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紮了一個馬步,雙拳收入兩肋下,道:“意要身正直,十趾抓地牢。兩膝微下蹲,鬆胯易擰腰。兩肘配兩膝,八方任逍遙。”老孫頭左右開了一拳,將兩個城管打飛了出去。
“意正身直,鬆肩氣下,外方內圓,含胸拔頂。抖胯合腰,手腳相合,氣力貫通,三盤連進。”老孫頭向前突進幾步,如同惡虎入羊羣,一排城管飛向了天空。
更多的城管衝了上來,警棍亂七八糟的飛落而來。如果現在從天空俯視,就如同一羣螞蟻大軍,從四面圍攏向一隻螳螂。除了中心地帶的一點異色外,全是黑壓壓的玄黑色。
“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閭尾中正神貫頂,剛柔圓活上下連;體鬆內固神內斂,滿身輕俐頂頭懸;陰陽虛實急變化,命意源泉在腰間。”老孫頭上下騰挪,拳腳交加一陣亂打。
但同時警棍也亂打了過來,震碎在了老頭子的肌肉上。但還是有幾棍突破了防禦,敲得老頭子眼眶流血。
老孫頭有點怒了,雙手擺出蓄勁的極招,“一打頂肘左右翻,二打抱肘順步趕,提挎合練單揚打,順步腰身便是纏,翻身頂肘中堂立,打開神拳往後傳。”
老孫頭轉身一起勁拳,正遇上兩名城管舉着防彈盾牌靠近。AK47都能直接擋下的盾牌,竟然被這一拳打了個透眼。城管如湖水裡的飛石子一般,連着在土地上三個彈跳飛撞了出去。
老孫頭擺了外開的架式,然後一招一招的向後收,好似倒着放電影似的,“九州之外有八寅,八寅之外有八紘,八紘之外有八極,此之所謂‘八極拳’。”
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天地一片寂靜。老孫頭站在陽光中,仿如一座巨大雕像。
兩名城管一起飛了出去,撞進了一家雜貨鋪裡。雜貨鋪的老闆正在桌底下躲藏,突然看到心愛的櫃檯被撞塌,裡面放的圖紙也被壓壞了。
“啊呀!我的寶貝啊!”老闆抱着圖紙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啊!你個臭擺攤的,還想當工程師。”城管爬起來道。
“你可以叫我罵我擺攤的,但你不能罵我是臭擺攤的。”
“就罵你了,你怎麼了?你個臭擺攤的。”
“啊!”雜貨鋪老闆暴吼了一聲,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凝結成一張施瓦辛格般的硬臉,左右腳輪流重踢在地磚上。
千層底的布鞋一起暴碎,布片飛舞向了半空中,雜貨鋪老闆向前一竄,身子橫着滾飛了出去,半空中雙腳如子彈般齊發。
兩名城管慘叫着飛摔了出去,雜貨鋪老闆飛身躍出了窗戶,在曬衣杆上站了一個“金雞獨立”。十指間夾着八隻銀鷺花生奶,飛拋到半空中,然後雙腳如飛的踢了出去。
一羣衝近的城管正撞在奶瓶上,銀鷺奶發生了大爆炸,將靠近的人全炸飛了出去。
胡餛飩抱着腦袋,偷看了一眼,道:“北腿?”
雖然三島非常的專業,見識過無數專業的東西,自信再也沒有能出乎預料的東西了,可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生最驚訝的事。兩位隱世的武林高手一起出招,在場地飛上飛下、躍前跳後,打得拆遷的城管們一起亂飛天外。
胡餛飩看得熱血沸騰,雙拳的關節攥着“咯咯”響。就在餛飩攤被人推倒的一瞬間,胡餛飩抽出一條擀麪杖,繞身高速旋動了幾圈,將一羣城管擊飛了出去。
“啊!齊眉棍法傳人胡餛飩,拜見兩位前輩了。”胡餛飩挺起矮胖的身材,如土豆一般的翻滾了出去,一根擀麪杖繞身飛舞,像是被鋼絲吊起一般。棍影排山倒海的壓下,將城管打得抱頭鼠竄。
“哼!早看你小子有點根基,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老孫頭道。
“唔!餛飩,也身藏不露啊?”雜貨鋪老闆道。
“前輩過獎了,看前輩的腳法,難道二十年前隱遁的北派高人……”胡餛飩猜測道。
雜貨鋪老闆一伸手,道:“不可言,不可言。”
三人以後背互抵,站在棚戶區中央。四周圍着幾百城管,旋轉着尋找機會進攻。如果從半空中俯視的話,不陣勢恐怕不亞於諸葛亮的八門石陣。
三島的嘴角抽得更厲害了,看來自己還差得遠了。本以爲自己已經很專業了,沒想到只是個井底之蛙,一點也不專業啊!
就在三島沮喪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了棚戶區。聽說有人有打架鬥毆,就在附近的派出所瞭解情況的結香和薔薇過來了。
胡餛飩的擀麪杖正舞得起勁,也沒看清來了兩個女人,揮棍就砸向了結香的頭頂。薔薇面無表情伸出手來,手臂一捲將結香摟進了懷裡,另一隻手直着打了上去。
“啪”的一聲爆響,擀麪杖崩斷了。薔薇接着飛起一腳,將胡餛飩踢飛了出去。胡餛飩本來就矮胖,這一下子真的變成土豆,翻滾着衝出了棚戶區,中間撞碎好幾幢木板臨時房。
老孫頭瞪了一眼,爆跳如雷的靠近,向着薔薇打出一記狠拳。兩人的拳頭在半空中相遇,壓縮周圍空氣發出爆響,塵土如霧似的飛揚了起來,四周的城管全被震翻在地上,遠處的汽車報警器一起尖叫起來。
老孫頭“噔噔噔”後退了三步,只覺得的喉嚨裡一陣甜味上涌。
薔薇放開躲在懷裡的結香,向前快走了兩步。結香揉搓着發紅的小臉,感覺剛纔有點失態了。
“師父!”薔薇拱手道。
“哼!我沒你這樣的徒弟。”老孫頭一甩手道。
三島更傻眼了,感覺好像老電影。薔薇和結香也看到三島,心裡都是暗暗的一高興,但兩人都不想現在就抓捕他,而是要用他釣出後邊的大魚來。
但突然兩輛汽車從兩側一起駛了進來,這一邊夕夜和不孤走下了車來,後面還跟着胡餛飩。另一邊下來一羣荷槍實彈的特警,中間夾着公安局長和一個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