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着,眸底怒氣席捲,還夾雜着一抹痛色,最後一把抱着王妃,又狠狠的吻了下去,不論王妃怎麼捶打他都不鬆手。
王妃氣的眼淚都出來了,手抓着髮髻上的簪子,緊握在手裡。
王爺雖然暴戾氣憤,可該用的理智都有,眼角瞥到那簪子,嘴角的笑是那麼苦澀。
鬆了王妃,幫她擦了下眼淚,“你想殺了我?這二十年是我欠你的,你動手吧。”
說完,當即又吻了上去,給人一種找死的感覺。
王妃拿着髮簪的手就那麼舉着,幾次想下手都沒有下去,最後把簪子扔了,一把推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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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道,“你到底想我怎麼樣,我只是我,不是你喜歡的人,你爲何要苦纏着我,當年是我的救的你又如何,我已經後悔了,我寧願從來沒遇見過你。”
王妃說着,眼淚巴巴的往下掉,王爺還從沒有見過她哭成這樣過,就是那日他醉酒時也不曾見過,有些慌了。
可王妃說的那些話就像刀子似地劃上他的心口,當年嫁給他時,他就知道她不甘願,這麼多年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以前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來心都是慌張的,王爺看着王妃,忍着心口窒息的痛,還是把攪合的他夜不能寐的猜測問出了口。
“嫁給我之前,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這麼多年對我不冷不熱是不是也是因爲他?”
王爺問完,心裡就後悔了,萬一真有他該怎麼辦,當年她不願意嫁,他不願意娶,誰也怨不得誰。
王爺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妃,注意到王妃有一瞬的凝住,王爺的心也跟着凝了起來,伸手抱住王妃。
“我只是問問,我沒想過知道他是誰,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或許他早已娶妻生子,這輩子你註定只能是我的王妃了。
過去的二十年是我不知道珍惜,看在羽兒和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嘗試着愛我成嗎?”
玉苓站在窗戶外面,聽着屋子裡傳來的說話聲,鼻子都有些泛抽,眼睛酸酸的,可也難掩眸底一份驚訝和錯愕。
她只知道王妃對王爺有些怪異,誰家內院沒幾個不受寵的女人,可那些還不是擠破腦袋想着被王爺愛上,唯有王妃不愛便不愛,自己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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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心裡真有人吧,可她聽說這二十年,王妃基本沒怎麼出過門,當年喜歡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玉苓扭着眉頭,終於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就是王妃右手上戴了兩隻手鐲,那個血玉鐲是王爺幫着戴上的,不許王妃取下來。
她知道,還有一隻呢,她從來沒見王妃取下來過,那日她還看着王妃對着手上兩隻鐲子苦笑呢。
玉苓心頭有一陣狗血飄過,耳朵豎起來,繼續聽着,此刻心裡已經不擔心王爺會對王妃做些什麼了。
屋子裡,王妃還在哭,王爺就那麼摟着王妃,半晌,纔來了一句,“跟我回王府吧。”
王爺說完這句話,半天沒聽王妃吱聲,哭聲也息了。
王爺蹙了下眉頭,不回便不回,好歹吱一聲吧。
王爺把王
妃從懷裡搬出來,瞧見王妃眼睛閉着,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喊玉苓。
玉苓也嚇住了,忙推門進去了,王爺忙讓她去找大夫,玉苓連連福身道,“大夫就在前院住着,一喊就到。”
玉苓說完,飛奔出去找來大夫。
大夫捋着鬍鬚給王妃把着脈,期間瞥頭睃了眼王爺,“夫人這是累的睡着了,許是受了些驚嚇有些輕微動胎氣,吃上兩劑安胎藥就無礙了。”
玉苓聽了,忙去把小藥箱拿來,拿出裡面辛若特意讓暗衛送來的安胎藥,拿給大夫看着。
大夫聞聞,連連點頭道,“有此良藥早該給夫人服下才是,夫人最近思慮過度,各位還得想辦法緩解下才成。”
大夫說完,拎了藥箱子就出去了,王爺坐在牀邊,眉頭緊蹙,“王妃思慮些什麼,怎麼會累成這個樣子?”
玉苓搖搖頭,“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日不過就是去街上溜達了一圈,王妃回來就經常晚上睡不着。”
王爺聽到上街,眉頭蹙了下,又想到王妃心上人頭上了。
雲謹以前住在王府,一年出門的次數跟羽兒差不多,應該見不到陌生人,可這是外面,他又沒有對她下禁足令,出門遇見誰還真不敢保證。
王爺瞥頭看着睡着的王妃,想着那日展墨羽責怪他的話。
他不該由着她逛街的,外面不比王府也不比京都,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長的又美,雖然有暗衛護着,可難保有什麼萬一。
王爺看着王妃,玉苓就在扭眉想那日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王妃看見了什麼年紀跟王爺差不多的男子,倒是……
玉苓恍然大悟,忙對王爺道,“奴婢記起來了,那日在酒樓吃飯的時候,樓下在議論世子爺上戰場的事,王妃有些反常,王妃莫不是擔心世子爺吧?”
王爺聽的點點頭,揮手讓玉苓下去了,自己就在牀邊守着。
王爺見王妃熟睡着,手輕撫上王妃的臉龐,想着王妃說她後悔了的話。
王爺這纔想起當年和皇上去國公府時,她哭腫了一雙眼睛。
他們不過就是問一句是不是她救的他們,她當即像發狂了般狠狠的吼出來一聲不是,然後哭着跑遠了,原來那時她就後悔了。
王爺就那麼看着王妃,半天才發現王妃的枕頭邊有個小木盒子。
王爺打開一看,裡面都是一封封的信,拆看瞧全是展墨羽和辛若寫的,沒有一封是他的。
王爺的心彷彿被針給紮了一下,合上盒子原樣放了回去。
那邊玉苓端了茶水來給王爺,王爺忍不住問了句,“我寫給王妃的那些信呢,她都瞧過?”
玉苓點點頭,“都瞧過,就是不知道擱哪裡去了,王爺,你應該多寫些信來,奴婢發現王妃有時候會期待瞧見您寫的信。”
玉苓的話讓王爺有一些的欣喜,眸子在牀上掃了一圈,最後漸漸暗了下來,就算再欣喜再期待也沒有羽兒寫封信給她來的高興。
玉苓瞧王爺眉頭有些疲色,接過王爺的茶盞,“王爺趕來累了吧
,這牀夠大,要不您和王妃擠擠?”
王爺聽了瞥頭看了眼王妃,輕點了下頭,玉苓眉頭立馬閃過一抹欣喜,忙轉身出去了,還不忘把門帶上,然後就在門口的廊杆上坐着。
望天看雲神遊,其實王爺還是不錯了,至少他夠情深,雖然誤把貴妃當成救他的人欽慕了那麼多年,那也是國公府欺騙在前。
王妃和溫貴妃長的又那麼相似,穿着打扮一樣還真難分辨,那麼多年王爺雖然欽慕溫貴妃也沒有做過任何越軌的舉動。
她在王府的時候也打探了不少王爺和王妃的事,從六年前世子爺腿斷後,王爺對溫貴妃和七皇子的支持就漸漸弱了下來,現在基本不管朝中立儲的事了。
王妃這輩子離開王府是不可能了,要是能和王爺恩愛情深,那不是皆大歡喜,總比現在這樣見面無言的好,玉苓想着,回頭瞥了眼屋子。
王妃這一覺睡的很熟,王爺就那麼把她摟在懷裡,手撫着王妃隆起的肚子上,很困卻不大想閉眼。
這樣寧靜抱着她的機會不多,就這樣不知道望着王妃多久,王妃睫毛輕顫了兩下,眉頭緊蹙着,最後漸漸鬆開,這是要醒過來的前兆。
王爺不知道怎麼面對王妃,在王妃把眼睛睜開的瞬間,很膽小的把眼睛閉上了。
王妃素來都是一個睡的,身邊莫名的多個人,多了份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氣息豈能不警醒,睜眼發現被人抱着惺忪的睡顏立馬清醒了。
瞧見是王爺這纔有一絲的鬆懈,想起牀,可是腰被人摟着。
肚子裡有孩子她也不敢用力,瞧見王爺緊閉着眼睛,夫妻這麼多年,她都不記得他熟睡時是什麼樣子了。
王妃輕嘆了一聲,找到他的手,然後準備悄悄的拿開。
才抓到王爺的手,手就被握住了,頭頂是王爺的聲音,“被我抱一下都不允許?”
王妃有些愣住,王爺的手撫着她隆起的肚子,讓王妃不適的有些臉紅,伸手去拂開,“朝廷那麼多的事,你……”
這拒人千里的話讓王爺的手有些僵,全部壓在腦袋下,“天色已經晚了,我不喜歡趕夜路,明早再走,今晚我要睡牀,你的牀。”
王妃聽了輕點了下頭,掀開被子準備下去,王爺不讓,把王妃原樣摁了下去。
“我們是夫妻,就不能正常點,哪怕簡單的說兩句話都不成?羽兒的事你想知道就問,胡思亂想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王妃聽王爺說及展墨羽,這才頓了沒有掙扎要起牀,擡眸看着王爺,“大御那麼多人,你爲什麼一定要羽兒去邊關。”
王妃說到這事,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爺,王爺挑了下眉頭,這個表情纔是她的。
眸底忍不住帶了抹笑意,把王妃摟的更緊,“大御那麼多男兒都能去戰場,爲何羽兒不能?”
王妃聽王爺這麼理所當然的話,狠狠的推開他。
“那麼多男兒中斷腿的有幾個?!羽兒腿好不容易纔好,你就要他去戰場,你見不得他好大可趕他出王府,犯不着把他往死路上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