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皓,只要是我能夠幫你做的,我都會去做,我要離開了,希望你能夠忘記我,忘記墨弦月。
墨弦月自嘲的笑了一笑,可能那個臭男人心裡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吧,也許在南宮浩的心裡,她根本沒那麼重要。
又與牛老頭寒暄幾句,墨弦月正要回去睡覺,在走廊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傷感的琴聲傳來……
墨弦月覺得奇怪,誰這麼晚還在彈琴,彈得如此傷感。
想必是楚冷問吧!他向來不受拘束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十一月的夜裡,天氣異常寒冷。
墨弦月站在走廊上都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今夜沒有星星,但是天空卻很乾淨,沒有烏雲。
她隨着琴聲,出了牛家村,沿着一條小路,往山上走,快到半山腰的時候,琴聲越來越清晰,擡頭一看,只見半山之處,有一個涼亭,涼亭裡有一絲在微風中搖曳的燭光,而琴聲就是從涼亭裡傳來。
到了涼亭上一看,果然是楚冷問正在撫琴。
楚冷問依舊是一襲白衣,他似乎很喜歡白色的長衫。
當墨弦月走進涼亭的時候,琴聲嘎然停止。
楚冷問回頭看着墨弦月,輕聲喚道:“月……”
墨弦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很爲楚冷問的中午所說的話,令兩人的關係變得非常尷尬。
墨弦月神情有些不自然,說道:“你……怎麼這麼晚還來撫琴?”
楚冷問微微一笑,柔聲的說道:“心情沉悶,撫琴抒情,正好閒着無事,剛好發現這個涼亭,於是就上來撫上一首曲子,你怎麼也來這裡?”
“我是聽到琴聲,以爲是你,所以過來看看,現在看完了,我也走了。”
墨弦月才一轉身,楚冷問就喊道:“等一下。”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日還要趕路,你也早點睡吧。”墨弦月說道。
楚冷問道:“月,你能爲我撫上一曲嗎?我很想你彈的靜心曲,只有你才能把這首曲子彈得淋漓盡致。”
只有你才能讓我靜下心來。楚冷問心中想道。
墨弦月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想和他一起,但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絕,因爲以前就已經答應過他,一個月陪他彈琴三次,到現在爲止,連其中一個都還沒有實現。
墨弦月說道:“好吧,談完一首我就回去了。”
楚冷問把座位讓給她,拿起一壺酒在一旁喝了起來。
美女撫琴,劍客飲酒。
本應該很有詩情畫意,但墨弦月的琴聲當中帶着絲絲悲傷,飄蕩在涼亭當中,楚冷問也獨自飲酒,默不作聲。
涼亭的兩人,各有各的心思……
一曲完畢,兩人都心思還沉浸在回憶當中。
墨弦月小心的站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免得吵醒楚冷問。
當她快走出涼亭的時候,楚冷問突然說道,“月!你一定要堅持你現在的信念,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墨弦月沒有問爲什麼,快步走下山路,回到房間當中。
和衣之後,精神恍惚的坐在銅鏡面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三千青絲在肩上,明媚皓齒,活脫脫的一個絕世美人。
但臉上卻有着一絲去不掉的哀愁……
墨弦月很迷茫,很多的事情去想,很多的不捨要割。
“楚冷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麼?”
“堅持我心中的信念?讓我忘記南宮皓?楚冷問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楚冷問……我已心有所屬,等我回到墨家堡之後,隨着時間的流逝,相信你會漸漸的忘記我,或許會遇到一個比我還好的女子,她纔是你相惜一生的伴侶。而我不是……”
“南宮皓,楚冷問,黑夢,小翠,我不過是你們所有人一生當中的過客,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去到另外一個地方,很多年之後,你們就會完全忘記一個叫墨弦月的人。”
兩行清淚隨着臉頰流下。
她握緊拳頭,自我鼓勵,說道:“墨弦月,傷心的時候已經過了,收起你的眼淚,收起你的感性,要變得堅強才能面對明天,相信自己,你嚮往的日子很快就會來臨。”
抹走臉上的淚水。看着鏡中的自己露出堅強的表情。
“南宮皓……”
這是她最後一次認認真真的呼喊他的名字。時間飛逝,一轉眼就到了三天之後。
墨弦月和楚冷問已經悄悄的進入了皇城之中,昨天夜裡已和老張他們接頭。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楚冷問就覺得墨弦月變了個人似的,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即使和他說話,也不會感覺到拘束。
他還以爲,時間回到四個月之前,他和墨弦月認識不久的時候。那時候的墨弦月笑的和現在一樣甜美。
這纔是他喜歡的墨弦月。
只要墨弦月能夠這樣一直開心下去,不管墨弦月是否拒絕了他,他都不會勉強。
他認爲,愛一個人,不是束縛她,而是給她自由。
只要她知道你喜歡她,這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等她那天累了,需要一塊安靜的棲息之地的時候,她會找上你……
“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墨弦月在楚冷問的面前晃了一下手。
楚冷問一笑:“你好美!”
墨弦月不屑的說道:“切!油嘴滑舌,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
楚冷問失聲啞笑,“難道非要有事情請你幫忙,才能讚美你?”
墨弦月連忙擺擺手,唯恐楚冷問又說出那些輕浮的話:“你還是別讚美我好了,俗話說,無事獻辛勤,非奸即盜,你雖然不想大奸大盜之輩,但卻像小偷小摸之流,哈哈。”
“月,你真是與衆不同的人,別的女子都希望被別人讚美,唯獨你視這些話爲毒藥,真是奇特。”
“愛美之心人人有,我也很喜歡這些話,但那要看誰說。”
楚冷問道:“剛纔的讚賞,都是楚某的肺腑之言,爲何你斷定我是有事情求你?”
墨弦月指了指腦袋,說道:“是它告訴我的……”
楚冷問笑道:“說真的,楚某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一下。”
“什麼事情?”
楚冷問說道:“有人來了,這件事下次再說吧!先商討一下事情。”
他的話剛落音,老張走進來,他身後跟着孟山和戚飛戚南兩兄弟,神算子伯飛中則走在最後。
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墨弦月已經再次蒙上黑布。
小心駛得萬年船,雖說這次過後,他們就不會有什麼合作的機會,但還是小心爲好。
楚冷問不管去哪裡,他都是以真面目示人,那是因爲他很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就是他的劍法凌厲,根本不必懼怕任何的人。
墨弦月沉聲說道:“多日未和大家見面,大家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首先說話的是老張。
老張說道:“事情倒是沒發生了大事情,小事都已經被我們自個處理好了,倒是要感謝楚公子,要不是他幫我們,我們不可能還聚在一起。”
墨弦月向楚冷問點點頭,以致謝意。
楚冷問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老張的態度,墨弦月還是非常滿意,在她的眼裡,老張只是一間快倒閉的武器店掌櫃。
如果沒有遇到自己,她的妻子恐怕就早就歸西了,自己對老張有恩,他必定會知恩圖報。
但墨弦月卻不知道,老張的真實身份是一個,曾經就連她爹爹——墨陽,都畏懼的一個人。
不要說她沒有看出來,就連在江湖上混跡半輩子的神算子伯飛中也沒有發現老張的何處不妥。
老張隱藏身份,到底是爲了什麼?
墨弦月繼續說道:“我不在的時候,皇城勢力發生了什麼變化?”
南宮皓遠離皇城,鰲凌天奪得天下之後,皇城肯定有很大的變動。她現在需要了解清楚局勢,好好的策劃一番,纔開始動手。
老張道:“這三個月以來,天悅皇朝的動盪,想必公子也已經知道,因爲當今皇帝——鰲凌天在皇城,所以現在的皇城都是嚴陣以待,守衛森嚴。大批的官兵巡邏盤查,公子如若要出去的話,要小心。”
墨弦月點點頭:“嗯,我會的,除了這些之外,皇宮裡還有什麼消失傳出來嗎?比如一些宮女的出處之類的事情。”
老張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倒沒有,當今的皇帝並非暴君,在治理國事上面也很有手段,雖然這段時間是殺了不少的人,但是爲了鞏固地位,做這些是必須的。”
聽到宮女並沒有受到什麼暴行,墨弦月就放心了,她一直很擔心小翠的安危,至於黑夢,失散之後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哎,墨弦月在心中嘆了口氣。
“好了,其他人還有什麼事情說得嗎?”墨弦月向在座的人環顧一週。
全部人都沉默……
就在她以爲沒有問題之後,正準備說話。
神算子說道:“老夫正好有個疑問,當然,這也是大家心中的疑問,不過是老夫提出來罷了。”
“哦?什麼問題?”
“公子的身份不可示人,我們也沒有再問,在這幾個月公子離開之後,大夥也是忙碌着公子吩咐的事情,可是公子需要的東西都奇特無比,大家都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能集齊,大家一直先知道,自己每天爲其忙碌的東西是什麼?僅此而已,如果公子覺得爲難,就不必說了。”
神算子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