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和國公府也是有些糾葛的,瑞王妃的孃家表兄十幾天前有過受賄之事,就是栽在的國公爺手裡,被皇上給殺了。
十幾年後,瑞王妃卻是要娶國公府的孫女兒做兒媳,這心裡有砍過不去啊。
可這又是聖旨,不照辦不行,只能另外想辦法了,這纔有了這一出。
有了充足的理由,才能請皇上收回成命,總不能把瑞王府往絕路上逼吧?
瑞王提出這樣的要求,正好中了溫貴妃的意。
她只有一兒一女,孃家的女兒也是她手裡的棋子,溫君嬡嫁給瑞王與她半點好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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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相剋這事說出去也沒事,這世上相剋的人不少,和這個相剋不見得與另一個也相剋,當下就要求皇上應了這事。
皇上眉頭扭着,很是不悅,世上哪來那麼多八字相剋的人,以前羽兒和辛若八字相剋,結果呢?辛若的八字不克任何人!
還連累他被嗆的下不來臺,今天又來提八字相剋,皇上現在不大相信那事了。
一個眼神使着,貼身公公立馬會意,跟在皇上身邊多少年的老人了,皇上眉頭一挑他都知道皇上心裡在想些什麼。
當即笑着對瑞王說,國公府大姑娘嫁給瑞王世子這事,雖然是先賜的婚,可是是筆誤導致的,後來還叫欽天監重算了下。
八字不克,乃天作之合,瑞王大可放心,這火災之事定是人爲,該去查縱火之人才對,無辜牽扯個姑娘家,實在是不應該。
後面說的倒是真的,而欽天監的事,公公這完全就是胡說了。
可說算了,還是當着皇上的面說的,欽天監的大人就是有七八個膽子也不敢說沒算啊,不然腦袋就得搬家了。
不過就是燒了些屋子嘛,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正好新媳婦還有些日子才能過門,這段時間也夠把王府燒燬的屋子重新建一下了,用來做新房正好,皇上讚賞公公分析的有道理。
賞賜了瑞王世子幾塊上等的硯臺,這事就算是了了,八字不相剋,除非是死,不然這親事是結定了,就這樣,讓皇上收回賜婚的事無疾而終。
這一日,天清氣朗,下過雨後,整個天空都藍的發綠。
古代的天空原就無污染,又經過大雨的洗禮,那天色,那雲白的。
辛若都想讓紫蘭飛上去給她裝一兜子回來給悠兒然兒做個軟枕了,這不等地上的水基本幹了,那些被打落的樹葉也被清掃了。
辛若就帶着悠兒然兒在院子裡玩了,難得的好天氣啊,清風徐徐,又不熱的人頭髮暈。
院子裡那些珍惜的花早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就被悉數搬回了屋子裡,現在都被原樣搬出來曬太陽了,辛若拿了小剪刀修剪着。
突然,紫蘭呀的一下叫着,一聲過後,忙捂上了嘴巴。
那邊辛若瞪眼過來,紫蘭吶聲回道,“奴婢瞧着花就想到了半月山莊山莊那些花,那麼大的暴雨,不定打成什麼樣子了。”
紫蘭不提,辛若還沒想到,現下一聽,眸底都露出疼惜之色了,那邊墨蘭狠狠的推攘着紫蘭。
平素也沒
見她記性這麼好過,少奶奶沒想起來不正好,她偏在這關頭提及,不是讓少奶奶白白擔心嗎?!
紫蘭抿着嘴,那邊辛若把手裡的剪刀擱下了,紫蘭的心卻是提了上來。
少爺現在可不在王府裡呢,萬一少奶奶經她的提醒突發奇想想去半月山莊。
依着少奶奶惹麻煩的本事,要是出點什麼意外,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紫蘭眼睛緊緊的盯着辛若,見辛若一蹙眉,紫蘭連趕着跪下去了,連求辛若不要有想去半月山莊的想法,那些花她去替她照顧。
辛若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你們爺隨口編個理由就唬弄我,敢這麼放心的出王府,我想出王府難比登天。
不過就是遇上了一場暴雨,那是它們必須承受的,傳令去半月山莊,好好照顧我的花圃。”
辛若這麼說,紫蘭可算是放心了,連着點頭,一站起來就見那邊靜宜郡主帶着丫鬟桃兒進來,紫蘭忙道,“少奶奶,靜宜郡主找您來了。”
辛若轉身望過去,就見靜宜郡主一身青草色裙裳走過,步伐輕盈,她身後右側跟着的是丫鬟桃兒,粉紅色的裝扮,臉上掛着淡淡的笑。
靜宜郡主上前,辛若和她相互見了禮,靜宜瞅着那邊玩的不亦樂乎的悠兒然兒,走過去,在悠兒然兒跟前蹲下。
逗着兩小傢伙的手,咯咯的逗着,教他們說話。
辛若在一旁瞧着,眸底帶着笑,靜宜郡主幾次瞥頭望過來,欲言又止。
辛若知道她來是爲了什麼事,可就是不開口,她很想看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去。
靜宜郡主先說了下兩天前靖遠侯府娶親的鬧劇,然後誇讚了下絳紫軒的優美景緻,可明顯的能讓辛若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靜宜郡主身後站着的桃兒都瞧不下去了,她從來沒見過自家主子這麼磨嘰過。
幾次顧左右而言他,世子妃也是,眸底一直帶着瞧好戲的笑,讓她覺得是故意在等她們郡主張嘴似地,那日,她就該接了包袱纔對的。
可是一想到瑞王府是因爲天燈燒的,且就算不是郡主的天燈燒的。
可在這關頭放天燈,不定要挨訓,一個弄不好就跟福寧王府一樣被官兵登門詢問了。
再說了,那時候睿王妃可是來給睿王世子求親呢,那畫她知道郡主是照着國公府大少爺送的畫畫的,傳揚出去可就說不清了。
一個天燈而已,都放了,不知道爲何郡主聽她說及,原本鬱鬱寡歡的突然就欣喜了起來。
若不是這些日子天色一直有雨,只怕早就登門了,桃兒微鼓了嘴,不明白,難不成郡主喜歡國公府大少爺不成。
可上回明明可以趁機往禮物裡面塞樹葉的,郡主塞不就可以了?
桃兒扭着眉頭想着,見靜宜郡主再次抿脣。
她倒是憋不下去了,瞥頭看着墨蘭,問道,“墨蘭姐姐,前些日子你送去長公主府的天燈呢?”
墨蘭瞥頭看了眼辛若,辛若眉頭輕挑。
墨蘭便嘆息的回道,“前些日子趙大人負責查瑞王府失火的事,特地上王府來詢問。
雖然查實不是我們少奶奶所爲,可王爺王妃還是不許我們少奶奶放天燈,所以那天燈就給燒了,免得我們少奶奶瞧了天燈就想起來這事。”
桃兒聽了直瞥頭去看靜宜郡主,靜宜郡主見辛若朝她望過來,眸底有抹嘆息,可脖子卻是有些些的紅。
誰讓辛若特地讓墨蘭把天燈給她送去了,不送給躍林,獨獨送給她,她能相信那只是一個巧合嗎?不能。
這會兒辛若就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在質問她有什麼秘密似地。
辛若那什麼都明白的眼神讓她有些無所遁形,想溜,她應該在家待着的。
辛若瞧靜宜郡主的頭越來越大,那邊然兒一伸手就拿了靜宜一根簪子,然後在小推車上拍着,悠兒的手也在上面。
嚇的辛若三步並一步過去了,輕聲鬨然兒把簪子給她,然兒小手握的緊緊的。
辛若又不敢用勁掰,那邊靜宜瞅的眼角都在打顫,連着讓辛若別對然兒那麼粗魯啊,一根簪子而已,不礙事的。
辛若手腳有些無力,還好然兒還不能說話,不然肯定說她這個娘狠心,然後拽着靜宜的腿要跟她走。
那邊墨蘭拿了荷包遞到辛若跟前,纔回靜宜郡主道,“小小少爺拿了簪子亂扎,很可能會傷到大小少爺的。”
靜宜郡主這下臉更紅了,那邊辛若拿荷包哄下簪子,站起來給靜宜,笑問道,“聽丫鬟說,睿王妃親自登門求娶你,你應下了?”
靜宜郡主輕搖了下頭,蚊蠅弱的聲音,“沒有。”
桃兒在一旁站着,補充道,“估計睿王妃應該不會登門了,那日在公主府才提及求親的事,睿王府就有小廝來稟告說睿王世子被人給打了。
鼻青臉腫的,睿王妃匆匆忙就走了,這些日子都沒見她在來公主府。”
辛若聽得眼角都在打顫,周廷彥被打了?
怎麼沒聽外面謠傳這事呢,還以爲是因爲別的原因呢,還在那麼巧合的時候被打,要辛若相信只是一個巧合,辛若很難信啊。
睿王世子,整個京都敢對他動手的人十個手指也能數的過來了,被打了還這麼悄無聲息的,那就只能是他故意的。
爲的就是把睿王妃找回去,別給他提親。
辛若汗滴滴的,當初阮文浩也用這麼拙劣的手段逃避親事,還是借的她相公的手,難不成這回周廷彥也重施舊計?
辛若猜的不錯,周廷彥的確是故意的,而且給他出主意的還不是別人,正是用過此計謀而且頗具效果的阮文浩。
就連動手都是他親手來的,這會兒正拿着把招搖的玉骨扇搖啊搖的去睿王府探病。
下手有些重,又都傷在臉上,只要沒在睿王府外瞧見周廷彥,他就得隔三差五的去探望一下。
這不,睿王府裡,周廷彥正自己給自己抹藥呢。
丫鬟在一旁看着,那邊小廝領着阮文浩進去,阮文浩進屋就見到周廷彥要殺人的眼神,然後揮手將一屋子的丫鬟轟了出去。
咬牙的瞪着阮文浩,“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這都幾日了,淤青一直消不下去,我都沒法出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