清笑道:“這身衣服雖然好看,看着也利索,不過還是過兩天再穿吧,這大熱天的有一個太陽就夠了,再加上你一個,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清說笑着將容玉又退到了房中,親自從她的衣箱中找出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裙,命海蘭給她換上。
容玉換好了之後,海蘭笑道:“公主穿這件衣服很漂亮呢!”
容玉不好意思的低頭看了一下道:“這個也太繁瑣了,叮呤噹啷的贅物太多了,不適合我穿,穿這個騎馬不方便。”說着便要換下來。
蘇清推着她便往外走,道:“真的很漂亮,不用換了,聽我的沒錯,而且今天這麼熱,別騎馬了,我們坐馬車,多放些冰,路上涼快些。”
容玉有些扭捏,不過在蘇清的威逼利誘下,到底還是沒有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容玉出了錦福宮的大門見海蘭依然跟在她的身後,道:“你跟着幹嘛,我不用你陪着的,自己去休息吧!”
海蘭一努嘴道:“公主,您看長樂公主都命梅紅跟着呢,難道您就不需要個侍女跟着隨身伺候。”
容玉毫不猶豫的道:“我不需要伺候啊!”
蘇清一笑道:“便讓她跟着吧,路上跟梅紅也算是個伴。”
容玉瞅了海蘭一眼道:“得了,跟着吧!”
容玉與蘇清要了一輛大點的馬車,裡面放了足夠的冰釜,坐着比較舒適。
一出宮門口,兩個丫頭便跟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小鳥一般。
蘇清與容玉都不是約束下人的人,所以,梅紅和海蘭兩人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容玉倒是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什麼事。
“既然出來玩,便不要將發愁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蘇清拿手在容玉的臉前晃了幾晃,她沒有沒有反映,只好一擡手拍在了她的臉上說道。
容玉被她嚇了一跳,聽了她的話以後嘆氣道:“我哪有什麼發愁的事情。”
“你就差在臉上寫一個愁字了!”蘇青說到這裡,將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本正經的道:“人活着總是難免有些難以處理的事情,有些困難擺在面前,我們竭盡所能,能處理了便去處理,處理不了便讓它自生自滅吧,時間是個好東西,再大的難事在奔流向前的時間面前,也會變得非常的渺小。”
容玉聽了蘇清的話以後,似有所悟的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我會量力而行的!”
說着話很快便到了李府了。
蘇清和容玉可算是今天李府最尊貴的客人了。
所以不但李詩慧出來迎接了,就連李詩慧的母親,李家太太韓氏也到了大門外迎着。
蘇清見林若欣也站在了李詩慧的身後,不由得朝她一笑。
韓氏帶着李詩慧與林若欣給容玉與蘇清行了大禮,才笑道:“二位公主殿下降臨我們李府,真的蓬蓽生輝,快裡面請。”
蘇清依然是論着蘇家李氏的輩分稱呼韓氏一聲“舅母!”
韓氏聽了之後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李詩慧忍不住在後面捂嘴偷笑。
到了會客廳,韓氏更是將她們倆安置在了最上座。
蘇清一看今天來的客人還真是不少,只是因爲蘇清與容玉一起進門,有緊挨着坐着,所以大家行過禮之後便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剛纔他們聊得話題。
其實蘇清也明白這些貴婦們是什麼心裡,容玉的聲譽不是很好,她們自然不願接觸,而她蘇清不過是個待嫁公主,並不是什麼正經的皇家出身的人,她們也便不屑與蘇清接觸。
韓氏見她們對兩位公主都不怎麼熱情,依然是自顧自的,便坐在了蘇清與容玉的跟前,陪着她們二人說話聊天。
李詩慧忍不住對韓氏道:“母親,你去陪着別的客人吧,你在這裡我們便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韓氏聽了李詩慧的話以後笑罵道:“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我還沒有到七老八十呢,你便多閒着我了,我是怕你們怠慢了二位公主,才留下來的。”
容玉倒是因爲李詩慧的這句直來直去的話,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李詩慧竟然也跟她一樣,是個直腸子的人呢。
因此聽了李詩慧與她母親的對話之後忍不住笑了。
蘇清忍不住笑道:“舅母,有表姐陪着我們就夠了,您若有事便去忙吧,我們不過是在這裡玩兒,也沒有什麼正事。”
韓氏聽蘇清也說了此話,便只好告了罪退下了。
蘇清知道,其實韓夫人應該是很忙的,偌大的一個李家都是她一個人在搭理,那裡還能有功夫陪着她們幾個小女孩玩些沒用的,而且今天來這這麼多的客人,那個照顧不到也不行,索性蘇清便將這個話說在了明處,也讓韓氏不要太爲難。
韓氏走了之後,容玉問道:“不是說釣魚嗎?我還從來沒有玩過呢。”
李詩慧聽了之後,走到蘇清與容玉的兩人的跟前道:“你們以爲我爲什麼將母親支走,就是後面有人在釣魚呢,不過母親不想讓我們去,”說到這裡,李詩慧一邊用手比劃一邊道:“只讓我們女孩子在這裡賞花、品茶!那有什麼意思。”
蘇清聽了她的話以後,心裡不由得一笑,都是些玩貨!
李詩慧見韓氏去照顧其他客人了,便偷偷拉着他們幾個從會客廳的後面出去了。
“暢清河從我們李家的後花園中經過,每年這個時候,裡面都會有很多魚呢,他們此時,都在那邊釣魚,我們也去湊熱鬧!”李詩慧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他們是誰?”容玉問道。
李詩慧見容玉問,沒有遲疑,道:“哥哥、崔家公子,哦,還有——”她說到這裡看了林若欣一眼,促狹的笑道:“還有蘇家表哥呢!”
蘇清聽了之後,也看向林若欣,笑道:“原來大哥也在!”
李詩慧聽了蘇清的話以後忍不住笑道:“孺子可教也,就是蘇家大公子在呢!”
林若欣見他倆一唱一和的,臉上一紅,嗔怪道:“蘇家大公子在你們都看我幹嗎?”
李詩慧見她害羞了,忍不住笑道:“表妹做什麼臉紅,我們這裡還有人連親事都定下了呢,也沒見人家像你一樣扭捏!”
蘇清聽了失笑:“好好的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
她正與李詩慧她們說笑,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在說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