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拿大御的百姓來威脅大御皇帝好達到東冽和福寧王府結親的目的,好,很好。
辛若嘴角一抹冷冽的弧度綻開,那邊嵐冰也收到這個消息正在書房裡稟告展墨羽呢。
展墨羽一臉的暴戾青沉之色,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死心,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辛若站在書房外面聽完,走進去,問道,“可找出來散播謠言的人了?”
嵐冰搖搖頭,面無表情的道,“醉扶歸倒是扣下兩個最先說這話的人,可他們是大御人,而且說自己也是聽來的,至於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怕是難查。”
辛若也知道這事難查,東冽敢這麼做,只怕會滴水不漏,查來查去也只會在大御人身上打轉,沒有證據要指責他們。
以東冽人之狡猾勢必會反咬一口,說大御欺負來使有失兩國相交的道義。
前些日子已經晾了他們三天,壓根就沒有和談的誠心,不想和談他們走,戰場上見!
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最怕的就是戰火再起,他們並不在乎誰娶公主,但求一個安穩。
果然,一兩個時辰後,京都大街小巷全是和親之事。
王爺震驚到了,連王妃都聽聞了,福寧王府門前集結了好些來施壓的百姓。
因爲有流言說東征大將軍不願意娶公主,希望打戰!
這其中更大一個原因還是因爲福寧王世子妃,蠻橫無理,堅決不同意讓出世子妃的位置!
辛若聽得啞然失笑,那邊南兒卻是上樓來稟告道,“少奶奶,王爺身邊的小廝來傳話,讓你和少爺去一趟。”
辛若瞥頭看着展墨羽,把手裡削到一半的果子放下,“相公,咱今兒要與大御臣民爲敵了。”
展墨羽嘴角的弧度冷中帶了抹溫柔,“臣民愚昧,被人利用,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
辛若輕聳了下肩膀,隨着展墨羽往王府大門走,王爺王妃都在,門口烏壓壓一片,指指點點說了個不停。
見了展墨羽直接就跪了下來,“世子爺,我們別無所求,但求有個安穩的日子,您就娶了和親公主吧。”
展墨羽聽得白眼直翻,那邊王府的管家忙讓他們起來,那些人偏偏就那麼跪在那裡,苦苦哀求。
辛若忍不住笑道,“相公,我怎麼有種大御戰敗,東冽打了勝仗的感覺?東冽送公主來和親,和給誰有皇上定奪。
和親公主在宴會上說要嫁給你,皇上嚴辭拒絕了,現在京都的百姓卻求上門來,是讓你披上喜袍親自去東冽迎娶公主回來?”
展墨羽挑眉看着那羣百姓,嘴角微弧,“只怕當真有這個意思。”
“那就由着他們跪着?”
“腿長在他們身上,爲夫可未曾逼迫過他們,要是跪不夠三天三夜那就是沒有誠意,爲夫這鐵石心腸怕是難軟化。”
辛若聽得嘴角微弧,挑眉瞅着那些人,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跪着就跪着吧,也算是自己體罰自己了。
辛若就那麼看着,一點要勸慰的意思都沒有,直到那邊有馬車駛過來,馬車上打着行館
的標誌,馬車停下,珠簾被掀開。
上官凌嘴角帶笑的輕提裙襬下馬車,步伐輕盈,倒是分外婀娜。
上官凌下了馬車,直接就走到福寧王府門前,卻是沒有下臺階,反而瞥頭看着那些百姓。
臉上的笑要多可親就有多可親,“大御的百姓果然愛好和平,要是大御皇帝能聽到你們的心聲,這和談一事只怕早就塵埃落定了。
本公主雖然千萬個不願意背井離鄉來大御,但是爲了兩國和平,本公主一己之軀算的了什麼,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會圓了你們的一番心願的。”
上官凌一說完,人羣中一人率先鼓掌。
“公主說的好,這麼寬宏大量的公主豈能受委屈,世子妃連皇上都敢頂撞,目無王法,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該主動讓出世子妃的位置!”
辛若聽得嘴角微弧,那邊展墨羽眉頭緊蹙,正要開口。
辛若卻是上前一步握緊展墨羽的手,那邊王爺要開口讓人抓人了。
辛若便道,“父王,百姓之口,豈可阻攔,由着他們說吧,兒媳還想聽聽他有什麼好說的。”
那男子昂着脖子數落了辛若好些話,一旁的上官凌聽得嘴角微弧。
那麼些的百姓也被鼓動了,一窩蜂的嗡了起來。
好半晌,辛若才笑道,“阿冰,你去將那男子抓起來,本世子妃手裡有免死金牌,今兒要是不殺了他,只怕難符合他口中囂張跋扈之名!”
嵐冰聽了,就下去,那男子連忙的站起來,嵐冰伸手去抓他,男子身手靈活。
嵐冰奈何他不得,他輕功飛閃就逃匿了。
辛若訝異的看着,嘖嘖的搖頭,“想不到一聲粗布衣裳,竟然有此武功,不去保家衛國乃朝廷的一大損失啊!”
嵐冰卻是沉了臉來了一句,“少奶奶可別想着向少爺舉薦,將東冽的奸細送至大御的軍營,只怕會貽害無窮。”
辛若聽得愕然睜大了眼睛,嵐冰說完就退到展墨羽身後了。
那邊上官凌眼睛都睜大了,底下的百姓也嗡了起來。
王爺才站出來道,“福寧王府有護衛大御之責,怎麼做纔是對大御好,本王自有定論。
東冽乃戰敗國,且是被東征大將軍打敗的,大將軍年紀尚輕,心性不定。
皇上怕他受美色蠱惑,數典忘祖,連個美人都沒賜。
東冽若是誠心求和,皇上既是答應了,自然以和談爲重,無論公主嫁給誰,只要東冽不起戰火,百姓就可安居樂業。”
王爺一番鏗鏘之音落,那些百姓的眼睛齊齊掃向上官凌,似乎再打量她長的如何,當真瞧出來一絲狐媚之色。
再想着王爺最後一句,只要東冽不起戰火,百姓就可安居樂業。
這一回的戰火可不就是東冽挑起的,還有方纔那人處處向着她,還有武功。
怎會,百姓經過這麼一點撥,立馬站了起來,歉意的瞧了眼王爺,然後齊刷刷的瞪着上官凌。
“想嫁進福寧王府好趁機刺殺東征大將軍,東冽人都是一些虎狼之徒!”
說完,就要從地上撿石頭了,可惜王府大門前被掃的乾乾淨淨的。
那邊有賣菜的挑了菜來,不少百姓一窩蜂的過去,拿過就過來砸上官凌,一邊砸一邊罵,上官凌落荒而逃,這輩子還沒這麼狼狽過。
辛若輕聳了下鼻子,那邊展墨羽嘴角挾笑狠狠的颳了下,“爲夫甘拜下風。”
辛若挑了下眉頭,向王爺王妃福身告退,隨着展墨羽回了絳紫軒。
百姓集結在福寧王府門前,皇上也聽聞了,在御書房頭疼了半晌。
太后卻是將他叫了去,那時皇后溫貴妃以及一些都在那裡,太后問道,“皇上準備讓誰娶和親公主?”
皇上搖搖頭,“朕也不知道,但是羽兒是絕對不能娶她,只是百姓將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民心不可逆,朕正在想辦法呢!”
溫貴妃卻是笑道,“皇上日夜操勞,也該多歇歇,皇上那麼多皇兒,二皇子更是孝順,該讓他多爲皇上分憂纔是。”
溫貴妃這話說的隱晦,但是大殿裡不少人都聽得出弦外之音。
皇上現在正爲和親之事煩惱,二皇子要是孝順就該請奏娶了和親公主爲皇上分憂解勞。
可溫貴妃是當着太后和皇后的面說的,是欣賞二皇子,沒法指責她的異心。
太后和皇后都不好挑事,皇上聽不出戰火味,擺擺手,“這事羣臣都商議不出來,他能想出來什麼好辦法。”
溫貴妃聽了嘴角劃過一抹笑,皇后臉色有些難看。
皇上這是不看好二皇子,皇后瞥了眼溫貴妃,隨即嘴角微弧。
“這事的確難辦,皇上都扭眉幾天了,要是輕易就想出來了,皇上也不會爲難了。
但是論及孝道,臣妾這裡倒還真有一件新鮮事要說與皇上聽呢,前兩日就想稟告給皇上聽,讓皇上寫進孝史裡,鼓舞萬民呢。”
皇上聽得眉頭未擡,來了興致了,那些寫進孝史裡的故事每個都讓人津津樂道。
今兒被外面那些流言弄的頭昏腦脹,正好調劑一下煩悶的心情,皇上示意皇后說。
皇后便笑道,“皇上也知道臣妾的嫡妹淑惠喜歡唸經誦佛,尤愛去南禪寺進香。
這不前兩日去進香的時候聽到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婦人在菩提樹下說故事教導子孫呢。
說的正是福寧王妃二十年前在慧海大師門前跪求雪蓮的事,整整十個時辰啊。
從日落跪倒第二天正午,幾欲昏蹶,皇上也知道慧海大師的禪房在後山,去的人少。
能到他住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當時她好奇就多看了幾眼。
那時候福寧王妃的臉上可不是蒙的面紗麼,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一個丫鬟面色焦急的來回走動,見她過來,還詢問可見到她家姑娘了。”
皇后娓娓道來,皇上的臉沉了,溫貴妃的臉青了。
太后的臉色更沉,“當初求雪蓮的不是溫貴妃嗎?!”
皇后搖搖頭,“臣妾也懷疑呢,這不就多問了兩句,淑惠斬釘截鐵的說是福寧王妃,國公府的二姑娘不是福寧王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