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虞我詐,陰險狡猾,鳳兒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身處的世界竟是如此危險的。
然而與此同時,在那京城蒼舒,定國將軍的門前,另一件陰謀也已經開始。
成隊的人馬正從將軍府出發,傳訊給羽元諭的飛鴿已經放了出去。
就在今天上午,國主發動了三百人的殺手團,僞裝成獵戶成羣結隊的出城,定是眼看殿試在即,要去殺了那羽家的少將軍,讓他無緣將軍印!
將軍府上留有敕瞑堂幾百人守備,如今爲救少主,自然全員出動,卻哪裡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敕瞑堂的人馬出城之後,便又有國主的百名殺手增援而去,此次前後夾擊,誓必是要將敕瞑堂那幫賊匪一網打盡!
然而在那已成空巢的將軍府上,每天隨老王來倒糞桶的青年,已然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是的。
最先的三百人是誘餌,故意引誘敕瞑堂的人離開將軍府,便待守備空虛,他則趁虛而入。前後至少也有三天時間,足以他找出藏在府上的鳳凰圖!
只可惜白萍和雪巧兩個笨蛋,至今還不知道,她們早已經被國主給捨棄了。
這三批人馬,日夜兼程,腳力也都不俗,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半。
然而國主會派人前來圍剿,這窮途末路的一招,敕瞑堂早有準備,只是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還是意外,居然會動用這麼龐大的殺手集團。
可敕瞑堂也是暗部出身,大家旗鼓相當,也並沒有什麼好怕,況且自家少主手裡,還留有後路。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不僅自己有援兵,國主在三百人之後也還有援兵,縱使實力相差不遠,卻已經戰累的兄弟,對付這般情況也頗爲吃力。
雙方呈膠着狀態,在別院之外打的天昏地暗,國主的人想攻進來一點都不容易,究竟誰勝誰負,暫時還很難說。
幾乎所有人都出去迎敵了,牧叔也早就去了,正廳裡就只有冒牌貨、夫人和千蘭,九姨和雪巧,以及自己、易楠凡和允波。
小鳳不會武功,也沒有防身的技能,就是讓她和其他下人一起,好好躲在房間裡。
當然,如果小鳳也在這裡,那麼事情便會有些麻煩。
現在是國主的人殺來了,所以查黑衣人的事就暫緩了,要是國主一方贏了倒好,而若是輸了……
等過了這一劫,誓必內奸又會變成將軍府的重頭戲,到時候自己和易楠凡總是藏不住的,還不如就在今晚就在做個了結!
反正易楠凡說了,即便殺了冒牌貨,敕瞑堂和羽家的爛攤子,他也有辦法收拾。
他可是自己看中的男人,怎可能不給他面子和信心!
“萍姨、雪巧姐,估計也沒這麼快殺進來,先喝口茶靜靜心。”拿着茶壺過去,夫人他們都有些不理解,現在說這話實在有些太沒緊張感了。
分別給她們倒了兩杯,就是示意快點喝。
這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顯然是有些堤防,但現在夫人和冒牌貨都在,她們也不能怎麼樣,況且她們還以爲,自己還什麼不知道。
九姨是坐着的,而雪巧是站着的,茶水很湯,要喝得吹吹,而且自己一番好意,還笑的滿面熱情,又和她們關係甚好,也不好說放涼了再喝。
卻是她們喝茶的時候,偷偷把茶壺裡的水,倒在了雪巧的屁.股上。
夫人和千蘭都是看見了,擠眉弄眼的讓自己別在這節骨眼上惡作劇,卻是自己也不瞧那邊,笑着倒了一些,便是驚呼起來:
“哎呀,雪巧姐!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這笨手笨腳的!”一個勁兒道歉,可那屁.股厚的很,雪巧壓根沒感覺,還一臉的納悶。
“怎麼啦?”
“不是吧雪巧姐!這麼燙的茶倒在你屁.股上了,衣服都溼了一大片,你怎麼都沒知覺,都不覺燙啊!”大驚小怪的咋呼,但見雪巧臉色微微變了。
靠,不愧是老內奸,都這樣了還如此沉得住氣,沒有驚慌失措!
心裡罵着,卻手上沒閒着:“快快快,快把裙子掀起來我看看,這夏天的衣裳料子薄,燙壞了可就糟糕了!”
說着就一把掀了裙子,那綁在屁.股上的大棉包,所有人全是看見了。
“……雪巧姐,這是什麼呀?爲何這麼熱的天,你綁着這個,難道不怕屁.股上長痱子麼?”裝不懂的問着,而雪巧竟還笑了。
“這個呀,我之前和九姨奶奶打賭,結果輸了,讓綁着當作懲罰。”
雪巧打哈哈,還把棉包拿了下來,看自己的眼神好生鋒銳。
但見九姨也笑了,卻又有些老奸巨猾的味道:“韓月,你可記得過年祭拜紫姑的時候,雪巧的屁股就已經‘長’出來,我們就是那時候打的賭,結果她輸了,便是一直要戴到立秋那天呢。”
麻辣個雞!
這兩傢伙還真是心思縝密,竟早就對好了詞,想好了屁.股敗露的對策。然而如此一來,自己看穿了她們的事情,她們已然知道了。
便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裝傻嘿嘿笑着,先退到了易楠凡身邊,確保安全,怎料還不等自己揭穿她們,她們就是先下手爲強了。
“韓月,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想,你那個表哥真的傻了嗎?”雪巧突然質疑,“夫人,我那天上街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了川楓,看他分明好好生生的,正常的很,還在小攤上買東西吃呢!”
夫人、千蘭和冒牌貨都齊齊看了過來,而易楠凡還拉着自己的手,一副傻樣:“娘子,他們爲什麼要看我啊。”
“因爲你長的好看呀!”回了他一句,便是聽夫人沉聲問了。
“到底怎麼回事,韓月,雪巧,你們現在這般,是想鬧哪齣戲啊?”
見雪巧又要說話了,自己就趕緊搶在了前面:“夫人,有件事我一直瞞着沒說,可現在看來,怕是有惡人要先告狀了。”
“什麼意思?”死麪癱插話,眸光驀地沉了一分。
便是自己衝雪巧挑眉笑笑:“少將軍,夫人,初一那晚,別院中不是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的刺客麼,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但這個人,我知道是誰。”
“哼,你不會想說是我吧?”雪巧冷笑。
自己便也認了:“當然是你,我那天親眼看見你鬼鬼祟祟溜進了柴房,然後把夜行衣捆在柴火上,丟出了院牆。”說着,便又看向死麪癱,“少將軍若是不信,現在大可親自去柴房的院牆外面找找,衣服肯定還在。”
卻雪巧反嘴:“哼,你這麼清楚,那衣服沒準就是你放的,況且那天晚上,你不是爲了找川楓,離開過房間麼。”
但話才說完,雪巧就怔住了,九姨也神色大變!
是的。
這傢伙終於說錯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