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了順王,徐令宜道:“順王這個人看上去嘻嘻哈哈,行事卻很穩當。要不然,皇上也不可能讓他掌管內務府了。他與我私交甚密,素知我的脾氣。既然覺得這生意能做,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你的喜鋪剛起步,能時不時地接接這樣的小生意,多多少少能有些進帳。”
言下之意如果是順王關照的生意,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十一娘並沒有驚訝。
既然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彼此之間應該知之甚詳纔是。順王明知道徐令宜不喜歡身邊的人和內務府扯上關係,他還當着徐令宜的面給自己介紹生意,肯定是覺得徐令宜不會反對。再想想當時徐令宜雖然一副置身世外、順王卻透着幾份戲謔的舉動,此刻的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語重心長的關心,她不由猜測徐令宜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甚至懷疑起這樁生意原來就是徐令宜去打的招呼……
念頭一閃而過,十一娘嚇了一跳。
做內務府的生意,憑的是關係,只要關係到了,那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人寧願貼錢進去接些像添制補子這樣的小生意先把關節打通,然後再跬步千里,慢慢蠶食,成了富甲天下的大賈。元娘、文姨娘的例子就在眼前。徐令宜又怎麼會犯同樣的錯誤?
這樣一想,她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無論真相是如何,順王、徐令宜都是好意,她笑着解釋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與其到時候辜負了順王的一番美意,還不如事先仔細思量,謹慎些行事的好。”
她是說做事要“以誠相待、言而有信”吧?
徐令宜一邊聽,一面笑望着十一娘。
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十一娘時的情景。
也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要不是當時他怕別人闖進來仔細地打量了房子一眼,只怕不會注意到她。
認真一想,不管是面對大太太的不公還是三嫂的自私,不管是面對丫鬟失德還是妾室的紛爭,不管是面對自己的冷峻還是李夫人的奉承,甚至是元娘留下來的陪嫁,順王帶來的商機,她始終謐如靜水,保持着寬和、淡泊心態。
爲人誠信,不浮誇。
她從來都有自己的主張。既不隨波逐流,也不孤傲狷介,既不阿世媚俗,也不曲高和寡。如湍中磐石,任你風吹雨打、湍流緩急,我自有胸壑。
念頭一閃而過,他不由仔細地打量十一娘。
烏黑的頭髮很隨意地綰了個纂,耳朵上垂了赤金海棠花耳墜,穿了那件常穿的縹色小襖,緊緊俏俏貼在身上,顯得胸脯鼓鼓,腰肢細細的,勾勒出一副玲瓏的曲線來。
徐令宜心中微動。
十一娘好像又長大了些。這件衣裳都有些小了……
思忖間,有更鼓聲隱隱傳過來。
傾耳細聽,已是亥初。
十一娘聽着就笑着站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了吧!”卻並不叫小丫鬟進來服侍徐令宜更衣。
接道理,妾室進門有三天的吉日。昨天他醉酒歇在了這裡。今天是第二天……
徐令宜點了點頭,叫了春末進來給幫他更衣。
十一娘半晌纔回過神來。
心不在焉地盥洗出來,徐令宜正歪在外側牀頭看書。見她過去,也沒有讓的意思。
十一娘有些鬱悶地從牀腳爬到了內側。
“你先睡吧!”不知道是本什麼書,徐令宜看得津津有味,跟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十一娘“哦”了一聲,倒頭睡下。
徐令宜的身材高大,她睡在他的陰影裡,倒也不覺得刺目。就是想起楊姨娘的事,覺得有些棘手。
他這樣模棱兩可的,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安置楊氏好——楊氏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妾室,徐家之前也沒有先例,她的生活起居、日常嚼用總得定個規格出來吧!
她幾揪了頭看,徐令宜的眼睛都盯在書上,有一次還發現他在笑。
十一娘只好主動問他:“侯爺,楊姨娘那邊,您有什麼打算?”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徐令宜“撲哧”一聲輕笑。
十一娘愕然,支身望去,就看見徐令宜急急地翻了一頁書,然後又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十一娘頹然地躺下,決定不再理他,數着小綿羊睡着了。
身後有輕盈而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徐令宜知道她睡着了。
像個孩子似的,天大的事,落枕就睡了。
念頭一起,他心裡一個小小的角落就化成了水,輕輕地盪漾了一下。
徐令宜輕輕地翻了個身。
十一娘偎依在他身邊,側身而眠。烏黑的頭髮雲一樣堆在大紅滿池嬌的枕頭上,朦朦朧朧的昏黃燈光中,她的皮膚細膩白皙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像羊脂玉,又像細瓷。
他笑着幫她把落在腮邊的青絲拂在耳後,笑着坐起身來準備吹燈歇息,眼角的餘過卻掃過十一娘修長的脖子,自有主張地落在了她的胸口。
雪光一般肌膚,讓那白色的淞江三棱布做的中衣都變得顏色黯然起來。
他想起她穿着那件縹色小襖時的婀娜多姿來。
伸手想進去捉住她胸前那還稚嫩的玉兔,指尖卻碰到了她掛在胸口玉牌。
那玉牌是他送的及笄禮物,雕了三陽開泰的吉祥圖案。好像很喜歡。還編了個梅花攢心的大紅絡子貼身掛在了胸前。
鮮豔奪目的大紅色絡子,潔白無暇柔軟身材,還有那隨着那玉兔跳躍的玉牌……幻化成了動人心魂的眩目*光,讓他的情慾如決堤的海,洶涌而至。
“默言……”他半覆在她的身上,一面貼着她的耳朵喊着她的小字,一面解了她的衣帶。
或者是感覺到來自身體的壓力,十一娘小小掙扎了一下,雪白圓潤的肩頭就從被徐令宜壓着的中衣裡解出來,裸露在了空氣中,散發着甜甜的香味。
徐令宜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宮裡賞的那甜美多汁的大白桃來。
他毫不猶豫地就輕輕咬了一口。
十一娘一聲驚呼醒過來。
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自從大太太去世後,他雖然歇在自己屋裡,卻一直……怎麼今天突然……
“侯爺!”她一邊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縱口吻喊着徐令宜,一邊推搡着他,“妾身還在孝期呢!”
出了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所以父母死後,在室女要守三年,出嫁女只要守一年。因在夫家生活,過了七七,有些事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可如果鬧出個什麼意外被人捉了把炳,也是件讓人擡不起頭來的事。
可她那力道對徐令宜來說如螞蟻撼樹,哪裡能動他半分。
“我知道。”徐令宜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給我看看!”然後握了她的手朝他身下探去。
十一娘像被燙着了似的縮手。
徐令宜知道她不喜歡,也不勉強,只湊在她耳邊低語:“給我看看!”
十一娘還沒從剛纔的慌亂中回過神來,上衣卻被徐令宜褪了個乾淨。
她這才明白徐令宜說的看看是什麼意思。
“不要!”十一娘伸手去夠被他丟在牀旁的中衣,卻被徐令宜乘機褪了褻褲。
十一娘跌在牀上,又驚又羞,胡亂扯了東西就往身上裹。
徐令宜見她臉色通紅,不敢太過份,忙把她抱在懷裡,用被子裹了,又是親,又是哄:“……給我看看!”還握了她的手探到他下身去,卻不像上次一樣讓她輕易地掙脫。
十一娘只覺得臉像火燒。
徐令宜放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着悄悄話。
他堅挺的慾望就戳着她的俏臀,十一娘想着他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屋裡,別過臉去,抿了嘴不做聲。
徐令宜就掀了小小的被褥縫朝裡看,在她耳邊喃吶:“……腰還和以前一樣細……別人說膚若凝脂,多半就是你這樣的了……”
十一娘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先是拽了被子左支右絀擋,後來見越說越沒譜,瞅着機會推了他就跑。結果被徐令宜伸手就捉了回來,還順勢被壓在了身下,兵臨城下。
“徐令宜!”十一娘真的怕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別怕!”他溫柔地抱着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有我呢!”然後親吻着她的面頰,一點一點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行!”十一娘掙扎着,腰肢卻被他禁錮,只能清晰地感受自己被攻陷。
“徐令宜!”十一娘身子僵了起來。
“默言,”他用被子裹了十一娘,“別怕,有我呢!”
有他?
十一娘望着徐令宜。
他的目光火辣,卻也真誠,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她想到那場半途而廢的歡愉,想到半夜的那杯溫水,想到他酒醉時緊閉的脣……
十一娘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攬了徐令宜的脖子,把主動權交給了他。
身體如在驚濤駭浪裡顛簸,而徐令宜抱着那軟苦無骨地依在自己懷裡的人兒,狠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纔好,溫柔時想着肆意,肆意時又想着溫柔,只苦了十一娘,一會是火,一會是水,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徐令宜細細地抽泣起來。
昏昏沉沉時,有人在她耳邊道:“默言,這裡是永平侯府,你是我徐令宜的妻子。”
十一娘睜大了眼睛,看見徐令宜在緊急頭退出了自己的身體。
被子裡充滿了栗子花的味道。
咳,咳,咳,今天做了肉湯,主要是想賄賂一下大家。
明天會陪女兒去西安考試,要到3月1號能纔回來。所以這幾天的更新時間有些不穩定,然後週末的雙更沒辦法更新了。不過,我一回來就會補上的,不便之處還請大家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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