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男女有別當無情

澄心心滿意足,施施然離去時,蕭倫頡對着她背影看,再看自己考究的衣飾,心裡總不是滋味。

回想石涉其人,額頭飽滿,英眉俊目。還有一點,就是蕭世子永遠如去殼白雞蛋,石涉永遠帶風霜。

風采不如風霜多,自從蕭倫頡在石涉面前發現這一點,是他永生的恨。敢和殿下比風采的世子蕭倫頡,在石涉身上無聲的碰個釘子,就是衣衫如玉輸給風塵僕僕。

還有這一個鄭姑娘,你嫁的丈夫有那麼好?值得你拋頭露面來問訊!

澄心開開心心回到家,下廚煮羹湯。鄭夫人來看女兒,見她回來放下心,又要說她:“你丈夫日日在外,你再亂走怎麼還成體統,丟下公婆不管,丟下家事不管…….”

“誰不管了,這不是在煮他愛吃的。”澄心面對母親嘟嘴,把手中的菜給她看:“這是不是?我知道他辛苦,難道不體貼他?”

女兒十足管家婆模樣,鄭夫人不忍再說,只是笑:“對着你公婆你和氣的很,對着我,看你嬌慣。”

不捨得走,停上一停低聲問:“你父親幾時出來?”

“快了,石涉不是天天在忙這個。”澄心驕傲地回答:“他敢當堂罵人呢,還和人拿刀!”鄭夫人嚇得腿一軟:“我的菩薩,你勸勸他,好好的纔好。”

澄心甜滋滋地笑,手中面弄好再回身看母親,早就燒香去了。

母女兩個人都把希望寄託在石涉身上。

石涉披月戴月而回,又是一身酒氣。徐伸等人在京中正好伴着他,晚晚有酒,晚晚醉歸。到底是新婚,自己先不好意思,想着澄心昨天抱怨酒氣,前天又說聞不得,只怕今天又要羅嗦。

做妻子的,千古不變的不讓丈夫喝酒,除非也愛喝的例外。當丈夫的,猶其是石涉這種,大醉而歸,算是常事。

風漸暖,有草牙和小花綻放。石涉在臺階上坐下來,看一眼窗上人影,笑一笑,再坐着。石小知已知他心意,飛奔而去取來濃茶,石涉才接到手中,身後門響一聲,澄心又是微帶抱怨,這回抱怨的卻是別的。

“纔打春,石頭上冰冷,既回來,爲何不進來?”手扶着門框,澄心含笑帶嗔。瞅見石涉手中茶,更是笑容多多,迎着他走上幾步,蹲身下去,還是帶嗔怪:“快進來吧,看外面風吹到你。”

石涉失手把茶碗摔了,笑看春風:“這風還能吹了我?”石小爲飛快跑上來,接過他手中茶碗,石涉隨澄心進來,見桌上端端正正擺着一碗湯。

聞着,是醒酒湯。

一雙雪白柔荑捧過來,澄心送到石涉脣邊,笑盈盈:“喝了它。”石涉先摸她小手,又滑又香,戲問:“是什麼日子,不羅嗦,反倒給湯喝?”

澄心笑眯眯:“是澄心體貼你的日子。”

夫妻相視而笑,石涉喝了湯,怕澄心又亂問官司。她心中所想,只是早一天結束,這些過程必然坎坷,多問只讓她擔心,就撿街上的閒話說給澄心聽。澄心點頭:“嗯,不錯。”再說一個,再點頭:“好聽。”

慢慢的,頭垂下去。石涉這才發現自己弄錯了,抱起澄心狠親一口,拿她調侃:“我還沒睡,你倒睡了。”

“夫君,”澄心大大的打個哈欠,撲到石涉面上狠狠也親一口,頭垂在他肩膀上,沒走到牀前就睡着。

紅燭空燃,只有石將軍一個人收拾。

自此三兩天裡,澄心必去蕭家一回。蕭倫頡對她冷眼以對,卻每回必說。

“今天啊,原來劉大人有鬼,他早年出使番國,收過一筆金銀…….”蕭倫頡說得不比說書的差,澄心聽得心馳神往,又覺波瀾曲折,微瞪着眼睛,彷彿在問:“下面呢?”直到蕭倫頡兩眼看天,澄心才明白過來,匆忙行禮道謝,再匆忙離去。

蕭世子有時候喊住她問:“急急忙忙爲何來?”

“家中還有事情。”澄心來的時候如鬼趕腳,去的時候如逃之夭夭。

這一天下了公堂,石涉和平時一般,數人簇擁揚長而去。房玉陵愁眉苦臉,獨自離去。蕭倫頡不敢怠慢,徑直來到太子府上。

太子急命他進來,明明心急,卻也不急,淡淡道:“我正等你,聽說今天公堂上又有新進展。”蕭倫頡撩衣跪下,一一回報:“劉大人收受金銀共計十萬錢,他許給番國通商,鐵器,匠人若干,”

“砰!”太子殿下摔了茶盞,罵道:“大膽!後面必有人指使!”

見他震怒,蕭倫頡不敢說話。他一刻不停地來回話,他也這麼想。太子殿下氣得在房中走了好幾圈,到底說話從來平衡,淡然道:“我兄弟之間,只有老三是最有能爲的。”下面的話不說,蕭倫頡也明白。他相當謹慎冷靜下來,委婉地進言:“也許,是劉大人的緩兵之計。”

太子冷笑:“他跑了是不是?劉基還在!審劉基!”

三皇子府上,三皇子也詫異:“皇上英明,劉大人有膽子弄這種鬼也罷了,被房大人查出來卻又敢下毒?房大人逃到宗廟,約的鄭大人,不想他早死了,又毀壞宗廟裡東西。這些事情,背後必有人吧?”

“殿下,這京中除了皇上,再就只有太子殿下最大……”

兩下里各自猜疑,蕭倫頡走出來卻心中微寒。朝堂上風波不斷,鄭大人是倒黴,被扯進去。幸好他有一個好女婿。

不,是他有一個好女兒。

想到這裡,蕭倫頡一驚:“不好。”狂奔打馬回府,見門上果然有澄心在。澄心今次打扮成一個小子模樣,正等得不耐煩。見他來,把笑臉兒露出半邊,才殷勤問:“你從哪裡來?”蕭倫頡板起臉,把澄心嚇了一跳。

“怎麼了?”

“石少夫人,你以後少出來,這街上亂,你不知道嗎!”蕭倫頡陰沉着臉訓她。澄心委屈莫明:“怎麼了?難道是怪我不給謝禮,這不,我給你繡了一個帕子,”送上去,繡的一雙玉環。蕭倫頡下面的話噎住,半晌柔聲道:“我送你回家去,劉大人逃跑在外,你不可以再亂跑出來。小心,他要對你不利!”

讓人套車,怕人看到澄心,蕭倫頡親自駕車。纔出長街,澄心在車裡正有說有笑:“你看那個鋪子,聽說是外國來的,看那彎鬍子,一個月不知掙多少?”蕭倫頡正在取笑你丈夫難道不給錢?見澄心小小驚呼一聲:“別說話。”頭一縮到車裡,車簾子還在動。

蕭倫頡也同時眼尖看到,一旁街口走出石涉,他總是三幾個人在一處,立於道邊拱手笑:“世子爺,去哪裡?”往車裡看一眼。

不回到車裡看,蕭倫頡都可以感覺出來鄭澄心瑟縮着不敢動,他面不改色:“出城一趟。”石涉尖着眼睛跟上:“我和你去?”他似笑非笑:“敢是殿下讓你出城?”

澄心在車裡縮着。

“我自有事,不用你管!”蕭倫頡冷冷回過,自己趕車走開。過去兩條街,蕭倫頡才敲車簾:“出來吧,”他學着石涉剛纔的似笑非笑:“怎麼,你不敢見你丈夫,還是我不能見人?”

澄心伸出頭,對他討好地一笑:“說哪裡話來,世子風采過人,勝過我夫君多矣,再說還是你好,我夫君他,從不和我說這樣的話。”她嬌俏討喜,蕭倫頡本也不是正經生氣,纔要打趣她幾句放她走,街上忽起騷動,有人大喊:“不要走了欽犯?”

天氣,已經近四月。早開杏花灑在地上,被人踩在腳下。

隨着喊聲一團人奔近,爲首的那一個,正是石涉。澄心腳步一溜,滑到人堆裡不見。蕭倫頡纔要笑,見一個人從面前狂奔而去,長袖拂出正中他膝蓋,哎喲一聲摔倒,仰起面龐,蕭倫頡微微一笑,對着那個塵污滿面的人輕笑:“劉大人,好幾日不見?”

石涉奔過來,難爲他還不氣喘,懷裡抽出繩子來,對原中書令劉大人長笑一聲:“大人,你居然還沒出京城?”

不由分說,把劉大人捆上了。

蕭倫頡趁這個時候,就趕快找澄心,怕她被人看出來女兒身,被人輕薄。看來看去,人影子也不見一個,耳邊聽到石涉問自己:“世子,咱們一同去刑部?”

“你先去吧,我還有事,去去就來。”蕭倫頡到底不放心,獨自來到石家門外,正尋思怎麼去叫門才知道澄心安全回家,見一個扎雙髻的丫頭出來,卻是小豆子。小豆子跟着澄心去過蕭家,蕭倫頡認識。

這就以目示意小豆子,小豆子扭個臉兒,把身子側對着他。跟蕭倫頡出來的有一個家人,蕭世子讓他上前:“問她,少夫人可在家?”家人依言上前去問,小豆子大聲回答:“不認識!你這一家,我們家從來不認識!”

蕭世子一捧好心,摔在石壁上。自己安慰自己,她怕石涉知道也應當。回去太子讓人喊他,吩咐他:“中書令空下缺來,和劉大人走得近的人一概下獄,你挑人來給我看,早些安排早些安生。”

沒幾天裡,忙得蕭世子覺都睡不穩,不重要的事全都忘記。相對於安插官員,鄭澄心算是小事情。

夏天的第一場雨下來,石涉悄無聲息帶回一個人來。

嬌蘭和澄心在廊下繡花,正在笑雨打花落殘破,石嬌蘭先站起來:“哥哥回來了。”她自從定親,嬌縱收斂許多,更加十分的討好哥哥。澄心隨着起來,只覺得心中怦怦跳幾下,卻不知道爲何。她盯着石涉身後,他從長廊上來,長廊路窄,他又身子魁梧,遮得看不到後面的人。

直到近前,嬌蘭呀地一聲要回避,澄心呀地一聲淚水流出。

那個人,穿一件半新衣服,發,可見到整理過還不算整齊。面目清瘦,卻是自己的父親鄭大人。

石涉喊住妹妹:“去告訴父親母親,岳父到了。”嬌蘭就不亂跑,行個禮稱呼過,轉身去見父母親。澄心淚如雨下,怔忡着呆在那裡。

“澄心兒,到爲父這裡來。”鄭大人語氣緩和,微笑擡起自己的手。嬌蘭正在走,聽到身後哇呀一聲大哭,驚得她身子一顫,不回頭陪着流下淚水,還是去見父母親。

小雨,下得淅淅不住。澄心抱住父親,哭得嘶心裂肺。後面,又有一個痛哭聲過來,鄭夫人踉蹌奔來,離丈夫有幾步遠時停住,把他從頭到腳打量過,不敢相信的眼光轉爲傷痛,大哭着撲過來。

母女兩個人,一左一右扯住鄭大人哭聲震天。

過來的石忠賢嘆一口氣,也溼了眼眶。石夫人是個女人,早就和女兒一同紅了眼睛。要勸,又想還是不勸的好,任由他們一家三個人去哭。

鄭大人先住了淚,用袖子拭去淚水,拍拍澄心:“我有佳女,不弱兒子。”再招手喊石涉:“涉兒過來。”命澄心拜謝:“我有佳婿,不弱兒子。”澄心哭哭啼啼來拜,石涉接住她,見她哭得傷心,也心酸起來,不避人前摟住澄心哄勸,給她擦淚水:“快不要哭了。”

雨水,捲起幾點落花。嫣然半卷,落在澄心和石涉身上。鄭大人和石忠賢交換一個笑容,都爲這一雙兒女露出欣慰神色。

兩個人,相對着互敬了一個禮。再就石夫人上前來恭喜親家出獄,讓嬌蘭拜過,請他們往廳上去。

澄心去催飯食,再親手給父親做幾個。因家裡人少,嬌蘭又定下親事學家務,再加上廳上大人說話她呆着不便,也跟着澄心到廚房裡來。

蓮瓣廳上侍候茶水,奶孃在這裡幫忙,做一下,落一會兒淚:“總算等到這一天,天可憐見,”又可憐澄心:“天可憐見的,姑娘一個人走了那麼遠,”再雙手合十感激石涉:“幸好有姑爺。”

雨水漸大,廚房裡點上燈,奶孃的低嘆或是禱告,都蒙上一層沉沉。澄心忽然也有了這樣的想法,見菜得了兩個,帶着蓮瓣去送飯,在外面往廳上看,側邊座椅上,那穩重如山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石涉。

燭光下看,他的鼻子眼睛,越看越中看。唸佛並不虔誠的澄心合起雙手,也禱告一下上天,父親的災難,不過是讓自己先和丈夫見面罷了?

再回廚房,見到嬌蘭還是噘着小嘴兒。打從她定親開始,幾乎天天有這種模樣。澄心由自己而感愛石涉,更疼愛嬌蘭,揹着人扯一扯她,小聲道:“不然,先和小崔公子見見面,熟悉熟悉怎樣?”

“不好,我就不喜歡他。”嬌蘭對着父母不敢說話,對着澄心有什麼說什麼。澄心忍不住說出來:“你看我和你哥哥,要不是先認識,以你哥哥那兇上來就要打人模樣,我心裡比你還要苦。”

嬌蘭扭扭身子聽不進去。一個人時才嘀咕:“那豆芽菜兒有什麼好,又細又長,哪裡和我哥哥比?”

前面有人來喊,她也上桌吃飯去了。

這一晚石涉回去,澄心小鳥依人,百般逢迎他還怕不足。石涉完了這件事,心鬆下來,一心一意同妻子調笑。

第二天起來晚了,石氏夫妻裝看不見,鄭氏夫妻呵呵而笑。嬌蘭只憂愁她的,石涉不放在心上,唯有澄心一個人羞羞答答,沒意思了半天。

她的沒意思,下半天就轉爲別的心思。午飯後,看着人收拾東西。石夫人讓人喊她過去,家中人都在,石忠賢正和鄭大人談笑風生:“你休息一時,就過來看望女兒吧。”澄心吃了一驚:“怎麼,我們要走嗎?”

石忠賢笑看媳婦,石夫人格外憐憫,嬌蘭歡歡樂樂:“對呀,我們要回去了。”再也不用去崔家。

澄心只覺得天旋地轉,對着父親淚眼汪汪,只是說不出來什麼。鄭大人命她進前,摩挲着她,又縮回手笑:“再不是小女兒模樣,以後好生侍候公婆。”鄭夫人怪女兒:“這是什麼樣子?快收起淚水來,你父親回來,是件大喜事。”

鄭夫人雙眼紅腫,忘了自己昨天哭得如淚人兒一般。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出來,不過幾天就要分離。從石家上想,在京裡也呆了半年,澄心無話可說,只能強忍淚水陪侍一旁。

晚上回房去,指望着石涉安慰一番。對着窗外看了幾回,才見石涉回來。澄心難免怪他:“父親纔出獄,怎麼能喝許多的酒?”

“你還是先感謝我吧,我看你累了一天,讓你先回來,我一個人留下,你又來怪我。”石涉催水洗過,和澄心睡下。小夫妻從來情深,事後還在說話久久不睡。石涉是從來好精神,澄心是離愁正引千絲亂,只是和石涉絮語。

石涉開導她:“不必這樣,回家去,上有父母下有妹妹,你又有事忙,也不會孤單,閒來無事,可以想想我,”

這對於澄心,又是霹靂一般的驚駭,她抱緊石涉,小嘴兒微張:“你說的是什麼?”淚珠兒又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一滴一滴落在石涉胸膛上。

石涉笑罵:“哪裡這些淚水,”用手指抹去,又出來一串子,他無奈,板起臉:“討教訓不成?我必要出去,你一個人在家裡緊守門戶,凡事不可以自作主張。”澄心轉過身,賭氣把後背給他。

因睡得熱,半邊雪白肩頭露出被外也不當一回事,只是埋頭對着牀裡。石涉撫着這肩頭,勸幾句不起作用,再裝生氣罵道:“全是我慣的你。”澄心不理他,在心中回幾時嬌慣過我?

在石涉來看,他平時件件樁樁全是嬌慣澄心。有這種想法,是他心中無時無刻都有澄心在。而澄心要的,則先是父親回來。鄭大人回來後,心中一寬,再想的,有夫妻步月弄花影,夏對荷花數星星。

一件還沒有,石涉就要離去,又兼要離開父母,澄心由昨天的快樂無比,變成心沉海底。早上想來還悶悶,提筆畫眉時唉聲嘆氣。石涉等她一起出去見父母,他當然會說:“是捨不得我呢,這個樣子很不必,我還青年,守着妻子過日子讓人笑話!捨不得父母呢,就該打!你現嫁給我,是我家的媳婦,父母爲我們遠來京中,你不思回家去好好侍候,嘆的是什麼氣!”

鄭澄心的美好生活是夫妻相伴,這幾乎是任何一個女孩兒的心思。石涉則是大丈夫戎馬倥傯,回家後妻兒嬌依。把澄心娶到手他欣然得意,但是無事憂愁看不下去。

是不願意離開父母,還是不願意回家?

澄心是正需要人溫存,石涉張嘴就是一個大棒子。要是一般成親的夫妻,澄心也伶牙俐齒,未必讓他。可是對石涉,心中又敬又愛,縱然不喜歡,只能自己忍着。這一直就是個兇人,再和他爭也爭不贏。

再說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個時候,人家需要的是溫柔輕哄。女孩子們,哄幾句也就能過得來。

強打笑容和石涉出去,不經意見石涉皺眉不悅,澄心更不樂上來。因離去得急,當天去辭香稚。去告訴香稚,丈夫無情。換來香稚抱怨:“早知道,你嫁我表弟多好!”再取出半根糖塊:“王小胖對你餘情還有,過年吃的,留一半給你。”

兩個人把過了年七歲的王小胖笑了一會兒,澄心就要離開。香稚不捨,送澄心出門,說外面有集市,街上走一走。

才一出門,香稚眼睛一亮,手指着:“看,那個公子生得倒似一朵花。”澄心含笑去看,這一看好似見鬼。

見一張芙蓉面,有紅似白,黑眸斜飛,帶着世間萬物盡不在我話下姿態。卻是蕭倫頡。

還理不理他?

澄心上門去,是擔心石涉關心父親官司。父親回來心寬鬆,所有關係重理一回。自己是已嫁婦人,世子爺是朝中勳貴,怎麼還能說得起來話?

反正澄心沒話和他說。再加上香稚在旁,讓她知道澄心還有這樣的交情在,只怕笑話一輩子。石少夫人澄心頭一個動作,把頭轉過來,裝作看不到他。

蕭倫頡愣在當地!

隨即他小小有憤怒,見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沒見過隔天就把人朝後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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