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一見容宇不在,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剛要離開,聽到後面有人喊道:“皇帝駕到——”
聽到說皇上來了,凌浩便將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否定了。
容宇穿了一身明黃色的便裝走了進來。
從凌浩的身邊慢慢走了過去,上了臺階,坐在文華殿大殿的龍椅上俯視這在場的人,久久沒有說話。
還是容承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他將自己跟前的一大摞的奏章放在容宇的跟前道:“皇兄,你交給我的任務,全部完成,我可以走了吧!”
容宇沒有看他搬上來的奏摺,而是道:“朕聽聞有人傷了我大漢的公主,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
阿朵聽了容宇的話以後,一臉無所謂的看了看容宇,等待着容宇的處置。
容承聽了之後,輕咳一聲,道:“皇兄你別爲難我,這得看是誰傷的呀,萬一是你傷的吧,那誰還敢治你的罪,不過若是其他人傷了公主,那自然是要治罪的,是砍頭,是杖斃還是凌遲還不是你說了算!”
阿朵聽了容承的話以後,嚇得渾身一哆嗦,她不懼死,可是卻不想被砍頭,更不想被凌遲衝容宇喊道:“是我將蘇清傷了的不錯,可是那是她自己同意的啊!若是非要懲罰我的話,那便賜我自盡吧!我纔不要被砍頭什麼的。”
容承走到阿朵的跟前,圍着她轉了一圈道:“小妹妹,這可不是由你決定的,這得皇帝說了算。”
阿朵求助的看着凌浩,眼睛裡閃着淚花,道:“吉達哥哥救命,我不要被砍頭,你幫幫我!”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凌浩對容宇一拱手道:“此事交給本王處理吧!”
容宇冷冷一笑道:“朕是大漢的皇帝若是大漢公主被人欺辱,甚至傷及性命都不能爲之出頭討回公道的話。那朕還算什麼大漢皇帝。”
凌浩的臉色一冷,將手放下,道:“那皇帝想怎麼處置阿朵?”
容承看了看被人架着胳膊的阿朵,嘆口氣道:“好。阿朵自己不是要求自盡嗎?那朕便賜她自盡好了。”
阿朵聽了此話之後,有些不甘的地下了頭,剛纔是她自己嚷嚷着要自盡的,現在皇帝沒有下令砍她的頭,而是賜她自盡,也算是按照她的意願處理此事了,她便再也不好說什麼了。
只是若是此時讓阿朵離開凌浩,選擇自裁,她的心裡卻滿是不捨。
凌浩聽了此言之後,連忙道:“不可以。阿朵罪不至死!”
“那長樂公主便是活該受罪了?”容宇一拍桌子站起身道。
凌浩並沒有退縮,護在阿朵的身前道:“這件事說大便大說小便小,請皇帝饒恕阿朵這一次!”
容宇聽了凌浩的話以後,道:“要饒恕她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替她求情朕不會答應。只有長樂公主親自來向朕給阿朵求情,朕纔會答應。”
他說完此話之後,對凌霄道:“先將阿朵帶下去!好生看管,提防有人劫獄,莫讓她逃跑。”
凌霄道:“是!”
說完之後便命人將阿朵押了下去。
凌浩此時明白,聽容宇說讓蘇清替阿朵求情百年不再說什麼了。
容宇並不是真的想懲罰阿朵,只是想替蘇清出口惡氣。讓他和阿朵都不再小覷蘇清。
雖然說服蘇清給阿朵求情可能會很難,可是他相信蘇清並不是將人趕盡殺絕的人,等蘇清好了之後,跟她講明自己的立場,她肯定出出言給阿朵說情的。
而且現在的凌浩也希望阿朵能夠記住蘇清的好,以後不要事事處處與蘇清爲難。
他想到這裡之後。對皇帝道:“好,等清兒好了之後,我會說服她給阿朵求情的,請皇帝暫且替本王管教阿朵幾天。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本王百年告退了。”
凌浩雖然是皇帝親封的鎮西汗王。可是他與其他的親王有不同。
當時盟約上寫的是蒙古齊顏部是大漢的附屬之國,而不是臣國,所以凌浩便在容宇面前只稱“本王”而不是“臣”。
凌浩告退之後,容承湊到容宇的跟前問道:“皇兄,你見到蘇清了嗎,她醒了沒有,要不要緊,看着能活下來嗎?”
容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醒了,應該已經沒事了。”
容承聽了此話之後,直起身子,眼角有幾分難掩的欣喜,道:“這丫頭的命倒是挺大的。”
他說完此話之後,忽然想起了自己批閱的奏章,趕緊朝着容宇行了一禮,匆匆離開了。
容宇在衆人走了之後,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雖然他現在將阿朵押在了宮裡,可是心裡卻依然擔心蘇清。
剛纔他提出讓蘇清給阿朵求情,才肯放過阿朵,這也是爲了讓蘇清明白阿朵在凌浩心中的位置,才這樣做的。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蘇清傷心,可是不這樣,她永遠也看不清楚狀況。
蘇清在容宇走了之後,依然不敢相信剛纔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她閉上眼睛,不再去想。
可是一閉眼睛眼前便是風度翩翩的容宇,一臉憂鬱的看着她。
不多時耳邊響起了梅紅的聲音:“王妃,該吃藥了。”
蘇清睜開眼睛看了梅紅一眼,道:“剛纔沒有人來過吧,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不真實的夢。”
梅紅聽了蘇清的話以後,眼中噙着淚將嘴湊到了蘇清的耳邊小聲道:“王妃沒有做夢,剛纔皇上來過了。”
蘇清聽了此言之後,眼睛猛的睜大了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梅紅。
梅紅重重的朝她點了點頭。
蘇清見狀,含淚咬了咬嘴脣不再說話。
不多時,凌浩回來了,看到梅紅正坐在牀邊喂蘇清吃藥,便從梅紅的手裡接過了藥碗,親自喂她。
“吃過這劑藥之後,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些容易克化的東西,你多少吃一點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凌浩對阿朵被帶走的事情隻字未提。
蘇清也沒有問,兩人依然是相對無言。
這讓蘇清禁不住想起了上一世與容宇鬧彆扭的情景。
蘇清毫不留的將讓自己認爲的容宇的“斑斑劣跡”像機關槍一樣,列舉給容宇聽,容宇聽了之後,有時報之一笑,有時便與她吵得不可開交。
過後不久兩人便又打鬧在一起。
當時生氣的時候,氣的捶胸頓足,不過轉頭氣消之後,也便丟在腦後了。
現在她應該不算是與凌浩鬧彆扭吧,可以說自結婚以後,兩人沒有鬧過彆扭,因爲,遇到事情的時候,兩人都會悶在心裡,相對無言很久。
其實蘇清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過現在卻也習慣了。
她聽了凌浩的話以後,輕聲道:“好!”
凌浩聽到了蘇清的回話之後,心裡激動不已,他以爲蘇清肯定會跟上一次一樣,很長時間不理她,甚至這次的時間還會更長。
卻沒想到蘇清一醒過來之後,便跟自己說話了。
“清兒!都是我不好,才讓你受這麼重的傷的,對不起!”凌浩握起蘇清的手,一臉沉痛的道。
蘇清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道:“沒什麼對不起的,當時你又不在場。”
其實當時的時候,蘇清還有些好奇,想見到他的時候問問他爲什麼那麼長時間沒有回府,現在她已經懶得問這樣的問題了。
凌浩聽了蘇清的話以後,解釋道:“當時我怕阿朵出去闖禍,追出去之後,並沒有想到她會立馬折返回來,在外面找了她很久,沒有找到她,可是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便回來了,真是沒想到阿朵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清兒!”
“你這是在替阿朵跟我道歉嗎?”蘇清嘴角一扯,露出了一個苦笑說道。
凌浩自然聽得出蘇清語氣中的酸意,趕緊道:“不是不是,我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跟你說的。”
他說完此話之後,道:“你剛剛的醒來不久,還是不要多說話了,好好歇着吧,我去廚房囑咐她們一下,馬上就回來。”
蘇清看着凌浩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
其實凌浩對她真的不能算不好,他對她的一切都很上心,甚至爲了蘇清還會去做一些男人都不愛做的事情,每每讓蘇清感到非常的感動。
若是其他的女人,肯定會心滿意足了。
蘇清嘆口氣,可能自己就是那種求全責備的人吧!
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稍稍的有些小欠缺,就是這些小欠缺,讓她每日心裡都好像是有一根刺一般難受。
或許她前世今生都不能幸福,是跟她求全的性格有關吧!
不多時,凌浩端着一碗紅棗小米粥進來了,衝蘇清笑道:“這東西雖然普通,可是是對恢復身體是最好的了。”
他一面說着一面用湯勺輕輕的攪了一下,放在嘴邊吹了吹,一勺一勺的餵給蘇清吃。
就在此時,海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的站在了凌浩的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