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離傲月最近的風雲,順勢就地一滾,迅速將摔倒在地的傲月扶了起來,看到傲月眉頭深蹙,不由得緊張地問道:“傲月,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傲月只是覺得手臂有些疼痛以外,身上並沒有其它的不適感,搖搖頭:“我沒事……”下意識地擡了擡手臂。
風雲順着她的眼神望去,不由得驚道:“你的手臂在流血!”
原來,剛纔傲月在摔倒時,被掉下來的石塊割傷了手臂,深淺不知道,她只知道手臂有種灼燒般的疼痛。
“我沒事……”傲月一把抓住風雲的手臂,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子,並將受傷的手臂藏於身後,她不想讓此時的夏侯逸軒還分心。
“風雲,你扶着她回到秘道中去,我扶着阿羣!”雖然沒有看到傲月受傷流血的手臂,可是,傲月摔倒的那一幕,卻還是令夏侯逸軒是心驚肉跳,連忙衝風雲大叫,自己亦扶着阿羣步步艱難地朝秘道口走去。
風雲抱着嬌小的傲月衝向秘道口,並不是什麼難事,很快他們又重新進入了秘道內,可是夏侯逸軒他們就沒有那麼快了。
阿羣腿上被大石塊壓傷了,加上劇烈的搖晃讓他沒法站穩,一半以上的重量幾乎都落在了夏侯逸軒的身上,夏侯逸軒縱然力大,可是,在這樣的氣流之中行走,一個人走都是舉步艱難,更何況還扶着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重量的大男人。
“三哥!小心!”傲月秘道口看到上面落下來的石塊越來越多,夏侯逸軒與阿羣走在其中,看得是令人心驚膽寒。
“來!”風雲第一時間重新衝出去,與夏侯逸軒一起扶着阿羣。
在他們剛剛衝進秘道口的時候,那地宮差不多已經塌了一半了,就連秘道口這邊也開擡顫抖起來。
“快走!這秘道也快要塌了!”這可是唯一一條通向外面的秘道了,若是連這條也塌了,那麼,他們就真的要長埋於此了。
不知道在秘道中趕了多久,終於是聽到了前面傳來焦急地聲音,還夾帶着哭聲,亦有亮光傳來,大家的臉上都不禁露出笑容!
不過,現在他們還不算是真正的脫險了,身後異常的的聲音不斷地在靠近,他們必須要儘快出去,雖然這一路來驚險不斷,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出來了!
就在他們剛剛衝出秘道後,只聽得身後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在他們剛剛經過的地方,已是轟然陷了下去。
望着那塌陷下去的一片狼藉,個個撫着胸口,暗呼好險,若是再慢那麼一分鐘,那他們豈不是也一同塌了下去?
“傲月!”阿蓮看到傲月他們都平安出來了,開得地衝了過來,不料,手卻抓到了傲月手臂上的傷。
“呃!”手臂上驀然傳來的疼痛,讓傲月忍不住輕哼一聲。
手上傳來熟悉的粘膩,阿蓮大驚,馬上鬆開自己的手,揚起來一看,只見手上沾滿了血,這才驚道:“血?傲月,你怎麼了?你的手臂受傷了?”
“沒事,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而已!”傲月有些蒼白了臉上展開了笑容,手上的傷沒有傷到骨,不大礙,不過,還得儘快止血,要不然,她就要因失血過多而昏厥了。
“傲月,我先幫你止血!”這裡除了傲月,懂醫的就只有風雲了,他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角,爲傲月小心地包紮着。
難得他如此默默地爲一個人,完了,他擡頭,看見傲月正望着他,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是包得沒有你的好,不過,將就一下吧。”
傲月抿脣一笑:“醜是醜了點,不過,是你親自包的,我再怎麼也不會嫌棄。”說完,她站了起來,隨身拿出金創藥來到阿羣身邊。
“讓我看看你的腳!”她記得阿羣的腳應該是被石塊壓傷了。
“我……,”或許是不習慣女子的碰觸,在傲月就要撩開阿羣的褲管時,他居然像碰電一樣縮了回去。
傲月有些愕然:“你怎麼了?我得看看你的傷,有沒有傷到骨頭,若是作到了骨頭,不及時醫治的話,會落下後遺症的。”
阿羣還是繼續縮着腳,下意識地朝夏侯逸軒望去,那樣子好像是要徵得主子的同意才行。
“阿羣,讓她給你看看。”雖然不喜歡傲月這樣去接觸一個男人,可是,爲了阿羣的生命着想,夏侯逸軒不得不同意。
得到了夏侯逸軒的許可之後,阿羣這纔將腳伸了出來。
傲月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在看到他的傷時,她卻笑了不出來了,看到傲月微微變色的臉,一旁的夏侯逸軒忙問道:“傲月,怎麼了?他的傷很嚴重嗎?”
傲月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有點嚴重,傷到了骨頭,至少要休息半個月以上,若是再長途跋涉的話,他的腿就要廢掉了!”
“這如是好?”夏侯逸軒不禁犯難了,他們必須儘快趕到福來客棧與四弟會合,若是誤了行程,到時候父皇怪罪下來,那就麻煩了。
“爺,我沒事的!”阿羣爲了表示自己沒事,作勢就要站起來,可是,還沒站穩,便疼得差點要摔倒在地。
“跟什麼樣的人身邊,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你們都是一個樣,都屬牛的!”傲月瞪了他一眼,再次扶着他坐好。
傲月的話令一旁的風雲忍俊不禁:“正確,我同意這個觀點!”
夏侯逸軒聞言,馬上瞪了風雲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你不說話,這裡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啞巴!”他就是看不慣風雲粘着傲月的樣子,這讓他看風雲哪裡都不順眼,就連聽到風雲說話,他都不禁暗暗擰眉。
“衆位恩人放心,這位恩人是因爲求我們才受傷,到時候可以到我們府上去,我會說服我爹留下這位恩人養傷。”這時,康冰輕移蓮走了過來,那溫婉的模樣總能令人心底一暖。
也許她不夠美豔,可是,她溫婉空靈的氣質卻非一般女子所能擁有,一個這樣如如蘭般的女子,居然被人當成下人來折磨,讓人不禁怨老天爺,怎能如此狠心待她?
見傲月他們不出聲,她扭起小臉,藉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周圍,忽然喜道:“這裡好像是我家的後山,去我家應該很近了。”
一旁的康雨亦跟着笑道:“是啊,這就是我們家的後山,怎麼從神仙觀裡還能通向我們家後山呢?”
“你是說這是你們家後山?”康家姐妹倆的這一驚一喜,倒讓夏侯逸軒他們心中多了無數的疑問。
“是啊!我曾經到過那邊玩過,所以,我記得!”小雨幾乎是很肯定的點頭。
“神仙觀的秘道口居然在康府的後山?”夏侯逸軒喃喃自語,眉頭深鎖起來,似乎覺得這兩者之間有着某種關聯。
“對了,三哥,你跟我過來一下!”傲月忽然想到了什麼,將夏侯逸軒叫到了一旁,從身上掏出一物遞給他:
“這個是我剛纔出來的時候,在那些童子打扮的人身上拿到的,你看看,我想你應該認得出來,這出自哪裡!”
“這是皇宮禁軍的腰牌!”拿過那個腰牌一看,夏侯逸軒面色陡然一變,忍不住失聲驚道。
“果然與我猜得沒錯!”傲月並不奇怪,因爲,當時夏侯天祥曾給過她一塊出入皇宮的腰牌,上面的圖案與這個一般無二。
只是,她的腰牌隸屬皇帝親信,不同的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卻是屬於禁軍的。
“沒錯!這的確是是禁軍的腰牌!”夏侯逸軒再一次仔細確認之後很肯定地說,繼而驚道:“難道這件事情,居然牽涉到宮裡?”
這對他來說太震驚了,這裡近六年的獻祭居然跟皇宮裡的人有關,這太可怕了!
“三哥,這麼說來,那個裝神弄鬼的神龍爺一定是皇宮之中的人,你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傲月之所以將他叫到一旁,是不想讓其它人知道這件事情居然跟皇宮有關。
“這塊腰牌先放我這裡,待我回去之後稟過父皇了,再徹查!”夏侯逸軒忽然想起來,在跟那些童子打扮的人動手,他當時總覺得他們的武功似曾相識,卻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人居然來自皇宮大內。
“好,放在你這裡也好!”傲月點點頭,畢竟這也算是他家的事,她無心亦無力去管:“對了,阿羣的傷很嚴重,不能再跟我們一起趕路了,你得想個辦法讓他留下來養傷才行。”
夏侯逸軒想了想,心中已有了主意:“我知道了。”目光觸及她手臂上還滲着血的傷,聲音不自覺地變柔:“你手臂的傷?”
揚起的大手很想撫上去,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能流露自己對她感情,只得將自己所有的擔心強制壓在心底。
傲月看了一眼,笑着搖搖頭:“這麼一點小傷,沒事了!”更大的痛,她都嘗過了,還在乎這點小傷麼?
夏侯逸軒緊抿着脣瓣,不再言語,他不喜歡看到她這麼不在意自己,他多想問一問她:難道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人值得她珍惜自己麼?
終究他還是沒有問出口,目送她轉身走向阿蓮,在觸到阿蓮那詢問的眼神時,他下意識地避開。
對他現在來說,阿蓮纔是他心中最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