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夜玄凌的臉時,喬念惜眼珠子暗自轉了一圈,反正都是自己的人了,摸摸也不算是耍流氓吧!
一邊佔着便宜,腦子裡可是想着正經事兒。
跟夜玄凌合作棲月樓之後,喬念惜也會時不時跑過去,若是隻爲了表白,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有的是,夜玄凌不至於單獨跑這一趟。
而且,夜玄凌雖然被人稱作魔王,平時也一副淡漠慵懶的樣子,但以喬念惜對他的瞭解,他這次過來也絕對不會是一時衝動。
夜玄凌被喬念惜掐的一頭黑線,正要教訓,突然聽她這樣說,愣了一下,隨即低頭看着那雙波光瀲灩的水眸,心裡蕩起一陣波浪,張了張嘴,要說得話卻轉了一個方向:“我要出去一趟,離開之前確定了你的心意我才能放心。”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喬念惜清瀲的眼睛忽閃忽閃,不是很明白夜玄凌的意思。
夜玄凌嘆一口氣,張開長臂將喬念惜裹進懷裡:“從現在開始,我的所有事情都跟你有關係!”
喬念惜像個糉子似的被夜玄凌整個包起來,除了動腦袋什麼都動不了,正要說話,卻聽見頭頂上又傳來那磁性的聲音。
“也是因爲我,可能會給你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跟着踏上這條滿是荊棘沼澤的道路,你可想好了?”
夜玄凌不是沒有信心保護不好她,而是因爲太過在意,心裡總是忐忑放不下。
喬念惜身子僵了一下,隨即擡頭直直地看進夜玄凌的眼睛裡:“今日我既然對你表了真心,就沒有往後退的餘地,你看着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我之於你不是拖油瓶,而是寶!”
“是,你是寶!”夜玄凌的長臂在喬念惜身上又摟緊了幾分,暗自長長舒一口氣。
她是寶,對於夜玄凌來說,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像喬念惜這樣周身放着燦爛的光芒,讓他沒有辦法移開眼睛。
從一開始對她的好奇,漸漸的知道她的身世跟她接觸的時候,越發的喜歡跟她在一起時候的那種感覺。
夜玄凌向來是個理智的人,可唯獨在喬念惜這裡,他沒有一個確切的理由,卻只想跟她在一起,萬幸,這丫頭的心也在自己這裡!
然而,喬念惜可不是夜玄凌理解的這個意思,聽他話裡的平淡,那小暴脾氣又上來,奮力轉身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仰着頭朝夜玄凌瞪眼睛。
“我是說,我不做你護在懷裡的小女人,我要與你並肩,不管深宅內院還是軍營戰場,我會讓你明白,得了我,你是佔了一個多大的便宜!”
喬念惜眼睛裡閃爍的熠熠華光,越說越興奮,一想到自己又能跟前世一樣在軍隊裡身上那股熱血又開始沸騰起來。
夜玄凌愣住,低頭看着喬念惜一臉興奮又認真的模樣,深邃的雙眸之間華光一閃:“你這是打算給我一個驚喜?”
喬念惜眉毛一挑,伸出一個手指頭在夜玄凌跟前晃了晃:“也許不止一個哦!”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身上的秘密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夜玄凌雙手搭着喬念惜的肩膀,性感的薄脣勾起一抹笑。
從一開始夜玄凌就知道喬念惜並非她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一開始他查過,卻沒有絲毫讓他覺得能解釋得過去的信息,之後跟她接觸,便將那些人都撤了回來。
喬念惜得意的揚了揚眉毛,伸手掛上夜玄凌的脖子,清透的水眸之間泛出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我的確有不少秘密,但是我不想多說而且一下子也說不完,我們在一起,你慢慢都會知道!”
夜玄凌看進她的眼睛裡,剛開始是怔楞,隨後瞭然的點點頭:“好,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但行事不許你將自己深陷危難,一切都有我!”
喬念惜原本還是一臉得意,聽着夜玄凌這話,心裡一熱,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現代的軍隊生活中,喬念惜從來都是“有事我來”的架勢,她是軍人,從來沒又被人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甚至她自己都快忘記了。
直到遇見他,說不上怦然心動,可來自他的暖意更讓人不可自拔。
“好,以後有什麼棘手的事情我一定會跟你商量的!”喬念惜說着,將頭靠在了夜玄凌的肩膀上,她喜歡聽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既然來到了這個朝代,那就踏實的在這裡活好自己的一聲吧,反正,這一世也是賺來的!
夜玄凌環着喬念惜瘦弱的身子,深邃如幽潭的眸子裡越發地深沉,思慮良久整理好思路,剛想跟她說話,卻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這丫睡着了!
夜玄凌嘴角一咧,眼前落下無數黑線,本想將她弄醒,可看着她睡得愜意,無奈嘆一口氣,伸出去的手轉了個方向將她打橫抱起往牀邊走去。
翌日。
陽光從窗戶縫裡灑進來,喬念惜似乎被這烈日照得有些晃眼,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眼前,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歸雲!祭月!”喬念惜朝着外面喊一聲。
“小姐,您醒了!”
歸雲祭月聞聲端着洗漱的東西進來,看着喬念惜一大清早瞪眼睛,給她們嚇了一跳。
“昨夜夜玄凌可來過?”
不等歸雲祭月說話,喬念惜噌的一下從牀上跳下去,抓着祭月的手問。
昨夜似乎做了個很美的夢!
祭月被喬念惜問懵了,沒來得及多想,機械的點點頭:“是啊,小姐您是不是睡迷糊了?”
喬念惜嘴角一咧,就在祭月點頭的瞬間,本來還有幾分惺忪的雙眸忽然就閃動了光亮,原來不是夢!
竟然不是夢!
歸雲祭月看着喬念惜這緩緩莫測的表情,眼睛裡多了幾分不解,剛要說話,卻聽喬念惜又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殿下昨夜子時離開!”
歸雲將東西放在桌上,一邊回答一邊朝着喬念惜這邊走過來,低頭看到她光着的腳,眼底一沉,嘴邊的話也停了下來。
喬念惜正緊張後面的話,冷不丁看歸雲不說了,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赤.裸.的腳上,脖子一縮,蹭一個轉身,回到了牀上。
祭月在旁邊看着喬念惜無奈的擺擺手,看歸雲臉色似乎真的沉了下來,不等她發飆,緊忙過去圓場。
“殿下走的時候吩咐我們要看好小姐,如今已是深秋,切不可貪涼!”一邊說着,祭月將牀邊的繡鞋給喬念惜穿上,轉臉看歸雲一眼,又接着說:“殿下說這次可能得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小姐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寧王!”
“寧王回來了?”喬念惜眉毛一橫,臉上似乎多了幾分玩味。
歸雲祭月身子一晃,擡頭看着喬念惜,一臉的凌亂。
夜玄凌要離開一個月,你臉上沒有悲傷和不捨也就算了,可一聽到寧王眼睛裡瞬間冒了光是幾個意思?
人家可是有王妃的哎喂!
“寧王前兩日就已經回到皇都,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歸雲收回思緒,一邊收拾着喬念惜洗漱用的東西,問一句。
鞋子穿好,喬念惜下牀往歸雲那邊走過去,臉上依舊帶着一股莫測的笑:“沒什麼事情,就是想看看能將寧王妃拿住的男子是個什麼樣的奇葩!”
歸雲咧了咧嘴,轉臉朝着喬念惜看一眼,心想,你根本不用看寧王,看看自家凌王就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奇葩,不,咱們凌王更甚!
心裡是這樣想的,歸雲嘴上卻不能這樣說,將漱口的清水遞給喬念惜,張嘴正要說話,卻聽知畫稍帶幾分急促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知畫在外面喊一聲,擡腳進了房間。
知畫是一等丫鬟,本來也是在屋裡伺候的,但是歸雲祭月是夜玄凌給的近侍,她也就眼力見的給她們打下手。
平常這個時候用不着她,猛然聽到她的聲音,喬念惜疑惑的轉過臉朝着門口看過去。
“大清早的急什麼,有事慢慢說!”
歸雲受到的是最嚴厲訓練,自然對喬念惜身邊的人也要求嚴厲了幾分,見知畫這麼多天還是毛躁的樣子,難免有些恨鐵不成鋼!
知畫一愣,擡頭看着歸雲冷着一張臉,心裡一緊,趕忙站穩腳步朝着喬念惜走過去。
“出了什麼事?”
喬念惜轉臉看着知畫,清澈的水眸之間漾起層層波瀾。
喬念惜精於訓練部隊裡那些士兵,對於丫鬟的管教可不如面前的歸雲祭月,管教人這種事,也就隨她們兩個了!
“剛纔老夫人院子裡的人來傳話,說是讓小姐收拾妥當之後去正廳!”知畫儘量壓着還沒有喘勻的氣息,一句話說完,這才壓着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喬念惜眉毛一挑,雙眸之間閃過一道精光,平常請安的時候都是直接去老夫人的延壽院,家裡有什麼重要的事纔會去正廳,這一大清早的,莫非出了什麼事?
難道跟夜玄凌的離開有關係?
喬念惜這樣想着,轉身看向歸雲祭月,見兩人意會的的搖搖頭,眉頭不由得擰了其來。
“傳信的人可說了是什麼事嗎?”喬念惜轉向知畫。
知畫一愣,隨即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就只說讓小姐過去。”
“你呀,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祭月看着知畫,無奈的嘆口氣,卻沒歸雲那般嚴厲。
“既然是小姐身邊的人,就應該考慮周全,該問的都得問清楚,這樣傳話的時候,才能讓小姐知道,心裡有底。”
知畫聽着祭月教訓沒吱聲,臉上一紅低下了頭,這些事情祭月曾經說過的,只是今日一着急,竟然忘了,說起來還是怪自己不夠用心!
“算了,過去就知道了!”喬念惜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端的猜測上,洗好了臉轉身走到銅鏡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