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露出溫和一笑:“這些東西就免了,保家衛國本就是職責所在。”
那些人越發感激了,這時那個少女走上前,呈上一件衣裙:“將軍,這是您當初問我阿姐的衣服,阿姐身體抱恙,所以是我替阿姐前來道謝。這是乾淨的,才做的,相信您的未婚妻一定會喜歡的。”
經她提及,容墨纔回憶起,他本搭救過太多人,所以已經模糊了。
原來是當初劉副將獻上的女人。
微微頷首,一旁的副將,連忙上前把衣服接過:“這個本將軍就收了,嚴藝,拿錢給這位姑娘,至於其他的東西,還請大家拿回去吧。”
“這都是我們大傢伙的心意,還請將軍收下!”
“是啊,將軍請快些收下吧!”
無奈,容墨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些東西。
那女子本不欲收下銀兩,但是嚴藝直接丟了一袋子在她手上就退了回去,她也不便多做退讓,顯得矯情。
待那些人回去,容墨一行人才繼續浩浩蕩蕩的往前走。而那女子這時纔打開錢袋,裡面赫然裝了許多錢,五十兩有餘,能夠買他們剛剛的東西,十倍有餘。
“爺爺,這……”
那老者看了一眼錢袋:“這個容將軍,是個好人,你拿着這些錢和鄉親們一起分了吧,這是容將軍給他們的。”
“是。”
——
顧久檸還在車裡氣呼呼呢,這個男人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主,才送走一個林菀婉,又來個勞什子,還“有說有笑”得,她聽不到他們在聊什麼,只覺得很生氣,在心裡決定要一天不理容墨了。
這會子嚴藝拿着那套服飾遞了進來:“顧姑娘,這可是當初我們將軍爲你討的,好看吧,嘖嘖嘖,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個女人的臉色都變了……”說着就把當初容墨叫住人家女孩,結果是因爲他覺得那衣服想要買來給顧久檸穿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舜英眼睛裡都冒着粉紅泡泡了:“天吶,小姐,主子真稀罕你,連出門在外打仗都惦記着給你買衣服呢。”
此刻她心裡也如同灌了蜜糖一樣,但是還是不動聲色,假裝本小姐很矜持:“哼,這麼點小恩小惠纔不能收買本姑娘呢。”
送走了那些人,容墨看嚴藝在那咋咋呼呼的,怕他又亂說些什麼。
“怎麼,嚴副將也想坐馬車?”
“哈,今天天氣真不錯。”說着就溜了,他纔不要坐馬車呢,娘們唧唧的,他可是堂堂副將。
“喜歡嗎?”
白xi的臉色飄過一抹緋紅,點了點頭:“喜歡。”
“喜歡就好。”說完駕馬離去,他是將軍,不能在這裡久留。
至於剛剛上一秒還說這是小恩小惠,還決定冷戰一天的那個人,此刻早就墜入愛河……
打臉總是來得如斯之快。
一路上倒不是很顛簸,就在顧久檸有些想要下去如廁的時候,卻是突然一陣冷風從臉側劃過,一支箭“唰”得釘在了車板上。
本是直直射向顧久檸的命門,卻是被容墨以馬鞭抽開,沒有想到還是射了過來,可見力道不小 。
容墨快步去查看馬車內顧久檸可是傷着了,還好並無大礙。
那箭上還帶着一張紙條,顧久檸試圖把箭拔下,用盡了力氣,那箭支卻是紋絲不動。
容墨一把把箭拔下,細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一旁的顧久檸也眼巴巴的把頭湊過去看。
“小野貓,臨行將別,贈禮微薄,望汝悅之。”
會叫自己小野貓的還能有些,只有那個“變態版”白燁了。
顧久檸氣呼呼的搶過紙條給撕了,只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見這個人,陰魂不散的。
“什麼禮物啊,難道禮物就是像這樣射我一箭嗎?想要本姑娘的命就直說,還好容墨反應機敏,不然本小姐豈不是一命嗚呼了。”
只怕是這人早就料想到我會攔這箭羽,所以才這般明目張膽吧。
後面的馬車上坐的是虎妞還有林毅小乖,雖然他們也申請想要騎馬,但是被顧久檸統統駁回了,她只能坐在馬車裡,怎麼也得讓他們陪着自己一起丟臉,不然就她一個人,多尷尬。
這時一個小兵跑過來:“回稟將軍,前方有一個……罈子,正立路中央。”
看到那人面露菜色,容墨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在這裡待着,我去去就回,舜英,照顧好你家小姐。”
可是他前腳走,顧久檸後腳就跟了過來,她一向喜歡陽奉陰違,別人越是攔着她做什麼,她還就偏偏喜歡做什麼。
“小姐,主子說了,你不能跟過去。”
“可是你小姐說了,她要過去。”說完不顧舜英一臉難色,就跟了過去。
前方是一個非常大的罈子,此刻飄來陣陣腥味,而容墨直直的站立在罈子面前,面色陰沉。
顧久檸眼皮一跳,還是探頭看了過去。
只這一眼……
罈子裡面裝的是張連,張連雙目被挖,她是之前就知道的,只是現在他卻整個人被放在罈子裡,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這樣折磨人的法子,她只在電視劇裡還有書上看過,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眼前,而且被折磨至此的還是她認識的人。
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後,在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
而上次與張連見面,他還能勉強言語,不知道現在……
歷史上漢朝呂太后就是將戚夫人做成了人彘,還安排了專人“照顧”,手段之殘忍,令人毛骨悚然。
舜英是見過血腥場面的,此刻也皺着眉。
看到顧久檸暈厥過去,驚呼:“小姐!”
聽到聲響,容墨轉過身來,這纔看到了顧久檸居然也跟過來了。
“檸兒!”他本不欲讓她看到這些,不想她還是偷偷跟了過來。
顧久檸躺在容墨的懷裡,緩了過來,顫抖着身子,舉步維艱才走到了張連的身邊,張連此刻已經是窮弩之末。
“張大哥,我,我要怎麼救你,我,容墨,救救他,我求求你了。”她此刻已然帶着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