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
墨弦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皓就已經滿心歡喜的的搶着回答,然後身子一瞬間,就已經奔到了牀上,而且已經蓋好被子睡下。
動作之迅速,讓墨弦月目瞪口呆。
嘭……
如同神來的一腳,當南宮皓正要感嘆舒服的時候,他整個人連帶被子已經飛到了半空,然後在半空劃出了一個很小的弧線之後,又是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哎呦……”
掉到地上的南宮皓迅速站起來,一隻手撐着腰部,對着坐在牀上,還保持着出腳姿勢的墨弦月怒道:“死女人,你要謀殺親夫啊。”
墨弦月慢慢的把腳收回來,冷漠的說道:“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可以再到牀上來一下。”
每個人心中都是有底線了,以前她自己怎麼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不知道,但是現在的她和他,不是很熟……
南宮皓疼得擠牙咧嘴的說道:“月兒姑娘,我不是得到你的批准纔敢上牀的嗎?難道我這樣做都有錯?”
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揉着腰部剛纔被她踢過的地方。
心中埋怨,這個死女人變得越來越野蠻了,下腳這麼重。
聽御醫說,背後的神經和那個東西有關的,要是被這一腳踢壞了,以後他們怎麼辦?南宮家就他一個獨苗啊。
可是墨弦月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悔意,還振振有詞的說道:“本姑娘是答應了你,可以睡在這間房間,但是卻沒有說過你能夠睡在牀上。”
“你的意思是……”
南宮皓難以置信指着地面……
墨弦月笑道:“沒錯,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不用我說了吧。”
讓一個太子打地鋪,或許只有墨弦月才做得出來的事情吧。
南宮皓看着墨弦月,說道:“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墨弦月微笑着點點頭。
“可是現在的天氣很冷呢!睡地上的話,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之後會染上風寒。”
南宮皓試圖慢慢的開解她。
可是效果甚微。
墨弦月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我爲你着想,但是你有沒有爲過着想?如果我讓你到牀上來睡的話,萬一你半夜獸性大發,那我找誰哭去?”
南宮皓想了想,發現墨弦月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你說的也對。”
墨弦月繼續說道:“你說我們以前是夫妻?”
南宮皓點點頭,算是迴應。
墨弦月又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聽說天悅皇朝的有一條新律例,夫妻同牀必須雙方同意,如果任何一方不同意的話,另外一方就不能夠勉強,否則的話,可是要捉去坐牢的,是不是這樣。”
南宮皓想了一下,說道:“是有這條律例沒錯,當年母后提倡男女平等所以才定了的律例,但是……”
“這不就得了嗎?我們雖然是夫妻,但是也要男女平等啊,我不同意的情況下,你是不能強迫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滾你的地鋪吧。”
墨弦月的心中暗笑,這個呆瓜。
此時南宮皓才意識道中計,他居然親手的把自己送進圈套裡面。
他真的被氣得牙癢癢,不過奈何有律例在這,即使有苦,也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吞了。
只見他垂頭喪氣的拉過被子,然後又找來一張草蓆,放到地上,慢慢的鋪墊好,一邊鋪墊一邊嘆息。
墨弦月看着他的樣子,心腸一下子軟了下來,但是很快又意識到,南宮皓這樣做,不就是想讓她心軟嗎?
想通之後,就不再理會,而且還饒有興趣的看着南宮皓在打地鋪。
嘴上還笑道:“鋪好一點,要不要給你多加一張被子,不然半夜冷了可不要埋怨我的。”
南宮皓冷哼了一聲,不在說話,老老實實的鋪着他的‘牀’。
墨弦月把被子蓋好,說道:“本姑娘睡覺了,沒事不要吵我,有事情更不要吵我。”
南宮皓有氣無力的迴應一聲,說道:“嗯!”
“還有,你晚上還是放乾淨點你的爪子,如果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小心你的小腰不保。”
墨弦月惡狠狠的警告道。
南宮皓不耐的點點頭,他現在的心情有些煩躁了。
自己的好心,卻被心愛的人狠狠的蹂躪……
但是一想到,墨弦月要不是爲了救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如果她不爲自己擋那一掌的話,或許也不會失憶,或許就不會還剩下三年的性命,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和她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爲了月兒。
他怎麼都要撐過去!
只要等月兒的記憶恢復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現在,還是安心的睡吧,不過真的好冷……
南宮皓把身上的被子再次卷近一點,終於纔有那麼的一絲暖和感。
但是這種暖和的感覺,只持續不到半刻,就已經被寒冷而侵佔。
南宮皓的心中腹誹道:北方的天氣怎麼這麼冷,還是皇宮好啊,冬暖夏涼。
再次把被子捲縮,他慢慢的進入夢鄉。
其實墨弦月並沒有睡覺,只是把頭別到另外一邊,不讓南宮皓看見。
房間內靜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
沒過多久,墨弦月也覺得一股睏意襲來,打了個哈欠,也很快也進了夢鄉。
漫漫的長夜,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弦月漸覺冰凍,裹緊身邊的被子。
可還是那麼的冷啊。
她皺着黛眉,睜開沉重的眼皮,火盆裡面的火不知道何時已經熄滅,不時有絲絲的濃煙飄起。
牆上的油燈還在努力的散發着昏黃的光芒。
墨弦月縮縮肩膀,迷糊的說道:“好冷,怎麼轉風了。”
她現在即使是在屋內都能夠聽到外面呼嘯而過的寒風,可見外面的風有多大,她扭過頭,再往窗外看去,寒風夾帶着白雪,不斷的竄進屋內……
雪!
居然下雪了。
糟糕!
這麼冷的天氣,那麼睡在地上的南宮皓不就是……
墨弦月迅速扭過頭一看,只見南宮皓已經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不斷髮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果然!
墨弦月快速的穿起鞋子,來到南宮皓的身邊。
她輕聲的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南宮皓沒有回答,身體仍然在顫抖。
墨弦月爲難的看着他!
“臉色這麼差,不會是真的染上風寒了吧?”
她伸出玉手放在南宮皓的額頭上。
“啊,好燙……”
才輕輕的一碰觸到,她就連忙的把手縮回來。
“怎麼會這樣,一個大男人的體質居然這麼差。”
一邊埋怨着,一邊拍打這南宮皓的臉,希望他這個時候能夠醒過來,要不是這樣睡下去的話,就是永遠的沉睡了。
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這個臭男人也不會被凍成這樣。
墨弦月的心中深深地自責。
她居然怪罪自己,這是她都沒有發現的的地方。
她已經開始在意南宮皓的感受……
“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不管她怎麼的拍打甚至搖晃,南宮皓還是沒有一絲醒轉的跡象,她現在是很是焦急啊。
這種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也是性命攸關!
雖然這段時間都在抗拒他,但是……
她,心底不想他死去。
“對了,熱毛巾。”
墨弦月突然一個辦法,不過馬上又氣妥的說道:“都這麼晚了,去哪裡找熱水啊,哎呀,真是煩人。”
“不管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水壺,重新燒一點熱水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拿定主意,墨弦月套上貂皮大衣,往門外走去。
外面可是鵝毛大雪,她那麼淡薄的身子,不穿上一件厚厚的衣服,那不是找罪受嗎?
嗚……
房門不過打開一絲裂縫,狂風暴雪就已經猛的闖進來。
“好冷啊!”
看着外面的大雪,她露出了一絲猶豫。
但是扭過頭一看,看見南宮皓正在受到病魔的煎熬,那種痛苦和她面前的寒冷對比……
墨弦月一咬牙,走出了房間,然後迅速關上房間門,不讓頂點的寒風吹進房內。
擡頭左右看了一下,漫天的雪花伴隨着狂風颳過,掉落在屋頂,地面之上,爲整個世界披上了銀裝……
“美景倒是美景,不過就是有點冷。”
墨弦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往廚房跑去。
咔嘰……
門不過打開了一點,她就迫不及待的閃身進去。
“好暖和。”
再次把門關上之後,墨弦月感嘆之後,突然才發現廚房裡面的氣氛有些怪異……
房間內的氣氛當然暖和了,因爲有接近十個大男人睡在一起。
你見過十個大男人一起睡覺的情景嗎?
沒見過吧。
那種鼾聲如雷,睡得亂七八糟的場景,讓墨弦月都感覺到心驚,她定眼一看,這些男人居然還是光着膀子睡覺,有幾個男人的上半身更是暴露在空氣之中,她還能夠清晰的看到古銅色的皮膚上面,泛着陣陣的光澤……
墨弦月一陣惡寒……
這大冷天,這麼多的男人睡在一起,居然還冒汗。
太邪惡了……
還好這些男人沒有醒過來,不然的話她真是丟人丟到海底去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墨弦月用一隻手擋住眼睛,四處的找尋水壺。
當她在這個‘肉體交橫’的廚房找到水壺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裝滿了水,然後在拿過火焰子,以武林中最俊的‘輕功’離開這個房間。
嘭……
墨弦月用上最大的力氣,終於把自己房間的房間門關上。
“今天晚上,老天神經了吧,無緣無故刮這麼大的雪,吹那麼大的風。”
她一邊拿過幾根乾柴放在火盆之後,一邊兇巴巴的抱怨。
“奇怪,這些柴怎麼點不着?”
她擺弄了一下,發現這些柴居然點不着。
慢慢來,慢慢來……
墨弦月再次提醒自己。
噼裡啪啦……
乾柴在火中燃燒的聲音。
皇天不負有心人,火終於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