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世上居然還有人重男輕女到這種地步!”阿蓮與傲月都同來自二十一世紀,雖然也聽人說過有人重男輕女,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重男輕女到如此地步的。
當然,這裡是封建的古代,他們都奉守着那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都認爲,如果沒有男孩傳宗接代的話,那到了這一代就絕了。
“糟了!”康冰忽然驚叫一聲站了起來。
“怎麼了?”她這麼一叫,把傲月他們都給驚住了,亦跟着她一起站了起來。
康冰急得又快要哭的樣子:“我娘因爲我的事情而暈倒了,大姐回去了,還不知道和大娘怎麼樣對我娘…….”
“康小姐,你不用擔心,應該會沒事的。”傲月也很同情康冰姐妹,自己雖然是庶出之女,但是,大娘早就沒在了,連她娘她也沒有任何印象,所以,她覺得自己雖然長得醜,不過,卻比她們姐妹要幸福多了。
“恩人,您不知道,本來這獻祭儀式是兩月一女,這幾年來,全鎮剛及笄未來得許配的都已經被陸續送進了觀裡,今年輪也輪到我們康府了……”
話講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美眸底又忍不住涌出了淚花,似有無法傾訴的苦處:“我大姐已年過雙十,本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紀,可是,大姐眼高於頂,一直未能婚配;而我,早就被大娘許給了本鎮的另一個大富人家的胡公子,那胡公子不學無術,又是五短身材,大娘爲了錢就同意了這門親事,本來是這個月底便要成親,可正好獻祭輪到了我們家,本應是大姐來,可大姐卻突然說自己要嫁胡公子,於是,大娘便讓爹送我來當祭品!”
她的話說到這裡,大家心裡已然明白得差不多了,這擺明了是那大娘母女二人欺負她們了。
“康二小姐……”
傲月正想要說什麼,不料康冰卻衝傲月福了福:“恩人,您千萬別如此叫,我們娘仨人在康府比下人都還不如,我不是什麼二小姐,您們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小冰好了。”
多麼可憐而又善良的孩子,只可惜生錯了地方!
傲月點了點頭,指着一旁的阿蓮,道:“也好,看樣子,你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你也恩人恩人的叫我們,我叫傲月,她叫阿蓮,你也叫我們名字便是!”
“小冰豈敢直呼恩人的名諱?”或許是長期被人欺壓,康冰姐妹連說話都顯得特別的小心翼翼,這讓一旁的人看了總覺得該爲她做些什麼事情。
“好了,你們也別客氣客氣去的,天快黑了,大家還是想想,怎麼平安渡過今晚吧!”一直悶不吭聲的夏侯逸軒終於是插得上話了。
“是啊,恩人,你們還是快點走吧,這個觀裡不安全,以前進來的姑娘,從來都沒有從這裡走出去過,你們快走吧!”康冰也馬上催促着傲月他們快離開這裡。
“小冰姑娘,既然我們跟你爹約定好了,那麼,我們就一定會在這裡住一個晚上,你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意外的!”
傲月知道這個道觀晚上是會發生事情,但是,有夏侯逸軒還有風雲他們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在,她根本就不怕。
“可是…….”康冰還是很擔心。
傲月也示意她坐下:“好了,小冰姑娘,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吧,對了,你也別太擔心你娘,至少在我們跟你爹的約定還在之前,你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康冰雖然擔心,可是,此時,她也不能離開此處,心亂如麻地坐到了一旁,兩眼還是焦急地望着外面,生怕天突然黑起來。
“傲月,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一旁的風雲忍不住靠過來問道。
傲月眨了眨美眸,故作不知:“沒有啊,反正有你們在,我就不怕!”那天真無邪的模樣,連她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她不腹黑,不過,也從來沒有無邪過。
“別玩了,這觀裡頭有古怪。”風雲知道她是故意的,自己又想不到別的辦法,自然是要靠她了。
“玩?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玩麼?再說了,待會要真的有什麼事,你難不成把我丟下?”傲月衝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好了,是該好好商量一下了,說不定我們現在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一旁的夏侯逸軒看到他們這樣打情罵俏,心裡着實惱火,卻又不好發作,只得悶悶地引開了話題,他的眼神警惕地略過觀裡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傲月姐姐,這裡真的好可怕哦!”一直緊靠着傲月的龍斌聽了夏侯逸軒的話,下意識地又朝傲月靠了靠。
“嗯,啊,我……”而玉虎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啊啊地比劃着,跟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說,有他在,就一定會保護好他。
傲月看着他們兩個,忽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還別說,他們兩人坐在一起,居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似,只是玉虎稍大一些,而龍斌稍顯稚嫩,多了一分孩子氣罷了。
但她並沒有多想,因爲,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暗淡了下來,這道觀裡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風雲掏出火種,將道觀裡的紅燭點燃,觀裡原本就是一片赤紅的擺設,在紅燭的映襯下,更爲耀眼。
“我以爲這天底下喜歡紅色的男人,只有風雲你一個人,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跟你一樣的愛好,搞不好他跟你還沾親帶故來着。”傲月忍不住調侃起風雲了。
“跟我沾親帶故的人,你不都認得麼?再說了,這江湖上喜歡紅色的道士,我還真是沒聽說過!”風雲倒也不生氣,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今晚他的話也特別多。
說完,他挑了挑眉,故意問一旁的夏侯逸軒:“你呢?你聽說過嗎?”
“沒有!”夏侯逸軒抿着脣,陰着臉,悶悶地就了一句,一看就知道他心裡窩着火。
“爺,屬下到外面守着!”阿羣倒也忠心。
“小心一點!”夏侯逸軒亦不多說一個字,主僕倆的臉色都呈一個顏色,那就是冷色。
“對了,傲月,你剛纔說的障眼法是什麼呢?”阿蓮其實已隱隱猜到夏侯逸軒冷着臉的真正原因,只是,她不會點破,更不會這個時候去碰釘子。
“哪,你們看好了。”傲月笑着從身上拿起那條手絹,在手中慢慢攤開,只見上面是一些粉末。
她另一隻手伸到了風雲的面前:“把你身上的火種借給我一下。”
“來!”風雲不解她要火種做什麼,不過,還是從懷中取出火種遞到她。
傲月拿過火種吹了吹,然後揚了揚那條手絹:“你們都看好了,可千萬別眨眼睛!”
大家被她這神秘兮兮地樣子給吸引住,都不禁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睛瞪着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她手中的手絹突然揚起,上面白色的粉末便灑落了下來,跟着,她拿火種去碰那些粉末,只聽轟地一聲悶響,跟着一股白煙將她圍繞起來。
夏侯逸軒他們只看見那團白煙,卻並未看到傲月,不由急了:“傲月!傲月!”叫了兩聲,沒聽到迴應,他忙朝白煙衝了過去,可那哪裡還有傲月的影子。
“傲月!傲月!”夏侯逸軒心頭猛然一跳,急得又大叫了兩聲。
“傲月人呢?剛纔她明明還在這裡!”阿蓮他們也都相繼跑到了白煙之中,白煙慢慢地散盡,那裡確實是沒了傲月的身影,就和剛纔那兩個大童子一般,憑空消失了!
“傲月!傲月!”這下夏侯逸軒他們是真的急了。
“我在這裡!”就在這時,傲月從觀外面笑盈盈地走了進來,跟在她後面的還有剛剛纔出去的阿羣。
“傲月!你剛纔是明明還在這裡,怎麼會到外面去了呢?”就連阿蓮也不解了,她雖然知道有種障眼法,但沒有想到傲月也會。
“傲月,你,你是怎麼出去的?”風雲也覺得奇怪,自己離傲月最近,以他的眼力和聽力,就算傲月的身手有多快,她若是出去了,他必然聽得見。
可是,剛纔,他就只見一片白茫茫的煙霧,跟着就不見了傲月,似乎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難道說就那麼一剎那的失神,傲月就不見了麼?
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定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傲月笑而不答,反而對一旁的阿羣道:“阿羣,你來告訴他們,我是怎麼出去的!”
阿羣點了點頭,如實道出:“南宮大人剛纔是走着出去的。”
“走着出去的?怎麼可能?我們根本什麼也沒看到!”不僅夏侯逸軒驚詫,就連江湖經驗老道的風雲亦覺得不可思議。
“好了,傲月,你就不要再吊我們的胃口了,告訴我們實情吧。”阿蓮拉着傲月的手,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看到大家一副急着想要知道答案的樣子,傲月反倒故意慢了慢,就是不說,呵,先急一急他們再說不遲,反正這夜還長着呢。
“傲月,你就說嘛,急死了你……”阿蓮見傲月不語,忙搖着她的手臂撒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