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樹影搖晃,又微微的風兒揚起了顧久檸的長髮順着那個方向看去,一個黑點越來越近,身形也越發的清晰。
“主子。”
黑金色的面具在光的映照之下閃閃發光那雙劍眉星目又使那麼的令人印象深刻。
只是他們都是萬寶閣裡最優秀的殺手。這個時候能夠把他們都給出動,想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簡單的。
“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可以做到嗎?”
顧久檸淡淡說道,看着遠處依舊人頭攢動的破城城門口若有所思。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了,只要有心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要進去並不是一件難事,雖說破城三面環山,但除了這一條路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地方,畢竟他們隨時要提防着外界入侵。
若是把他們的出口一堵住,那麼他們豈不是就會被圍困,然後來一出水漫金山嗎?
到時候他們肯定無力反抗,所以這樣的問題早就已經被城主給考慮到了。
因此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會只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要不然的話那就當真是要任人宰割的綿羊了。
只是連顧久檸都沒有想到他們進出的方式居然是用地道。
而且這條地道做得極爲不起眼,就在城南邊上沒多遠的地方,公然放了一個地道。
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軒然大 波。
難不成這裡的東西當真就有這麼的神秘,居然還告訴她這洞穴不僅僅只有一個而已,甚至整座山或許都是相通的。
而他們爲了達到這樣的效果,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才能夠建成這樣一座通道。
“殿下一開始是想着直接叫小人把主子接過去就好,只是有些事看見主子您能夠應付自如,便沒有在說什麼,而這一會兒殿下剛收到了消息就把我等給派了出來保護您。”
底下人仔細說着,當然他能夠說這些話自然也是容墨的意思,要不然絕對不會多一句廢話。
顧久檸只點點頭,沒說什麼,這地道的位置還有構建都十分的巧妙,若是一般人,那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走過了一道漫長無光的通道,他才得見不遠處那傳過來微弱的光明——看來那裡便是出口了。
只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從這條通道里出去並不是長街那人來人往的地方,而是一個極其不顯眼的小巷子看起來也十分的破舊,到處都堆滿了雜物。
“從這裡出去便是破城內部了,主子的意思如何?”
如果他就這樣出去的話,當然是十分醒目的,這裡對待每一個外來者都是十分敏 感的,所以如果想要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去的話,壓根就不可能。
“這是破城出行獨有的身份牌,有了這塊牌子誰也不能阻攔您去哪裡,只是不能與這裡的人發生衝突,否則他們會對您的身份產生懷疑的。”
“哦?”顧久檸並未表示什麼,只是盯着手上的那一塊牌子是一塊木製的,那模樣也十分的特別,是她從未見過的花紋上面有一個清晰的“墨”字。
“他人呢?”
問的這個人是誰?自然不用細說這事,那人卻好似欲言又止,半天也沒能說出來人的去向。
見他如此大概的意思顧久檸也懂,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放他離開,自己則踹着那塊身份牌走了出去。
和那條長街有着很大區別的是這裡人煙稀少,只是四面也都是普通的建築,看着和外頭也沒有什麼兩樣,就是有一點不同。
這裡戶戶緊閉着,對外面似乎十分的警惕,也不見人出來,就算偶爾看見一兩個那也是急匆匆的走着,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着似的,看着就緊張。
爲了讓自己更不像一個外來者,顧久檸也學着他們的樣子加快步伐,只是這個時候自己能去哪裡,恐怕還不知道,待會兒說不定還要回到那小巷子裡去。
院牆很深很高,若是要翻進去的話那恐怕也要費一番功夫,只是顧久檸一向靈活這些對她而言不在話下。
乾脆利落的一個翻身入了院牆,這裡的一切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但是穿過這假山還有那長長的石子路,顧久檸依稀可以看見有一條路的盡頭是一座涼亭,那涼亭隱隱間有話語聲傳來。
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來人似乎已經等候多時,還沒等到靠近四周,突然不知從何處躥出來一夥人將她團團圍住。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這羣人手持刀劍個個看着都不像是有着任何的善意,顧久檸心中警惕四起。
還沒等她來得及說話,那邊涼庭之處依稀閃過的人影便已經先行開口:“貴客來訪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聽着她那說話的語氣顯然是一副自在掌握的樣子,顧久檸還沒看清局勢,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既然都已經發現了,那麼就坦然處之,反倒自在些。
“顧姑娘請。”爲首一人開口便是她的姓氏,顯然就算是顧久檸已經僞裝過了,但是身份卻已經暴露了。
顧久檸沒有慌張,坦然自若的走上前去,知道離涼亭越來越近,面前那人的面容也越發的清晰。
“霍煜?”
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個老熟人,並且還是霍煜?!
上次一別他們已經將近一年未見,還以爲往後都也許不會再有見面的可能了,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居然會相遇在這裡。
霍煜見她滿臉的驚訝,依舊是溫和的笑笑,不帶鋒芒的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散發着書生之氣。
“多日未見,顧姑娘可還安好?”
這一生短暫的問候他不知道醞釀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心中想了多少回,只是突然間人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卻發現之前所有的設想都好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噎了一下,顧久檸有些語塞,心中有萬千疑問想要迫切的得到解答,可是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也知道眼下是急不得的。
她不回答自己,霍煜也不着急,只是作勢:“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