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擡眸撇了眼地上跪着的小丫鬟,對王妃道,“母妃,您就從您院子裡挑兩個可心的丫鬟來服侍伏老夫人吧。
萬一荷包裡的毒真是元媽媽下的,相公一準會要她的命的,伏老夫人又離不得她,這要是一直病着可怎麼辦啦。”
王妃聽了點點頭,對伏老夫人道,“辛若的話說的在理,就算服侍了你幾十年也不過就是個媽媽而已,您怎麼能離不了她呢。
回頭我挑兩個人來給你使喚着,有太醫照顧你,傷寒很快就能好了。
這小丫鬟得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才成,不然那些丫鬟仗着自己都是第一次服侍不用心,回頭沒得讓你的病更重了。”
伏老夫人人聽了,拿着帕子捂嘴咳嗽的手都捏緊了,王妃直接吩咐人拖那小丫鬟下去了,辛若掩嘴直笑,王妃又寬慰的說了兩句,便走了。
半道上,辛若讓紫蘭纏着心蓮說話去了,王妃和辛若並排走着,問道,“元媽媽可是有什麼事?”
辛若心腸可不硬,伏老夫人都咳成這樣子了,她也不鬆口將元媽媽帶回來,定是元媽媽有什麼事了。
辛若點點頭,回道,“元媽媽身上確實有事呢,老夫人非得讓她死相公覺得奇怪,就讓人送她出去了,好生的養着,回頭相公回來再好好的查。”
王妃點點頭,昨兒她也覺得奇怪,今兒伏老夫人演的這麼一出,她就更奇怪了。
要是那冰盆真是昨兒晚上起就擺那裡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早該化的只剩下一點了纔對,明知道都傷寒了,還擺那麼多的冰塊放那裡不拿走。
辛若回到屋子裡,那個太醫也在呢,辛若讓墨蘭將他請了來,那太醫忙給辛若作揖,問道,“不知少奶奶身子有什麼不適?”
辛若嘴角一勾,笑道,“這話該我問大夫纔是呢,您是大夫,只需把一下脈不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說什麼病症就是什麼了?”
那太醫愕然張大了嘴巴,紫蘭端着茶水來奉上,笑道,“太醫別見怪,我們少奶奶說話就喜歡直來直往。
昨兒才從皇上那裡要了塊免死金牌來,想必太醫也是有所耳聞的。
我們少奶奶最近也開始學習醫術了,覺得伏老夫人的病不是傷寒那麼的簡單,心裡疑惑着呢。
請太醫來幫着解解惑,以免我們少奶奶學錯了就不好了。”
太醫聽得滿頭大汗,衣襟都溼透了,連連給辛若作揖。
辛若的藥方太醫署哪個太醫不誇讚有加,那免死金牌雖說是她開口要的,可要不是皇上感激她在先,她怎麼能要的來。
這會子聽她開始學習醫術,還發現伏老夫人的病不是簡單的傷寒那麼簡單,額頭的汗珠更是細密了。
忙道,“在下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請我來的那個丫鬟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這麼說的。”
太醫心裡還納悶了,那丫鬟可是王妃身邊的,伏老夫人那是中毒,雖然症狀跟傷寒很像,但是確實是中毒。
他心裡還在懷疑那毒是不是
王妃下的,讓丫鬟給他銀子遮口呢。
可那毒中的很輕,一兩劑藥下去就無礙了,不會對身子造成傷寒,犯不着啊。
辛若聽得冷哼一聲,“太醫還是不要在心裡把我母妃想歪了,母妃堂堂正正,只是身邊的人被收買了罷了。”
那太醫被訓斥的連連稱是,一百兩銀子也恭恭敬敬的交了出來。
辛若卻是沒接,“以後用的太醫的地方很多,這個是太醫該得的給我做什麼,紫蘭,好生送太醫出去。”
紫蘭點頭應下,領着冷汗涔涔的太醫就出去了,那邊屏風處,心蓮哆嗦着雙腿出來,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連連的給辛若磕頭。
辛若端着茶水輕輕的啜着,雲淡風輕的道,“心蓮姐姐還是不要磕頭的好,萬一頭磕腫了,回頭母妃問起來,你可想好怎麼回答了沒有。
你收買太醫,讓他誤診伏老夫人的病,回頭真出點什麼事,這責任誰擔,就連太醫都認爲母妃是那起子心腸歹毒的人,王府的人會怎麼認爲?”
心蓮被說的臉一白,辛若卻是不給她說的機會。
“你也別糊弄我,我早知道你跟周媽媽是一樣的人,手裡頭也收了不少的東西吧,藏在枕頭裡,說吧,這回伏老夫人給了你多少銀子。”
辛若這話一出,心蓮的臉已經白的跟麪粉有的一比了。
她將那些東西放在枕頭裡少奶奶怎麼知道的,少奶奶找人看着她,還是說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
少奶奶連她藏東西的地方都知道,那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心蓮雙眼勾勾的望着辛若,滿含驚愕,辛若卻是優雅十足的啜着茶,嘴角一抹萬事了足於胸的感覺。
“我給你否認的機會,不過你應該知道母妃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好說話了。
她要是知道身邊除了周媽媽貪婪外還有個你在敗壞她的名聲,你說你的下場會怎麼樣?”
心蓮被說的身子一怔,這些時日王妃的變話她哪裡不知道,彷彿就是從鎮國公夫人來了一趟開始的。
不知道是因爲鎮國公夫人的緣故還是因爲那幾場連着的刺殺緣故。
她在王妃身邊伺候着都心裡忐忑,要是讓王妃知道那些東西的存在,她一準沒好下場。
忙對辛若磕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爲了那些小東西壞了王妃的名聲,今兒是伏老夫人身邊的紫桃給銀子給奴婢的。
讓奴婢這麼跟太醫說的,奴婢不知道伏老夫人爲什麼要這麼說,求少奶奶饒奴婢一命。”
辛若聽得嘴角微弧,放下手裡的茶盞道,“如今周媽媽被關在外面接受審問,母妃身邊就你一個是使喚慣了的。
若你只是貪了點東西,我不會要你的命,要是讓我發現你敢有別的小心思,膽敢對母妃下手,後果你自己掂量。”
辛若說完,使了個眼色給紫蘭,紫蘭扶着心蓮站起來帶到原先關着元媽媽的屋子說話去了,好半天才出來,朝辛若點點就送心蓮出去了。
伏老夫人苦肉計沒成功,但是卻是成功給了二太太三太太她們一個好話頭鬧騰,也不說她們要冰盆,但是就是鬧騰不休。
就連老夫人也躥了進來,百般不滿,氣的辛若恨不得讓王妃將王府裡的冰塊全都倒湖裡去算了,就不能讓人安歇兩日,不過就是幾塊冰而已。
這一日,墨蘭去領冰塊回來,氣的那個臉都冒煙了,“少奶奶,她們欺人太甚了,說少爺不再家,您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的冰塊,就給了一塊,還特地挑的小的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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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瞅着那一小塊病,嘴角微弧,王妃也是被鬧煩了。
王妃冰窖裡雖有冰,可是能管幾天,也就由着她們。
四府還有兩個老夫人那麼些姑娘主子算下來能用十天都不錯了,所以直接給辛若送了一千兩銀子來,要冰就讓下人去外頭買去,買多少都成。
墨蘭讓小丫鬟把冰碎了碎,就擱在屋子裡,想着買多少冰塊回來纔好。
這屋子裡至少要擱三大塊才成,還有香室藥室都不能少了,至少得要七八塊呢。
把這些跟辛若一提,辛若蹙了蹙眉頭,覺得虧了,不過就是一塊冰而已竟然要二三兩銀子,還不知道乾不乾淨。
她就是想做碎冰都不敢吃,不就是製冰,她是現代人,哪能不會呢。
雖然沒有製冰機,但是難不倒她,再者,這麼一大個院子,哪能沒個冰窖呢,她還有好些香沒有制呢,有些就要用冰鎮着。
辛若略微思岑了一下,便道,“去找人就在觀景樓右手處挖個冰窖,今兒就動工,多請幾個人,不過一日就完工。”
墨蘭聽的長大了嘴巴,回過神來忙點點頭,辛若又去書房寫了個條子給她,“帶去半月坊,讓他們準備好送到王府來。”
墨蘭拿着條子福身下去了,辛若帶着紫蘭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一見到辛若便道,“快過來,羽兒來信了,這是給你的。”
說着,拿出來一個小信封,辛若臉有些微微窘,送信直接讓半月坊交給她不就成了,爲毛要經過王妃的手啊。
真是的,多不好意思,辛若拿着信的手有些微燙,王妃拿眼睛望着她,“怎麼不看,母妃不知道信是給你的,先打開瞧了兩眼。”
辛若嘴張大的那個大,再王妃詫異前忙閉上了,打開信封的手有些哆嗦,咋一眼瞧去,臉就大紅,信上頭一句就是:娘子,我想你了!
辛若瞧着恨不得拍飛他纔好,太露骨了,他不是古人嗎,好歹委婉點吧。
辛若三兩眼就給掃完了,再王妃神色不變,辛若纔回過神來,某人大庭廣衆的不就說過想她了麼,這會子在信上這麼寫還真算不得什麼了。
辛若穩了穩心神,王妃卻是拍着辛若的手道,“羽兒的腿漸好呢,昨兒就是十五,他說沒發病了呢。”
王妃說的一臉的欣喜,眼裡都有淚花在閃爍了。
辛若連連點頭,“相公會有康復的一天的,這才幾天呢,就沒毒發了,想來治好要不了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