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雋刻意迴避這些事情,卻始終不肯告訴容墨緣由。
若真是如此,那麼事情反倒變得越發有趣了……
光線映襯地容墨眼中的光彩越發的幽深,他的目光始終放在容雋的身上,不想遺漏一星半點。
只是現下來看,容雋卻仍舊對此避之不談,倘若他一個勁地追問,恐還是會適得其反,所以容墨沒再說話。
不僅僅是容墨,容雋心中也是有清楚的認知的,他知曉這其中的嚴重性,也因爲知曉,才做的如此慎重。
可他一擡眸,對上容墨那雙幽深的眼瞳,卻也只能無力地辯解一句:“阿墨,朕不是在包庇他們……”
他雖然是這樣說,但其中有多麼的蒼白無力,也只有說話的人自己才能體會得到。
哪怕容墨因此刻意裝作是不曉得,又或者只當做對方在給自己找一個藉口,但是這其中到底包含着多少的不爲人知,又有誰知道呢?
“皇兄要做什麼臣弟自然全力配合,只要皇兄想清楚了,從今往後不再後悔就是了……”
容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眼中的情緒稍稍退卻一些,她明白容雋在猶豫什麼,但是即便是明白他也只能當做不明白,將這件事情永遠的藏在肚子裡。
哪怕是到萬不得已,當容雋沒有主動說出口的時候,他也絕對不能提出來。
面對對方如此的配合,容雋心中自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是知道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淡淡的點點頭,只是那桌子上滿滿當當的賬本不容忽視。
“雖說暫時還拿他們沒有辦法,但是倘若不阻止的話,日益嚴重下去也不是一個好事。”容雋有着自己的思量,只是這思量歸思量,就算是想要做什麼,沒有容墨的幫忙,一時半會兒居然還真的做不了什麼。
容墨心中也明白,那賬本上清清楚楚的記錄着他們所貪污的錢,才還有做下的醜事,而且人證物證俱在,現如今要是將他們一鍋端出來,那恐怕得牽連甚廣。
容墨將這些都看在眼裡,也在這之前並沒有懷疑過秦夭,但是秦夭所作所爲卻見見在列:“秦夭做事如此膽大妄爲,難不成皇兄就這樣任由他發展下去?”
其實從心理出發他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秦夭做的,但是證據確鑿,哪怕她再怎麼迴避也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而且這事實是如此的殘酷,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緩衝的餘地。
倘若秦夭當真如此膽大妄爲,那麼他之前又如何陽奉陰違——細思極恐。
“秦夭朕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容雋皺了眉頭,對於秦夭他早就有了剷除的心思,只是奈何他平日行事謹慎,沒有讓他抓到一些把柄。
他就算是想要爲難也不可能做的那般明顯,不然的話到叫人抓住了話柄。
他想要殺誰那也要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然的話如何堵得住滿朝文武的悠悠之口。
更何況秦夭慣會做人,就算是說話做事偶爾有什麼價值,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十分平易近人的,這也讓他在朝廷上上下下頗受讚譽。
哪怕是如此明顯的事情,倘若真的有一堆他的擁護者在那個時候一起上書反駁,他若是拿不出什麼證據來,也只會讓人詬病是徇私枉法。
但是眼下不同。
“皇兄既然已經找到了所有的證據,爲何不直接下令抓人?難不成還要讓他如此繼續逍遙法外下去嗎?”
容墨自然是想不通的,他雖和秦夭相識一場,當初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但是卻也無法忽略他做下的這些事情,他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其心可誅。
這些東西無法讓他忽略,他以爲對於這件事情來說,容雋的心思應該比他要堅定的多,卻沒有想到他是個居然還在猶豫,還不下令將秦夭給抓起來。
“阿莫,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朕也知道此事耽誤不得辦,一有什麼事情卻是拖泥帶水也是麻煩……”
秦夭平日裡集結了那麼多的勢力,沒有想能夠讓他們完完全全受到懲罰,就算是報了這樣的心思,那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做到。
朝中秦夭的黨派早就已經不知道多麼的龐大了,就算他有心想要阻止他們的發展,但是奈何他們在私底下那樣的交流讓他們多了許多的勢力。
“這件事情一榮俱榮,益損俱損,但是朝中突然間有了那麼大的動盪,若是讓外人有了可乘之機……”
容雋最終還是說出了他的憂慮,的確如此,現在內憂外患,他就算是想要做些什麼,也不得不考慮到遠處的威脅。
“皇兄是在擔心熾烈國嗎?”說到這裡,容墨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但是關於熾烈國他卻並不大在意。
“他們雖然形式囂張,但是卻還不敢越過邊境強行來犯,再說咱們的邊境守衛也不是吃素的。”
平日裡養着他們也養了這麼久,也不是全在那裡吃乾飯,就算邊境如今表面上平靜,但是日後的隱患他們也不是沒有考慮到,自然不必爲了此事而憂愁。
這件事情在容墨看來並不算是一個問題,但是容雋想的卻要比容墨多的多,因此它仍然在糾結此事到底有沒有可行之處,還沒有做決定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
“咱們的隱患不僅僅是隻有熾烈國而已,你以爲其他人就老實了?”
身爲一個君王每做一個決定那都是無法後悔的存在,所以它必須小心謹慎,必須要深思熟慮之後才能徹底的下決定,因爲他知道一旦做下了這個決定,因爲不可以回頭了。
他要爲整個國家的百姓負責,自然不可以意氣用事。
或許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容雋做事總是拖泥帶水,考慮這個考慮那個,在容墨看來這些事完全沒有必要去煩心的東西。
“皇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倘若讓他抓住了空子,將這些痕跡都給抹去,到時候咱們豈不是下手更難?”
自從知道秦夭做了什麼事之後,容墨對他的印象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