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啓程,背後之敵
偌大的後花園空地上,紫晴一襲黑衣勁裝,雙手叉後,雙腳同肩寬,直挺挺地站着!
情緒早已斂盡,此時此刻,她長髮高束起,素顏不着絲毫粉黛,十分中性打扮,將她相貌的柔美,同性子的鐵血完滿的融合,隱隱竟還有君北月那種霸氣的氣息,像極了黑色罌粟,令人明知道是毒,卻又不自覺被吸引。
司徒浩南追到,在一旁都看得出神。
約定三個月,一晃眼卻是半年,此時此刻同紫晴一樣挺直了腰板站着的七個少年,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乞丐!
四男三女,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裝扮,黑衣勁裝,墨發緊束,他們的表情亦是一致的,倔強嚴肅。
訓練雖然艱苦,卻不似當乞丐的時候,不得溫飽,半年的時候,這些孩子仍是清瘦,卻都拔高了不少,都硬朗得很。
紫晴一雙犀眸將每一個認認真真打量過,這才冷冷開口,“很高興你們還能活下來。”
“按照之前說的,能通過我的考驗,便留在我身邊,不能通過者,繼續回去訓練,直到通過爲止。”
“是!”七人齊聲,聲雖然還稚嫩卻力道十足。
“過來攻擊我。”紫晴說着,雙腳着力,負在背後的手立馬握成拳頭。
司徒浩南玩味地看着那七個孩子,正想發表意見,可誰知七個人根本沒有遲疑,一下子從紫晴四面八方衝來,都到了紫晴面前還沒有剎住的意思,一人留用衝刺的慣性狠狠往紫晴背後撞來,一人揮拳直擊紫晴後腦勺,一人相中了紫晴的脖頸,兩人擊向紫晴的左右兩側腹部,兩人狠狠朝紫晴的膝蓋窩踹去!
他們選擇了近身搏鬥,一攻立馬就狠狠攻最薄弱之處,只服從命令,一點都不留情!
紫晴脣畔勾起一抹滿意之笑,犀眸專注在眼前和左右兩側的動作上,耳聽背後,竟沒有動!
司徒浩南都不由得緊張,時間緊迫,眼看就要被攻擊到了,這個女人想幹什麼呢!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紫晴先側頭,後擡起右腳,隨即往左彎腰,立馬落回右腳,擡左腳,右側彎腰,隨即前傾身體,竟是一一躲過了七人的攻擊,時間算的無比精準,片刻不差!
七人的攻擊皆落空,卻不氣餒,不給自己也不給紫晴喘息的機會,接連出手!
而紫晴一一躲過,哪怕情況在緊急,她都輕易躲避!
終於,她眸光轉冷,猛地一膝蓋頂出,迎面踹來之人立馬要退,卻已來不及,被狠狠地頂了出去,這力道到底如何,怕就紫晴和他知道了,可那人卻一下子就爬起來,卻突然,一腳踹低,直直滑到紫晴腳邊,紫晴冷哼,另一腳要踹下,誰知那人竟勾住她的退,悶哼一聲着力!
紫晴單腳站不穩,另一腳不得不落,那人隨即厲聲,“一起上,同一時間,分毫不能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惜!
隨即,其他六人一齊攻來,攻的依舊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
紫晴立馬劈腿而下,反倒壓住了被原本勾住她腳踝的腳,她冷冷道,“誰再敢動,我就廢了他的腿!”
可是,這話,沒人聽,四面八方的攻勢繼續而來,紫晴力道驟然加重,顧惜眉頭緊鎖,並沒出聲。
紫晴竟真不動,而六人竟真攻下,紫晴眸光沉着,硬生生受了,這才高舉一手,“好!”
半年的時間能訓練多少?能活着出來就算不錯的,她的要求很高,卻不會不切實際!
這六個力道,打在身上她最清楚分量。
她考覈的就兩點,第一便是近身肉搏的關鍵點,動作要準,時間要精;第二便是懂得捨棄。”
很快,七人又整整齊齊站了回去,紫晴認真問道,“記得我告訴過你們僱傭兵是什麼樣的人嗎?”
“靠戰鬥吃飯的人!”衆人齊聲。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們歸屬曜王府,效力本王妃。顧惜爲團長,日後有他來直接帶你們!”紫晴認真道。
“是!”衆人齊聲。
人都散了,十兩才怯怯道,“主子,我跟他們一起訓練了,我也想當傭兵。”
紫晴凌厲的目光才柔軟下來,揉了揉十兩的劉海,淡淡道,“傻丫頭,留在我身旁,你能學到更多的……”
當日,紫晴並沒有再耽擱,安排好一切,便同天徽帝告辭,啓程往南詔。
馬車遠遠而去,送行的人這才議論紛紛起來,紛紛而散,高高的城牆一角,君北耀滿弓瞄準那背影,恨得額頭青筋暴怒,可終究利箭還是沒有射出!
“軒轅離歌,我告訴你,在君北月醒來之前,你若還不動手,你永遠都光復不了大秦!”
軒轅離歌就坐在一旁,任由風揚起衣袍長髮,目不轉睛地看着那背影,淡淡道,“放心,軒轅昭汐比你還急,早啓程了。”
說罷,立馬躍下城門,駕馬追去。
此時此刻,就在城門上,君北辰亦是一臉恨意,緊盯着那背影!
“母妃,我要讓寒紫晴有去無回!”
“她若真是孤島後人,去南詔就是找死!”怡妃笑得陰冷。
紫晴帶的人並不多,卻都是精兵,一兩馬車,前後兩匹隨從,單單司徒浩南坐着,至少在大周境內,無人動得了她的。
一路很是順利,紫晴話不多,鮮少離開馬車,研究着南詔的情況,只偶爾會問可有君北月的消息。
時間一慌便是十日,眼看就要路過司徒城了。
司徒浩南雙手枕在腦海,睥睨紫晴,“那個……到司徒城……馨兒那丫頭的事情,你就什麼都別說,交給我好了。”
“那是你和君北月的事情。”紫晴很乾脆,看着手裡的史料,關於魅香的記載,確實是出自南詔孤島,可是,孤島這個詞偏偏在南詔國的史料上,卻沒有一點兒記載!”
司徒浩南叼着樹枝,打量了紫晴好幾眼,不自覺又走了神。
紫晴不經意擡頭看來,立馬蹙眉,“看什麼看!”
司徒浩南居然立馬回頭,竟有些不好意思,可惜,紫晴壓根就沒多注意,找了幾本史料丟過去,“瞧瞧,全都沒有關於孤島的記載,奇怪了。”
司徒浩南隱去尷尬,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邊呵欠,一邊解釋,“有什麼好奇怪的,南造本就是個古怪的王國,除了一年一度的潑水節,都不會同境外任何勢力有往來的,那兒熱得要死,毒蟲有多,沒事誰都不想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了司徒城在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