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道長全部將腐肉颳去的時候,簡玉庭已經疼得暈了過去了,他居然沒有叫一聲疼,這是多大的忍耐力,此子看來不可小覷。道長給簡玉庭上了一些金創藥,給他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一摸額頭也是一頭的汗水,自己剛剛緊張地都忘記了刮肉其實很冒險的事情,萬一受不了那是要疼死的。
直到酉時,簡玉庭才醒來,只見道長正捋着鬍鬚看醫術,“先生。”
“醒啦?”道長有點不相信的樣子,才短短五個時辰就醒過來,而且還沒有再次出現高燒的情況,“看來公子是個福厚之人啊,我找到一些讓肌肉再生之法,明天就讓公子用上,不出半年,定能讓大公子像以前那般行走無礙。”
“那就拜託先生了。”那美目透出的堅強之色讓人炫目,道長不禁點頭微笑。兩人亦師亦友,不是師徒勝似師徒。
簡玉庭的曾祖父簡凡是一位在邊城的旗手,先帝爲擊退外來侵略者,御駕親征,不幸陷入了敵人的圈套,是簡凡捨命保護先帝出了包圍圈,也從那個開始,先帝發現簡凡的軍事智慧並提拔成爲將軍,守護邊城,而簡家開始慢慢興旺起來。
簡凡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簡越明也就是簡玉庭的父親是長子,下面還有簡越遠和簡越偉兩個弟弟,簡越華即是簡玉庭的姑姑,當今的皇貴妃。簡越明的侯爺身份也是用血汗拼出來的,當然的侵略者咖嚓汗一族不滿爲國於乾旱沙漠之地,屢次進犯邊城,都被簡越明擊退,直至簡越明身受重傷之後纔得到護國侯之名。簡家怕功高蓋主,自動卸去實權,在家安心處理庶務。實際卻不是那麼簡單。
“聽說你二叔這次奉命去邊城守衛,還被提拔成爲三品護國將軍,這職位世襲罔替,可看皇恩浩蕩,雖然你父親已經卸去兵權,手中再無實權,誰還會如此光明正大地行兇?”道長施施然地坐在牀邊。
“具體是誰要殺我,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利用我孃親的病來作怪那肯定是身邊的熟人,恐怕要將侯府的人都一一排查纔可得知,但是偌大的一個侯府,我也不能貿貿然行動,何況我現在還是殘疾之身。”簡玉庭聲音還有些虛弱。
“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身子養好,否則太大的仇也報不了。安心養傷,外面的事情我會盯着的。”道長指了指外面,“這個密室的秘密被那丫頭知道了,你看是否需要安排一下。”道長指的是慕容清顏。
簡玉庭搖了搖頭,“若非她,我恐怕是熬不過去了,而且她還是一個黃毛丫頭,不足爲懼,何況我手上還有黃玉。”簡玉庭往衣襟探去,忽然想起昨天將那黃玉給了那丫頭。
“呵呵呵,我看你啊,對這麼一個丫頭到是很信任。”道長大聲地笑了出來,繞是簡玉庭都聽出味道來了。
“先生不可誤會,當時沒有人可以幫我,只有那個蠢丫頭。”簡玉庭蒼白的臉上一抹粉紅,不知道是因爲激動地爲自己辯解還是被道長一語道破。
“那女娃可不蠢,你看當初你拿着這黃玉的時候是當石頭玩的,可她卻知道用它開門救你,而且當初看到我一點驚奇的樣子都沒有,如果有,那肯定也被隱藏起來了,你想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見到你一身血可曾害怕過?”道長想起清顏在自己懷裡的樣子。
“那是她給她家的狗包紮過,所以纔不怕的。”簡玉庭一說完,才發現自己把自己當成狗來做對比了,上了那丫頭的當了,他腹誹道。
道長的笑聲更大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弄點晚飯給你。”將話題成功地繞了出去,道長鬆了一口氣,真怕簡玉庭爲爲此消沉,還好,還會開玩笑,看來這山中的日子不會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