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車師之戰內情

這個女子呀……

段芙蓉也算是經歷了不同尋常的風雨,察言觀色最是了得,這時候見他神情也知他想的不是自己,頓時異常懊惱,在榻上翻出一個魅惑的姿勢,“你我多年未見,現在好的不容易見了,你又何必想那個賤人?再說,我剛剛得到消息,那賤人被慕風給留在宮中了,有人聽見南書房裡傳出那種聲音,想必是……”

她說着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在你們的心裡,她該一直是蓮花般純潔,實際上呢?她也不過是個賤人罷了。人家不要她,她也要自動的送上門去。”

鳳羽聽不下去了,道:“我們說說正事吧。”

段芙蓉笑笑,“今日的正事,可不就是要我們聯絡聯絡感情,要知道後面我們將會有很多事一起做,若是聯絡不好感情,配合不好,默契不夠,那麼很容易出事的。塄”

鳳羽聽聞,站起身就走,“若是無事,鳳某告辭了。”

“鳳羽,你知道嗎?皇后除了讓我配合你,做好第一聲春雷過後的那件大事,還讓我監視你,你的一舉一動,你說的話,你做的事,我都要如實回報才行。皇后可說了,只要你稍有別的心思,那件大事就取消,你休想利用西凌國,得到一丁點的好處。那”

“你——”

鳳羽覺得氣血衝到頭頂,卻仍是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那是,你的性子我最瞭解,恐怕這世上敢於威脅你的人,也只有我了。你就當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選擇,你是想從這個門裡出去,還是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來?”

九扉皇后是明知道段芙蓉與鳳羽的關係的,料定他們必然要水火不容,是以讓段芙蓉來監視他。這一招是真狠。鳳羽的腳步遲疑,終是緩緩轉身,看着段芙蓉。她是很美,雖然她的雙臂已經殘了,然而,她看着他的眸光裡帶着輕蔑與不屑,她的脣角掛着嘲諷……

他一步步地走過來,眸光發寒,他這一生,得到過機會,但也失去過機會,目前西凌與之商定的大事,有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他不能失去這次的機會!

看着他如同發怒的惡狼,她反而笑得愈發深沉,直到鳳羽忽然如狼般撲下來,猛地撲到她的身上,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她嚶寧一聲,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她就知道,他遲早還是要落在她的手中。

*

夜裡,天空飄起了雪。將所有的不平,不甘與憤怒,全部掩埋。

天亮後,上京城內一隅,也異常的活躍起來。國師關尚也早早的起來了,有下人稟告,說規鶚大人來了,並且帶了一件很大的禮物,需要用馬車拉來。這引起了關尚的好奇,隨之出門迎接,只見規鶚果然親自牽着馬,馬車上有一件看起來很大的東西,用紅布遮蓋着,此時規鶚已經參見下去,“恩師,這是學生送給您的禮物,還請恩師笑納,祝恩師壽比南山,福延萬年。”

關尚連忙將這個得意門生扶起來,“子呈啊,你太客氣。”

規鶚聽聞關尚喚自己的字,也是很開心,讓人把馬車上的布揭開,卻原來是一件上好的的翠屏風,只是這屏風卻是沒有經過打磨的原石,光從外觀看,裡頭肯定也是存在很大的玉的,因爲整個屏風的斷面,就是翠玉與血玉形成。

規鶚笑道:“便是玉郡,也很難得見到這麼大的天然屏風啊,您猜,這是從哪來的?”

關尚觀察着這塊大玉石屏風,從外觀看,有一個非常平整的斷面,裡頭山峰大川,澗水薄障,屋宇疊起,便是一幅連畫家都畫不出來的大好山河圖。關尚不由暗中稱奇,“的確,玉郡也難得有這樣的天然屏風,不過除了玉郡,又有哪裡會有這麼大的玉石,老夫猜這屏風,還是出自我東夏國。”

“佩服,佩服,恩師果然猜中了。”

關尚讓人把這屏風放到大廳的中間去,以供今日賓客欣賞,規鶚眸中略有深色閃過,這時候又向關尚講述了這塊石頭的來歷。

原來是前次,他奉命去與駐在桐河邊的鳳青鸞談判,後來談判未成,鳳青鸞卻也並沒有要攻打東夏的意思,轉道前往車師國而去,說到這裡,規鶚倒是一番得意,“那車師國原本與南詔關係便緊張,又經過我一番明裡暗裡的遊說,這才使鳳青鸞下定決心攻打車師國,他攜怨恨而去,果然一舉奪勝,重挫車師國……”

關尚笑道:“果然是你這個奸詐之徒促成的,老夫當時就說,鳳青鸞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倒也是誤打誤着,鳳青鸞是個有福之人,此次攻打車師國,硬使他的國土暴漲了七分之一。人家說,成王者,一要安撫百姓,使百姓安民樂業。二要拓疆擴土,給祖宗一個交待,建立不世基業,如今這兩點,鳳青鸞那小子可都做到了。是以,你又焉知他不是深思熟慮纔有這步棋呢?

他領着大部隊,駐在這桐河月餘,使車師國放下戒心,以爲南詔將與東夏開展大戰,這一戰沒有兩三年是無法結束的。就在車師國做好的準備

tang隔岸觀火,想當看戲人的時候,鳳青鸞忽然轉道車師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往車師國進發,這一下促不急防,車師車本已經撤掉的警備戰線無法第一時間恢復,於是造成現在的結果。”

規鶚聽聞,又道:“照恩師這麼分析,鳳青鸞根本從開始就沒有打算攻打東夏?這一切不過是利用段櫻離這個女子,放和煙霧彈,做得戲而已?若是這樣的話,他的心機真是太深沉了。”

關尚笑道:“假做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鳳青鸞能夠從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爲皇帝,這幾年又減免賦稅,做了好些利國利國的大事,軍事上又是急挫車師國,他當然不是普通的人物。所以這段時間,他在東夏,老夫便覺得此事不太尋常,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是何原因。”

“據學生之前得到的消息,鳳青鸞夜半私會段櫻離,也就是現在的霧姑娘,與一羣黑衣人戰了一場,最後這女子卻是被鳳羽帶走……後來慕風下令實行宵禁,他倒是銷聲匿跡,再不見蹤影。”

“他今日說不定會來給老夫祝壽。”

“那是,那是,但願他知趣。”

二人話題再次回到這屏風之上,“這屏風卻是在鳳青鸞的部隊撤走之後,那日我便率衆踏上回京的船,到了桐河中心的時候,便見到有什麼東西沉浮在河上。我仔細一看,這可是玉石呀,只是它不是應該沉下河去嗎?怎會浮在河上?

學生覺得,這異物既能浮在河上,定是奇特,是有緣之物,使令人打撈,撈上來之後呢,不知它是否有害,因此一直放在學生的倉房裡,直到確定它對人無害,又的確是玉石,這纔敢送到恩師府上呀。”

關尚聽了,笑而不語,這東西能浮在水上?怕是這規鶚杜撰來的故事,爲的是哄他開心罷。當下便也不揭穿他的謊言,只道:“是的,緣分啊。”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各級官員陸續到了,鳳羽也一身光鮮的來了,他進門後發現因爲國師並不常居上京,因此門房竟大多不識各位大人,雖然沒有失禮之處,卻稍顯不夠熱情。他便沒有直接進入院子,而是在門口充當起迎賓來,那謙遜的態度令站在不遠處的關尚甚是欣慰。

更有身旁幾位大人道:“國師好福氣,收了這麼一個能幹的義子。”

關尚亦覺得自己很有眼光,他素來擅長觀人面相,只看鳳羽的容貌,便知他將來定非池中之魚。這時摸着鬍子道:“上天對我不薄,失去了一個兒子,又回來一個兒子,老夫後繼有人,確這生也沒什麼遺憾了。”

就在這時,聽得一個極端不服氣的聲音道:“父親,您就那麼信任鳳羽那個傢伙?他從前可是逆子,乾的那些好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即認了您做義父,誰知道他到底是有什麼企圖?”

關尚回眸一看,說話的人正是他的兒子關靜。

這關靜原本也算是年少英俊,雖然天生白髮,畢竟也還是人中龍鳳,誰知道前幾年在行動時竟會被人挑去了命根子,如今相貌倒還是從前的樣子,只是誰都知道,他只是一個太監而已。

關尚眉頭擰了擰道:“若是個普通人,自是幹不出那些事。能幹出這些事的,便不是普通人。靜兒,鳳羽自有他的可取之處,再說他對你的父親忠心耿耿,不像你……”

說到這兒,竟然冷哼一聲,走了。

關靜默默地追在後面,衆人見如此,也知父子要一頓好吵,都知趣地留在廳中。關靜隨着關尚進入書房,憤怒猶不能平,“父親,您這樣說,便是已經不將我當成是您的兒子了!”

關尚此時卻又平靜了些,坐在書案前,盯視着自己的兒子。

他此時看起來,蒼白,狼狽,甚至有一絲脆弱……

想到他從前亦是他的得力干將,終是道:“靜兒,人活在世上必有其自身的價值,你只說我不將你當成兒子,那你在慕風的身邊這麼久,有沒有得到重視?有沒有帶來有價值的消息?還有,有沒有促成你妹妹與他的感情?你可知,只有玉姬生下了龍子,我們關家的地位纔會更加穩固。”

“您明明知道,我該去戰場上,我應該騎在馬上,我應該去和敵人拼命,而不是在這裡當人什麼公公,說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根本就是騙人的!

當初若不是你讓我來當公公,我此刻還是小將軍,又有誰會知道我受了傷?如今,卻是人人都看不起我,我從他們的眼睛裡能夠讀出他們的不屑!父親,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關靜也不示弱地辯道。

“住口!你說你想拿槍打仗,好!給你機會,看你現在還有那種本事沒有!”

說着,忽然拉開門,將關靜推到院子裡,“來,比試比試!”

說動手就動手,父子二人過招,招數極快,關靜的反應也極快,只是才三招而已,二人手臂相撞,關靜覺得一陣劇痛,已經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難以置信地看看自己手,再次衝上來,又是三招以內,再次被打退。

如此反覆四次以後,關尚忽然擡腿壓

在他的背上,關靜用盡力氣想起來,沒有做到,反而被關尚徹底壓爬在地上。關靜頭腦一片空白,要知道單論武功,他可是早就超過了自己的父親,憑着年輕氣盛與苦練,他以前經常把自己的父親打倒在地,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呢?

關尚終於放開了他,他狼狽地爬起來,將疑惑的眸光投向關尚,聽得他冷酷地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能上得了戰場嗎?你已經變得不男不女,終究沒有辦法斷承我所擁有的一切。”

關靜只覺得,這世界忽然在眼前撕~裂,這世界如此猙獰,他看清了這世界殘酷的本相,呆愣了一陣,站在那裡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像是在嘲諷自己,又像是在嘲諷他人。

之後,關靜像喝醉了似的,笑得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趕到關尚的前頭,爬在地上就給他嗑了三個頭,“父親,今日是聖上特意準了我的假,讓我來拜壽的,我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相信我準備的禮物也一定不入您老的法眼,但是頭一定要嗑的。”

說着,咚咚咚嗑了三個頭,便起身,再沒看關尚一眼,就出門離去了。

關靜沒有去別的地方,這世界之大,似乎忽然沒有他可去的地方,他拿着壺酒,他回到了宮裡,他看到一張很軟的牀,他以爲那是牀,酒壺已空,他把酒壺扔在一邊,就躺在那張牀上開始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女子將一件柔軟的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他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努力地睜大眼睛,漸漸地看清女子的容貌,“是,你……”

女子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便如春日裡最美的花朵。

……國師府。

鳳羽做爲關尚的義子,很周到很完美地安排了接下來的一切,關尚對這個義子也不吝誇獎,衆人對鳳羽頓時也高看了幾分,畢竟有了關尚這個靠山,一切都有可能。

慕風沒有親自來祝壽,卻也派專人來送禮,禮物價值不菲,那是一套用金絲銀線繡成的錦袍,袍子的規制是按照國師服制來的,然而從未見哪個國師的服制會如此金銀奪目。關尚喜不自勝,立刻進入內屋換上這袍子,再出來時,果然見這袍服尊貴異常,金銀繡線出來的效果,富貴到令人不敢逼視。

大團牡丹花中間,隱隱出現一隻虎頭,所謂虎是山中王,這衣飾的喻意令衆人心驚且佩服,虎雖是山中王,到底還是不如龍。

不過慕風能給關尚如此殊榮,足見對他的重視與尊重。

關尚的心情也很好,坦然接受衆人的祝福,又邀請大家一起欣賞門生所贈山河屏風,卻不知誰嘶地吸了口氣,“這屏風好是好,不過細看,卻是大有玄機。”

關尚看向說話之人,卻是慕府的慕七公子。

“慕公子,何出此言?”有人疑惑問道。

慕七今日一身白衣,看起來溫潤如玉,此時卻道:“不不不,或許是我看錯了,我想有些事,既然大家都沒有看出來,我也實不好說什麼。”

正在這時,忽然聽聞門外小廝報道:“南詔,鳳青鸞鳳公子駕道。”

這小廝其實並不知鳳青鸞何許人也,又見鳳青鸞氣度非凡,氣質清貴,不敢拒絕,因此只是按照所提供名諱報來,卻教屋中人都略感驚訝。這國師的大壽,居然連南詔的皇帝也親來賀壽,實在是有違常理。

正自驚疑間,鳳青鸞帶着兩個隨侍已經進入。

隨侍手中託着個紅盒,鳳青鸞也不看衆人,只向國師道:“祝國師壽比青松,福壽延綿。”

說着竟真的微微彎腰施了一禮。

關尚到底是見過大風浪的,雖是受寵若驚,卻並沒有表現的多麼過火,只是親自急忙地也向鳳青鸞深施一禮,“南詔皇親自駕臨本府,本府實是蓬壁生輝,只是老夫卻有些受不起呀,慚愧,慚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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