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宮中的形勢,不得不讓樊思琴擔憂萬分,雖說她如今還是穩坐皇后的寶座,可是,後宮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瞬間形勢萬變。
她不得不防,不說別人,就是那個小狐狸精林月如就是其中一個,現在,林月如仗着皇上的寵愛,根本就沒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中,還處處與她作對,只可惜,她現在分身乏術,要不然,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小狐狸精。
她甚至開始懷疑,宮中的那些謠言都是林月如故意散步出去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皇上重新徹查當年皇后和太子之死。
一想到這裡,她就暗暗心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也只有她才知道,因爲,當年知道真相的人,全都差不多見了閻王。
而唯今之計,那就是要儘快讓他的兒子登上那個皇位,只有兒子的江山穩固了,那麼,她就穩如泰山,穩坐皇太后的寶座了。
“母后,兒臣不知道您爲何一定與三哥和四哥過意不去,難道說宮裡流傳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情急之下的夏侯華軒沒有想那麼多,把心底的疑惑地全都問了出來。
在他的心裡,他寧願那些都是謠言,他不相信,一向賢淑良德的母后會是害死三哥和四哥母后的兇手!
“放肆!”這一下,樊思琴是真的怒了,擡手啪地一聲給了兒子一個清脆的耳光:“難道你寧願去相信那些謠言,也不相信你的母后嗎?”
她氣得渾身顫抖,天下人都可以當她是毒婦,唯她的兒子不可以,因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
“兒臣失言衝撞了母后,請母后息怒!”夏侯華軒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該,連忙跪下認錯,暗暗怪自己,爲何也去聽信那些謠言。
“皇兒,母后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可是,你要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就算天下人都可以唾罵你的母后,你也不可以!”樊思琴依舊是激動不已,消瘦的身子在寬大的鳳袍裡顫抖不止,搖搖欲倒。
ωwш ●Tтká n ●¢ ○ “母后!母后!”夏侯華軒趕忙起身扶着母后,看到母后如此痛心疾首,他深深自責不已。
“罷了罷了!如今你不懂母后的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且先退下吧!”樊思琴傷心不已,兒子的話,將她內心的恐慌挑了起來,她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無力生氣,亦無力承受。
“母后……”夏侯華軒滿臉自責,只想取得母后的諒解,遲遲不願退下。
樊思琴滿面疲乏地斜躺在鳳椅上,再一次朝他揮了揮衣袖:“皇兒,母后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夏侯華軒雖然擔心,可也很是無奈。
“皇兒……”在夏侯華軒欲轉身離去時,樊思琴忽又想到了什麼,便叫住了他。
“母后。”夏侯華軒再次回到樊思琴的身邊。
“皇兒,你跟偲偲的事情,母后不是不知道,只是,母后要你知道,這個世上什麼都缺,可就是不缺女人,等你有了天下,你要多少美人都有,別讓一個女人而困住自己!”
望着兒子出衆絕倫的俊臉,樊思琴輕嘆一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真的老了,連那個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兒子,如今都已經會左擁右抱了,她再不服老也不成了。
夏侯華軒知道這件事情瞞過母后的法眼,亦不再隱瞞:“母后,兒臣與她之間乃是一個誤會,只是兒臣沒有想到會……”
讓李偲偲懷有身孕,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她有一個孩子,甚至在聽到她說有孩子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要留這個孩子在世上。
“母后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不過,前提是在不影響你的情況下,否則,母后不管她懷的是誰的孩子……”樊思琴的話也再明顯不過,若是李偲偲想要用孩子來影響她兒子的話,就算是親皇孫,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母后放心,兒臣會告誡她。”夏侯華軒自然是明白母后的意思,他對李偲偲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剛開始是覺得李偲偲很可憐也很美,可是,慢慢地,他開始發現,李偲偲並沒有表面那般柔弱,他不喜歡工於心計的女子!
“那就好,退下吧。”得到兒子的保證,樊思琴把那顆心放回了肚子裡,他相信兒子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當然,兒子處理不好,她也會幫忙,只要是有擋在兒子前程的障礙,她都會通通掃光,爲兒子鋪上一條寬敞的大道。
在夏侯華軒離開之後,樊思琴長長的嘆了一聲,衝外面叫了一聲:“張嬤嬤。”
“老奴在!”張嬤嬤很快躬身走了進來。
樊思琴輕撫着額頭,一副勞心傷神的模樣,另一隻朝張嬤嬤甩了甩:“去,叫寧兒到國舅府請國舅馬上到鳳寧宮來一趟!”
“遵娘娘旨意!老奴這就去辦!”張嬤嬤是跟樊思琴陪嫁過來,亦算是樊思琴的乳孃,兩人雖然名爲主僕,可是,這種主僕之間的感情有如親人一般深切。
所以,在這個鳳寧宮裡,樊思琴最信任的就只有張嬤嬤一人,她知道,就算是天下人都背叛了她,而張嬤嬤也不會。
且說夏侯華軒從鳳寧宮出來之後,正欲前往御書房,不料卻遇見了打扮得光彩奪目的林月如——如妃。
“喲,這不是五殿下嗎?這麼行色匆匆,是要哪往去呢?”林月蘭笑得很媚意盪漾,一雙水眸含妖帶俏,縱然沒有李偲偲那般楚楚動人,可這耀眼的光芒,也總能奪去他人的目光。
她現在可是這宮中最受寵的妃子,雖然夏侯天祥並沒有給她加封,可是,這誰都知道,除了皇后,她便是這後宮第二個主子了。
夏侯華軒對這樣譁衆取寵的女人並無多大好感,見她眼神輕佻,有意疏遠,抿了抿脣,並不答理,打算從一旁離開。
“五殿下,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姨娘,雖然我們的年紀不相上下,可是,這輩份就擺在那裡,你這樣對本宮視而不見,難道就不怕本宮到皇上那裡參你的一本嗎?”
對於夏侯華軒的無禮,林月蘭倒也不怒,反正在她的眼中,樊思琴母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只想復仇,可不管他們怎樣。
“不知道蘭妃娘娘可有事?”夏侯華軒縱然不情願,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給母后添亂。
見到夏侯華軒軟了半截,林月蘭心裡樂了:“本宮聽說三殿下他們在邊關取勝馬上就要回宮了,正要去跟皇上道喜,卻不想在這裡碰到了五殿下,想必五殿下心裡必定不好受吧?”
夏侯華軒眉頭暗暗擰着,擡起寒眸,問道:“我不明白蘭妃娘娘的意思?”
林月蘭冷哼一聲,隨意擺弄着自己的衣袖:“五殿下,我們都是明白人,何必裝傻呢?這誰不知道您這個月來可算得上頂了太子之職,若是三殿下這一回來,那你豈不是成了多餘的?”
他們兄弟誰死誰活,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她的目的是能摧倒樊思琴那個賤女人爲自己的姐姐報仇!
夏侯華軒心底一動,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如妃娘娘,我如今在這裡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爲了三哥而已,只要三哥一回來,這朝中之事自然就由他與父皇處理。”
林月蘭見他如此會掩藏自己,不由得掩嘴嬌笑了起來:“五殿下,你還是真是偉大,不過,本宮在想,三殿下若是想要平安的回到這個皇宮裡來,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當然,這也是五殿下您最想看到了結果了!”
說完,她挽衣紗帶,轉身飄然而離去。
“你!”夏侯華軒正欲上前與她理論,可是,剛挪步,他便停了下來,他早就聽說過蘭妃蕙質蘭心,深得父皇的喜愛,那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就多少有些真。
他緊擰着眉頭,回想着剛纔林月蘭的眼神和話語,他總感覺到她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麼,只是,剛一點到爲止而已。
她到底想要告訴他什麼呢?
夏侯華軒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出來,心煩意亂之下,正要趕往御書房,可一轉身,眼角便看見舅舅那越來越發福的身影遠遠走去。
“奇怪?這個時候舅舅怎麼會進宮來呢?看他去的方向應該是母后的寢宮鳳寧宮,難道他是進宮來晉見母后的?”
他想了想,朝一旁看了看,見沒有人跟着,他便悄悄地跟着樊思遠的身後,一路發現,樊思遠居然真的是直奔鳳寧宮而去。
於是,心中升起了一個大大問號:“母后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宣舅舅進宮呢?”回想起剛纔母后還說要休息,可是這會又作何解釋呢?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假裝不知道,因爲,即便他說穿了,他也沒有辦法處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騙自己,甚至祈禱他所想的事情並不是他心中所害怕的事情!
可這會結合着剛纔林月蘭所說過的話,夏侯華軒只覺得眼皮突然猛地一跳,他差一點驚跳起來,難道說,母后真的要……
不!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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