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白癡呢?”北冥冽一將銀子扔進水中,就覺得自己是挺白癡的,都讓這個女人給氣糊塗了,他可以覺得自己白癡但是這個兩個字不能從別人嘴中說出來。
“誰問我說誰白癡,誰就是白癡。”冷泠晃了晃杯子,“不是白癡是什麼,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不可能會在茶水裡下毒,就我們兩個人在喝茶,要是倒下了,不就是告訴南宮他們這個客棧有問題,還怎麼一網打盡?”
“我那是被你氣的。”要是懷疑茶真的有問題,他一開始就不會喝了,後來不知道就怎麼被這個女人氣迷糊了,竟然扔了一個碎銀子在水裡。
“被我氣的,你怎麼不說,你天生就一白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她自然是要把這隻狐狸狠狠的踩住。
“你……”北冥冽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轉身向外走去,好男不跟女鬥,他去散步。
北冥冽靠在客棧的門上,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外面有一個簡單的茅草檐,放置馬匹車輛不被雨淋,不論是房間裡還是客棧外面都透着一種雅緻,可以看得出這家老闆的細心,怎麼也不像是一個黑店。
對了,就是細心,那個濃妝豔抹豔俗之極的老闆娘怎麼會有如此雅緻品味。
無論是客棧中的桌椅,還是房間裡的擺設都可以說是一塵不染,乾乾淨淨,若是沒有人常來住宿,肯定會落滿了灰塵。如果說擺在樓下的飯桌是因爲沒有生意,店小二無聊無事反反覆覆擦的,那麼二樓的客房若要天天打掃可要費一番大功夫。
北冥冽眼睛一轉,走向一直放在客棧外的那輛馬車,手放在車上擦過。
看這灰塵,這輛馬車最少在這停有半個月的時間……
怨不得那個女人罵自己白癡,她從一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問題了,這輛馬車根本就不是今天留宿的人停在客棧外的,那個叫什麼李花花是怕店小二說出實情纔會出來阻止。
賊窩都進了,晚上好好吃頓飯睡一覺,養精蓄銳,夜裡好打架……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正是作案的好時間。
“快點把門打開,就剩下一個了,小樣還敢跟姐鬥,也不打聽打聽姐是什麼人?那隻花狐狸還對姐使美人計,雖然他長的比小兮兮好看,但是還是我家小兮兮比較有範兒,多酷呀!”女子不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點也不擔心房間裡的人聽見。
“小姐,這門打不開呀。”銀色的匕首在門縫中,悄悄移動泛着寒光。
“什麼小姐,說了要叫大王。”女子不滿的拍了一下店小二的頭。
“大……大王……這門真的打不開……”
“二姐,二姐……”冷泠輕輕拍着睡在自己身邊的冷傾芸,她夜裡怕出什麼事故意讓冷傾芸和自己睡在一起,說北冥冽是白癡還真是白癡,這麼沒用已經被抓住了。
冷傾芸皺了皺眉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該死的,她明明已經把薰香給熄滅了?
顧不了這麼多了,冷泠將冷傾芸抱起來小心把她放在牀下,然後用牀單順便遮住,輕手輕腳往門口走去,剛走了一步聽見門外女子的話,眉頭深皺,又折了回來躺在牀上。
“去去去,一邊去,姐連密碼箱都打得開,還打不開這古代的門。”女子小聲的嘟囔着,“這裡面住的是那個冷冰冰的女子嗎,她比我家小兮兮還酷,只可惜姐不是個百合,姐要是個百合一定把她帶回去當壓寨夫人。”
“酷?密碼箱?百合?”冷泠躺在牀上,饒有興趣的聽着兩個人說話,或許今天會有意外的發現。
“小……大王……您老還是快點將門打開吧,再不打開,就該把裡面的人給吵醒了。”店小二深深爲自家少爺默哀,小姐又不正常了,神神叨叨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放心吧,沒有姐的解藥,裡面的人就是後天早晨也醒不過來,你怎麼對小兮兮這麼沒有信心呢?”
店小二很想說,他不是對自家少爺的藥沒有信心,而是對您偷的藥沒有信心,但是爲了他的腦袋不開花,這句話還是不說比較好。
真不知道他英俊無比的少爺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女人?少爺呀,您趕快回來吧?
“奇怪了,這門怎麼打不開呢,不過不怕,我有這個。”女子奸詐一笑,從背後摸出一個專用工具。
冷泠心想,能讓你輕輕鬆鬆把門,我不就白知道你這裡是黑店了?
還有她到現在都在鬱悶,這個女子是怎麼對他們下藥的,飯菜沒有問題想,香也沒有問題,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不過她敢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並沒有想要他們的命,不然的話冷傾芸就不單單是昏迷那麼簡單了,自己雖然死不了也不會是像現在一樣還清醒着,雖然自己沒有事,可是栽在這裡讓她覺得很不爽。
明明早有防備還是糟了算計,活了兩世,她也就在兩個人身上栽過跟頭,一個是北冥冽那隻狐狸,另一個是喜歡惡作劇的筱竹。
“嗤嗤、嗤嗤……”冷泠看向房門,皺着眉盯着那個發出噪音的東西,竟然是鋸齒,誰能告訴她這是不是在拍喜劇電影,這個叫李花花的也太有才了。
“大王,您別再據了,下面那些人夠您玩一夜的,您就別再折騰了,萬一待會他們恢復力氣,麻煩就大了。”店小二看見自家小姐的行爲,真想躺着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簡直有辱他家少爺的智商!
“虧你還叫小聰,我看你叫小笨還差不多,恢復力氣還有繩子在綁着怕什麼,再給他們喂藥就得了。你家少爺也真夠笨的連你是小聰和小笨都看不出來,不對,我家小兮兮纔不笨,他一定是覺得你很笨所以纔給你起名叫小聰,希望你能聰明點的。”
啊啊啊,倒是誰是小笨,他明明可以一腳把門給跺開,卻非要在這裡一點一點的去鋸門栓。
“算了,看你這麼笨,我替你家少爺教教你,先考你個問題,你說屋裡那個冰冰冷冷的女子是躺在牀上睡着,還是躺在牀上聽我們聊天?”
冷泠激動了,要不要再陪她玩一會呢?
不知道這個女人前世會是什麼身份,纔會有如此奇葩性子,她看這個李花花不但無意傷他們一行人的性命,也沒興趣打劫錢財,只是太無聊了想要惡作劇。
反正也確定了北冥冽他們不會有事,大半夜裡瞎折騰什麼,不如再睡一會兒,就讓北冥冽多被捆會兒,誰讓他這麼白癡成了別人的玩具。
還使美人計,還真以爲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
冷泠將牀上的一個被子拿下去給冷傾芸鋪在地上,省的她夜裡着涼,然後爬上牀,翻了一個身背對着門閉上眼睛,就讓她們主僕慢慢鋸門去……
小聰翻了一個白眼,“她既沒有在睡也沒有在聽我們聊天,她中了大王您的藥昏迷了。”
女子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小聰的腦袋上,小聰捂着腦袋跳了起來,“爲什麼又打我?”
“打你笨,我都問你說,她是在睡覺,還是在聽我們聊天了,你還說她在昏迷着。”女子站起來伸了伸胳膊,真是累死她了。
想當年她的一身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除了那個傢伙比她厲害那麼一點,基本上就算是沒人打得過她,結果就那麼給廢了,害的她現在連鋸塊木頭都累得半死。
都怪小兮兮,如果不是他,姐也不會廢了一身的武功,害的她現在連小聰這個笨蛋都打不過。
壞小兮兮,臭小兮兮,連個人人影都沒有,還說要保護她,結果三天兩頭的消失,都沒有人幫她鋸木頭,貌似少了點什麼,小兮兮好像給自己留了一個苦勞力。
“你來,姐累了……”女子將鋸齒丟給小聰。
小聰認命的接了過來,嗤嗤的鋸着,誰讓他家少爺走之前,讓他一切都聽小姐的。
少爺呀,您老快回來吧,小聰快被小姐給折磨死了?
“對了,我剛纔的問題,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能夠二選一,你還沒有回答呢?”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痠痛的肩膀。
“睡着。”小聰應付道,就是在睡着也被吵醒了,這麼可能這麼大聲還能睡的着。
“你幹嘛又打我。”小聰丟掉手中的鋸,委屈的喊着。
“快點,別停下,”女子梆梆梆的又在小聰頭上拍了幾下,“我告訴你這回輸定了,我聽說小兮兮新制了一種毒,你去想辦法偷給我,我給你說那個女人剛纔一定是在聽我們聊天,現在才睡。”
他什麼時候又和她打賭了,偷少爺的藥簡直就是找死,小聰鬱悶的鋸着門栓。
“鋸好了沒?”女子第八十六次問道,這個小笨真是慢死了,都快半個時辰了,連一塊木頭都沒有鋸開。
“沒有,快了。”天知道這個東西有多難鋸,他就說這門爲什麼打不開,原來門栓中間是一把劍的劍身,讓後在兩端被固定住了,如果不是他在鋸的時候用了內力,就是明天晚上他也鋸不斷。
“真是不靠譜,不靠譜的小兮兮留了一個不靠譜的小聰,還是我家的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