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則 96 坦白從寬,寶馬的典故,王府下聘
如情瞪圓了雙眸,明知他只是在故意氣她,卻仍是忍不住火氣直冒,道:“你有側妃還有妾室庶長子,如情自認沒那個能力替王爺管束好內宅。”
李驍笑道:“她們都只是長輩所贈,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唯一要的只有你。”
如情不肩地譏笑,“虧我祖母還誇王爺有擔當,原來卻是一邊睡了人家還不忘撇清關係。王爺果真好擔當。”
李驍脣角再度抽了抽,無耐一笑:“我只是給了她們一個名份而已。除此之外,也給不了其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自從對你起了心思後,我已有大半年不曾去她們的院子了。”
如情面無表情,“男人的話如果全相信的話,那母豬都會上樹。”她看着李驍黑了一半的臉,很是得意,“幸好,如情對王爺本就不抱希望。所以王爺實在沒必要違心作出這種承諾。”
李驍略有動怒,“你不相信我?”
如情淡淡地道:“見多了口是心非把承諾當屁放的人,如情只信過程和結局。”嘴上功夫誰不會呀。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可以被男人三言兩語就給哄騙住的。
當初向家找上門說親事時,不也拍胸脯保證待如情進門後三年內不納妾,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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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答應了你,自是不會再失言。”李驍語氣低沉。
“好,如情估且相信王爺一次。”
一陣沉默,雙方都不說話,如情很是惱恨這傢伙公然搶親,毀她名節,又請聖旨逼她不得不嫁給他,恨不得捅他三刀以泄心頭之恨。
李驍在肚子裡醞釀了無數說辭,但在如情沉默冷靜的面容下,也越發把持不住,最終打破沉默,“太皇太后召見你,可是爲你我的婚事?”
如情不響,只是沉默着拿了桌子上的茶壺來,替自己倒了杯熱茶。
纔剛倒的熱茶,抱在手裡,隔着茶杯,感覺到從手心傳來的熱度,令她稍稍平復了心頭的緊張之感,然後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雖然她並不渴。
受不得她的沉默,李驍又皺眉,問:“我想,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應該已訂下婚期了吧。所以,你還是別負隅頑抗了。”
如情不怒反笑,嘲諷道:“王爺這話好生沒道理。區區一個我,能嫁給王爺,那可是幾輩修來的福份。如情高興都來不及呢,如何還負隅頑抗?”
李驍靜靜地盯着她,一針見血,“可是你不高興。”
如情冷然道:“沒有任何人被強盜搶親被強行賜婚會高興。”就算這個強盜很有錢,很有權,並且長得還不差。
李驍低聲一笑,“呵,只要能娶到中意的媳婦,當一回強盜又何妨?”
“可是,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強盜了。”
李驍大笑,“那日後還得試着改變這種喜好了。”
如情惱怒瞪他,很不甘心地道:“你憑什麼認爲我非得嫁給你?”他憑的是什麼呀?
李驍盯着她,眼前的女孩儘管看着平靜,但氣得通紅的臉已出賣了她的內心,此刻的她,如同一隻煮熟的龍蝦,正張扯舞爪地表現出她的無比憤怒,一雙杏眸因生氣怒瞪而變得更加圓滾,他並不覺生氣,反而覺得很受用,這個女孩,將來要成爲他的妻子……
“不憑什麼,只不過,你已經沒得選擇不是嗎?”李驍閒閒地說,他真的很不想用權勢壓她的,但,若這是唯一能娶到她的辦法,利用一下又何妨?
如情咬脣,很不甘心地低吼:“爲什麼是我?”他先前不是討厭她麼?
李驍想了會,道:“喜歡你,還需要有理由麼?”
如情皺眉,她不會因爲這句話就沾沾自喜了,先前這人何其惡劣,每每見到她不是冷嘲熱諷便惡劣的刁難她,她對他實在沒好感。試想一下,一個最愛欺負自己,處處抓自己的小辯子,還時常找自己麻煩的人,忽然有一天,跑來求親不成,就攪局她的婚事,並大言不慚說他喜歡她,一定要娶她,她不會覺得心喜,只覺這人腦子生鏽了。
但是,事情已到如此地步,必須得有個解決的法子。
於是,如情冷冷道:“爲了彰顯王爺對我的喜歡,更應該給個合理的解釋吧。”
李驍垂眉,歪着頭想了會,“你要我說,我還真說不出來。不過,每次瞧到你,我都會很興奮。可惜,你每次都要裝得一本正經的,我就忍不住想逗弄你,看你着急,看你生氣,看你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真的,你生氣的模樣真的很可愛。”現在也是如此,不過爲怕她抓狂,他還是覺得不說出來爲好。
如情確實惱怒,緊握了拳頭,低吼道:“你……你不覺得你這個理由很無恥很變態麼?”
李驍茫然,“變態?無恥?這是在指責我用錯了法子麼?”
“……”如情一陣無語,她是在雞同鴨講麼?
如情深吸口氣,“王爺不覺得你這麼做,完全有損堂堂親王的形像麼?”
李驍想了想,“好像是有點。不過,只要能娶到你,犧牲這麼點形像也算不得什麼。”
如情氣結,恨恨瞪了他,這人居然如此臉皮厚,算了,換一種方式吧,“王爺真心要娶我?”
“那是自然。”
“如情身份低微,恐讓王爺失望。”
“身份並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他深深疑視她,與剛進宮不同,她又換上了一襲亮紫色滾粉絨邊遍繡海堂湖絲褙子,內着耦色小豎領遍繡海棠花刺繡很是好看,襯得一張玉一般的臉兒仍是明麗,婷婷玉立坐在他對面,看着沉靜似水的模樣,但一雙粉紅的小嘴兒卻不滿地嘟着,一雙水靈大眼也帶着對他的無上控訴。
李驍忽然看得入迷了,這個女孩兒,不管是狡黠的,端莊的,還是沉靜的,活潑的,都極令他着迷。
如今,就算生氣的模樣,都讓他陶醉。
如情碰地把冷卻了的茶杯放到几子上,李驍回過神來,清咳一聲,又道:“以前我確實有諸多不妥之處。可是,既然咱們既將成爲夫妻,有些事,還是蔽開了說好。”
如情淡漠地道:“哦,看來王爺是把如情當作煮熟了的鴨子了。”
李驍皺眉,“你好像很討厭我!”尤其前陣子聽說她病下了,更是讓他心急如焚。
如情脣角輕諷,“王爺天皇貴胄,身份高貴,又氣宇軒昂,一才人材,如情區區一個庶出的,能令王爺垂青,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如何討厭?喜歡都來不及了。”
李驍沉默了會,道:“我不敢說我條件有多好,但我只向你保證,一旦嫁給我,做了我的王妃,我自會保你一世榮華,不再受人欺負,亦不會再受委屈。”
如情冷笑一聲,“王爺說笑了。如情現下也是有得吃有得穿,父兄祖母都疼愛我,吃好的穿暖的,也有丫頭服侍,何人敢欺負我?又何來委屈之說?”
李驍盯着她,似乎要從她冷淡的面容中盯進她的靈魂深處。
他搖頭,“不,你一直都在委屈求全……出了江家向家的事,沒有人會不生氣的。可人前的你,偏還要強顏歡笑,故作寵辱不驚不驚,難道你不覺得憋悶麼?”
如情平靜的面容有一絲的波動,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冷笑一聲道,“王爺這話說得還真不打草稿。我若真把真性情暴露出來,那此刻首要做的事便是抓花你的臉。不信,你大可試試。”
李驍呵呵低笑,“其實,你骨子裡不但驕傲,還脾氣特火爆。不過你放心,我皮粗肉厚,你若真想發泄,儘管來便是。”
如情額頭抽搐,遇上這麼個油鹽不進的無恥臉皮厚的,她的一番本領都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反被氣得夠嗆。
末了,她深吸口氣,隱去胸口的暴怒,冷道:“王爺真愛說笑,如情自小深受孔孟禮儀薰陶,祖母父親也自小教我爲人女子自要端莊穩妥。又如何會學粗俗潑婦那般與人動粗呢?”
李驍搖頭,“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再裝了。”
似是被踩着了尾巴,如情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拿茶杯丟他的臉。
李驍看着她緊握的拳頭,忽然低沉道:“嫁給我,你不必在我面前隱忍你的委屈和不快。”
如情不語,恨恨地瞪他。
李驍定定地望着她,“如果痛打我一頓就能讓你消氣,那你儘管把杯子扔在我臉上好了。”
如情驀地抓着杯子高高揚起……
李驍駭了一跳,沒想到她果真行動,下意識伸手擋着臉孔……
但是,杯子並未真的落下。
如情高高舉起杯子的手,又頹然放下。她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挫敗低吼:“你明知我不敢真的扔你。”
李驍平息了剛纔那一剎那的緊張,苦笑,“我卻以爲你是真的要扔我。”
如情撇脣,“怎會呢?王爺可是我後半生的依靠。”她腦袋被門緊了也不會在婚前就與枕邊人交惡。
“後半生的依靠”,這幾個字讓李驍雙眼柔了起來,他微笑地望着如情懊惱的臉兒,道:“還在生氣麼?”
如情悶悶地白他一眼,不作回答。實際上,經過剛纔與他的一番針鋒相對,她積在心裡頭的怒火早已消去了大半。
知道她不願嫁給他,便這麼大費周折與她私下見面,表真心,並且甚有誠意,再如何的鐵石心腸那也會被磨去大半銳角。
尤其人家還擺出誠懇的姿態,只爲消去她對他的怨恨……唉,算了,看在他如此有誠意的份上,她還是向他坦白從寬吧。
“呃,大婚那個日子……”如情儘量以委婉的語氣道,“恐怕會讓王爺失望的。”
李驍挑眉,“這可是欽天監選出來的最好的日子,諸事皆宜。再結合你我的生庚八字,甚至連拜天地的時辰都已掐算好。如何會不好了?”
“是嗎?”如情語氣更是委婉了,絞着手指頭,期期艾艾地道:“可是,我怕那日,讓王爺掃興。”她一副惶恐忐忑又不安的模樣,“如情怕,那天身子不便。”
李驍先是不明所以,但見如情忐忑的模樣,他從十四歲起屋子裡就開始有通房丫頭,如何不知女人每月裡都會有幾日的不便,忽然間也木住。
如情偷偷望着他難看的臉色,又死死咬着脣,不安地絞着帕子,聲音細若蚊吟,“大婚那日若掃了王爺的雅興,如情甚是恐惶。可王爺若在大婚當日就去別的姨娘屋子裡,恐會傳出不好的話來,唯今之計,還請王爺與太皇太后再作商議,另選良辰吉日……”擡頭望着李驍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時,驀地住了嘴,低下頭去。
“怎麼不繼續說了?”李驍難得磨了一回牙,這個裝模作樣的小騙子,裝出一副委屈忐忑的模樣,可惜卻敵不過內心裡促狹的快意,瞧那雙帶着幸災樂禍的眸子,他真恨不得把她抓來暴打……呃,狠狠地吻上她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兒。
如情抿脣,一臉懊惱,怎麼這傢伙這麼難唬弄?想着這些年來,她的演技早已爐火純青,怎麼在他面前總每每破功?
望着她吃鱉的神情,李驍放聲大笑,“裝腔作勢巧言令色的小丫頭,你就直說想看我的笑話得了,何必找那麼多是似而非的理由?”
如情訕訕地笑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雙目晶亮地望着李驍,一副“祟拜”的模樣,“王爺如此誠意求娶如情,我也相信,大婚當日,王爺不會讓如情失望纔是。”
李驍閉眼,忍着又想暴動的手指頭,從牙逢裡擠出話來:“我李驍運氣確實了得,居然娶了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妻子,這還未成親,便得訓練忍耐力了。”
迴應他的,只是如情更加無辜的笑容……
到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多有不便,如情不敢呆得太久。把身上的披風還給李驍,他接過,卻又重新披在她身上,“披着,身子纔好,可不能再着涼。”
如情小小感動了一把,這男人原來還這麼的貼心嘛。
“若是再病下,估計婚事就要延到明年了。”他衝她笑了笑,目光眷念地停留在如情臉上不肯離去,“天可憐見的,我真恨不得立就娶了你。”
受他的喜悅影響,如情脫口而出,“反正也還有五日就大婚了。”
李驍雙眼一亮,“那你可同意?”
如情低頭,悶悶地嘟嚷着:“反正早晚都要嫁。”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從未見到過的小女兒姿態令李驍胸口激盪莫名,他緊緊握着不大聽使喚的雙手,背在身後,輕咳一聲:“只要你不再大婚當日喪着一張臉,一切好說。”
回答他的,只是如情挺翹的小鼻子輕輕地哼聲。
李驍從來不喜坐轎或坐馬車,他有進宮可乘馬的資格,但如情可沒有,他又不好讓如情與她同乘一匹馬,最後,他想了個折衷的法子,讓人弄了頂軟轎,把如情送出了宮。
……
皇宮外,如情下了豪華的烏輪華蓋馬車,上了自家駛來的平蓋單架馬車,不理會丫頭們驚愕的眸光,與李驍福了身子,“王爺,如情先走一步。”
李驍點頭,“路上小心。”然後目送如情踩上丫頭搬來的小墩子上,優雅地上了馬車。
待如情的馬車駛了老遠後,李驍這才收回視線,望王府的方向駛去……
車上,沉香小心翼翼地問如情:“姑娘怎麼與靖王爺一道出宮了?”
如情輕咳一聲,掩飾心中的輕快,輕描淡寫道:“偶然碰到而已。”
上車後大約駛了有數百步遠,忽然前方斜斜殺來幾匹人馬,那車伕見着對方人高馬大並且氣勢如雷,心中一驚,連忙拉住繮繩,恐懼地望着爲首的紫袍年輕公子,一手執鞭,一手勒疆,馬兒橫立在車前,忍着心頭驚懼,冷聲問,“王爺還有何指教?”
如情聽得外頭異響,忙讓沉香一瞧究竟,沉香剛掀了簾子,又陡地縮回了腦袋,心下驚恐,“姑娘,是,是靖王……”
如情心中好奇,但動掀了簾子,望着外頭的李驍,聲音脆爽,“王爺,可還有其他指教?”靖王李驍坐居高臨下對那車伕道,“我還有話要與你家姑娘說,你,下來。”
那車伕傻眼,這陣子,靖王當衆搶親,又向皇帝請旨迎娶四姑娘的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李驍的大名也在方府響徹雲霄,如今可好,大庭廣衆之下又來攔下自家姑娘的馬車……
李驍也不理會這車伕,只揚聲對車子裡的如情道:“咳,我們私下裡談談。”
如情沉默了會,四處望了望,大街上寒冷的風颳着雪花四處飄舞,馬路上都已結了微薄的冰,車輪駛在地面上,都是小心翼翼的,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縮在家裡取暖了,街上並無人影。
如情道:“王爺可還有要緊事?”
李驍動作俐落地下得馬來,來到車伕跟前,伸手一探,如捉小雞般便把車伕擰了下來,丟到身後侍衛手頭,然後掀了簾子,直直對上如情沉靜似水的眸子,眸光微眯,忽然轉頭對三個丫頭吩咐道:“本王有話要與你家姑娘說,你們下去守在外頭。”
沉香玲瓏哪裡肯,紛紛望向如情。
如情緊緊絞着手中帕子,與李驍一番對視,良久,她敗下陣來,對二人道:“你們到外頭守着。”
二人擔憂地望了她一眼,忐忑不安地下了車來,李驍遂躍上馬車,提了袍裾,進入車子裡。
極女性化的車廂裡,佈置柔軟粉嫩精巧,李驍陡然進入,高大的身形立馬散發出逼人的氣息。
車廂內其實並不狹小,坐上四人還綽綽有餘,但這李驍一進來,如情只覺心臟處咚咚地跳動着,幾乎無處可逃——這個男人的存在感真的太強烈了。
“王爺還有事嗎?”
李驍從懷裡掏了掏,換了個琅琺紫銅紋的小爐子來,遞給她,“拿着,這樣可以暖和些。”
如情接過暖乎乎的暖爐,很是吃驚,這是她剛纔落在轎子裡的暖爐,他居然就爲了這區區暖爐又來追她,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些?
李驍也覺得這一趟有些唐突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來,輕咳一聲,道:“天氣寒冷,你要當心身子。”
如情眯頭,“有勞王爺關心,我省得的。”見李驍沒有其他動作,便問:“王爺還有其他指教麼?”
“……哦,沒了,我走了。”李驍作勢要起身。
如情抱着暖爐,眯頭,微笑以對,“王爺慢走,不送。”
李驍只得遺憾地下了馬車,重新躍上馬後,外頭三個凍得瑟瑟發抖的丫頭趕緊上了馬車,緊閉的帷幔掀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恢復原樣,再也看不到裡邊的情形,李驍心中悵然若失,忽然發現身後侍衛全呆呆地盯着自己,頓覺失態,趕緊一夾馬腹,掉轉馬頭,往剛纔的路上駛去。
……
……
回到方府後,馬車駛進後院儀門處,下了馬車後,便見一個青衣勁裝的男子牽着一匹通身烏黑的馬兒,似是要出馬的樣子,如情認得此人,正是知義的身身校慰劉大勇,昔日爲保護她而犧牲的劉大強的弟弟。那劉大勇也見着如情。恭身道:“四姑娘。”
如情點頭,笑問:“劉大哥要出去麼?”
劉大勇道:“是將軍要出府。這是將軍的坐騎。”
如情望着高大的馬兒,忽然乍舌道:“這馬好精神,好漂亮,哥哥什麼時候弄來這般寶馬?”就算她不識得馬,但也知道,這馬肌肉矯健,毛色發亮,目光傲氣,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模樣,看着極爲不可一世。肉眼就能瞧出非普通馬匹。人有恃才自傲的說話,那麼馬兒也是如此,瞧這傢伙,眼神特別的不訓,前蹄不停地踏着地面,似乎在不耐煩。
劉大勇笑道:“姑娘可真好眼力。這匹馬呀,便是傳說中的烏雲蓋雪。日行八百里,行動快捷,將軍卻是得來毫不費功夫。”一副無比自豪的模樣。
如情來了好奇心,她知道有錢人家最愛養馬,名貴的馬兒騎在身上,不只是臉面,還是身份的象徵。二哥先前一直騎的是蒙古馬,耐跑耐寒耐磨,但卻個兒矮小,而這匹馬又高又壯還帥氣,騎在上頭,不自覺也威風起來。但是,名貴的馬兒可不便宜,據她所知,慶昌侯爺楊啓泰的坐騎叫什麼驊騮的,可是花了三千多兩子從塞外買回來的。這烏雲蓋雪與驊騮齊名的品種,想必也花價不菲。
不過又想着知義那副藏在忠直背後的奸詐性子,或許是給詐來的也說不定。
劉大勇嘿嘿直笑,神情得意至極,“不瞞四姑娘,這烏雲蓋雪,原是靖王的坐駕。不過靖王瞧中咱將軍一件袍子,死活想要去,將軍不肯,靖王爺先前又送寶劍又送天明珠,將軍卻指着他的馬,說;‘若是你把這馬贈與我,便把袍子給你’,聽說這馬也是靖王花費好大功夫從代王世子手中贏來的,平時候可寶貝了,如何肯割愛?可沒料到,過了兩日,靖王果真牽了馬來給將軍換袍子。”
如情聽得神乎其神,“什麼袍子呀?如此珍貴?”
劉大勇搖頭,“將軍送出去的時候,是拿棉布包着的,卑下也沒瞧到。不過聽鄭將軍說,這袍子再是普通不過了。靖王眼光當真不怎麼行。”
想着京裡那麼多名門閨秀,李驍不去選,偏挑中自己,如情深以爲然,也沒多問,又說笑了幾句便進入垂花門。
……
靖王府的動作還是挺快的,當日下午,便有太監登門宣旨,婚期正式確定下來。方敬瀾接過聖旨,總算長長舒了口氣,很好,小女兒總算要嫁進王府了,婚期也已確定,不怕再有其他波折了。
宣旨的太監離去後,方府便陸陸續續來了好些送禮的客人,方敬瀾擺出文人傲骨風範,狠賺了些讚賞。而正與客人寒暄的當,靖王府又送來了聘禮。
當客人們瞧着一廂又一廂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山珍美味全被擡進方府時,並且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擡時,全把松鶴堂給佔得滿滿當當的,有的甚至堆放不下,甚至何氏拿了鑰匙開了庫房,擺了一半進庫房,看着這樣番送禮的陣仗,全都驚呆住了。在心裡感嘆,靖王府果真大手筆呀!
當方敬瀾親自接待王府外院管家送上來的聘禮禮單時,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當年慶昌候迎娶長媳時,足足擡了一百單八擡聘禮,全是名貴珍物,價值連城,當時還轟動一時,估計短短三五年時間內,其他人家是不會再有這般大手筆了。
而他沒料到靖王府居然也如此大手筆,足足一百二十八擡聘禮,並且還全是上等的好貨,無一不精。方府有如此聘禮,吃穿十輩子是沒問題了。
第二日,皇太后的賞賜也下來了,那也是數不盡的綾羅珍玩,珠寶頭面,及成色極好的名貴古玩,皇太后出手如此大方,也出乎方府諸人意料,不過想着方家如此門楣,若如情能得到皇太后喜歡,那麼在靖王府也算硬了一半腰桿了。
而李氏看着堆得滿滿當當的聘禮與賞賜,也是高興得樂開了花,想不到如情這個庶女這麼有本事,居然給孃家帶來這麼多財富,估計用個幾輩子都沒問題了。
如情看着這一堆堆的聘禮,也是揉了胸口半天喘不過氣來,老天,果然高嫁確有高嫁的好處,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攀高枝。
可是,可是,這世上哪會有人做陪本的買賣。靖王府如此大手筆,她豈不做要牛做馬才能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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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人家雙更,可得有表示嘛。再來,這兩天沒在狀態中,很痛苦,親們莫崔啦,快撞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