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這時已經垂下臉……,還沒有。一開始還跟着,後,來‘逼’到的官兵越來越多就跟丟了。”
按照薛亦娟的話,官兵是將薛二太太當成了薛夫人,好不容易抓到了薛夫人,自然會想盡辦法將薛夫人帶出府去‘交’差。
薛崇傑進了屋,徐大忙上前行禮後退下。
容華小心翼翼地看薛崇傑的臉‘色’,生怕薛崇傑臉上有什麼惡兆。
薛崇傑不等容華上前問就道:“郎中說沒大傷到內腑,煎了止血的‘藥’喝了果然好了許多,只是看樣子仍舊兇險。”說着坐在椅子上。
容華微微頜首,“我讓下人去請了義承侯夫人過來。”
薛崇傑嘆口氣點頭”“應當。”
兩個人又說起薛二太太的事。
薛崇傑也是一籌莫展,“我也吩咐家人去找,只是現在官兵跑的無影無蹤”又不知道該去哪裡尋了,若是有了什麼差池那可如何是好。
官兵四散逃跑,安親王爺必然也沒有了主意,放了薛二太太怕二太太聽到什麼話說出來,殺了薛二太太又怕將來查出來,安親王爺自然又多了一條殺人的罪名。
安親王爺騎虎難下,手下更不願意擔這個罪名,必然是將薛二太太隨便扔在了哪裡,容華看向薛崇傑,“要不然讓人出府找一找?”
薛崇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眼見府裡的官兵已經去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我只留下幾個在你院子裡,你小心着些。”
容華點點頭。薛崇傑落水那次,老夫人拿出梯己銀子準備讓薛崇傑開兩間鋪子,府裡傳話傳的難聽,說四房可憐巴巴的給誰看?還不是故意騙老夫人的梯己。這話多半是從薛二太太指使下人說出去的。四太太在府裡久了豈有猜不到的道理?薛崇傑定然也是知道的可是薛二太太出了事,薛崇傑卻沒有半點要看笑話的意思,可見人的本‘性’。
薛崇傑轉身出了屋。
錦秀吩咐婆子、丫鬟將屋子收拾了鋪了錦捆,讓容華躺在內室炕上休息。
薛崇傑和府裡的幾個蔑片在外面收拾殘局,容華整個人放鬆下來才覺得身上軟軟的用不上一點力氣,想來是折騰了一晚,身上早就倦了,也就讓丫鬟扶着躺下。
‘春’堯幾個讓婆子都退出去,那些婆子知道容華倦了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突然靜下來,容華閉上眼睛,腦子裡卻‘亂’糟糟怎麼也睡不着。好一會兒睜開酸澀的眼睛。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趙宣桓差點就死,在她眼前”她也差點就……,容華伸手‘摸’‘摸’頭上的那支一丈青當時她沒有和薛明睿說,她很喜歡這支髮簪。從沒想過會用這支髮簪了結‘性’命,危急時刻她也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她忍不住要懷疑她是哪裡來的勇氣。
許是冥冥之中似是自有定數”前世她因趙宣桓而死,這世趙宣桓又救了她一命……
容華看向窗外,她從來沒有這樣期盼過天亮,也從來沒眼睜睜地看着天漸漸亮起來是什麼模樣。
墨黑的院子漸漸像‘門’g了層銀霜不多一劊匕陽光就照進了院子。
這一關終於讓她‘挺’過去了。
既然睡不着,外面有又許多事要安排,容華乾脆從炕上起來,先去外面看了薛亦娟和薛亦雙。
薛亦雙躺在薛亦娟旁邊,兩個人都睡的很安靜薛亦娟的臉‘色’也好多了,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錦秀端水服‘侍’容華淨了臉,又給容華簡單梳了個髮髻不等容華問起,錦秀就道:“郎中都在梅園,聽說世子爺還睡着。”
容華點點頭,一會兒趙家也該來人了。
‘春’堯端了新熬好的粥和點心進來,“少夫人吃些東西吧。”,錦秀也勸着容華吃一些。
容華喝了些粥淨了。,“一會兒五小姐、九小姐醒來也服‘侍’她們吃一些。”
平珍幾個應了留下來服‘侍’薛亦雙、薛亦娟,容華帶着錦秀幾個去園子裡查看婆子們都在園子裡收拾,容華叫來外院的管事錢成吩咐他去莊子上瞧瞧老夫人和薛夫人、四太太怎麼樣。
牛婆子帶着幾個管事婆子來說各處院子的情況,容華道:“眼下這些雖然要緊可以‘交’給別人來做牛媽媽選幾個得力的帶上東西去莊子上伺候老夫人。”
牛婆子知曉那莊子上的情形,寬解容華,“少夫人放心方纔奴婢還向人打聽,老夫人去的是平日裡養病常去的莊子,那莊子上下人本就多,還有些老夫人的舊物在那邊,並不會虧了的,老夫人院子裡還有幾個媽媽沒走,一會兒奴婢和那些媽媽到莊子上去。”,牛婆子是老夫人院子裡出來的,對這些事再清楚不過,既然牛婆子這樣說,容華也就放下心來,“老夫人、夫人問起府裡的情形,你就照實說了,九小姐如今已經沒有了大礙,四叔父帶着家人去找二太太了,只要有消息就去莊子裡稟告”說着頓了頓,容華整個人雖然疲憊,目光仍舊清澈,“你向老夫人、夫人說,若是莊子上安全就暫時在那邊歇一歇,等到府裡一切收拾妥當了纔去將老夫人、夫人接回來。”
牛婆子道:“少夫人放心吧,奴婢必定將話帶到。”
牛婆子走了,容華看看身邊的‘春’堯,“,你去將府裡的管事媽媽和媳‘婦’子都叫去前面的抱廈。”
‘春’堯忙出去叫人。
府裡的下人一聽是少夫人傳喚,一個個都忙着去了抱廈外面,人到了差不多了這才一起進去。
容華拿了人名冊,讓‘春’堯、錦秀將人點了,多少人跟着老夫人、夫人去了莊子,多少人留在府裡,哪些受了傷,哪些人領了差事出去,一一‘弄’了清楚。
容華將下面的人對了人名瞧了這才闔上‘花’名冊。這幾日着實累了,腦子也沒有往日清楚,但是既然她一個人在府裡,昨晚應變固然重要,今天的善後因爲同樣要妥當,否則萬一有人趁‘亂’拿了東西,她也沒法推諉責任。
好在‘花’名冊上將婆子、媳‘婦’在哪房任職都寫的清清楚楚,容華略微思量便道:“經過昨晚各房裡也不知有沒有損耗,幾個人一班將進過人的屋子都清點一遍,鎖好的箱櫃不可輕易開啓,點到哪房,哪房伺候的媳‘婦’子多盡些心力,一面查清楚了,一面登冊,不可失‘迷’了東西。損耗的東西也造成冊,碎物收起來不可丟了,等到老夫人、夫人回來看了再報損。一會兒點好了,我會親自去點查。”
說着也不看‘花’名冊就將幾個人分成班。幾個管事的婆子心裡暗暗驚奇,少夫人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記‘性’,‘花’名冊只是看過一眼,各人的名字說的不錯,在哪房當差也都說的分毫不差。
容華將剩下的人分派了差事,打掃地方的分出去一些、燒水做飯、照管‘門’戶的仍舊各司其職,粗使的丫鬟也‘交’給管事婆子使用。
又挑出兩個瞧着妥當的媳‘婦’子,吩咐妥善照顧昨晚受了傷的下人,因有兩個傷得重,恐是難熬過去,容華道:“要多照看着些,按郎中說的喂‘藥’下去,府裡有的‘藥’都用上,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將所有事都‘交’代妥當,容華道:“經過昨天,今日各處也該齊整不能再‘亂’了。這兩天大家需辛苦着些,等這事過去了”府裡自然賞你們。”
各人都有了差事自然清楚,再無遺漏,不會有人趁‘亂’推託、偷閒、竊取。管事婆子、媳‘婦’子都下去,容華又將前院的執事和家人叫來說話,一是管理‘門’戶,二是清查府裡是否再無外人,仍舊恩威並施。
待到人都下去,旁邊的錦秀道:“少夫人好記‘性’,要是奴婢肯定記不來這麼多人。”
容華不由汗顏,管事婆子、媳‘婦’沒進屋子之前她就已經將‘花’名冊看過了兩遍,等到婆子、媳‘婦’子進來之後,她故意吩咐‘春’堯將‘花’名冊取來,在衆人面前她假裝只看了一遍,然後便空口說出大家的名字。
平日裡她不過是讀書快一些,斷不會記的這樣快,今天她是有意強記好在下人面前立威。否則她從來未持過家,如何能讓人信服?到時候各房下人有意瞞報東西,她也查不出。
過目不忘的本事總會讓人膽憷些。再說讓下人編成班,大家互相監督誰想要偷藏東西也是難的。
容華將裡裡外外安置妥當,這才從抱廈裡出來。
剛走進院子裡,垂‘花’‘門’上的婆子來道:“義承侯夫人來了。”
容華忙帶着人去垂‘花’‘門’接蔡夫人。
義承侯趙信、蔡家相繼出了事,蔡夫人爲此四處奔走已經是身心俱疲,猛地又聽說兒子受了傷,整個人臉‘色’蒼白、憔悴地脫了相,容華望過去幾乎認不出是蔡夫人。
蔡夫人見到容華忙上前道:“宣桓到底怎麼樣了?”
容華臉上一緊,“世子爺受了傷在梅園歇着,夫人過去瞧碟就知道了。”
蔡夫人聽得這話,腳下一軟,幸而容華上前攙扶住。
蔡夫人眼淚掉下來,“宣桓再出事,這可讓我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