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呀,如果比帶兵打仗,那當倒比鐵真子多招術些,怎麼那當都上當了,鐵真子就沒上當?”

“天不亡他!”

“再繼續找加浩和中海,還有不留活口俘虜,不讓北胡、北迴知道確切消息,包括聖安!”

“是,這次加浩打狼山和陰厥山都打得漂亮啊!”

“是呀,他不反打陰厥山,別說在山裡滅掉鐵真子三萬人,怕朕都出不了陰厥山了。”

兩人突然一起沒說話,大約想到加洛在這裡,唐加浩生死未赴,怕加洛傷心,何慕楓伸手拍拍加洛,加洛才終於哭了起來。

蘇寧見了趕緊退了出去,安慰加洛肯定不該是自己的事,一走出何慕楓的大帳篷就看見劉中正滿心歡喜地跟着何地、何靈**後叫:“地三爺,靈四爺,教教小的,剛纔那招叫個什麼來的?”

兩人都笑,何靈忍不住道:“劉中,你不適合練武,再說你的骨頭都長老了。”

劉中大怒抖着手裡的木劍道:“胡說,我立志要做一個關大俠一樣的人物,除強扶弱,殺富濟貧!”

兩人笑得更開心,劉中受了打擊,卻聽有人道:“那我教你如何?”

劉中轉頭一看是蘇寧,受到打擊的心靈一下得到伸展立刻跑到蘇寧身邊道:“蘇大將軍肯交我,那…那…當然更好了,不過你那麼忙,可得說話算數。”

“一定啦!”蘇寧笑了一下,劉中忙討好地問:“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

“真的,那我們第一招學什麼?”

“先學洗臉洗澡!”

劉中才想到剛從棧道鑽出來,渾身都又髒又臭,沒處是乾淨的,何地、何靈聽了哈哈大笑。

劉中樂顛顛跟着往蘇寧的帳篷跑去,一邊問:“蘇大將軍,你在北地鎮怎麼知道小的叫劉中的?”一邊還忘不了回頭衝何地、何靈做鬼臉。

蘇寧便道:“你在聖安城的名氣那麼大,想不知道都難呀!”

劉中吃驚得有些結巴:“真…真的?”

何地何靈聽了笑得都快抽了,然後又有些不知道所措地看着,平日裡跟個冰山一樣的蘇寧跟劉中這麼個小混子說笑,還要教他武功,看樣子蘇寧一定是閒慌了,要不就是打勝了搞不清東西南北了。

幾天沒睡這樣狂奔,加洛本是來探病的,反是渾身痠痛也顧不得地窩在何慕楓懷裡睡着了,何慕楓看着加洛髒髒的臉,亂亂的頭髮,摸着加洛地被繮繩勒出血的手,然後摟到懷裡,也舒心地睡了。

加洛醒來第一件事就嚷着要洗澡,才發現何慕楓已經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又恢復平日的光彩照人,早給她把沐浴的湯水安排好了。

加洛顧不得身上的痠痛,脫了衣服就爬進浴桶,一爬進去卻一下叫了起來,何慕楓忙走進來問:“怎麼了?”

“好痛,我的手好痛,我的腿也好痛。”

“我看看!”

加洛大窘,何慕楓拿了乾淨的布衣把加洛從水裡抱出來,卻見加洛的手被繮繩把虎口、手掌都勒破了皮,忙要看腿,加洛的臉一下通紅,一擡頭就撞上了何慕楓的臉,兩人近得嘴差點粘在一起,本被“春風一度”折磨着的加洛,狂於逃命時,還沒感覺,這一鬆馳下來,再加上這種場景,加洛立刻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燥熱。

何慕楓見了眉一挑用極誘惑人的聲音問:“想不想要?”

加洛的血一下涌了上來,小腹那股子火四肢百骸竄了出去,忽想到施婧妤的事,自己還沒有原諒何慕楓,上次那是自己神志不清,不能做數,於是咬住那脣搖搖頭,何慕楓見了,笑了起來,忽一伸手往加洛身下摸去道:“不想,那讓楓哥哥瞧瞧!”

加洛更窘,何慕楓的手已經摸到了,然後笑道:“還說不想,都這樣子了!”說完手往裡一探,加洛嚇得連呼吸差點都停了,卻沒有反感,何慕楓另一隻手托住加洛的身體,然後用嘴脣輕輕地吻着加洛的耳根,加洛身體想極何慕楓,嘴裡卻固執地道:“我恨你!”

何慕楓聽了嗯了一聲才道:“知道你還惱着我,但這會不是給你解毒嗎,等解完了,再來惱我!”說完嘴脣就從加洛的耳根移到加洛的脣上,堵住加洛“春風一度”發作顯得更加嬌豔的小口,加洛還有話沒講完,非常不甘,一張嘴想要一吐爲快,何慕楓的舌頭卻趁機探了進來,把她剛翹起來準備反抗的小丁香彈壓了下去,然後不甘的加洛就感到何慕楓在身下的手指也跟着進去了,另一隻手落到她已經開始有了反應的小花蕾上,加洛身體一哆嗦,非常不爭氣地就交了差。

加洛見着何慕楓帶着笑意的眼睛,又羞又惱,雖是快樂地交了差,但那股子火苗還沒下去,想想那次,就算是神志不清,已讓何慕楓佔足了便宜,自己再推三阻四的,那不是太矯情了,而且她本來就愛慕何慕楓,身體又想,於是身體就軟了下來。

何慕楓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在這種事上,不管櫻花也好,方允兒也罷,她們都知道如何才能取悅自己,自己最想的人卻是加洛,偏加洛的身體總讓他欲想不能,剛纔見着加洛又要鬧,心裡還在嘆氣,沒成身體突然又軟到自己懷裡,自然欣喜萬分,巴心不得把加洛侍弄到最舒服,讓她從此沉迷此事,沒事就與自己糾纏。

加洛臉色更紅,嘴脣也更豔,身體泛着粉紅,連便喘氣聲也重了,難爲情中不忘不了叫了一聲:“腿痛!”

何慕楓曖昧地道:“爲夫會很小心的!”

加洛聽了有些興奮地迴應着何慕楓的親吻,甚至輕輕地回咬着何慕楓的舌頭,任性地摘掉何慕楓的發冠,聞着何慕楓身上帶着丹桂香氣的薰衣味道,輕輕咬着何慕楓結實的肩膀。

何慕楓一手撫摸着加洛發燙的身體,一手輕輕在加洛身體裡進出,同時迴應着加洛的生澀的舉動,儘量把節奏放慢一些,但加洛本來就道行太低,又中了“春風一度”,沒一會身體又開始收緊,何慕楓卻在這當兒猛地進入了加洛的身體,加洛一下就被他送到了顛峰之上,身體緊緊地裹住何慕楓的**,饒是何慕楓這麼個高手,也差點在這種妙不可言的滋味中丟盔棄甲。

何慕楓穩住自己,把嬌喘連連的加洛小心地放在榻上低沉着聲音道:“洛兒,我要讓你永遠記住今天!”說完覆下身,將加洛的身體全罩在自己的身下,實實在在地征討起來。

加洛連連償到了滋味,沒有好的身體略感不適,在“春風一度”的作用下,加洛忘了牢兒,忘了沒名沒份,甚至連自己最憎恨的施婧妤的事也忘了,等到自己被何慕楓帶到天堂後暈過去後,下意識又覺得自己挺下賤的,理當被何慕楓這麼糟蹋,然後再沒名沒份的。

魚水之歡好是好,舒服也舒服,只是之後乏力、痠痛、胸悶讓加洛不得不大吞參丸,這事好象何慕楓獲益頗多,連那內傷也好了,自己就象個八十歲老頭行房過猛給掏空了般。

加洛看着自己的手被包得象個饅頭,之後何慕楓細心地給她手上,腿上都上了藥,然後又細細地包了起來。

加洛總覺得有些難爲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歡好太過了,吃了參也都沒有什麼精力,只得由着何慕楓把她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在何慕楓那張行軍榻上躺着,才慢慢緩了過來。

連躺了五天,手上和腿上的傷都好了,加洛終是可以下地,這些日子何慕楓很忙,夜裡都回來很晚,早上很早就走了,兩人睡在一張榻上,居然連面都見過,加洛一着急唐加浩的生死,二着急牢兒的下落,腳一可以沾地立刻就跑到何慕楓的大行營。

何地何靈當值,自沒有加以阻攔,加洛一徑走了進去,輕輕掀起門簾子,見裡面有許多將軍,除了蘇寧、何人、何傑,其餘的她都不認識,加洛一見不方便進去,跺了一下腳,正準備回去等候何慕楓,忽見何慕楓把手上正看的東西扔案上道:“安平王反了?真是出朕意料之外啊,他還有這樣的膽量,你們都退下吧!”

“皇上,天關還在我們手裡,前可拒北胡,後可打聖安。”何傑不屑地道,何慕楓點點頭道:“朕思慮再做定奪,退下!”

衆將領忙行禮退了下去,大帳只有蘇寧時,何慕楓才問:“你還有什麼要講?”

“剛接到消息,淮明王已把安平王策反鎮壓了,用犯上罪將安平王、義王、忠王腰斬於市,原來蕭治父子早就被他暗裡收買了。”

加洛聽了這消息嚇了一大跳,這安平王雖與何慕楓不和,但卻是何慕楓唯一的一母同胞兄弟,只聽何慕楓拍了一下案子,連忙探頭一看,何慕楓閉上眼搖了搖頭,蘇寧忙放低聲音:“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他殺也好,免得我與兄長終究有一日執刃相對,何允柯也想稱帝。”

“何允柯想不想稱帝不得知,但他手下有一謀臣卻不同意稱帝。”

“哦,朝裡還有這樣的謀臣,誰?”

“施泰的二兒子施南德。”

聽到安平王反的事,加洛已經嚇了一大跳,聽到何允柯與施南德鬧這麼大動靜,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知道這就後來《燕史》中極負盛名的“三王之亂”,只是安平王他們沒有亂多久,就被平了下去,但安平王卻是第一個有膽量反何慕楓的人。

何慕楓睜開眼順手拿起案上的一把寶劍看了一會才問:“施南德又給他獻了什麼樣的計?”

“施南德認爲,皇上在北胡雖已…”

“賜你無罪,講!”

“說皇上已薨,卻有兩子,於理於制都應變子襲父位,力主在皇上兩子中選一子登位。”

何慕楓聽了把寶劍扔到案上大聲道:“好計策,好計策,這計策,在眼下朕生死不明的時候,比淮明王登基可強多了,還落個好名聲,真是一舉兩得,即怕朕已薨是假消息,又怕失去機會,朕最大的皇子也才八歲,小的一個五歲,無論是八歲還是五歲的皇子登基,都不失爲一條好計,朕失策,居然沒發現施南德這個人才!”

“淮明王已將尹安公主許配給施南德。”

“一計成功,身登顯位,不錯,這皇帝選了,那太后選中了誰?”

“李苑當然力主德妃娘娘爲太后,蕭將軍自認爲他立了大功,自有他的想法,容參正卻不許儀妃娘娘做太后,說再做什麼太后,容家在天下也沒顏面了,連容大人也一併稱病在家中,不上朝!”

“劉典呢?”

“劉典被接到淮明王府便沒了消息,但皇上吩咐的事在進淮明王府前都已安排妥當。”

何慕楓嘆了口氣道:“朕在這北方苦地爲大燕的邊界嘔心瀝血地打打殺殺,連命都不要,他們卻詛咒朕薨,鬧得歡騰呀。”

“關於皇上在北胡已薨的消息不知是誰傳回去的。”

“總是那些相居心叵測、唯恐慌天不下亂的人傳的,朕倒最懷疑是安平王假造消息好自立爲帝,安平王做夢也沒想到朕心慈手軟,還有那心狠手辣的吧,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倒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了。”

加洛是退也不好,不退也不好,又聽何慕楓道:“加浩和中海呢!”

“還派人繼續在尋!”

“笑天不是有飛書傳來,牢兒如何?”

“皇上,這是關大俠的傳書!”

加洛便聽何慕楓調侃的聲音:“想看就出來啊!”

加洛忙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從蘇寧手中把關笑天的書信搶了過去,看了信,知道關笑天帶着牢兒已經到了天關,牢兒身上的燙傷,現已無大礙,便放心了,但一會又不放心:“還是把牢兒接過來的好,萬一天關…”

“萬一怎樣?”

蘇寧忙退了出去,何慕楓看着桌上的兩格古幣,加洛走到何慕楓身邊不放心地問:“楓大哥,天關會不會有事?”

“只剩下一個了。”何慕楓伸手拿起那枚有“楊”字的古幣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呀,兄弟六人最終還是隻剩我一人了。”

加洛只得不問天關如何了,何慕楓忽湊過來問:“我說過捨棄江山換你原諒我,你原諒沒?”

加洛忸怩了一下才道:“那不原諒,不是都…”

“都怎樣?”

“你壞死了…”

“那怎麼能算了,你那叫中毒了,爲夫就算你不原諒也要給你解毒呀。”

加洛一聽何慕楓又在逗他,立刻揮拳相向,直把何慕楓打到地上,一下撲了上去,把何慕楓打得一個勁求饒:“饒了我好不好,真是悍婦,悍婦,這麼兇猛,天下誰還敢娶呀。”

“稀罕!”加洛不滿地噘着嘴,何慕楓伸手拍着加洛道:“你說你總那麼嘴硬,還不如順從我些,我一高興說不準就給你個名份,也免得人家笑話了去,是不是?”

“我纔不稀罕呢,如果不是中那什麼勞子毒,我理都不想理你?”加洛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何慕楓一見道:“好了,別哭了,不想理就不理我好了,中毒是另一碼事,就你不想理,我一樣給你解毒,那是一碼歸一碼的事。”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那麼小氣,你還生我的氣,繼續生好了,但果需要爲夫效力,爲夫絕不以此事來爲難洛兒。”

加洛聽了心裡一寬,卻見何慕楓眼睛裡的笑都快溢出來了,忽覺得上當,那種事好象何慕楓比中毒的自己還喜歡,自己生不生氣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如果只在乎自己生不生氣,爲什麼對那些個鶯鶯燕燕自己怎麼會屢禁不止呢,氣得又繼續揮拳相向,何慕楓一手捏一枚古幣仰身躺到榻上道:“放心,洛兒,天關沒事!”

加洛自知道這些消息都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何慕楓那麼個驕傲的人,嘴裡不說,心裡不知道有多失落,輕輕伸手摸着何慕楓的臉,何慕楓卻一把把她抓到身上道:“洛兒,楓哥哥想要...!”

加洛聽了嚇了一大跳,張眼左右望望,何慕楓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把加洛狠狠按在自己身上道:“楓哥哥想要抱抱你!”

加洛鬧得滿臉通紅,用拳頭狠狠打了何慕楓兩下才道:“我知道你惱我呢?”

“爲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不會離開聖安,安平王、淮明王怎麼有這樣的機會!”

“知道就好!”

“那楓大哥處罰洛兒吧!”加洛鼻子一酸,何慕楓聽了立刻精神起來,眼一亮道:“真的?”

加洛認真地點了點頭,忽又覺得何慕楓神泰有異,明白過,立刻揮起粉拳往何慕楓身上招呼,何慕楓樂得哈哈大笑道:“洛兒,那楓哥哥可真要罰你了!”

加洛還要揮拳,何慕楓伸手捏住她的手坐了起來道:“楓哥哥罰你就這麼無名無份地跟在身邊!”然後在加洛耳邊低下聲又道:“不準吃醋不準生氣,由得楓哥哥任意取奪!”何慕楓話剛落音,又被加洛的粉拳殘酷鎮壓了下去,何慕楓只得大嘆:“悍婦,悍婦!”

何地何靈在外聽到兩人打鬧,都搖了搖頭,他們跟了這十多年的主子,只要施加洛一出現,就主威無存了,也難怪聖安城的人都罵施加洛是狐狸精,這個主子還就服她迷惑。

加洛知道何慕楓事多,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敢總纏着何慕楓,乖乖在行轅裡養傷,待了兩天,實在無聊,想起好些日子沒見着狼娃和“青花玉”,忙便收拾利落,剛一出帳蓬卻聽人道:“唐將軍和嶽將軍回來了!”

唐加浩和嶽中海回來了,這讓加洛的精神爲之一振,開心得都快哭了,剛跑到何慕楓行營不遠,就見唐加浩騎着一匹大白馬遠遠地進了營門。

加洛忙跑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唐加浩一身疲備,但沒有受傷,手裡還拎着一個包袱一樣的東西,包袱似乎被血浸着,唐加浩見着加洛,衝加洛一揮手道:“一會來跟你說話!”說完便和嶽中海騎着馬馳向何慕楓的帳蓬。

加洛哪裡還等得到一會,緊跟着攆了進去。

一進去就聽到唐加浩正稟道:“皇上,也知道那鐵真子帶的馬都吃了什麼東西,跟喝了酒一樣,別說追臣,連站都站不起,能騎的馬並不多,也就只有數千匹,臣就帶着人與他們周旋了兩天,把箭都用完了,殺他們兩千人,可惜沒有殺得了鐵真子,只殺了他兩個副將,後趕往長河,結果遇上虎落灘的伏擊戰,就帶着剩下的人蔘加了虎落灘的戰役,只是可惜讓他們跑了幾萬人,聽聞皇上大勝的消息,又急急趕到狼山,在路上遇到了嶽將軍,便一同前往。”

蘇寧便道:“怪說不得,鐵真子和他剩那兩萬多人沒被誘進去,原來馬跑不動,這是怎麼回事?”

“回蘇大人,下官查了一下,那些馬吃了一種叫做醉馬草的汁,所以跑不動!”

何慕楓與蘇寧都驚奇地“哦”了一聲,加洛才知道自己給那些馬吃了醉馬草,救了唐加浩,卻破壞了何慕楓殺那當、鐵真子兩人的大計,有些臉紅,但如果重新再讓她來一次,她還是會給那些馬吃醉馬草,聽加浩講完原因,何慕楓笑了一下道:“加浩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要不要朕爲你記功呀!”

唐加浩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蘇寧也在一旁笑,卻聽何慕楓道:“你和中海快去休息吧,也累了幾天了。”

唐加浩便道:“臣還有事給皇上稟報!”

“講吧!”

“臣想單獨稟報!”

何慕楓點點頭示意蘇寧、嶽中海都退下,加洛納悶了,她哥還有單獨稟報這種心眼,太難得了,等兩人退下後,才聽唐加浩道:“皇上,臣在虎落灘參戰時遇到了父親,北迴兵是格爾領的兵。”

“他有話要跟朕說。”

“是,皇上,父親告訴了臣很多事,還殺了格爾策反了北迴軍。”唐加浩說完雙手遞上那個包袱,何慕楓聽了道:“你父親,他還好嗎?”

“好,只說想念皇上,還說當年不該意氣用事!”

何慕楓過了好一會才道:“杭龍呀杭龍,這些年…”何慕楓忽一頓道:“加浩,朕都知道了,你去歇了吧!”

“皇上,臣當初…!”

“起來,加浩,起來,找個機會把你父親接回來!”

“謝謝皇上!”

“去休息吧!”

“是!”

加洛立刻屁顛屁顛地跟在唐加浩後面走了出來,剛一出來就見有將領返回,正與嶽中海打着招呼,嶽中海便問:“看你們那麼高興,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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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便道:“是那當的人頭!”

嶽中海一聽立刻興奮地道:“是那當的人頭,好呀,你們這可是頭功!”

那爲首的笑道:“可惜讓那烏木幹老賊跑了!”

另有一個也拍着馬**道:“本來烏木幹那老賊讓皇上**一箭,受了傷的,被封在那棧道里十來天,也跟條落水狗似的,結果突然又來了一個狼人,把他和另外兩隻狼人救走了!”

嶽中海一聽有些奇怪:“按理,所有的狼人都被烏木幹帶上了,怎麼又出來一隻?”

爲首的就搖搖頭道:“鬼知道烏木幹養了多少這種東西!”

旁邊那將領便道:“好象那天在洛小主子身邊見過這個狼人!”

嶽中海聽講到加洛忙道:“快去報給皇上吧,不知道要如何地獎賞你等!”

那幾個將領就帶着那當的人頭進了何慕楓的大帳,加洛纔想到怪說不得幾天都沒看到狼娃,原來做這事去了,加洛覺得何慕楓這一戰本來佈置得極完美,所有不完美的地方好象都與自己有關,鐵真子漏網,是因爲自己的醉馬草,烏木幹得以逃脫,是因爲自己救的狼娃。

加洛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哥,我好象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唐加浩聽了有些驚奇,伸手拉着加洛道:“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我們說會話!”

加洛點點頭,乖乖地跟着她這個引以爲豪的哥去說話了。

劉典雖被軟禁,何允柯他還算不錯,好吃好喝地供着,所以吃好喝好就是睡好,也記不清過了多久,反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過以前了,只希望何允柯再拿兩本書給他看看,日子過得就愜意了。

劉典正躺在榻上想着書的事,忽聽外面傳來長儀的聲音:“把門給本宮開了!”

“公主,這…”

“怎麼,爾等敢抗命!”

“可是王爺吩咐過…”那人話還沒講完,劉典就聽到“啪”的一聲,然後門被人打開了,長儀走了進來。

見到長儀,劉典有些吃驚,長儀明顯有些憔悴,被驕縱慣了的長儀此時讓人感覺到非常無助沒有依靠的,劉典忘記了要行禮,開口便問:“公主怎麼了?”

“劉典,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劉典一聽就知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忍着腿痛站起來安慰道:“公主,有些事情不是你可預料的。”

“可是他是我的親哥哥,我不想他去送死,但現在他就象中了蠱一樣,什麼話也聽不了,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說皇上又被困在了長河,安平王、義王、忠王怕皇位旁落,乾脆打着‘肅清小人,還燕明君’的旗號反了。”

劉典進來的時候知道安平王反了,嘆了一口道,長儀便道:“杭虎不肯反,安平王殺了杭虎的兩個兒子,還軟禁了李苑、容恩山,他們把容府,杭府都給抄了,容桓書、杭龍的小兒子杭克岷不知怎麼得了信早跑掉了。”

“那淮明王呢,他到底沒有出來主持大局?”

“我哥他…”長儀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劉典聽了嘆了口氣道:“淮明王真是糊塗啊,皇上不相信安平王,但從沒不相信過他,他已是百王之首,他還想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以前他不這樣的,從來就只想做個賢王,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偏想當這勞子什麼皇帝!”長儀說着又哭了,劉典聽了皺着眉道:“公主,淮明王正如你所講,雖好強,其實性子還算淡泊的,怎麼突生了這念頭!”

長儀搖搖頭道:“劉典,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小嫂子是他的心魔!”

劉典便想到那次何允柯的眼神,正要開口,卻聽長儀不悅地道:“你說小嫂子這人要心機沒心機,要手段沒手段,四哥爲着她連江山也不要了,十一哥爲了她,好象是連命也不想要了,她到底有哪點好,長得漂亮,四哥、十一哥沒見過漂亮的?就他們身邊的那些嫂嫂,哪一個不比她長得漂亮!”

劉典聽了不由得莞爾:“也許他們就喜歡這種沒有心計的丫頭,對於淮明王此舉,只要未成事實,你都要力爭勸阻他!”

“他哪裡還肯聽我的!劉典,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劉典便道:“那他身邊的人,誰的話能讓他聽進去兩分!”

“好象現在就只有施南德了,好象還要把尹安許給施南德!”

劉典聽了“哦”了一聲:“南德,這人有幾分才氣,頭腦也夠用,那公主,我教你一招,你肯不肯聽?”

長儀眼睛一亮道:“當然要聽,你有什麼好招術趕緊告訴我!”

劉典衝長儀招招手,長儀趕緊走近他,聽劉典如此這般地說完,才眼睛一亮,一擡頭道:“劉典,真有你的!”長儀講完這句話,才發現她與劉典離得那麼近,近得可以聞到彼此的呼息,不由得小臉一熱,忙站了起來叫進自己的貼身丫頭,那丫頭拎了個小布袋,放在劉典面前的案上道:“駙馬爺,這是公主給你帶的書!”

劉典聽了先愣了一下,然後眼睛就溼潤了,擡頭哪還見長儀的身影,伸手摩挲着書,打開一看是自己本日喜歡的比較冷僻的書,也就是說一般在世上不容易找着的書,心裡就更平靜不下來了。

有了書的劉典更覺得淮明王這裡關着好了,每天吃好喝好就看看書,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愜意,一日正看着書,長儀忽又急匆匆地來了,劉典剛要開口,長儀又急着道:“劉典,這又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劉典有些奇怪地問:“難不成,我教你那招,沒有管用!”

長儀搖搖頭道:“管用了,施南德果然是個明白人,我十一哥聽了他的話!”

“既然聽了,你還有什麼緊張的,而且你是淮明王的親妹妹,他是不會爲難你的。”

長儀搖搖頭道:“跟這沒關,他們選中了五歲的予遠做皇帝!”

劉典便道:“不管他們選中誰,只要不是淮明王登基,將來就有迴旋的餘地,你還急什麼?”

長儀不滿地甩了幾下手道:“可是…可是他們要你來寫予遠的登基檄文。”

劉典愣了一下才知道長儀在擔心自己,更象遇到了春風般舒服,忙道:“長儀,我沒事的。”

“你怎麼就沒事了,就你的性子,怎麼可能來寫這個登基檄文!”說完長儀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劉典坐了下來,身處險境倒沒什麼感覺,一顆心裡都在想長儀擔心他,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長儀卻帶着人來了,命人打開牢房,劉典一看忙道:“長儀,這個使不得,使不得,你十一哥知道了,還不知如何難爲你。”

“我十一哥不是以前的十一哥了,他瘋了,把我大哥、六哥、九哥都殺了,他早收賣了蕭治父子,劉典你快逃吧,能逃多遠就有多遠。”

“這怎麼可以!”

“你趕快走吧,我派人送你出去。”

“長儀,我想見見王爺!”

“我十一哥已經知道你安排人送走了幾十萬石糧食,幾十萬件兵器,正派人去追,回來非把你凌遲了不可,你還見他!”

本就抱着必死之心來淮明王這裡的劉典聽了,沒有說話,長儀讓劉典換上她帶進來的一個侍女的衣服,親自護着劉典出了城門,好在何允柯追糧追兵器去了,人家都知道長儀是淮明王最喜歡的妹妹,當然不敢來查車,長儀便一路送劉典過了茂河才道:“從這裡過去,你自己尋我四哥去吧!”

劉典忙道:“公主,淮明王回來,他若對你發怒,你就把你送典到的地方告訴他。”

“你想死呀。”

“螻蟻尚且偷生,公主冒着性命危險救典,死了如何對得住公主。”

“那爲何要告訴他?”

“當然不要他一問你就告訴他,等他問急了,要動真時,你再告訴他。”

長儀看着劉典,劉典看着長儀點點頭道:“公主回吧!”

“劉典!”

“嗯!”

長儀忽跳下馬車看了劉典一會,劉典愣在那裡,卻聽長儀道:“我要你活着,我不要做寡婦。”

劉典臉一紅,心一熱,然後眼睛也紅了一個勁地點頭道:“公主,放心,劉典無論如何也不讓公主守寡。”

長儀重新爬回馬車,讓人駕車回去了。

劉典卻沒有繼續向北,而是等天黑又返回聖安城了。

加洛終於可以和加浩坐下來了說說話了,加洛總覺得這一場仗打完,她哥發生了變化,但一時又說不出變在哪裡了,加浩看着加洛好奇的目光於是笑問:“你要問什麼?”

“哥,你是怎麼到了北胡王庭後方的?”

唐加浩便笑道:“皇上在聖安那些都是苦肉計,剛把我關進天牢,沒過幾天就讓我到了狼山!”

加洛雖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從加浩口裡講出來,更安心,繼續問:“那北胡後方怎麼會有大燕的軍隊?”

“皇上早就密謀好了,是從賀蘭國後方的荒漠進到北胡後方的。”

“賀蘭如雲會讓你們從他的國境經過?他不是每年要向燕國繳兩千萬兩白銀,聽他的口氣還發着火呢!”

“賀蘭國地處北迴和北胡之間,賀蘭國力弱小,常被兩國侵犯,向燕國進貢些白銀,也比不知什麼時候受兩國侵犯好呀,而且是他私下與皇上達成的交易。”

“這個混帳東西說得那麼聲淚俱下的!”加洛有點不相信賀蘭如雲和何慕楓是一夥的,如果真的是,他講那些話的時候又分明是發自內心的。

“一是爲了做戲給那當、鐵真子、烏木幹看,二是他的目的也許並不單純。賀蘭如雲這個人是賀蘭王最喜歡的兒子,但出身並不高貴,如果沒有過人之處,如何又可以脫穎而出?表面上與皇上在合作,實際上還有自己的想法,帝王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情誼的,這中間大家互相利用罷了,要是他真與皇上聯手,怎麼還會派幾萬人參與圍剿,如果這次那當勝了,他也會從中分一杯羹吧,皇上勝了,對他也沒壞處。所以我帶人進北胡後方,賀蘭如雲知道,長河和鬼谷的埋伏他卻不知道,不過他很聰明,很快發現風向不對,立即給蘇大將軍發了信號,否則他那點人馬也叫他有來無回。”唐加浩的語氣帶着意氣風發。

加洛喜歡看到唐加浩這樣的表情,點點頭滿意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的。”

唐加浩笑了一下道:“聽皇上說,和你失去聯繫是在羅正商隊遇狼的那個晚上,應該是狼娃把你帶走了,後來再得到你的消息,卻是被北胡兵抓走後,皇上正在北胡後方佈置打陰厥山,得到這消息是夜晚,當晚就往回趕,第二天晚上到的王庭。那賀蘭又送了消息來,說那個那當王爺要對你用下三濫的招術,皇上沒有歇一下,立刻隻身入獄去尋你,你卻已被換了地方,皇上卻在那當那裡遭到伏擊,原來那當早就佈置好了等着皇上的,伏擊皇上的就是那種兇猛異常的狼人,經過嚴格挑選,自幼就與狼一起喂大,他們有着狼一樣的兇猛、殘忍,而且培訓前都下過蠱,在進攻之前,用誰的血喂蠱,這狼人就聽誰的,好在這次長河鬼谷把那當的狼人大多埋進去了。”

“那狼娃是不是也是狼人?”

“狼娃有思維,而且武功、輕功非常不錯,狼人沒有思維,身形靈巧,但不會武功、輕功,可狼娃的某些行爲又象極狼人。”

“皇上是怎麼擺脫這些東西的。”加洛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唐加浩接着又道:“這些東西兇殘無比,而且受指揮只要不死就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有蠻力,卻不象狼娃那樣反應快,會功夫,皇上受了些小傷還是出來了,對賀蘭原來就三分信七分不信,這時怕是十分不信了。皇上回來後立刻又着人去查你的下落,重新再去找你的時候,你又被狼娃劫走了,當聽到這個消息時,皇上的臉都變了,因爲皇上認爲找狼娃比到那當裡尋你還不容易,但你卻又奇怪地被狼娃放在皇上的帳篷前。”唐加浩一口氣講完,加洛也跟着鬆了口氣又問:“那個羅照英和羅正是商人嗎?”

“羅照英是那當二弟泰邪王的女兒,羅正是他們的家奴,長期潛伏在燕國做生意,那羅照英這次純屬意外到燕國遊玩而己。”

“怪說不得,她知道那麼多,而且還有塊那麼好使的令牌,哥,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皇上打我一頓是爲了做給朝裡朝外看的,我被打的第五天,皇上就派我和蘇將軍來了天關。打狼山時,我們是偷襲,只用了兩萬輕騎,狼山得手後,我們故意放北胡俘虜回去傳了消息,讓北胡王庭知道我們只有兩萬人馬上了狼山,其實皇上後來很快增派了五十多萬人馬,本可以調動更多兵力,但皇上一直認爲朝裡有奸細,其中三十萬還留在了天關,迷惑朝裡,讓北胡人從朝裡得到的情報,調動兵力只是加強防守,而不是打北胡,到狼山的軍隊只有二十萬步兵和三萬騎兵到了狼山,皇上認爲這些兵力用好了完全可以打敗北胡。”

唐加浩繼續道:“狼山得手後,皇上隨即讓蘇將軍帶三萬人用步行的方式避開北胡兵去的鬼谷佈置好了埋伏,據說蘇將軍對那一帶極爲熟悉;皇上再派我帶兩萬人馬從賀蘭境內進入北胡後方,只是那路上環境太過於惡劣,到了北胡,我們剩下不過一萬五千人;剩下十七萬人由蘇將軍從鬼谷返回後,在虎落灘佈下一個大的埋伏圈,幾處圈套都佈置好了,說句實在話真的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是如何把那當、鐵真子、烏木幹又或者搖擺不定的賀蘭如雲誘進包圍圈裡。”

唐加浩看着加洛又道:“這次最沒想到的是你,因爲皇上此次出兵急,所有佈置好的計策都是臨時的,如果進不了陰厥山,就救不出牢兒,如果那當、鐵真子不上當,鬼谷與虎落灘的局都白設了,你誤打誤撞成了這次計策最主要的一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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