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個女郎中,聞言眉梢一挑:“這位小郎君,你家夫人這不過是來了葵水,女人家來月事都是沾不得水的,這豈會是受傷?”
容墨縱然再面上冷清,聞言也面紅耳赤,如同 喝醉了酒:“……”一言不發,然後抿着脣將顧久檸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須得熬薑湯給夫人喝,這樣對身體好些,且多食用些紅棗,有補血之功效,現在還請小郎君去拿了衣物給你家娘子換上,夫人現在身子體弱,不得受了寒。”女大夫是個盡心盡力的,細心叮囑了些話纔去照顧下一個病人。
這裡是醫會,不比其他地方,比一般的醫館要更忙,無論是那個國家,都是醫者高,窮者賤,醫會是由皇家承擔着開銷的,問診不要錢,但是開藥都是要花錢的。
因爲問診不收費,所以門庭若市。
女大夫匆匆忙忙就離開了,容墨只得自己出去給她買衣衫,他第一次有些後悔出門不愛帶着僕人出去了。
起先南星送了很多人過來,各個對他亦步亦趨,讓他煩躁得很,發了一通脾氣後,就只留下了一個打掃院子的小廝,其他都被遣走了,不得不說,南星極爲重視容墨,超越了她往常對一個新玩意的那股子熱情勁。
所以本還會怠慢輕視容墨的人,也緊跟着態度發生了變化,誰知道眼前的“瘦弱男人”,會不會搖身一變成爲了自己的頂頭主子,若是服侍得好,指不定就跟着平步青雲。
容墨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也沒有探究的玉望,只是出行從不讓他們跟着。
容墨離開沒多久,顧久檸就被霍煜帶着綠屏來接走了,
……
在霍府,顧久檸得到了精心的照顧,很快 就醒了過來,一碗紅棗薑茶下肚子,暖和的很。
綠屏當時拿了湯婆子回去,就找不到顧久檸,連忙跟霍煜稟報了情況,她是瞧得出顧久檸來月事後疼的小臉發白的,這種情況還到處亂跑,她哪裡敢瞞下來不跟霍煜說。
當即霍煜就帶着綠屏出去找顧久檸,聽聞前面有人落水,打聽一番纔到了醫會,果然見躺着的病人裡就有顧久檸。
顧久檸喝了一碗紅棗薑茶,臉色微微轉好,綠屏遞上來一個湯婆子,顧久檸接過,頷首道謝,她一直對綠屏帶着疏離,但是不得不說,綠屏對自己還是很體貼的,在寢室住行上照顧的也算是無微不至。
看來自己倒是防備心太重,帶了有色眼鏡了。
霍煜纔將大夫送走,又折身回來,此時已經不再帶面具的他,讓家中上上下下都打心底的順從,嫡長子的地位不是誰都可以改變的。
之前霍煜是毀了容,也沒了勉勵的心志,而且二房氣勢旺盛,處處打壓着大少爺,自然下人也人人自危,現在見大少爺臉上得治,自然也心生歡喜。
最近霍煜在府中也算是順風順水,看起來意氣風發,儀表堂堂。
“顧姑娘,你身爲醫者不能自醫,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霍煜語氣嚴肅,已經默認爲顧久檸這是“求愛”不得,居然想不開。
“我沒有糟蹋自己的身子。”顧久檸氣勢不足,捧着綠屏給自己的湯婆子。
她也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會將自己拉下水,她當時看起來就已經面色慘白,那人居然還會下如此狠手,她也沒有料到,只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人,好像是容墨。
“綠屏,好好伺候姑娘,若是她下次再這樣,就來通報我一聲。”霍煜叮囑了綠屏一聲,這才離開。
待霍煜一走,綠屏就抿着嘴,睜着眼睛站在顧久檸旁邊:“顧姑娘,我們少爺對您是真心實意的。”她今個兒陪在霍煜身邊一起去尋顧久檸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我和他是合作伙伴,最多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顧久檸沒有對綠屏再冷着臉子,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一直防備着她,想必她心裡也清楚,現在還能細心對待自己,就算顧久檸的心是石頭做的,此刻也是被焐熱了。
“顧姑娘,我們少爺一直是這方圓百里都出挑的了,而且他對你與其他人不同,莫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哦。”小丫頭說的頭頭是道。
顧久檸莞爾一笑,她和霍煜的關係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樣,並且顧久檸在霍煜的眼裡未曾看到對自己的情誼,單單如此,她才放下心來和霍煜相處。
她不喜歡徒增煩惱,自然也不會去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剛剛霍煜匆匆忙忙出去,原因無他,弟妹那裡的親戚,趙玲過來了,還一身溼漉漉的,他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管。
才進二弟院子裡,就聽得哭訴聲。
“姐姐,我今日被人欺負了,你可得幫我做主。”趙玲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就是配上那三大五粗的身材,看起來很彆扭,好在這旭烈國的女人都豐滿且高大,也就習慣了。
趙雅玲見妹妹都哭成這樣了,自然心裡帶了幾分憐惜和氣憤:“誰這麼大膽,敢欺負到我們霍府頭上?”
趙雅玲拍了拍趙玲的後背,安撫她。
霍煜將簾子掀開進來:“這是怎麼了?好好地還哭上了。”二弟近日都不着家,下人來報,說是迷上了賭博,爲了不讓趙雅玲擔憂,他一直將消息瞞了下去,想着將人早些綁回來。
但是趙雅玲的那句欺負到霍府頭上,他不由皺眉,趙雅玲是霍家的媳婦沒錯,但是趙玲甚至都不是趙雅玲的嫡親妹妹,這 何談和霍府扯上關係。
語氣不由也冷了下來,沒有平日裡來的熱絡。
趙雅玲同霍煜相識多年,如何能感知不出來,連忙換了臉色:“趙玲這小丫頭不懂事,去外頭皮鬧了一圈子,本想着來霍家找我玩,不想卻是被人給推到了蓮池裡。”
她避重就輕的說,將趙玲想要搶男人的事情給摘得乾淨。
聞言,霍煜眉頭細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