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眼巴巴的看着盧側妃迫不及待的離去,那邊伏老夫人幫她善後,“你才懷身子,別太擔心了,這些你母妃都會教你的。”
辛若聽得連連點頭,直道是她心急了,小坐了一會兒後,辛若就帶着三個丫鬟走了。
半道上,紫蘭擔憂的看着辛若,問道,“少奶奶,盧側妃要是發現您欺騙她,回頭肯定會找您麻煩的。”
辛若聽了冷笑一聲,不怕她把這事抖出來,就怕她啞巴吃黃連,把苦都嚥下去。
因爲周媽媽的原因,那些辦貨的渠道都是熟人,這血燕窩就是從靜寧侯府的鋪子上買來的,出了什麼事都推在王妃和周媽媽的身上。
那些採買的婆子都是替死鬼,她能下黑手,她不能禍水東引嗎?
辛若沒有回絳紫軒,而是直接去了王妃的屋子,或許是習慣了吧,哪一天不去請安都像是缺了點什麼。
站在屏風處,就聽屋子裡一陣抱怨聲,“原還想等天氣不那麼熱了去半月坊挑上一兩種香呢,沒想到半月坊竟然關門了。
這可是半月坊第二次關門,每回都那麼的突然,說關就關了!”
說話的是三太太,接話的是六太太,“昨兒那場大火可不小,燒了整整一晚上呢,我是到今兒才知道那幾座院子是半月坊的,都被燒個乾乾淨淨了,哪裡還能開張了。”
三太太也是忍不住嘆息,日進斗金的半月坊要是她的,哪怕是關一天的門都得心疼死她不可,可是也只是想想。
半月坊怎麼能跟她扯上關係呢,三太太嘆息道,“也不知道是誰跟半月坊那麼大的仇恨,敢惹連皇上都沒放在眼裡的半月坊,也不知道這回要多久纔開張。”
王妃啜着茶,擡眸就見辛若走進來,忙放下茶盞站起來,笑的宛如一朵綻放的山茶花,“不是讓丫鬟去跟你說不用來請安了嗎,怎麼還來了?臉還疼嗎?”
說着,就去看辛若的臉,辛若忙搖頭,“早不疼了,辛若閒的沒事溜食就到母妃這裡來了。”
王妃還在瞧着,玉苓在一旁笑道,“王妃,奴婢沒有騙您,昨兒晚上少奶奶的臉就好了,您沒用太大的力。”
幾次三番的派她去少奶奶,哪裡是爲了別的,就爲看少奶奶臉是不是真好了。
少奶奶又不會跟她記仇,這不是來了麼。
要是少奶奶今兒不來請安,她敢保證王妃肯定會有事沒事的差她往絳紫軒跑個十趟八趟的。
王妃聽了回頭嗔了她一眼,眼睛就落在辛若肚子上。
辛若那個白眼暗翻啊,帕子輕移,擋住。
王妃想起什麼擡頭往辛若後頭瞅,確定某人沒跟來,便對辛若道,“羽兒呢,他怎麼沒陪你一塊兒來?”
辛若回道,“相公在書房裡看書,母妃找他有事嗎,辛若讓丫鬟去請。”
王妃搖搖頭,“今兒就算了,回去跟他說一聲,每天都得來給母妃請安,早晚各一次。”
辛若聽得嘴巴微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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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巴巴的讓丫鬟去跟她說不用來請安,卻是讓某人每日來請安,還早晚各一次,到底誰纔是媳婦啊?
辛若眼睛巴巴的望着王妃,那邊三太太搖頭笑着,“王嫂想多瞧瞧羽兒站起來的樣子明說就是了,他又沒有官職在身,有的是時間陪你。”
辛若聽得恍然大悟,王妃卻是想着三太太說的話,羽兒如今腿也好了,腦子也清明瞭,總不能一直待在院子裡吧。
王妃想着眼睛去瞅上了辛若還沒顯懷跡象的肚子,只是辛若才懷上,似乎應該讓羽兒多陪陪她的?
辛若受不了王妃的眼神了,除了在她臉上逗留了幾秒,全部的視線都注視在她肚子上了,能瞧見什麼呢,腰帶繡的不錯。
辛若扶着王妃坐下,就聽王妃道,“母妃讓你父王給羽兒找個閒一點的事做做吧?”
辛若聽得嘴角微抽,母妃啊,您是有多心疼他啊。
人家都是求事多受重視步步高昇,您求的估計就是他不被人說是吃軟飯吧。
找個事哪怕是閒一點也沒人說那些閒言碎語,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已經站起來了,也不傻了。
可是他的事原就多了,再閒她也不大想啊。
不過拒絕的話辛若不會說,王妃只是跟她提一聲,還得聽某人自己的,所以辛若點頭應下了,“辛若聽母妃和父王的。”
屋子裡其餘人聽着臉色就不大好,眸子有些的沉。
羽兒腿纔好,昨兒纔回來,辛若都還懷着身孕呢,王妃就想着讓王爺幫着求官了。
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奪回世子之位了,從屋外進來的冰嫺臉都白了,帕子更是扭了又扭,眸底暗沉如霜。
冰嫺站在屏風處,聽着屋子裡的話,沒有挪動一步,外面一個小廝一陣風捲進來,沒差點就撞上她了。
冰嫺郡主的丫鬟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惡聲罵道,“作死啊,沒看見世子妃在這裡嗎!”
聽見丫鬟的訓斥聲,六太太忙站起來往那麼走,瞅着冰嫺郡主臉慘白的樣子,冷眼看着那個小廝,“這麼沒規沒距的奴才,還不來人給我拖出去打!”
辛若聽得眉頭就蹙了起來,怎麼誰都喜歡在王妃屋子裡發號施令。
六太太瞧着溫婉,沒想到訓起人來陣仗不輸盧側妃,到底誰纔是這屋子的主子啊。
冰嫺郡主怎麼說也是王妃的兒媳,自有王妃幫她,她這麼急着做什麼。
還有,小廝要是沒急事會這麼急的跑來嗎,她什麼地方不好站,非得站在屏風處。
辛若現在是討厭死她了,總是能害得無辜的人倒黴。
她不用說話就有人幫她出頭,一說話人家更倒黴,好似所有人都圍着她轉,只要觸碰到她,誰就倒黴。
王妃聽得眉頭也蹙了起來,瞅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廝,額頭汗珠直滴,一揮手,“起來回話。”
六太太扶着冰嫺郡主,回頭看着王妃,不悅道,“王嫂,冰嫺可是你的兒媳,被個奴才嚇的臉色慘白的,你
怎麼也不懲治一番,要是被嚇到的是辛若,你也這樣嗎?”
這是責怪王妃把辛若當寶貝,把冰嫺當成草呢。
辛若站起道,“六嬸這話就不對了,屏風處那麼寬敞,小廝有事急着稟告沒瞧見大嫂,就該丟掉一條命嗎。
大嫂身邊的丫鬟是幹嘛用的,來人了也不知道提醒,要是辛若身邊的丫鬟如此不知事,辛若會打她板子而不是這個小廝。
就算小廝走路快了一點兒,大嫂膽子也不至於這麼小吧?還有這是母妃的屋子,誰敢放肆?”
辛若說完,瞅着跪在地上的小廝,問道,“說吧,出了什麼事?”
小廝見辛若幫他辯駁,眼眶都紅了,方纔他都以爲自己死定了。
他是急着進屋,但是沒大聲嚇着世子妃啊,忙磕頭回辛若道,“外面人都說清平街後的那些院子是王爺派人燒的,已經鬧到衙門去了,要抓王爺去審問!”
辛若聽得眉頭微蹙,半月坊會逼王爺交出那支暗衛,沒說要送他去蹲大獄啊。
都在獄中了,誰去查這事,對於暗衛這事展墨羽說沒人比王爺知道的多了。
辛若轉過頭去看王妃,王妃眉頭蹙的更緊,王爺燒半月坊的地盤做什麼,半月坊才幫羽兒治好腿,都還沒好好謝謝他呢。
王爺昨兒不是才說今兒會在醉扶歸宴請半月坊的嗎,怎麼鬧成這樣了,王妃揮手道,“再去瞧瞧,有什麼情況及時回來稟告。”
小廝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從地上爬起來,撒開腳丫子就要往外跑。
想起規矩,速度才慢了下來,這回事情夠急,小廝要是敢磨蹭那纔是失職。
幾位太太都無話可說了,六太太寬慰冰嫺郡主,冰嫺郡主搖搖頭,“他也不是故意的,冰嫺沒事,讓六嬸擔心了。”
辛若坐在她對面,聽到她說這話,心裡火氣莫名的上涌,該她說沒事的時候半句話不吭,總是事後說好聽的,人家還以爲她大度。
辛若真是氣啊,紫蘭忙拿扇子給辛若扇風,沒辦法,少奶奶說過學醫之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份仁心,不會輕易要誰小命的。
那小廝要是死了確實無辜,冰嫺郡主站在那裡半天不見挪步子,她都瞧着呢,小廝一來就撞了槍口,只能算他倒黴了。
三太太瞅着辛若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氣什麼,不是沒把那小廝怎麼樣嗎,你不會是想讓冰嫺給他道歉吧?”
冰嫺郡主一聽,就擡眸去看辛若,眼神很冷,六太太臉色也不大好,辛若淡淡的瞅着三太太,反問道,“三嬸認爲大嫂該給那個小廝道歉嗎?”
三太太笑着,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三嬸是問你話呢,你和冰嫺是妯娌,她被人嚇着了,你不幫着她,怎麼反倒幫個小廝?
雖說今兒這事情有可原,可是冒犯世子妃可不是件小事。
他膽敢冒犯世子妃,回頭就敢冒犯你母妃,哪能這麼輕易的就饒過了,你大嫂還懷着身孕呢,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麼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