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各種聲音,十分的吵雜,顧昭歡緩緩的睜開眼睛,稍微動一動身體,屁股上便傳來刺痛的感覺,伸手摸向屁股,收回手時瞧見了指尖沾染着鮮血,突然想起之前被皇后打了三十棍,真是痛死了。
???“駙馬,你醒了?要用膳嗎?”恭謹的聲音傳入耳中,只見一個婢女站在牀邊看着她。
???不對?她剛剛是叫她駙馬?這是怎麼回事?一夕之間她怎麼就成了駙馬了?究竟她暈倒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門扉被人打開,只見一個人影快速的走到她的牀邊,顧昭歡擡頭對上一雙十分緊張的眼睛,楚行雲?他怎麼入宮了?緊接着楚紫玉也走了進來,將宮中的婢女全都屏退了。
“你做了什麼?就這麼想離開本王的身邊?究竟本王有什麼不好?”一聲聲詢問從楚行雲的口中說出,看着她爲了離開王府不惜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心頭就越發痛。
站在一旁始終不語的楚紫玉嘆了口氣,之前也曾聽聞過皇兄和府中侍從葉歡有關係,卻不料前日進宮的葉歡竟那人是同一人,可是現在母妃已經下旨將她許給了葉歡,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身上的劇痛,莫名其妙成爲駙馬,顧昭歡此刻的心中早已混亂一片,現在楚行雲還來添麻煩,心中不禁煩悶,偏過頭去不看楚行雲冷言說道:“是,我做任何事情都只是爲了離開王府,不知王爺是否滿意這個答案?”
身後並未聽見有人說話,片刻後卻聽見有人離去的腳步聲,顧昭歡轉過臉已然看不見楚行雲的人影,只見牀邊站着一個滿臉擔憂的玉公主,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玉公主,我怎麼會變成了駙馬?”
聽到聲音楚紫玉坐在牀邊苦着一張臉輕聲說道:“昨日母妃非要將我許配給你,我怕母妃會再傷害你只好答應了她,你若是想走,我可以把你偷偷運出宮的。”
顧昭歡聽到楚紫玉的話不禁黑着臉,敢情昨日是被那個皇后下了套,定是與楚紫玉有關,故意試探她之後就將公主許配給她,怕是這個公主是要作爲和親的公主,皇后捨不得她去別的國家,那也不能這麼草率的將把她許了出去啊。
現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了,這皇宮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逃脫出去,楚紫玉所說簡直如同笑話,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還是先將傷養好再說其他的吧。
沒幾日,楊菁慈便賜給顧昭歡一所駙馬府,將顧昭歡擡了進去,讓顧昭歡奇怪的是,皇后不讓任何人進府探望,就連楚紫玉她也未曾見過,實在是摸不透這個皇后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連休息了半月,顧昭歡幾次想要出府皆被攔住,看着守衛森嚴的駙馬府,顧昭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守衛簡直比皇宮還要多,即使身上的傷快好了也難以逃出。
三日後便是公主出嫁的日子,楊菁慈早早的便派人在駙馬府中裝扮一切,而作爲當事人的顧昭歡卻是很茫然,是禍躲不過,索性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現如今逃走只是多一個敵人。
婚期已至,顧昭歡身着新郎衣裝,一路上花團錦簇,目光落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中,隱約的看見人羣中有幾個全程冷麪的人,心裡大概也是能猜到是皇后派的人,不知是防着她逃走還是防着楚紫玉逃走。
花轎行至駙馬府,顧昭歡先行下了馬,踢了轎門,掀開簾子將楚紫玉背進了駙馬府,楚紫玉先行回了新房中,顧昭歡卻被所有來參加宴會的人拖住了強行灌了許多的酒。
身子漸漸有些搖晃,顧昭歡借言酒力不佳緩慢的摸到新房中,輕輕的推開門,看見不遠處端坐着的楚紫玉,本以爲皇后會作罷那日的事,卻不料居然將楚紫玉就這麼賜給了她,現如今她一個女子迎娶了一個公主,心中思緒萬千。
擡腳緩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喜杆挑起了楚紫玉頭上的紅蓋頭,只見楚紫玉低着頭,目光瞥見了她手背上的淚珠,顧昭歡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而身旁的楚紫玉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般慌忙的躲到一旁去。
案臺上的燭火明晃着,看着眼前處處火紅的錦帶,顧昭歡也是有些懵,從她成爲駙馬的那一刻就沒有見過任何人,她像是被圈在了牢籠中的寵物,嘆了一口氣,伸手拉住楚紫玉的手不料卻被她打開,看着她惶恐的樣子,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跟她說纔是。
“你!你別過來,我可是公主,我纔不是真心實意要嫁給你的!”楚紫玉從腰間摸出匕首指着顧昭歡喊道,雖然很不想嫁給她,可是母妃跟她說如果不嫁給她她就要去和親,這樣就見不到彥之哥哥了。
莫名其妙的舉動讓顧昭歡很無奈,只好往後退一點,免得她情緒失控真的朝她捅了過來,放低聲音溫柔的勸說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先把刀放下好嗎?”說話間顧昭歡伸手將楚紫玉的手壓下,“我是個女子,我也不知自己爲何會變成駙馬。”
話語剛出,楚紫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身着紅衣的人,她說她是女子?帶着探究的口氣問道:“你是個女子?全京都都知道你是王兄帶回府的侍從,怎麼會變成了女子?”
猜想到她可能不會信,但至少她把刀放下來,顧昭歡伸出一隻手拉住楚紫玉的手緩緩地伸進她的衣領之中,當她的手觸到自己的胸前時,緩緩的說道:“現在你相信我是個女子了吧。”
本是懷疑的態度,可當摸到手下柔軟的觸感,確實是只有女子纔會有的,她真的是個女子,猛地將手抽回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向顧昭歡,“你既然是個女子,爲什麼要女扮男裝潛伏在王兄的身邊?爲什麼要娶我?”
整理好衣冠,顧昭歡看向楚紫玉輕聲說道:“家中有事,我纔會女扮男裝,我只是軍營中的軍醫,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成爲駙馬,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