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承認,說明什麼?
說明他有底氣。
“哈哈……”容墨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氣十足,震得李安耳膜發顫。
一旁,秦夭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容墨的身上離開過,從一開始他提起李安的時候就一直注意着他。
到現在爲止她似乎能夠抓住什麼,可是在細細疑探究卻是一團亂麻,什麼都看不清楚。
眼看着李安這廢物什麼都做不了了,她正掂量着要不要開口解圍,可是劉老的一句話徹底將李安嚇破了膽,愣是半句話都不敢再說。
他不說也是聰明的,起碼自己不會因此萬一一着急說出了什麼不該說出的話,到時候要是再圓起來的話,那就有些困難了。
只是他最在意的是容墨的態度,只要他不想,那麼無論劉老說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然而最終容墨卻又是怎麼想的呢?
他只笑,笑的衆人一臉莫名其妙,紛紛相互看着似乎想要從他們的眼中得知一些什麼,然而回應他們的也是一頭霧水,還有迷茫的眼神。
等到容墨終於停下來,看着下面越來越沒有底氣的李安,話鋒一轉:“本世子不過就是說了個坊間的傳言而已,李大人怎麼就嚇成這樣?”
不過,就是個傳言?
這傳言若是成真,那可是分分鐘就要扔掉腦袋的東西,爲什麼在世子殿下的口中說出來就是那麼的輕易?
就連李安一時間都是沒有反應過來,這臺上的容墨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總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見他錯愕,容墨早已預料,依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李大人該不會被嚇着了吧,本世子當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也是和李大人說的一樣的,都是從坊間聽來的流言而已……”
既然大家都是從別處聽來的,壓根就不知真假的話,那麼就一起拿出來說一說,看看誰說的更離譜,誰說的更能嚇着人。
“這坊間流言,當真都是信不得的。”
眼看着氣氛陷入了冰點當中,這時候秦夭總算是沒能忍住出來說了一句話。
這件事情看似是一個玩笑,然而她明白這是容墨在警告着所有人——
倘若在這一次宴會當中說一些閒言碎語,又或者將外面聽到的風言風語拿到這裡來說的話。
就不要怪他把假的事情變成真的,哪怕到最後成爲一個殺雞儆猴的工具,那也只能怪自己倒黴而已。
李安不過就是衝在最前面那個不幸成爲了用來警告所有人的工具而已,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僅僅是她明白了這個道理,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半點腦子,這個時候或多或少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然連半個字都不敢再多說。
心照不宣的將這件事情給韓胡笑過去了,大家看着似乎都沒有將方纔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一個個的卻早就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們還是清楚明白的。
既然這個招數能用並且效果還不錯,那麼容墨自然是不會介意繼續用下去的。
而且他們這些人小懲大誡,如果還不長記性,那就不要怪他用別的法子來做了。
這個時候就不僅僅是流言來回擊這麼簡單了。
這一番來回可算是看的金旭酣暢淋漓——
本還以爲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之下,這個人怎麼也應該落於下風。沒有想到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而已,便好像完全調準了方向。
這其中的道理,跟他這個局外人都反應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才明白過來。
不過這招數用得實在是高明,借力打力,用他們來對付自己的招數返回去,那麼也讓他瞧一瞧這流言到底有多麼的厲害。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於這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用一個準。
大家不過都是爲了好好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何必做的這樣針鋒相對呢?
容墨此舉是爲了要告訴所有人,自己雖然時隔這麼久纔再次回到京城,但是也絕對不是吃素的,想要查到的東西想要捏在手裡的證據,並不用花費自己多少力氣。
倘若有人還是心懷不軌,想要藉機生事的話,那他也絕對不會仁慈不留情面的把這些招數通通的都返回去。
有了今日這麼一出的話,那麼這京城之中的風言風語看來這段日子也會收斂不少,也算是清淨了許多。
既可以震懾到衆人,也可以解決那些問題,可謂是一舉多得,這個容墨果然是不簡單。
金旭突然明白過來,或許他一直積攢到現在才面向衆人,也是爲了讓他們難掩自己的好奇之心一起過來。這樣起到的作用才能夠最大。
心機如此,他突然有些好奇,這人若是和南辰對上,能有現在這番自如嗎?
這樣想着,他下意識地朝南辰看去,卻見他的眼神越過衆人緊緊地落在容墨身上,眼中的敵意不可謂是不明顯。
有點像是棋逢對手的興奮,又有點像是急於和他較量一番想要證明自己什麼似的。
這樣的感覺讓金旭有些奇怪,然而具體哪裡不對又有些說不上來,只是他這樣的感覺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就連他對上容墨這樣的男人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會嫉妒,當然也自嘆不如,他倒也不是不能承認比別人弱。
若是輸在容墨這樣的人受傷,他也不覺得丟臉。
倒是金樹兒這個不長眼的蠢貨,居然還在這個時候湊上去。
“南辰哥哥,你怎麼了?”
金樹兒也是意識到他有些不對勁,關心地過來詢問,然而卻沒有換來南辰的一個眼神。
見他就是不搭理自己,金樹兒也是有些生氣,於是擡高了一些音量:“南辰哥哥?”
然而只在這裡,南辰倏地回頭,那雙鷹一樣的眼睛猛的看向金樹兒,還沒來得及收斂自己的情緒,就這樣讓金樹兒看了個正着。
這個女人方纔是怎麼看着容墨的,真當他沒有一點察覺嗎?
即便他不喜,但是男人對於男人之間特有的氣場,總是讓他對容墨帶有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