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鬼沒,就是在顯擺他的好功夫。顧久檸瞪了他一眼,並不打算繼續搭理的。
倒是某人被忽視都不生氣,自顧走過去坐下,挑眉一笑,慢悠悠的說起來,“嘖嘖嘖,郎有情妾有意,你來我往的恩愛甜……”
“蜜”字沒有說出來,顧久檸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一巴掌呼過去。
及時避開,感覺到掌風擦過自己的臉,白燁擡手摸了摸,立馬跟顧久檸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事情是容墨做出來的,我不過是說事實而已。”
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顧久檸呲了呲牙,冷笑着,“你確定不走?”
打是打不過的,但顧久檸心情不好了說什麼都不會讓白燁好過。當然知道他不會憑空捏造事實,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可正因爲知道是真實發生的,她根本壓不住火氣。
遲疑了一會,白燁剛準備回答的,杯子朝着他砸了過來。顧久檸是故意的,緊接着扔出了第二個。
此地不宜久留,他將接住的杯子放在地上,趕緊把要話說完,“許瑩瑩問了她師叔,背後之人是衝着南星去的,不過將容墨當成了威脅她的籌碼。”
將容墨和南星拴在一起,還用來威脅?
深吸一口氣,這一次,顧久檸手裡是兩個杯子,怒吼了一聲砸過去。
“乒乓”的落地聲引來的綠屏,她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看向氣紅了臉的顧久檸,“顧姑娘,你……”
“別跟我說話!”
聲音都大了許多,脾氣完全是她不能控制的。餘光注意到丫頭也被嚇到,顧久檸跺了跺腳,一個人回了房間。
見鬼去的濃情蜜意,還郎有情妾有意……
抓起牀上的枕頭用力摔着,又舉起拳頭狂砸,嘴裡念着,“南星,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好好“美人”落進她的手裡,顧久檸原本就是心氣不順。現在南星還想趁着容墨失憶趁虛而入,讓她的火氣燎原,就差把自己原地爆炸。
小馬是從綠屏那裡知道顧久檸心情不好的,起初他是不相信的,關鍵是車伕的事情還需要她親自處理,也就娶打擾了。
凶神惡煞來形同她都不爲過,明明是有正經事情找她,小馬自己莫名其妙的結巴起來,話都說不順暢。
聽到車伕歇斯底里崩潰的大喊大哭,小馬有些於心不忍,想問顧久檸什麼時候可以把人帶出來。
火上澆油說的就是他,顧久檸隨手拿起已經破爛的枕頭,“我不是都說過了,等一會等一會,你聽不懂是吧。啊,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欠扁嗎?”
幸好隔開了一段距離,小馬是真擔心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將枕頭砸過來。到時候,他是該躲還是該捱揍呢。
“知、知道了,顧小姐,我、我這就出去。”
“滾!”
門是被顧久檸一腳踹上的,“嘭”的一聲,巨響。
心有餘悸的摸着自己心口,想不通,他扭頭看向綠屏,“你招惹她了?”
她是大少爺的朋友,綠屏一個伺候人的哪裡會敢惹她。
茫然的搖了搖頭,綠屏注意到身邊站着的丫頭,將問題拋給她,“剛纔是有人來過嗎?”
是有人來過,那人走後姐姐的脾氣才爆發的。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丫頭低下腦袋,不言語。
離開這邊後,小馬去見了霍煜,將顧久檸的情況說給他聽。
能讓她情緒失控的,可能就是跟南星公主府上的男人有關。霍煜合上手中的書,朝着小馬搖了搖頭,“一時半會先別去打擾顧姑娘了。”
再給小馬幾個膽子他也不會去的,生怕這會在顧久檸氣頭上得罪了她,有朝一日自己會被整。
一想到車伕的慘樣,他抖了一下身子。
三方的人自從知道車伕被抓後,悶在屋子裡,坐立難安。到現在,他只能暗地裡派人去找,可到現在還是杳無音訊。
生死不知,更不清楚是不是還在霍煜手中。心思被吊着,難受至極。
按道理來說,車伕暴露後,他以爲霍煜會直接去母親那邊控訴霍延的“罪證”,而自己剛好計謀成功,一箭雙鵰。
遲遲聽不到動靜,他所擔心的就是霍煜猜到背後另有其人,所以纔將車伕控制起來審訊。
而且,車伕的家人也不見了蹤影,擺明就是有人提前做好了安排。
有人敲門,三少爺打了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滑落。
驚弓之鳥,最是擔心再橫生枝節。
來的正是他派去找車伕的人,結果還是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想去見母親的,但她身邊的人出來解釋,母親身體抱恙臥牀修養,暫時不許任何人過去打擾。
分明是有意爲之,所以才讓他愈發的不安。
“那、那二哥那邊呢?”
“二少爺的人也在找車伕,他還去了大少爺的院子,不過兩人好像沒有見上面。”
計劃中,分明是霍延的嫌疑性最大,偏偏出了差錯。眼下,肯定是懷疑到了自己。
要不是冒出來一個什麼顧久檸,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狠狠的咬牙,他揚手灑落桌子上的茶杯,濺出來的水漬溼了衣角。
“那個女大夫是個麻煩,想辦法,把人除掉。”
示意人退下後,他癱坐在位置上。馬上就到了宮宴,到時候霍煜會代表霍家出現,看來,陛下是打算重用他了嗎?
過去的時日裡,不管是他還是霍延,都盼望着能接過霍家。可老夫人遲遲沒有表態,他才決定鋌而走險,一下除掉兩人。
可眼下最最重要的就是將車伕的事情及時止損,不然,他就是全盤皆輸的結局。
心情差勁,入夜後的顧久檸翻來覆去睡不着。手胡亂在空中抓了好幾下,她眨了眨眼,耳邊揮之不去白燁欠揍的聲音。
坐起來,她下牀看了看黑沉沉的夜幕,鬆了鬆脖頸,決定去找容墨。
之前見面都能提醒他一下,一定要潔身自好,絕對不能讓南星真的討到什麼便宜。
打開門,在她門外等着的丫頭模糊的睡着了,身子倒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