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南依然沒有說話,看了看眼前這個老婆子,一言不發,自己走到了二樓的屋子裡。
慕雨林也覺得奇怪,可是看到楚月南不說話,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跟着楚月南的身後。
楚月南坐穩,剛剛喝了幾口茶水,剛剛的老婆子已經走了上來了。
“你不相信我!”
楚月南笑着吹了吹自己手中的茶杯中的茶梗,看着老婆子,微微一笑。
“談不上,只不過,您覺得在五毒教裡,我能相信誰?”
老婆子點了點頭,這個丫頭大腦確實是清楚的。
老太婆走到了一旁,將屋門給關上了。
楚月南和慕雨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個老太婆真是奇怪。
老婆子端了小杌子,坐在了楚月南的面前,楚月南也算第一次和這個老婆子面對面互視着。
這個老婆子年紀很大了,臉上怕了歲月的痕跡,看上去恐怕都有六七十歲了。
老婆子從自己手中拿出了一個髮簪,鳶尾花的髮簪。
楚月南擡眼輕輕一看,心中有一種悸動,說不上來的。
可是楚月南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感觸,等着老婆子和自己說話。
她相信,如果這個老婆子是真的和五毒教不對付的,那麼一定會和自己說出一些,過去的故事。
沒多久,老太婆的聲音輕輕的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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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曾經是教主夫人和聖女的屋子,這裡充滿了歡樂,可惜,那樣的歡樂,五毒教再也沒有了。”
老太婆閉上了眼睛,淚水輕輕順着自己的褶子,滑落。
楚月南和慕雨林再次互相看看,這樣的感情,是真摯的。
老太婆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繼續說道。
“教主和如今姓權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是當年教主的兩大人選。老教主和教主夫人都喜歡我們教主,因爲教主心善,而且,奉行咱們五毒教的宗旨。”
“五毒教的宗旨?”楚月南不解地問道。
“守護聖境,保護麒川大陸!曾經,五毒教是個樂土!”
楚月南聽到點了點頭,這個倒也符合書中所描述的五毒教。
“這些年,五毒教變了!姓權的心中野心太大,早就被老教主和教主夫人發現了!但是,畢竟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希望他能隨着歲月的改變,有所變化!”
老太婆搖了搖頭。
“老教主和教主,都是同一種人,這種善良,害了他們!”
楚月南心中大概也有數了。
“老教主一死,教主繼位,封了姓權的爲護法,希望能夠用愛改變他!可是這個人根本不配!”
老太婆氣得渾身發抖。
“教主夫人懷有生育,生下聖女,教主心中大喜,就將所有大事兒交給了姓權的,自己多陪在教主夫人身邊!”
老太婆氣得一拍桌子。
“悲劇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老太婆氣得捂住了胸口,上氣接不上下氣了。
楚月南看着老太婆的臉越來越白,好似就要死了的感覺。
“林子!”
楚月南大喊了一聲,慕雨林剛剛走過去,老太婆正好昏倒在慕雨林的手臂中。
“扶她進去休息一下。”楚月南低聲說道。
看着老太婆被慕雨林抱了進去,楚月南搖了搖頭,看上去,這個老太婆不像是在說謊話。
更沒有人,會因爲說謊話,太激動,而暈了。
慕雨林走了出來:“如果這個老婆子的話不假,那麼這個權教主可真是夠可惡的!”
楚月南點點頭:“這個老婆子的話十有**,是真的。”
“當真?”慕雨林走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我的師父曾經住在這裡嗎?”
“嗯!”
“我猜,我師父就是這個老太婆口中的聖女!”
慕雨林吃驚地張了張嘴,消化了一下整個事情,但是覺得也是有可能的。
楚月南和慕雨林兩個人坐在外面互相說這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那個老婆子才從裡屋走了出來。
“我暈倒了!”
楚月南點點頭。
老婆子嘴角一絲嘲笑:“老毛病了。”
“前輩繼續說。”
老婆子眼神一抖,聽到楚月南願意喊自己一聲前輩,看來這孩子相信自己說的。
老婆子坐到了楚月南的面前。
“小聖女兩歲的時候,教主想帶着夫人出五毒教散散心,於是,我們都跟在了後面。突然一羣黑衣人出現,武功極強!夫人爲了保護小聖女慘死!我們的人太少,更主要的是,這羣人不怕蠱蟲!”
老婆子閉上了眼。
“這麼多年,只要我想起這些事情,我就會昏厥,因爲我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天,忘記教主跪在地上,對着蒼天大喊的神情。”
老婆子擺了擺手。
“姑娘,我也不怕你不信我,這段事情,我不想再多描述了!言而簡之,我們輸了。教主夫人死在了教主的臂彎中。我在血泊中看着兩位奄奄一息。”
說到這裡,老婆子將自己的衣服領口撕開了。
一道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傷疤,在老婆子的胸口。
“我天生心臟在左邊,加上那年我才十三歲,所以,我倒在了血泊中,但並沒有死。”
楚月南和慕雨林對視了一下,那傷疤如今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接下來就是神奇的事情了。小聖女當時竟然不哭不鬧,彷彿死在了夫人懷裡。那些惡人,恐怕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娃,檢查了幾下,人就走了。”
楚月南點點頭,這個到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我那時,早就不能動了,雖然沒死,可是離死就差幾步了。我在迷糊中,發現有一個青衫的男子出現,抱走了聖女。等我醒來,我早就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那個人了。”
老婆子嘆了口氣。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一定是那個姓權的所爲。我換了衣服,身體養好後,偷偷溜回了五毒教。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婢女,打掃夫人的院落,順便打聽曾經的事情!”
老婆子咬着牙。
“這幾十年來,唯一支撐我活下來的心願就是,我要親眼看着姓權的這個狗賊怎麼不得好死!若是有幸,還希望再看一眼聖女!”
說到這裡,老婆子的淚水又流淌了下來。
楚月南站了起來,走到了老婆子的身邊。
“這些年,你是怎麼躲開權教主的眼線的?”
“不用躲,當年我太小,這個姓權的壓根不知道我有沒有被帶出去。再加上,受傷後,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其實如今,我也不過才五十,可是卻蒼老的可怕。”
楚月南也是吃了一驚,以爲老婆子怎麼也有六旬呢。
“所以我只要靜靜躲在角落,看着姓權的就行了!”
“聽說,五毒教有個聖宮?”
老婆子擡頭,看着楚月南:“你這孩子,這也知道!”
轉而,老婆子一臉唾棄。
“聖宮在老教主和教主手中,那是給所有五毒教弟子練功的地方!自從這個姓權的上位後,就把聖宮列爲了禁地!只有他,和他的親信才能在其中練武!”
楚月南點了點頭,看來和自己推斷又是一樣了!
“這些人,等着瞧吧,心太大,想得太多,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心中的**壓死的!”
楚月南拍了拍老婆子的肩膀:“一定會的,前輩放心!”
老婆子擡起手,擺了擺:“罷了!不說這個姓權的了!姑娘,老婆子和你說這麼多,只是希望,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姓權的騙了!一定不能幫助他!”
楚月南點頭:“前輩放心,我不會的。”
如此,老婆子才放心。
從懷中,老婆子再次將剛剛的那隻鳶尾花的髮簪拿了出來。
“如今,我就盼着,再次找到聖女。這隻鳶尾花的髮簪,是我從教主夫人的頭上取下的。希望有機會交到聖女手中!”
老婆子情緒略微有些激動,停下來,緩了緩。
“鳶尾花,是教主夫人最愛的花,希望,聖女也能喜歡。”
楚月南看着老婆子:“你放心,你們聖女也最愛鳶尾花。”
老婆子一下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