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對你是特別的,一種連本王都不知道的心情。你不該忤逆本王的。”姬冥野神情除了冷漠,還多了一番落寞。眉宇間的愁緒似乎撫不平。其實姬冥野現在已經明白了對容錦的感情,只是他沒有說出口。
當他看到容錦流着眼淚,慢慢的脫下衣衫的時候,他的心裡想到的不是即將佔有的快感,而是一種憐惜,心痛的憐惜。他知道那就是他從來不相信,從來不奢求的愛吧。
“姬冥野,是你先招惹我的。”容錦的眼淚依然無聲的流下,她的心也是糾結矛盾。
姬冥野看着她淚眼朦朧,竟然輕柔的親吻着容錦眼角的淚水,就像是呵護一生一世的珍寶一樣。容錦的身子就像是觸電一般,完全不知所措,姬冥野,你到底在幹什麼?她心裡有種可怕的情緒在蔓延,她怎麼會感受到心跳和溫暖?
“向榮錦,你說本王該拿你怎麼辦?”姬冥野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氣息如幽藍,帶着寧神滋味。
容錦就像是進入了夢境一般,感受到姬冥野的柔情和溫暖,兩人的眼神靜靜的看着彼此,似乎越來越近,兩人的脣也離得越來越近,只差一點,便貼在一起了。
安靜的夜裡,馬車外,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主子,南嶼有事回稟。”響起的南嶼的冰冷的聲音,讓馬車裡溫度不斷上升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的降低到一個冰點。
尤其是容錦,錯愕的眼神,原本有些昏沉迷亂的腦袋瞬間恢復了理智,幾乎是在南嶼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容錦速度脫離了姬冥野的懷抱。
她小臉完全變得通紅,反射性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脣,驚訝的眼神看着姬冥野冰冷的眸子,略帶憂鬱的側臉。
姬冥野心裡有些煩躁,剛纔的動作被南嶼打斷,他竟然詭異般的有些憤恨,甚至想要怒罵南嶼,更甚者看到容錦紅如蘋果的俏臉,和摩挲着有點紅腫的鮮豔嘴脣,他竟然有種衝動,還想將容錦拉過,繼續親下去的衝動。
姬冥野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躁動,緊緊皺着眉頭,一臉冷峻,漆墨的嘴脣緊緊的抿着,脣角還略帶着剛纔被容錦咬破嘴脣的鮮血。
兩個人竟然都詭異一般的沉默,靜靜的看着彼此,不動聲色,氣瘋很怪。
容錦的理智一絲絲的抽回,看着姬冥野極力忍耐的那種痛苦,怎麼覺得驚訝,難道姬冥野是慾求不滿。容錦驚愕,她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讓堂堂冥王還能慾求不滿?她肯定是看錯了,一定是姬冥野還在嫉恨她的反抗,瞧着他有些紅腫的眼睛,越發的寂寥了。
姬冥野終究是低低嘆息一聲,輕微的嘆息帶着滿滿的不可捉摸。他幽暗的眼神,神秘莫測的瞳孔,滿滿的看着容錦。“披上。會着涼。”姬冥野瀟灑的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一如霸道和厚重,不顧容錦抗拒將披風緊緊的裹在她身上。
這讓容錦想起了冥月盛會上,他同樣的動作,卻帶着不同的意味。
姬冥野促狹的眼角,細長。淡淡看了容錦一樣,高大有些冰冷的身影,利索的轉身,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容錦還有話要跟他說,卻生生堵在口中,“王,爺。”
馬車裡就剩下容錦一個人了,她整個小臉通紅,捂着自己的小臉,腦海裡閃過剛纔接吻的那一幕,她忍不住說道,“天啊,我真是要瘋了。”容錦驚訝,自己爲什麼剛纔有心動的感覺,那明明是喜歡的感覺。她的心怎麼跳的那麼快。低低嘆息一聲,算了,不就是一個吻嘛,反正姬冥野長得那麼英俊,還是堂堂王爺,她不算虧。
終於理清了思路,她緊緊地靠在一邊,聽着外面的聲音,卻只聽到微風拂過,並未聽到姬冥野和南嶼的談話聲音。
斑駁的樹影下,姬冥野的眸子猶如暗夜裡的獵豹,精明駭人。
南嶼半跪在他的前面,“王爺,南嶼查到了太子的行蹤,江南水患越演愈烈,爆發了一場罕見的瘟疫,太子命人將幾個村子封鎖了,同時封鎖了任何的消息。天冥王朝,鮮少有人知道這場江南水患引發了不可估計的損失。”
姬冥野雙手背後,說道,“明日早朝,本王要所有人都知道這消息。”
“王爺想要將事情擴大,藉機抓住太子的把柄嗎?”南嶼有些好奇的問道,將此事弄大,就可以逼迫皇帝將太子冥絕塵召回洛陽,而王爺就會順應民意,接替太子處理江南水患的事情。
姬冥野幽暗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天空上的微弱的月光,周圍的星星卻顯得璀璨光亮。“月明星稀,反之星光奪目。江南水患一事依然交由太子處理,本王不會主持大局。但明日會微服私訪,暗中調查。”
月亮和星星,總有一個對比。姬冥野從來不做無用的事情,他做事向來徹底不留一絲春風吹又深的顧慮。要讓冥絕塵依然處理江南水患一事,直到冥絕塵的弊端和把柄慢慢的顯露,姬冥野纔出手,一手掐住要害,要冥絕塵難以翻身。成與敗,要的是一種魄力和膽量。
“南嶼明白,會將事情辦好。”南嶼冷聲應道,王爺不掌權,玩的是一招險棋,微服私訪暗中調查,定然會遭遇到太子的勢力阻撓。若是沒有適當的機會抓住太子把柄,令太子成功治理江南水患,這招棋就是廢子。
“本王要進宮,見惠太妃。你護送王妃回去。”姬冥野的眸子冰冷,眼眸中不易察覺的壓抑的痛苦。
南嶼驚訝,王爺怎麼想要去見惠太妃,難道王爺身上的蠱毒深入骨髓了嗎?“王爺,你真的。”南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姬冥野一記冰冷的眼神噎在喉嚨,沒有說出口。
南嶼看着王爺落寞的背影,帶着些許冰冷。走向了馬車旁。
容錦在馬車裡聽到了腳步聲,是姬冥野的步伐,他的腳步聲帶着沉重,附和着容錦的心跳一般帶來緊張感。
“本王還要事要辦,南嶼會護送你回去。”姬冥野的聲音很冷,像是在說與他毫不相干的事一樣。
容錦心裡聽着,有些不滿。剛纔姬冥野和她有那麼親密的接觸,怎麼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冰冷無情。容錦暗罵自己想多了,爲何要對姬冥野有這般要求,姬冥野要怎麼樣,管她什麼事?容錦的整顆心糾結矛盾,最後還是冰冷淡然佔據了主要位置。
“哦知道了。”容錦不鹹不淡的說道。
姬冥野的眸子變得暗沉,顯得越發憂鬱了,皎潔月光下帶着寒冰,一種清涼徹骨的寒意,曾說他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冷魅霸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本王說?”
容錦忍不住咳嗽幾聲,她能有什麼話要說?難道要問一句,‘王爺,請問你晚上什麼時候回來?晚上的約定還算不算數了?’容錦纔不會這樣問。
“沒有,王爺走好。”容錦乾脆利索的說出這簡單的幾個字。她屏住了呼吸等着姬冥野的回覆,卻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
容錦心裡氣極了,終於撩開了車簾,可惜外面空無一人,該死的姬冥野果然走了。
突然響起了南嶼的聲音,“王妃,王爺要我會送您回去。”南嶼其實帶着故意的心態,他看到了容錦撩開車簾沒有看到王爺的那種失落。
“本王妃知道,王爺說過了,還愣着幹什麼,回府。”容錦嘴角掠過一抹淡淡的笑容,寵辱不驚。南嶼咬着牙,只好駕着馬車回府。算你向榮錦厲害,還能表現得那麼不在乎。
悠悠轉轉,回了冥王府,容錦望着窗外的朦朧的月光,水池裡的荷花開得豔麗。
霓裳點上了燭臺,看到王妃倚着遙望着窗外的景色。
霓裳有些捉弄的說道,“王妃,怎麼表現的那麼像一個深閨怨婦呢,哦,今晚王爺有事沒有回府呢,王妃您看,之前王爺三番兩次來王妃屋裡過夜,您還石枕砸了王爺的額頭,如今王爺不來了,你還惆悵了?”
容錦轉身,看着霓裳這小丫頭笑的花枝亂顫,就知道作弄她。“小丫頭,就你事多。本王妃還真告訴你了,王爺今晚不來,我確實惆悵了呢。原因是,手癢想拿起石枕打人額頭了。要不你過來給我練練手?”容錦笑得一臉戲虐,帶着狡黠。
霓裳趕緊搖頭,躲開。“王妃,就知道欺負人。王爺今早把王府裡的石枕全部換了棉枕。”霓裳笑得一臉無害,得意的揚起棉枕。
容錦真心無奈了,這姬冥野也太較真了吧,還真的把枕頭換了,“換了棉枕,夏天枕得會很熱,下次見了王爺我還得叫他換回來。”
“啊,王妃,你這麼厲害。王妃,霓裳覺得王爺對王妃真得很好,今天在刑部處處維護着您,這樣的王爺真的很讓人崇拜呢!”
“有嗎?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大致另有其他原因吧。”
容錦慢慢的想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似乎姬冥野對她是好的吧,那又能怎麼樣?姬冥野的冰冷和冷酷,人盡皆知,他能有如今的尊貴的地位,定然有強硬的處事手段。而姬冥野富有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最不在意的就是感情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