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聽了心裡像注進一彎清泉一般舒適,可下一句辛若就開始打擊他了。
“兩個銅板而已,你竟然拿我那麼精美的荷包裝着,我那荷包都不止兩個銅板了,暴殄天物。”
展墨羽被訓的嘴角直抽,長臂一攬,直接將辛若攬在了懷裡,“那可是娘子給的銅板,爲夫自當好好收着了。”
辛若翻着白眼,不過心裡還是很舒服,軟軟的,那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呢。
辛若還在想着那時候的場景,某人卻是咕嚕的帶着一絲酸味的問道,“爲何當初給定遠侯世子就二兩銀子,我就兩個銅板?”
辛若被問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兩個銅板她都傷心的不行了,他還嫌少。
辛若撅了嘴瞪着他,“你還說呢,我原是想拿那兩個銅板買竄糖葫蘆吃的,最後被你坑了去。
你不知道,我給你銀子的時候說了,你要是拿這個銅板買糖葫蘆,你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展墨羽聽得眼角都在打顫,捏着辛若的鼻子,“你心可真狠,不至於爲了兩個銅板這麼咒我吧?”
辛若呲牙,“咒你還是輕的,我要是會武功,哼,你能不能活着從馬車裡出去都是兩說。”
展墨羽想起當初那會兒,估計她是真的會那麼做的,“那兩個銅板我還是好好收着吧,萬一被人買了糖葫蘆,連着爲夫也跟着倒黴。”
辛若聳了下鼻子,“還是算了吧,聽璟浩然那話,只怕是半月公子親自去要,不然人家公主是不會給的,再說了,只是兩個銅板而已,你好意思去要啊?”
“怎麼不好意思,那是娘子給爲夫的荷包和銅板。”
辛若不管他了,擺擺手,“走不動了,你揹我走。”
“我抱你走。”
辛若搖頭,“我喜歡跟你看一樣的路。”
紫蘭在很後頭跟着,看着展墨羽揹着辛若慢慢的走着,心裡羨慕的不行。
第二天,辛若在屋子裡臨窗繡針線,外面墨蘭端着茶水進屋來,瞧了便道,“少奶奶,這衣服之前不是做過一件一模一樣的給小郡主了麼,怎麼又做?”
辛若放下手裡的活,結果墨蘭遞上的茶啜着。
笑道,“我打算做三件呢,璃兒只比他們兩個大兩個月,等他們三四歲的時候,都穿上女裝,在院子裡跑,多可愛啊是不是?”
墨蘭聽着,在腦海裡幻想出來那樣的場景,兩個小少爺長的像極了少爺,小郡主就更是像了。
這要都換上女兒裝,還真不一定能分得出來誰是誰呢,可,“兩個小少爺都是男兒,穿女裝不大合適吧?”
辛若啜了一口茶,然後將茶盞遞給墨蘭。
繼續針線,“怎麼不合適,是他們不聽我話,非得是男兒,不就穿一兩天麼,回頭讓璃兒陪他們穿男裝,很公平。”
墨蘭腦子裡的場景又換了,兩三年後,王府裡經常瞧見三個女孩四處溜達,然後是三個小少爺四處溜達,想想心底都期待的不行。
墨蘭還沒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辛若問道,“現在
什麼時辰了?”
墨蘭忙回道,“再過半個時辰該吃午飯了,少奶奶可是想問紫蘭回沒回來?”
辛若笑着,“那丫頭回來了我還能不知道,去藥室看看,那藥膏該制好了,趕緊給王妃送去,估計該等着急了。”
墨蘭福身就去了香室,將藥裝在玉瓶子裡,出了香室就要下樓。
才邁一個臺階呢,就見紫蘭噔噔噔的上樓來,臉上綻開了花,墨蘭笑問道,“又探聽到什麼好消息了?”
紫蘭脖子一昂,“重大好消息,溫貴妃割腕了。”
墨蘭聽得一怔,忙問最緊要的問題,“死了?”
紫蘭搖了搖頭,“哪那麼容易死啊,少奶奶說的,禍害遺千年。”
墨蘭戳了紫蘭的腦門,“沒死,你得瑟什麼?”
紫蘭揉着額頭,“我又沒說我得瑟的是這個,是二姑奶奶和城吟郡主的事,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把東西給王妃送去吧。”
紫蘭說完,提起裙襬饒過墨蘭噔噔噔的繼續上樓,把墨蘭哽死在那裡,脖子都憋住了,也不理會紫蘭,忙下樓將藥膏給王妃送去。
紫蘭進屋先是跟辛若說及凌府的事,據舅夫人說表少爺病情在好轉,至少夜裡不會咳的不歇,平常是吃了就吐。
昨兒晚上吃了沒吐了,辛若放了心,紫蘭再跟辛若說起辛冉和城吟郡主的事。
昨兒辛若和展墨羽提前離了皇宮,辛冉和城吟郡主的事並不清楚,回來也沒有去打探。
可昨兒是宮宴,人多口雜的,很快就能傳出宮來。
原來昨天城吟郡主和辛冉出去換衣服,走在半道上,辛冉就沒了好臉色。
質問城吟郡主怎麼不想辦法嫁給展墨羽,她不是連故意撞人的事都做的出來了嗎?!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辛冉正好戳中莫城吟的痛楚。
之前在宴會上,她時不時的就往展墨羽這邊瞥一眼,可人家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人。
她的心疼的就跟被刀戳了一般,現在還被人質問。
莫城吟原就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這不就故意挑起辛冉的怒氣,邊走邊退,正好到了湖邊。
辛冉看到湖,就想起那個被城吟害沒了的孩子,氣頭一上來,就要伸手去打莫城吟的巴掌。
卻不料手還沒捱到莫城吟,人家就掉水裡了,緊接着那邊的呵斥聲就傳了來,是太后娘娘。
城吟郡主落水的消息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再沒有心思繼續宴會了。
右相跟璟蕭然致歉,璟蕭然也是皇上,這樣的宴會哪裡提的起來興致,當下應了。
璟浩然趁機提出去福寧王府住,皇上滿心都是事呢,沒有多想,揮揮手,應了。
大臣帶着家眷都散了,有些人沒立刻回家,而是在御花園裡溜達,順帶瞧瞧熱鬧。
皇上在皇后的宮裡審問的辛冉和城吟郡主,因爲親眼所見的是太后,辛冉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可她也不怕,就算人是她推的又如何,當初城吟郡主還推她入水更是沒了孩
子,皇上和溫貴妃可有懲治過城吟郡主?沒有!
皇上和溫貴妃不想着幫她討個公道,那她自己動手。
辛冉想着辛若說話時的硬氣,當下哽着脖子對着皇上,想懲治她的過錯。
可以,先幫着她將公道討了先,她孩子的命如何算,洛親王妃是氣極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己都捨不得苛責半句,竟然推她入水。
城吟是她的女兒,可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被元府的女兒欺負,洛親王妃直接跟皇上說了。
當初辛冉如何落水的事也不是她一面之詞就能斷定是城吟的錯。
就算真是城吟的錯,那日她也帶着城吟郡主親自登門道歉了,七皇子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證。
大殿裡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對抗着,辛冉現在完全就豁開了。
孩子沒了是事實,不管如何跟城吟郡主脫不了干係,她就不信皇上會這麼偏袒,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將辛若搬出來擋一擋。
皇上就算不顧及她,還能不顧及着點辛若,屋子裡人雖然覺得辛冉做的不對,可不可否認她也可憐,孩子沒了,也沒個公道。
當時屋子裡還有不少的小妃子,有些拍馬屁的就說。
溫貴妃一直中意城吟郡主,將來娶了城吟郡主,讓她多幫着七皇子開枝散葉算是彌補了過失。
辛冉抓着這話,當即道,既然孩子是還她的,那要養在她膝下。
沒差點氣死溫貴妃和洛親王妃,且不說城吟是郡主,將來出嫁是正妃。
自古只有庶出的孩子養在嫡母名下的,這嫡母的孩子養在庶妃名下的還真是頭一遭聽聞。
溫貴妃當即說辛冉因爲孩子沒了神志不清,讓人送她回七皇子府,讓太醫好生幫着調養,不許她隨便邁步房門一步。
辛冉神智不清,做出推城吟郡主入水的事也就情有可原了。
一個正常人與個瘋子一般見識可就不妥了,洛親王妃也就不再追究辛冉的事了,辛冉就這麼被定下神志不清,然後禁足在七皇子府。
紫蘭說完這些,瞥頭看着辛若,“少奶奶,洛親王府的城吟郡主嫁給七皇子估計是板上釘丁的事了,可二姑奶奶被禁足這事?”
辛若眉頭輕挑,不可否認,溫貴妃的手段的確不同凡響。
要是皇上和她不給洛親王妃一個交代,這門親事估計又要崩了。
辛若最怕的就是這門親事再起波折,辛冉一改之前溫婉賢惠的形象頂撞皇上和溫貴妃,溫貴妃便趁機以辛冉神志不清爲由禁了她的足。
也是變相的告訴洛親王妃,將來城吟嫁進七皇子府,日子不會難過,大可放心。
但是辛冉禁足,還是以神志不清爲由禁的足,辛若怕溫貴妃會真的讓她從此神志不清了,那樣她精心設計的好戲還有什麼看頭。
辛若吩咐紫蘭道,“明兒準備一些補品好好去探望一番元側妃,多跟碧玉交代幾句。
讓她多注意一些,告訴她,城吟郡主嫁進七皇子府,回門之日就是她主子解禁之日,想早一日出來,就乖巧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