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一聽,果然鬆開了她,一臉遲疑:“真的?你找他幹什麼?戎修那小子人呢?”
顏小茴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對方:“我若是找到他了,還用得着偷偷躲在牀下守株待兔嗎?”
說着她一隻手撐着地,坐了起來:“戎修那小子在京城跟我結了怨,我是追着他找過來報仇的。打聽到消息說他住在這間禪房,下午的時候就偷偷溜進來了,可是等到現在把你們都等來了,他居然都沒有出現。這人平時就機靈的很,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事先溜了。”
蒙面人面面相覷,思忖了半天,緩緩說道:“不可能,這回是他家老爺子把他弄來,讓他在這寺廟裡思過的,他若是偷偷跑了,他家戎老將軍還不大發雷霆?”
顏小茴眼珠略微一轉,“難道是藏在這寺裡別的地方了?或者是山上?”
蒙面人一聽說,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我們去別處搜一搜,東西估計是在他身上帶着呢。”
說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窗邊,身體一個前傾,人就翻了出去,只剩下竹窗被夜風吹得“吱呀”作響。
幾個人走後,顏小茴趕緊站起身,悄悄走近竹窗邊,順着窗縫向外看去,茫茫的夜色將蒙面人最後一絲痕跡也掩蓋去了,她莫名就鬆了口氣。
回頭叫依舊藏在牀下的人:“喂,出來吧,人已經走了!”
戎修身體一骨碌,從牀榻下面閃了出來,手掌一撐地面利落的站起身,接着長臂一伸將窗邊站着的顏小茴一下拉到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窗口。
顏小茴見狀輕笑了下:“喂,行了你,人都已經走了,你現在裝什麼英雄?”
戎修鐵青着臉,抿緊了嘴角:“閉嘴,你這個愣丫頭!”
什麼?顏小茴瞪大了眼睛,居然叫自己愣丫頭?若不是她想辦法將壞人引走了,說不定這會兒正被人修理的鼻青臉腫呢!這人怎麼過河拆橋啊!
戎修卻好像沒看到她憤怒的表情一般,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盯着竹窗,沉聲說道:“行了,別偷偷摸摸藏着了,都出來吧!”
外面響起一聲輕笑,接着蒙面人順着竹窗去而復返,三人抱着雙臂站在顏小茴和戎修面前互相對峙着。
見顏小茴睜大了貓一般的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其中一人笑道:“小丫頭,想騙我們,你還嫩了點!練武之人,連這屋子裡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我們都聽不出來,豈不是太蠢了?”
既然知道還裝,這不是拿人當傻瓜嗎?顏小茴小臉氣的鼓鼓的。
蒙面人輕笑了下:“不過難得你這小丫頭見到我們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比京城府裡一般的鶯鶯燕燕強了不少,難怪堂堂京城小霸王戎修都甘願躲在牀榻下面當縮頭烏龜。”
另一個身形略高的黑衣人也附和着:“就是,怪不得戎二爺連在寺裡受罰都要將你帶在身邊,無情公子也變成癡情種子了。”
說着對站在前面的戎修一笑:“戎二爺真是好福氣啊,被戎老將軍送到寺廟裡關禁閉也有小美人心甘情願的陪着!”
戎修冷哼一聲:“廢話少說,想動手儘管來!只不過我的事跟這丫頭沒有關係,你們不要動她!”
蒙面人輕聲一笑:“呦,了不得了,戎二爺居然也懂得憐香惜玉了。您不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麼?看來這丫頭跟你關係匪淺啊!”
這人兀自拖過了一旁的椅子熟門熟路的坐了下來,十足的主人模樣。
“不過,我們本來就不想動手,只不過是受人所託,來二爺這兒尋點東西。您若是乖乖交出來,那我們立馬就拍拍屁股走人。您若是不交呢,那可就怨不得我們哥兒幾個不規矩了!”
戎修連面色都不變一下,想都不想的說道:“不可能,你們別做夢了。”
那人將桌上的茶盞拿過來,在手裡轉來轉去,卻不喝:“戎二爺您也不問問我們跟你要的是什麼,就一口回絕了,這不是逼我們兄弟們幾個動粗呢麼?”
戎修翹了翹一邊的嘴角,“我從京城來這寺裡是閉門靜思的,不想惹事,但是不代表你們就可以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不管你們替誰辦事,想要什麼,都不可能從我這兒得到!我戎家的人,還沒那麼慫!”
蒙面人一聽,臉色頓時一變,“既然戎二爺不識相,那也怨不得我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就將手中的茶盞對着戎修一扔,茶水立刻潑了出來。
趁着他晃神的一剎那,極快的閃身接近,手腕一翻,露出一柄烏青的匕首,衝着戎修的面門劈頭就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