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做是爲了防止丹氣的散失。
冰魂趕緊把她從牀上扶起,拿過一杯茶,灌進墨弦月的嘴裡。
張仙在把手中的瓷瓶放下,站在旁邊說道:“你也不必再操心了,用不了幾天的時間,月兒就會好起來。”
冰魂道:“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還記得嗎?在師門的時候,我等與師妹情同手足,月兒更是師妹唯一的女兒,現在她快要死了,我能不難過嗎?雖說吃了青春不老藥,誰知道效力能不能全部發揮,一個不慎,月兒就會在我們面前死去……”
說完,又再次哭了起來。
張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月兒不會有事的。”
冰魂道:“那月兒的壽命還剩下三年的時間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她。”
張仙道:“還是等過了一段時間,找準一個機會再跟她說吧。”
冰魂點點頭,隨後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說道:“月兒只剩下了三年的時間,我們就讓她好好的過吧!那個南宮小子不是喜歡月兒嗎?我看而月兒也對他有意,不如我們派人把他叫來,陪伴月兒度過這短暫的三年吧。”
張仙點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明日我派人給那個小子送上一封信,要是他敢不來的話,我就跑去天悅皇朝砍斷他的雙腿。”
冰魂捉住張仙的手,點了點頭,止住哭聲,兩人一齊看着躺在牀上的墨弦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弦月突然間醒來,慢慢的睜開眼簾。
入目的是粗糙的茅棚屋頂,正要轉動腦袋看看四周,可是當腦袋一轉動的時候,一陣竭力而導致的暈眩傳來。
“啊,頭好疼。”
她連忙伸手去揉着腦袋。
“月兒!你醒了?”一道聲音衝門口傳來,接着墨弦月就感覺有一名女子扶着自己的肩膀。
她忍着疼痛,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兩個人。
坐在牀上扶着自己的女子似曾相識,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在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
衣着打扮爲何這麼熟悉,再一看臉上……
“老張!”
墨弦月驚訝的喊道,因爲太過激動,腦中原本有些好轉的疼痛再次傳來。
張仙爲對着她微微笑道:“你沒事吧。”
等腦中的痛疼輕緩下來,墨弦月再次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是在什麼地上?”
坐在她身旁的女子說道:“月兒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天悅皇朝北面邊緣的一個小村莊,而你是被我們帶來這裡的。”
此時,墨弦月才注意到身旁的女子,定神的打量她一下,發現她身邊的女子雖然說不上是傾國傾城,但也是美麗動人。
墨弦月問道:“姑娘你是?”
“姑娘?呵呵……”
冰魂聽到墨弦月居然叫她姑娘,忍俊不已。
站在一旁張仙也笑出聲來。
墨弦月感覺稀裡糊塗的,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嗎?
正當奇怪的時候,冰魂終於止住笑意,說道:“月兒,被你這樣一喊,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
冰瑩嘆息一聲,“但是老了就是老了,再怎麼喊也都是老了。”
老了?
墨弦月再次打量她一次。
怎麼看也不過是二十三四歲,爲何就說自己老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看見墨弦月越來越糊塗的樣子,冰魂笑道:“好了,我就不逗你了,你面前的這個‘姑娘’其實已經六十歲了,你現在還能叫我姑娘嗎?”
墨弦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冰魂,失聲道:“六十歲?怎麼可能?”
冰魂道:“絕對沒有騙你,因爲年輕的時候吃了一些可以令面容緩慢衰老的丹藥,纔會一直保持這樣的模樣。”
墨弦月驚喜的說道:“不老藥?還有嗎?”
能夠保住自己青春不老的藥物,對每個女人都是致命的誘惑,墨弦月也不例外。
冰魂也理解她的心情,笑道:“已經沒有了!”
“啊……”墨弦月失望的喊道:“真是太可惜了。”
冰魂撲哧一笑:“原本還剩下最後一顆的……”
墨弦月趕緊捉住她的手,搖晃道:“姐姐,最後一顆在哪裡?”
“最後一顆在……這裡。”
冰魂伸出一個手指,在她的面前亂晃一下,墨弦月也趕着冰魂的手指擺動,這一幕非常搞笑。
最後冰魂的手指,停留在墨弦月的肚子。
“這?”
墨弦月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肚子。
“你的意思是說,最後一顆不老藥是被我吃了?”
冰魂點點頭,似乎在說:算你聰明。
墨弦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吞吞吐吐的說道:“爲什麼……會在我的肚子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夠告訴我嗎?”
張仙這時候插嘴道:“你前幾日受到了一掌,然後傷及內臟,原本就要死去,是我用不老藥把你救活。但是也是我們從皇城把你帶到這裡來,現在你明白了嗎?。”
墨弦月聽後恍然大悟,說道:“你們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張仙解釋道:“因爲這裡外人的蹤跡罕見,這裡住的人全部都是民風淳樸的本地人,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所在。”
墨弦月想了良久,才遲疑的說道:“可是我們爲什麼不讓別人發現呢?你剛纔所說的我受了一掌,傷及了內臟?是誰打了我一掌?皇城又是什麼地方?”
她真的很不明白,張仙他們所說的那些事情,在她的腦海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可是看他們的表情也不像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腦中總是有些疼痛???
墨弦月想不出個所然,只能求助的看向張仙和冰魂兩人。
誰知道,兩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墨弦月心虛說道:“你們……你們沒事吧。”
最先回過魂來的冰魂,只聽她試探的說道:“月兒,你真的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墨弦月疑惑的答道:“想的起來啊!怎麼想不起來。”
冰魂接着問道:“那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墨弦月腹誹,這個世間,有誰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她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啊!我叫墨弦月。”
然後指着眉頭緊皺的張仙說道:“他是老張啊!這些我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對了,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最後她的話是對着冰魂說的。
冰魂盯着她看了良久,才遲疑的回答道:“我……我叫冰魂?”
墨弦月笑道:“冰魂?好奇特的名字!不過蠻不錯。”
一直未開口的張仙,突然臉色陰沉的說道:“那你知道你的身世和你的父親,還有天悅皇朝是什麼地方嗎?知道南宮皓是誰嗎?知道你是爲什麼去到皇城的嗎?”
墨弦月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我的身世?我的父親?天悅皇朝?南宮皓?我爲什麼去皇城?”
兩人同時向她點了點頭,神情緊張的看着她。
墨弦月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努力的回想,一邊說:“我的身世……我只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孃親就已經去世了,爹爹不要我們,孃親去世的那天下雨,下的好大,我還清晰的記得……”
墨弦月說到這裡,冰魂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決堤,低着頭抽泣起來。
張仙走到她的身邊,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輕聲說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哭了。”
冰魂點點頭,用手背擦乾眼淚,看向墨弦月。
墨弦月也被冰魂悲傷的情緒所感染,輕聲的問道:“冰魂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冰魂擺擺手,道:“我……沒事,沒事,你繼續說吧。”
見冰魂的情緒安穩,繼續說道:“爹爹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已經過去了太多年了。至於天悅皇朝,這個名字倒是有些印象,一下子想不起來。還有你們所說的南宮皓,這是誰?是人?還是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
失憶?
張仙和冰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意思。
兩人同時嘆息一聲……
張仙試探的問道:“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了嗎?”
墨弦月奇怪的問道:“那天?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們總是說那天?”
冰魂解釋道:“那天……你爲南宮皓擋了一掌,然後就受了嚴重的內傷,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墨弦月道:“南宮皓到底是誰啊,你們總是提到他,而且我爲什麼會爲他擋一掌,我管他個死活,又不管我的事……”
墨弦月有些生氣,她不明白爲什麼老張爲什麼盡說些她聽不懂的事情。
張仙又嘆息一聲,是黯然的說道:“哎!果然是……”
冰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剩下的話給瞪回去。
冰魂安慰道:“月兒,想不起來就算了,你身體不舒服就多多休息,不要想太多,你剛剛醒來,身體還虛着,我去給你盛一碗粥來。”
說完,爲墨弦月蓋好被子。
墨弦月也順從的再次躺倒牀上。
一看張仙和冰魂兩人慾言又止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們有些事情瞞着她。
待張仙和冰魂兩人出去之後,她又想了一會,還是想不起來。
而因爲剛纔想的事情太多,感覺腦袋有些沉重,閉上眼睛,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
一出門外,冰魂和張仙兩人慢慢的向廚房走去。
兩人沉默的走到了廚房,老張嘆息一聲,說道:“你看她的神情像是假裝的嗎?”
冰魂拿來一隻瓷碗,一邊裝着白粥一邊說道:“我看不像,或許她是真的失憶了。”
“但是,鰲凌天的一掌只是打在她的後背,沒有打在她的腦袋上,怎麼可能會失去記憶呢?而且只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