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皇后點點頭,“原來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倒是配得上七王妃這個身份。天兒,你若是娶個地位低賤的庶女,舅母定向你母妃告狀去。”張皇后早就從連暮芸那裡知道了諸葛靈隱的身份,此刻故意裝作不知,就是想羞辱她。一個庶女,也配和我的女兒爭搶男人。
“皇后娘娘,”諸葛靈隱自若地說道,“我並不是什麼嫡女,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庶女而已。我也納悶,殿下爲何不娶身份高貴的暮芸公主,定要娶我。”
“三小姐,你是在說,暮芸連一個地位卑賤的庶女都不如嗎?”連暮揚沉聲道,“諸葛丞相府都沒了,你連庶女都算不上了吧?表弟,你若是娶了暮芸,你在凌月國的日子,一定好過很多。”
楚凌天勾起嘴角:“表哥說得不錯,可是隻要與靈兒在一起,我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很好。即使天下放在我面前,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真是不識好歹。”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太上皇不耐煩地說道,“給我閉嘴!我就喜歡靈兒,庶女又如何,我看那些嫡女都比不上她,就連暮芸,也差她太遠了。若不是暮芸出了那件事情,我一直打算將暮芸許給天兒。可是今日見了靈兒,我覺得這丫頭,更適合天兒。”
“父皇,哪有這樣說自己孫女的。”張皇后有些不悅,“大家都只是說說而已,好了,快些吃吧,菜餚都冷了。”
連暮芸狠狠地剜了諸葛靈隱一眼,太上皇的話,刺痛了她的心。看到楚凌天滿眼愛意地替諸葛靈隱夾菜,她心裡更是充滿了憤恨。可是與張皇后的張揚不同,她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散了席,張皇后把連暮芸叫到自己宮裡,此刻她還餘怒未消:“太上皇這麼直白地說喜歡楚凌天,也沒想過暮揚的感受嗎?”
“母后,皇爺爺這麼多年沒見到表哥,對他好,也是理所當然的。”比起張皇后,連暮芸冷靜許多。
“這件事不說了,那個女人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楚凌天竟然帶她來東蘭國,簡直沒有把你父皇和你放在眼裡。既然她來了,本宮就讓她有來無回。”
“母后,她詭計多端,如果沒有萬全的計策,還是不要輕易出擊纔是。”
“我還不是爲你出氣。”張皇后點了點連暮芸的額頭,“若你爭氣一點,也無需我來費心了。”
“母后打算如何?”
“放心吧。”張皇后勾起嘴角,“一個黃毛丫頭,本宮殺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你且看着,母后如何幫你收拾她。”
連暮芸勾了勾嘴角,沒有言語。
東蘭國太上皇大壽,其他各國的人也陸續趕來了。星龍國的太子白雲凡、南詔國的太子何秦與太子妃蕭幽藍、傲月國的皇帝姜燁,還有大漠國的皇帝沈雲博。
蕭幽若得知諸葛靈隱也在東蘭國,急急地尋到了她,兩人見了面,都欣喜不已。
“表姐,見到你真好。”蕭幽藍拉着諸葛靈隱的手,“我在南詔國一個人也不認識,除了太子,連說話的人也沒有。”
“太子對你好便是。”
蕭幽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正色問道:“聽說蕭家沒了?”
“嗯。”諸葛靈隱點點頭,蕭家沒了,她也參與其中的,“你都聽說了?”
“終於沒了麼?”蕭幽藍冷笑一下,“可惜啊,可惜我不能親眼看見這一切。表姐,你給我講講事情的始末吧。”沒親眼看到,能聽到,也是痛快的。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諸葛靈隱毫不隱瞞地講了蕭家沒落的經過,只是隱瞞了她就是靈天商行大小姐的事情。
“唉,”蕭幽藍忽然嘆了口氣,“蕭家沒了,我心中的恨也沒了。太子待我好,以前的事情,不想也罷。”
“你能這麼想就行。在南詔國的生活,還習慣嗎?”
“一開始不習慣,現在也好了。表姐,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蕭幽藍的臉不自覺地變得粉紅,“我有身孕了。”
“真的?”諸葛靈隱替她高興不已,“有了身孕,還長途勞累做什麼?”
“是在路上才發現的。”蕭幽藍拉着諸葛靈隱的手,“我想着肯定能見到你,就央着太子帶我一起來了。路途中,我覺得身體不適,就讓隨行的御醫幫我診治,沒想到是有了身孕。回去也不可能了,索性還是來了。表姐,你……”蕭幽藍瞄了瞄諸葛靈隱的肚子。
“還沒有。”諸葛靈隱笑了笑。
太上皇大壽前夕,爲了感謝各國的人遠道而來,楚今朝特地設宴款待。去年參加六國大典的人,又聚在了東蘭國。
“陛下,聽說自六國大典後,您的後宮就不太安寧啊。”白雲凡嬉笑着,問沈雲博。聽聞沈雲博每日都要被皇后和太后圍着問那個問題:她們兩人同時掉進水裡,他先救誰。
“哼!白雲凡小兒,朕的事與你何干。”沈雲博哼哼道,這段時間,他確實被太后和皇后折騰得不輕,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他恨諸葛靈隱就恨得牙癢癢。
“我關心關心你嘛。”白雲凡笑嘻嘻地說道。
“多事。”沈雲博沒好氣地瞪了白雲凡一眼,他頭一轉,便看到楚凌天和諸葛靈隱攜手走來,還有楚凌寒,跟在二人後面。他霍地站起來,他們倆搶了他的北脈和荒漠,他一直懷恨在心。六國大典上,他本以爲自己賺了,沒想到那寸草不生的地下面,竟然有如此驚天的寶藏,當他知道真相時,氣得噴出一口鮮血。
姜燁看着諸葛靈隱,朝她點了點頭,他這次來,是想找她把上次的事情說明白。讓她幫自己找到瑤兒。
“楚凌天,趕快把金礦和原油礦都還給老子!”沈雲博嚷嚷道。
“陛下,當日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本王沒有逼迫你,我們之間,是公平交易!”楚凌天勾起嘴角,冷笑一下,冰冷地說道。
“哼!我不依了!五萬兩銀子就想佔這麼大的便宜,天下沒有這個道理。你若不乖乖地把東西還給我,我就只好強行奪過來了!”沈雲博威脅道。
楚凌天面不改色:“那你大可以試試!大漠國已經傳了兩百年,不要在陛下手上滅亡纔是。”
“楚凌天,你什麼意思?”沈雲博氣得跳腳,“哼!總之,我一定有辦法拿回來的,你給我等着!”他又用粗短的手指指了指諸葛靈隱,“還有你,給我等着!”
“神經病。”諸葛靈隱吐出幾個字,和楚凌天一起走到一邊坐下。
這時,太上皇、連滄海、張皇后也來了,衆人齊齊向太上皇賀喜。
“各位,感謝大家遠道而來爲父皇賀壽,父皇年事已高,這一杯,就由我代替父皇敬大家,感謝大家的誠意!”連滄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也回敬一杯,諸葛靈隱則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有了新年的教訓,她再也不敢喝多了。楚凌天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酒過三巡,沈雲博又提起瀛川的事情,也許是喝了幾杯酒,他一下變得聰明起來:“各位,瀛川北脈的金礦和荒漠的原油,大家都知道了吧?那本是屬於大漠國的東西,朕有心與各國一起開採,可是奈何經營權在七殿下手中。當初七殿下和七王妃誆我不知情,從我手中騙走了。今兒個不如大家投票表決,讓七殿下把經營權讓出來,一同開採。”
楚凌天冷笑一聲:“陛下,我們之間是公平交易,大家心裡都有數。去年凌月國糧食危機,還多謝各位的相助,同時,只要給凌月國提供了糧食的國家,都分到了相應的經營權,哪怕是一成,也不少了吧?陛下未免太過貪心了。”
“哼!你一個人佔了五成,那纔是貪心呢!”
“大漠國陛下說得對!”白雲凡大聲地說道,“當日他同意五萬兩銀子賣給七殿下,是因爲他不知道有這麼大的貓膩,顯然是不平等的買賣,應該作廢!各位覺得呢?”
姜燁搖搖頭,緩緩道:“我倒是不同意,願賭服輸。若天下人都像大漠國陛下一樣出爾反爾,豈不是大亂了嗎?誰還敢做生意呢?”
“是啊,”何秦接着說道,“南詔國絕不做這等事情。”
“沈老兄,如今一年的時間就快到了,眼看六國大典又要舉辦,今年北脈和荒漠的經營權都是天兒的,這點不容改變。”連滄海沉聲道,“六國大典上,誰贏,誰先選去就是,這不就公平了?”
“哼!你說得輕鬆!”沈雲博看了看諸葛靈隱,心道,有這個怪物在,明年定又是凌月國勝,還有什麼好比的,不如來個出其不意,“我看不要等六國大典了,就明天吧,大家一同來推出三種比試,三場都贏了,就由那個國家獨家開採,若是兩個國家的人都有勝場,就由兩國根據勝場多少分配,若三場都是不同的國家獲勝,就由三個國家共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