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淵，人都送走了？”柳初月見了他回來，問道:“可有搜查出來什麼？”
“送走了”羅子淵一放鬆下來也是渾身愜意，他手裡把玩着黃金，然後隨手朝柳初月拋了過去，他這麼一拋衆人當然是猝不及防的，且黃金又及其沉重，嚇了顧昭歡和春荷一跳。不料正低頭寫字的柳初月一擡手，也是輕輕鬆鬆就接到了他拋過來的黃金。
這時候有琴聲掩蓋着，春荷聲音驚訝而驚喜道:“初月姐姐，你還會武功呢！”
“嗯。”柳初月點了點頭，她奇怪的看了看手裡的錢，然後問羅子淵:“你拿我荷包做甚？”
羅子淵一頭霧水:“我何時拿你荷包了？”柳初月手裡換了一張紙繼續執筆寫着什麼，嘴裡問他道:“我的金子是放在荷包裡的，如今怎麼就只剩下錢了”。
羅子淵跳腳道:“可不能亂說，小爺我一個荷包還是買得起的，我從沈拓那裡拿到手就是這樣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把錢直接塞給人了。”
春荷笑眯眯道:“初月姐姐別是記錯了罷？”柳初月眉頭皺了皺，覺得奇怪。顧昭歡也笑了:“沈拓好歹是堂堂一等侍衛，金塊都不要，更不會拿一個女兒家的錢包的，也許是剛纔丟在哪兒了也未可知。”
於是這事兒就掀過去了不提。
羅子淵見左右無事，琴聲又正好，於是小聲朝顧昭歡嘰裡咕嚕道:“那些官兵們搜到了一些賬本，宮中珍貴古董之類的，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都好打發，我回頭找一些理由開脫就是了。”
顧昭歡點了點頭，倒也都是好處理的事:“醉花樓大，人多眼雜，要格外注意防止有人暗算，像是今日萬一搜出來什麼反對朝廷的物件，或是什麼字跡，那是一百個口也說不清了，現在文字獄可不清。”顧昭歡的聲音也壓的低。
一旁柳初月輕輕的吹了吹紙上的字跡，開口問顧昭歡:“主子，那一等侍衛不是廉親王爺的手下嗎？您可是他的主子，怎麼還要躲着他走不成。”
顧昭歡嘆了一口氣:“無非是我不想讓廉親王知道我這些事兒罷了，初月，你應當瞭解我的心中所想纔是。”
這時候一首歌驟停，幾個人也停下來說話的聲音。柳初月對着屏風外面喊到:“下一位。”空氣裡安靜了一下。
“主子，都彈完了。”春荷出去看了看人數，然後朝顧昭歡道。
顧昭歡皺起眉頭:“剛纔有三兩個沒注意呢，這就比試完了？”其實是還沒聽夠呢，她總算明白宴會上聽曲享樂的人，的確是種享受。
柳初月笑道:“主子若是放心呢，可以參考一下我的意見。我倒是有了一些注意。”
羅子淵正在打着哈欠喝茶，聞言問道:“怎麼不知你竟然還通曉音律？”
羅子淵問完後。柳初月不知該如何回答，顧昭歡笑着說道:“初月什麼都會，可比你強一些。”
這時候羅子淵正打發這羣琴師去大堂侯着，吩咐了小廝好好招待他們，屋裡沒有別人，羅子淵親自去關了門，轉身正好聽見顧昭歡說這句話。
“嗯。”羅子淵打量着柳初月拉長了聲音道:“那如此說來，當年把你安排在醉花閣還是屈才了。”
當年他們救下來柳初月，也沒想好怎麼安置她，柳初月有一些手段，會一些功夫。也是自願留在醉花閣當老闆幫他們蒐集情報。
顧昭歡把柳初月遞過來的記錄的整理了一番，邊看邊隨口問羅子淵道:“怎麼，可還有別的好去處？”
“好去處不敢講，但是去處多了去了。”羅子淵執壺給顧昭歡倒了一杯差，然後笑道:“你看柳初月長的不差，手段又利索，光是京城王公貴族家裡可不就有缺人的。”
柳初月擺手拒絕道:“可饒了我吧，我可做不來那些與三妻四妾搶男人的事情。”
羅子淵搖頭:“哎，你可不能這麼想！給你造一個好身份，一樣能當正妻，有頭有臉，你要是覺得官家不好，還有好幾個王侯將軍府裡空着呢。說不定能和這位一樣呢。”
羅子淵朝顧昭歡努了努嘴，意思是說不定柳初月也能當個王妃。顧昭歡聞言放下手裡的東西擡頭笑眯眯看着羅子淵:“如此說來，想起廉親王那會子還未娶妻。你可不是也打過這個主意罷？”
羅子淵聞言立刻禁聲了，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主子，人可否選好了？”柳初月溫言問道，也算是幫羅子淵岔開話題。羅子淵悄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其實他估摸着廉親王不可限量，所以若真能塞一些自己人進去，他和燕京王都是樂見其成的。如今能和顧昭歡牽上線，也是很滿意的。
“行，那就定這些人吧。”顧昭歡和柳初月嘀嘀咕咕半天，最終敲定了結果。
“也給我看看！”羅子淵湊了上去。只見挑出來的幾個他倒是都有一些印象，心裡迅速把那些人的身家，樣貌，品性都過了一遍，思考了半響不語。
顧昭歡瞅着他盯着名單沒有給什麼反應，好奇問道:“怎麼，可有什麼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羅子淵吞吞吐吐道。“只是，這個叫容許的，把他從名冊上面去了吧，這個葉又青我看不錯，怎麼把他給刷下去了呢？”
顧昭歡聽着奇怪:“容許技藝超羣，才貌出衆，這樣的人才如何要把他給去掉？再者這位，葉先生在奏曲之時頻頻分神，這樣失態不留也罷。”
“這會子可不能聽你的，那容先生的背景我看着有問題，留下他未必合適。”羅子淵皺眉道。
柳初月在一旁聽到了好奇道：“哦，有什麼問題？”
“他出生在普通的農民家庭，卻有着貴族氣質，一手技術也是不凡，我的直覺告訴我此人不簡單。”羅子淵想了想回答道。
柳初月聽他說的話後“噗嗤”地一聲就笑了，“窮苦普通人家怎麼就不能練就一身本領了，長的好就更不是錯誤了，照你這麼說，還讓不讓科考的窮書生們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