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詹元軒坐着馬車行駛在空蕩蕩的街頭,在距離京城門口不足一里的地方生生地停了下來,詹元軒掀開簾子,正準備質問趕馬車的車伕爲何停下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馬匹上坐着一個女子,正是娘身邊的丫頭青桐。
就在詹元軒在想着她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青桐已經從馬匹上跳下來,走到了詹元軒坐的馬車側邊,微微躬身,“主子,青桐奉老夫人的命,來請主子。”
詹元軒一頓,“我娘在哪兒?”
“夫人在老地方等主子。”青桐恭敬答道。
詹元軒一聽,朝着冷血使了一個眼色,“你去趕車,去見夫人。”
冷血跟冷清交換了一個眼神,連忙挪到馬車前端,揮動着馬鞭。
青桐見馬車朝着暗室的方向而去,頓時鬆了口氣,還好,夫人英明,一接到信就馬上吩咐她快馬加鞭的趕到這裡來等,總算是等到主子了。
暗室內,燭火搖曳,北堂馨負手而立,仰起頭看着牆上的一幅畫出神。
詹元軒緩步走進暗室,在北堂馨的背後跪下,低聲道,“娘。”
詹元軒的聲音打斷了北堂馨的思緒,將目光從那副畫上面移下來,仍然揹着詹元軒,聲音有些黯啞,“你錯了沒有?”
詹元軒低着頭,知道娘問的是他想要獨自去邊關的事情,如果說他錯了,便不能再去邊關救大皇兄了,但如何此刻說沒錯的話,那定然是要讓娘傷心了。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似乎怎麼回答都是錯,索性不回答。
北堂馨沒有聽到詹元軒的回話,慢慢轉過身來,一雙眼睛銳利地盯着詹元軒,似乎要看穿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我問你的話,沒聽到嗎?”
“娘,我想去救大皇兄,他跟我是血親的兄弟,我明知道他有事而不去..。”
話未說完被北堂馨生生截斷,“你們是血親的兄弟,那我呢?你跟我是什麼關係?”
詹元軒被北堂馨問的一頭霧水,“您是生我養我的孃親啊!”
“那我再問你,是生你養你的孃親重要,還是你那同父異母的兄弟重要?”
詹元軒毫不猶豫,“自然是孃親重要,但是兄弟也很重要。”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現在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去邊關救你的兄弟,二是,留在這裡給我閉關三天。”北堂馨將一把匕首扔在詹元軒的面前,威脅道。
詹元軒看着面前明晃晃的小刀,無奈閉上眼睛,“娘,您爲何要這樣逼我?”
“軒轅戰,你錯了,從來都不是我逼你,都是你在逼我。”
“娘,我沒有逼您,我也不敢逼您,只是他是我的皇兄啊,我現在知道他有危險,而我袖手旁觀,不去救助,那我算什麼?娘,您難道非要把你的兒子逼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您才甘心嗎?”
北堂馨往後退了一大步,靠在後面的牆上才勉強站住,他居然說她逼他?
她不過是爲了他的前程,爲了他的性命着想,卻萬萬沒想到,在他的眼中卻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