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歡一把掀開被子,打開窗戶見沒有人影,便帶着藥粉從後窗一躍而出,縱使有人看守着也不至於這點動靜都能聽得見,卻沒瞧見暗處的一個人影跟着她。
越過數個房檐,顧昭歡在遠處便看見了張府的牌匾,縱觀京都除了廉親王府其他的宅院還沒有他這麼豪華。準沒錯了,顧昭歡輕手輕腳的跳上房檐,鼻尖隱隱聞到一股清香味,找了個香味比較濃的房檐掀開一片瓦便瞧見了張瑤熟睡的臉!
捂住鼻子從懷中掏出花粉從空擋中撒了下去,這花粉隨風而動在屋中飄散着,顧昭歡放好瓦片忍住偷笑,翻身從房檐上越過張府,身後的人影一直在幫她打暈張府中的侍衛。
放暈一個侍衛楚行雲搖了搖頭嘆氣,這樣放縱着她如此下去不知會變成什麼樣,見顧昭歡朝着王府走去,也不再多想什麼,畢竟不知道她是撒了什麼東西,只好明日看張府會出什麼事便清楚了。
翌日清晨,就在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時候,張瑤只覺得手臂發癢,本以爲抓抓便好,誰料越抓越癢怎麼都睡不着,張瑤煩躁的坐了起來,只見手臂皆是抓痕,臉上也開始瘙癢,實在忍不住了便用手去抓。
“小姐,你要用早膳嗎?”素心端着臉盆緩步踏入房間,看着自家小姐已經起牀,擰乾盆裡的毛巾朝着張瑤走去,當走到她身側的時候手裡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小姐,你的臉!”只見自家小姐的臉頰上到處都是抓痕。
小姐還在撓着身上,素心生怕小姐會抓花臉連忙上前拉着小姐手腕轉頭朝着門外大聲喊道:“快來人啊!”
聽到聲音屋裡進來了幾個丫鬟,見到張瑤的臉也都嚇了一跳愣在原地,素心有些着急的朝她們喊道:“兩個快去叫老爺和夫人,兩個去胡府請胡少爺。”
丫鬟們聞言趕忙跑出屋,素心見着小姐還是不停地掙扎想去抓身上,無奈之下只好用身子壓在張瑤的身上讓她不能動彈。
廉親王府中楚行雲得到了消息知道張瑤突然渾身發癢的惡疾,便想起昨夜裡顧昭歡偷溜進張府的舉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要帶她一起去纔好。
楚行雲擡腳走進落雨閣,只見牀榻上熟睡着的顧昭歡,思量之下伸出手輕輕晃了晃她,顧昭歡蹙眉睜開眼睛,一看見楚行雲的臉立刻醒了困,連忙拉起身旁的被子往身上蓋。
“你多慮了,張府出了事,你隨本王一同前去。”楚行雲的話語很輕,語氣中卻有着一絲顧慮,萬一張瑤在府中說她兩句,不知她會不會直接毒死她,看她以往的表現,真的有這樣的錯覺啊。
張府出事一定是張瑤,顧昭歡本不想多事去看,不過回頭一想張府能請的大夫一定是胡彥之,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能不能讓胡彥之帶她出王府。
想到這裡,顧昭歡起身下牀,與楚行雲保持着安全距離,經過一番簡單的熟悉,將一旁放着的錦包放進懷中,朝着楚行雲說道:“我們走吧。”
隨着楚行雲上了馬車,一路上十分的安靜,現在她只想快些到張府見到胡彥之,片刻後馬車乍然而止停在張府門口,顧昭歡掀開簾子快速的跳下馬車,前腳剛踏入張府中猛地回想起此刻她是楚行雲的侍從怎麼能先他一步進入張府,收回腳站在一旁等楚行雲走進去之後這纔跟了進去。
繞過長廊與幾座庭院,便聽見不遠處的院中傳來哀嚎之聲,顧昭歡忍住想笑的心情沉着一張臉跟了進去。剛踏入房間便看見胡彥之在爲張瑤把脈,而牀上的張瑤被人強摁住雙手,臉上胳膊上的抓痕十分明顯。
見她這幅樣子顧昭歡這才覺着痛快不少,誰讓這個女人不自量力也不看是誰的花就隨意採摘。既然她在意這幅容貌,那麼便毀了她的臉!
安靜的跟在楚行雲的身後站在一旁,過了一會後胡彥之站了起來走到桌前拿起筆寫下一紙藥方遞給張將軍輕聲說道:“小姐不過是吃錯了東西,連服幾天藥便會好。”轉過身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盒在放在桌上,“小姐身上的瘙癢可以暫時用此藥緩解一下。”
張將軍拿起小盒蹙眉打開,只見裡面只是一些白色的藥膏,疑惑的看向胡彥之,心中雖有些疑惑但胡彥之是京都數一數二的醫術高超,也不好開口質問些什麼。
小盒遞給素心,素心連忙接過打開取出一些在指尖抹在小姐的傷痕上,胳膊上赫然的傷痕讓她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那臉上的傷痕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紫薇花粉,顧昭歡下意識的捂住鼻子,雖然不會有什麼大礙,生怕被人瞧見顧昭歡連忙放下手縮在一邊。
那小動作卻落入了胡彥之的眼中,心中不禁暗歎,這丫頭就是不消停,定是爲了曼陀羅花才報仇的,將藥箱中的一個瓷瓶放在桌上,“每日沐浴時滴兩滴進去,切記讓張姑娘不要吃辣,不然傷口會潰爛。”
張將軍鬆了口氣,“不過昨日小女並未吃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還是壓抑不住心裡的疑問,若是吃錯東西怎麼會全身瘙癢難耐?
胡彥之轉過身去將藥箱遞到小童的手中輕聲說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有些食物分開吃自然不會有問題,不過有些食物放在一起吃會造成不同的效果。”
想來昨日瑤瑤也不知是否將相剋的食物放在一起吃了,畢竟像吃食都不曾嚴管過,張將軍蹙眉朝着門口說道:“劉管家!等會跟着胡少爺,記下那些相剋的食物別讓瑤瑤再吃了!”
站在門口劉管家突然被點到名字,連忙走上前去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是,老爺,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胡彥之朝着張將軍點了點頭擡腳便走,路過顧昭歡的時候衝她使了個眼色,便隨着劉管家往廚房走去。
那個眼色顧昭歡自然懂得,現在只要找個合理的藉口溜掉就好了,顧昭歡捂着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拉了拉楚行雲的衣袖,“王爺,我肚子疼,我想去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