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出了什麼事,說不定祖哥兒的婚事也要受到影響。以二太太對自己孃家嫂子的的瞭解,她絕對是做的出這種事來的。
雨瀾只得安慰兩位長輩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哥哥和三弟弟又沒有真的賄買考題,只是一些謠傳,不打緊的。當今聖上乃是聖明之君,定能分辨真僞,還大哥哥和三弟弟一個青白的。母親和二嬸千萬不要着急,若是急壞了身子,那可就要令親者痛仇者快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雖然對於內宅的事情門清兒,可是這種官場上的事情,她們懂得不多,若是雨瀾把太宗朝那件案子怎麼判的都告訴她們,她們恐怕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生氣歸生氣,到底還沒怎麼害怕。
二太太便道:“老太爺還沒回來,你父親和二叔都是沒用的,事到臨頭了竟然一點主意都沒有。若是王爺肯出面幫忙打點,他人頭熟,面子大,手面寬,只要他點個頭,這件事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二太太壓低了聲音:“這件事,還要你在旁邊多吹點枕頭風才行啊!”
二太太倒也爽直,什麼話都敢直說。大太太聽她說到大老爺是個沒用的,心裡又些不快,雖然她和大老爺鬧得雞飛狗跳的,卻仍然不願意聽見別人在背後這樣說她的當家人。
不過大太太到底沒有開腔反駁。
雨瀾聽了就點點頭;“母親和二嬸就放心吧。大哥哥和三弟弟都是我的至親,我怎麼也不會坐視不管的。這事兒我已經求過王爺了,王爺也答應了出手幫忙。一定沒有問題的。”
忍不住囑咐了兩句道:“你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這個時候,更是一定要沉得住氣,最好是閉門謝客。千萬不要一時慌亂出了什麼昏招,也不要四處求人打探,叫人拿住了把柄。更是千萬不要去和姜政姜大人的家眷聯絡。”就怕她們上躥下跳的,被人乘虛而入栽了贓,再想辯白清楚可就難了。好在另一個舉子張琳的家眷不在京師,倒不用擔心。
大太太和二太太齊齊一震,她們還真想到處託關係走門路,聽雨瀾這麼一說,二太太首先回過味兒來。她連連點頭:“還是侄女有見識,這個時候的確要小心謹慎,沉住了氣,不能叫人藉機生事。”
大太太想了想,也跟着點了點頭。
雨瀾又溫言對大太太說:“既然已經走了王爺的路子,東宮那邊,就不要給太子添亂了。”以她對大太太的瞭解,大太太肯定會去走雨馨的路子,叫雨馨說動太子幫忙。
王爺和太子的關係說不上好,以葉邑辰的脾氣,肯定只會自己做自己的,不會去和太子通氣。倒時候兩個人各自找不同的人出面,很有可能反而把事情給搞砸了。所以雨瀾纔不得不勸一句大太太。
大太太有些不服氣地道:“人多力量大,若是太子也肯出面幫忙,豈不是更能迎刃而解。”在她看來,最大的依仗不是葉邑辰而是太子。太子畢竟是國之副君,論身份地位,比葉邑辰這個親王還要高上一籌。
二太太也有些遲疑。雨瀾深覺頭痛,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解釋好。總不能很直白地告訴她們,太子是個沒用的,論人脈論能力論影響力你女婿都甩他好幾條街,而且說不定這事兒針對的目標就是太子,那樣的話肯定還有後招,到時候太子捲進來指不定連自身都難保呢,就更別提把人撈出來了。
這些話雨瀾不能和她們直說,再說朝政的事,就是說了,她們也未必能聽明白。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若是把太子也牽扯進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母親和嬸嬸請相信我,相信王爺。我們是絕不會看着大哥哥和三弟弟前程盡毀的。”
大太太有些不服氣:“難道就只能一直這樣坐在家裡等着?”
雨瀾道:“對,咱們現在就應該在家裡坐着等着。這事本來就是男人們的事兒,咱們什麼都不懂,貿然插手,不是幫忙,而是添亂!咱們在內宅裡做好自己的本分,外頭的事就託付給男人吧!”
二太太沒什麼表示,大太太卻有些面色不虞。雨瀾好一番勸解,掰開了揉碎了,也不知道她們聽進去多少。送走了大太太,雨瀾只覺得疲憊至極。
錢媽媽看着十分心疼,勸道:“您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可累不得。還是躺下來歇歇吧。”雨瀾搖搖頭,對錢媽媽和曉月道:“扶着我去小書房吧,我要給太子妃寫封信。”大太太的樣子,一看就是沒聽進去勸。
葉敏文事件之後,雨瀾恢復了對葉邑辰的全部信任,雨瀾完全相信葉邑辰,不代表大太太也信任葉邑辰。如果沒猜錯的話,大太太肯定還要進宮去求雨馨。承宗,可以算作是大太太后半輩子的依靠了。
雨瀾想得很深,她是真害怕太子牽扯進來,事情搞得太複雜,反而很有可能把承宗和張琳當成棋子給犧牲掉了。
所以她得先寫封信,請雨馨穩住太子,不要插手這件事。
有些事,不方便和大太太、二太太明說,卻可以和雨馨說明白,只要她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她相信雨馨是會聽她的話的。
王府正房一共七間,原來白王妃在的時候是沒有設書房的,雨瀾嫁過來之後,因爲喜愛讀書寫字,就把東側的一個明間佈置成了一個小書房。雨瀾自從懷孕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已經有些日子沒有進來了。
這裡每天都有丫鬟打掃,雖然主人不常來,依舊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錢媽媽扶着雨瀾坐下,曉月開始磨墨,不一會兒磨好了墨,鋪上上好的澄心堂紙,雨瀾揮毫潑墨,不大一會兒就將給雨馨的信寫好了。
她不由的有些嘆息,現在她身體不好,哪裡都去不了,若非如此,自己遞牌子進去一趟,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雨瀾叫曉月小心地用火漆封號封口,又蓋上隨身的小印,這才吩咐曉月拿着信去找馬總管。請他想辦法把這封信交到太子妃手上。嫁給葉邑辰這麼就,她已經知道葉邑辰的能量有多大。
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府總管,也是手眼通天之輩,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葉邑辰出手,只要交代馬福一聲,就能辦得妥妥當當的。
雨瀾一再叮囑曉月,叫她和馬總管交代清楚,這封信千萬不能落在別人手裡,這裡頭可有不少宮裡宮外的辛秘,若是傳了出去,鐵定會引來軒然大波。
交代完了這一切,雨瀾已是疲倦欲死。錢媽媽扶着她回到了內室,早有小丫鬟鋪好了牀,雨瀾倒頭就睡。直睡了一個時辰,才醒了過來。
錢媽媽侍候她梳洗穿衣服,有點擔心地道:“要不要請白大夫來給您把把脈?”
雨瀾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不過爲了穩妥起見,還是點了頭。錢媽媽就叫曉玉親自去請白大夫。
白大夫很快就帶着小徒弟跟着曉玉過來了。隔着簾子給雨瀾把了半天脈,最後說她胎相平穩,就是身體很虛,叫她多吃些補品,好好補身,不要多思所慮。方子不用另開了,就是以前的那一個就行了。
百大夫每隔三天就給她診脈一次,每一次都會勸她一句,敞開心扉,不要多思多慮。雨瀾苦笑一聲,她也不想多思多慮,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來,她又沒有那麼大的心,怎麼能不多思多慮。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裡說: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她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爲了孩子,以後再有什麼事,就算天塌下來,她也要努力往好處想,儘量保持一個開朗樂觀的心態。
白大夫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下了學進來給雨瀾請安的葉敏文。白大夫給他行禮,叫了一聲“大少爺”。葉敏文早就認識白大夫了,也跟着規規矩矩地還了一禮。
葉敏文進了內室,看見小丫鬟正在捲起帷帳,雨瀾靠在大迎枕上,臉色有些發白。葉敏文小跑着就過來了。奶孃急得衝着他直使眼色。看見王妃了要先見禮啊。
葉敏文早忘了見禮這回事了,緊張地拉着雨瀾的手說:“母妃,我看見白大夫了,還有,還有秋紅姐姐正在院子裡煎藥,母妃您是又生病了嗎?”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雨瀾看着心裡就是一暖。總算沒有白疼他,葉敏文這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
他輕輕攬着葉敏文的肩膀,笑着說:“母妃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有點累,吃幾服藥就好了。”
“那母妃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再也不鬧着去多樂園了,我就在正院裡侍候母妃。”這幾天小傢伙一直鬧着要去多樂園和四個伴讀的小孩子一塊兒住。雨瀾怎麼放心得下。當然是各種委婉拒絕。
葉敏文不敢和葉邑辰說,卻天天纏着雨瀾撒嬌,雨瀾都快有點兒招架不住了。沒想到今天偶然的機會下竟然想通了。
雨瀾高興地摸摸他的頭:“咱們文哥兒懂事了!”
說得葉敏文有點不要意思起來,害羞着低下頭。
雨瀾看了就覺得他十分可愛。問他:“今天孟先生講了什麼?”
說起功課的事情葉敏文就高興:“這幾天先生一直給我們講《幼學》……”就把先生講了什麼內容一一說給雨瀾聽。雨瀾從前只教他學着認了一些字,《幼學》這些並麼有涉及。
雨瀾面含微笑地聽着,偶爾插話兩句,屋子裡歡聲笑語的,氣氛十分融洽。雨瀾的心情也跟着開朗了起來。
葉敏文有些小得意地道:“今天先生考我們五個功課,我答得最好,先生還誇我來着。”
雨瀾心中一動,葉敏文是龍之風孫,那四個陪讀的孩子恐怕沒有人敢真在這種場合下越過他,搶奪他的風頭,大概來之前,四個孩子的家長早就教好了他們了。
這樣,似乎和自己的初衷有些背離了。她最初的想法,是想給他找幾個同齡人的玩伴,培養他與人交往、團體合作諸如此類的精神,讓他在健康快樂的環境下成長,可是如今……
葉邑辰的這麼個搞法,和她想象的雖然不能說離題萬里,但是總是有很多的不一樣。一開始孩子們就有了明顯的階級之分,葉敏文和他們不用講平等,甚至不用顧忌他們的感受,他要做的是收攏他們,叫他們爲自己所用。做葉敏文堅實的班底。
到哪山唱哪歌!現代的平等自由的思想或許根本不適合這個時代,不適合葉敏文,或許葉邑辰的這種思路纔對?
人,有時候不能太一廂情願了!
想到這裡,雨瀾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表揚了葉敏文幾句。
這個時候葉邑辰回來了。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葉邑辰在外頭就聽見了葉敏文歡快的笑聲。小丫鬟打了簾子他走進來,看見葉敏文偎在雨瀾的懷裡,臉上都是笑,葉邑辰原本顯得有些冷峻的臉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雨瀾喝了藥斜靠在湘妃榻上,把葉敏文摟在懷裡。看見葉邑辰進來,她便站了起來迎上前:“王爺回來了!”
葉敏文也跳起來給葉邑辰行禮:“參見父王!”
葉邑辰揮手叫他起來,問了幾句課業上的事兒,說:“快到吃飯的時辰了,你去換件衣裳再過來!”
葉敏文答應着,行禮之後退下去,奶孃帶着他去廂房換衣裳。葉邑辰也看見秋紅在院子煎藥了,就面露關心地問:“怎麼又叫丫頭煎藥,是哪裡不舒服嗎?”
雨瀾笑着說;“和太太、二太太說了一上午的話,又給八妹妹寫了一封信,覺得有點累,就叫錢媽媽請了白大夫過來,沒什麼事,王爺不比掛心!”
葉邑辰“嗯”了一聲:“大太太和二太太來過了?”
雨瀾就把大太太和二太太過來拜訪的情況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擔心以及給雨馨的那封信都講了一遍。
葉邑辰聽完了,眼中的欣賞之色一閃而過:“你做得對!這件事本來就和太子有些牽連……”
雨瀾微訝,微微擡眸,沉靜地看着他。葉邑辰手眼通天,消息靈通,知道一些□□辛秘不足爲奇。
葉邑辰道:“只是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不足爲信,且先等等看看罷。時候到了,自然有人忍不住會跳出來的。”
雨瀾也就沒再問,叫了丫鬟進來,服侍葉邑辰到屏風後面換過了家常穿的衣裳,出來的時候雨瀾剛好親手沏了一杯碧螺春,捧了給他。
葉邑辰接過茶盞,有些玩味地看着雨瀾。本來以爲雨瀾會迫不及待地問他承宗那件事情的進展,沒想到她居然能夠沉得住氣。
雨瀾不是不急,只是她相信葉邑辰既然答應了幫承宗洗脫嫌疑,他就一定能做到,這個時候就是催他也沒有用,不如就這樣等着,免得打亂了他的思路和部署。
想到這裡,就和葉邑辰談起了葉敏文上學的事:“文哥兒在學堂裡表現得很好,我以爲他總要適應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
葉邑辰也抽空和孟先生談過了,對於葉敏文的表現也是滿意的:“文哥兒到底是大了……”又看了雨瀾一眼,笑着道:“這裡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雨瀾連忙笑着謙遜:“臣妾只是做了應該做的,關鍵還是要孩子自己爭氣……”
吃了飯,一直到上了牀榻歇息,到底沒有再問一句承宗的事情。葉邑辰不由得嘖嘖稱奇。
第二天中午剛吃過飯,小丫鬟進來稟報說太子妃身邊的綠枝姑娘來了。雨瀾叫曉月去垂花門把綠枝迎了進來。
綠枝常跑王府,雨瀾懷孕以後,三天兩頭的不消停,太子妃不放心,就三不五時地派了綠枝過來瞧她。早已數門熟路,見過禮,問了好,雨瀾叫小丫鬟擺了錦凳給她做,又遣退了丫鬟,綠枝就開門見山地道:“王妃的信,太子妃已經收到了。”
雨瀾點了點頭。馬大總管辦事,還是叫人放心的。
綠枝又道:“今天一大早,大太太就遞了牌子請見太子妃,和太子妃說了一個時辰,想叫太子出面洗脫三少爺的罪名,太子妃好不容易纔把她勸了回去。太子妃說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既然求了王爺,太子再□□去徒然變得複雜起來。”大太太果然還是信不過她,又去求了雨馨。
雨馨還是聽從了自己的意見。雨瀾的心就放輕鬆了下來。大太太不肯聽自己的,可是雨馨確實她的捧在手心的親閨女,雨馨的話她總要聽的。
雨瀾就問:“太子妃有沒有什麼別的話?”
“太子妃讓女婢轉告王妃,大少爺和三少爺是楊家未來的希望。王爺雖然手掌乾坤,胸懷日月,卻還是要請王妃多多看顧着點兒,別讓王爺出工不出力纔好!”
這話十足是雨馨的口氣,話又說得十分直白,雨瀾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心頭卻是一暢。她笑着說,“你回去回稟太子妃,就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看好了王爺!”
綠枝聽她說得有趣,也跟着笑了起來。又說了幾句閒話,綠枝就要起身告辭:“太子妃還在宮裡等着奴婢的回信呢!”
雨瀾道:“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先坐下,有件事還要問問你。”
綠枝有些奇怪地又坐了回去。雨瀾笑着道:“聽說八妹妹要放你出去成親了?”
綠枝從小跟着一起雨馨長大,性子也如同雨馨一般爽直,聽了這話,卻不像一般的姑娘那般羞紅了臉。“不瞞王妃,其實奴婢是不願意出宮的!”
雨瀾聽了有幾分詫異,打趣道:“難不成是對未來的夫婿不滿意嗎?”
綠枝這下也有些微囧:“瞧王妃您說的!太子妃是個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她就是表面看着厲害,實際上人是最厚道仁義不過的。奴婢從小跟着她一起長大,什麼事她都替奴婢考慮的週週道道的。”說着,綠枝的眼圈就有點紅了:“這一次,她不但把奴婢的身契還給了奴婢,還把奴婢一家的子的奴籍全給去了。這份大恩大德,奴婢就是死也報答不了。”
雨瀾微微點頭,雨馨就是這種性子的人,她要是喜歡一個人,那就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這種性格,和葉邑辰倒是有幾分相像。
“爲了給奴婢找個合適的人家,太子妃更是花了無數的心思,最後選中了一個大興一個陪嫁莊子上莊頭的長子。太子妃親自和奴婢商量,說他家底殷實,相貌堂堂,家裡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這個人人品上佳,對待父母極爲孝順,對兩個妹妹也極爲愛護。”
“太子妃說日子都自己的,自己過得舒坦纔是最重要,門第的高低都在其次,要是嫁給一個白眼狼,不能夫妻恩愛和睦,就是嫁得再高又有什麼用處!”
雨瀾聽得心頭大震。雨馨說得不就是她自己嗎!她嫁給了太子,可不就是天下間的第一豪門,可是丈夫無德,夫妻不和不說,連唯一的孩子都沒能保住,到頭來,她空有太子妃的榮耀,女子應該有的幸福,她卻一丁點都沒有撈到。
綠枝擡起頭來,已是淚眼婆娑:“太子妃都是爲了奴婢好,奴婢心裡又怎麼不知道!可是奴婢真的不忍心離開太子妃,如今東宮之中妃嬪衆多,沒有一個消停的。五姑娘更是個不安生的。她們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着太子妃,奴婢真怕……怕一旦奴婢離開了,太子妃一時不慎,就給她們害了!”
綠枝說到這裡忽然跪了下來:“今天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奴婢就斗膽請王妃幫奴婢在太子妃跟前說說話,請太子妃留下奴婢吧,奴婢願意伺候她一輩子,終身不嫁,絕對沒有一絲怨言!太子妃最聽您的話,您就替奴婢說句話,成全了奴婢的這番忠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