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午飯過後,辛若推着展墨羽在院子裡走着,山茶花開的正豔,花姿豐盈綽約,端莊高雅。
既具有的傲梅風骨,又有牡丹的豔嫵風情,又似那晶瑩玲瓏的美人,辛若最是喜歡茶花了。
辛若見了就忍不住採一朵下來,至於鼻尖輕嗅,展墨羽見辛若臉頰微紅,一臉陶醉的樣子,魅惑的鳳眼裡就含了絲笑意。
看着院子裡僅有一株山茶花,嘴角輕勾,“去母妃院子裡吧。”
辛若怔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好好的怎麼想去王妃那兒,隨意的轉了轉手裡的山茶花,又掃了一眼展墨羽眼眸含笑顛倒衆生的樣子。
嘴角微勾,眼眸明麗而清亮,擡步走到展墨羽身後,推着輪椅就往前走,半道的時候隨意的問道,“相公,都吃了六七日的藥了,你的腿還很痛麼?”
昨晚半夜,辛若等他睡着了後,偷偷看過他的腿,顏色淡了不少,那些暴起的青筋也都軟了下去,她還幫他施了針,助他導通血脈。
只是不知道還痛不痛,因爲排毒的原因,這廝每天都要洗三四次澡,衣服直接就給燒掉了。
辛若甚是無語,秋月和冬荷就呆在屋子裡給他做衣服,三四天連門都沒出過一回了。
展墨羽聽她問起這個問題,嘴角忍不住就彎了起來,她每次偷偷看他的腿,他都知道。
看着她每次扭捏着幫他脫衣施針的樣子,他每次都忍不住想要破功,但也忍不住懊惱,這兩次這丫頭變本加厲起來了。
捏他的臉不算,還像個色女似地緊盯着他,盯得他渾身酥麻難癢,那雙手也若有似無的碰到他,更讓他羞赫的是他身體竟然有反應了。
好在他忍住了,但也忍得夠辛苦,再有兩次,估計他就忍不住了,他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使壞。
辛若見他半天沒回答她,忍不住把頭往前湊了湊,見他臉紅的厲害,辛若心裡就打突突,眼睛也瞄着他紫玉冠上的山茶花,他知道了?
“相公?”辛若忍不住再次小聲的詢問出聲。
展墨羽這纔回過神來,不禁臉更紅了。
想起先前辛若問的問題,輕聲道,“不是很痛了,右腿也能邁兩步了。”
每日依着辛若的要求,展墨羽都會在練功房依靠着牆壁練習走路,以前轉個彎都疼的他咬緊牙關,如今能挪上兩步,腿痛也一日比一日輕。
他沉入海底的心也漸漸的浮了上來,或許要不了多久,他真能站起來呢。
辛若推着展墨羽走的時候,身後一般跟的不是墨蘭就是紫蘭。
這兩人很有眼力,自覺自發的離他們四五米遠,自己玩自己的或是看看四周有些什麼人,有需要辛若自會喚她們,所以說起話來倒也不用那麼顧忌。
辛若聽了心裡也是雀躍,才短短几日,他已經能從轉身到邁兩小步了,進步可謂飛速。
看來施針真的有效,辛若也就放了心,心情很愉悅的賞起了他玉冠上的山茶花,好想到前頭去瞄一眼,因爲怕他生氣,所以辛若忍住了。
辛若推着展墨羽走到王妃院門口,那邊王爺和展流暄就走了出來,見到她和展墨羽都露出訝異之色。
辛若忙福身行禮,見王爺和展流暄眼睛勾勾的望着展墨羽,辛若輕抿嘴脣,白眼一翻,完了。
忙走到展墨羽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下那朵惹眼的山茶花,然後擡頭訕訕的笑着。
展墨羽見辛若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罵道,“笨蛋,還不快走。”
說完,自顧自的推着輪椅就饒過兩人往王妃院裡走去,辛若完全捉摸不透他對王爺和展流暄冷漠的態度。
少不得朝他們福了福身子,越過展流暄的時候,聽到他輕笑道,“茶花很美。”
辛若腳步停滯了一下,對着手上攥着的茶花翻了個白眼,不接話直接就朝展墨羽走去。
展墨羽見了辛若,眼裡就蹦出寒冰出來,辛若無辜的眨眼。
就聽他咬牙切齒的道,“茶花很美。”
再美也沒有你美好不,辛若在心裡嘀咕一聲,隨即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笑來。
“既然相公喜歡,那我把它送你了。”
說着,就把山茶花塞他手裡去了,彷彿山茶花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展墨羽接了花,隨意的轉了轉,不經意擡眸問道,“娘子,你喜歡草不?”
辛若茫然的看着他,就見展墨羽一雙鳳眸含笑的看着她。
如此豔麗不可方物的容顏,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更是勾魂奪魄,簡直就是風情萬種。
辛若看着就呆住了,哪裡還知道他到底問的啥,懵懵懂懂的直接就點頭了。
展墨羽隨手就折了兩根草,方纔辛若迅速摘下山茶花的時候,他當然感覺到了,正納悶呢,就聽展流暄誇山茶花美。
他才意識過來,當即恨不得狠狠的揪辛若的鼻子,他是不是太慣着她了,竟給他戴花!他一個大男子,七尺男兒,竟然戴花!
折了草後,展墨羽拉着辛若就蹲下來,隨手給她插上,這才心裡舒坦開來。
辛若見了就不滿意了,這廝竟給她戴草,還故意挑的那種醜不拉幾的,辛若嘟着嘴伸出手就要取下來,卻被展墨羽給阻止了。
辛若擡眸去看他,就見他眼睛裡有一團小火在流竄,就連聲音也凍的硌人,“爲夫戴花定沒有娘子你戴草美!”
辛若頓時將展流暄暗罵了一頓,這才擡頭,眼睛水靈靈的,嘴也憋了起來,好不委屈的道,“我不是給相公戴花,只是雙手不得空……便找了個地方擱着。”
這理由真是爛的可以,辛若說完,忍不住就先翻了個白眼。
小心的擡眸去看他,果然他那雙勾人魂魄的鳳眼裡的火燒的更大了,就見他咬了牙道,“爲夫手也不得空,這草就暫擱娘子你頭上,你……不介意吧?”
辛若哪敢介意啊,狗腿的笑着,連連擺手道,“不介意,不介意,這茶花重着呢,相公你拿着辛苦了。”
說完,站起來推着輪椅就往前走,展墨羽看着辛若倒映在他身上的身影,還
有那兩根一顛一晃的草,心裡的那點火氣也漸漸的滅了。
嘴角弧度越彎越大,哼,看你以後還敢把東西亂擺不,找理由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笨死了。
只是,從王妃院裡出來的小丫鬟見了辛若頭上的雜草,忍不住低頭掩嘴笑,離得遠遠的指指點點。
辛若見了忍不住就咬牙嘟嘴,可是她理虧在前,少不得拼盡全力的忍了,回頭她不被這廝待見的流言又要傳遍整個王府了,日子愈發的難過了啊。
展墨羽見辛若被一羣丫鬟取笑也不取下雜草,暗罵她笨蛋。
直接停下了輪椅,又把辛若給拉的蹲下來,辛若怕啊,這廝還不定怎麼整她呢,一雙眼睛萬分委屈的瞅着他,就聽他道,“草鬆了,得緊緊了。”
辛若無語,草鬆了他都能察覺出來,她還指着它們自己掉下來呢,只得憋着嘴任由他擺弄着。
等繞到他身後時,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好吧,她是準備鬆鬆它們的,頂着兩根雜草進王妃屋裡,那成什麼樣兒。
只是這回沒發現雜草,反而多了一朵花,辛若嘴角就彎了起來,算你還有點良心,只是沒見着他取下草啊。
辛若回頭望去,也沒見着地上有扔的雜草啊,那草哪兒去了?
辛若推着展墨羽進了王妃的屋,裡面是盧側妃在說話,“納徵禮才六十四擡怕是不妥吧,寧王府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上回羽兒娶親都是六十四擡了。”
王妃聽了,臉色就冷了下來,上回她和辛若去寧王府已經給足了面子了,納采禮也比羽兒那時的多了一半,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將整個福寧王府都送去寧王府纔好是麼!
王妃冷冷的將聘禮的禮單扔在了茶几上,瞥眼掃向盧側妃時見辛若推着展墨羽進了屋,臉上當即掛了抹輕柔的笑意,“你們怎麼來了?”
辛若俯身行了禮,笑道,“才吃過午飯,散步就到母妃這兒來了,只是似乎打擾到母妃了。”
“不礙事,”王妃笑着,輕柔的目光投向展墨羽,白皙的手摸着他的頭,悉心的問道,“羽兒午飯吃了多少?飯菜可還合口味?”
展墨羽直接伸出兩根手指,示意王妃他吃了兩碗,見王妃有些詫異,這才嘟着嘴得意的道,“娘子燒的菜很好吃。”
自上一回辛若燒了回菜後,這廝就惦記上了。
每回吃別人燒的時候,他就用那雙妖豔又哀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辛若,不說話,可偏生能讓你知道他對飯菜不滿意,要你燒的才吃。
辛若被他瞧了兩回後,忍不住了,好似她不給他飯吃似地,就連墨蘭和紫蘭瞧了都忍不住爲他說兩句軟話。
每回見他只吃一點就歇了筷子,心也就軟了下來,反正她也閒,又有人幫襯着,燒頓菜也不費多少時間,便時不時的下頓廚。
而這廝喜歡吃表現的最明顯了,辛若燒的,他就多吃,院子裡的那些小丫鬟都背地裡說,少爺不喜歡少奶奶,但是喜歡少奶奶燒的菜。
很喜歡呢,估計是把她當廚娘看了,真是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