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內容明天再決定,與子喬比試,那幾個將領本來也沒打算想要過多地難爲她,只不過想着依靠這一場比試來選拔軍中的人才之時,他們決定讓這一場比試有多一些深度,雖然這般爲難一個女子似乎有些不合適,可是想着最終的目的,他們還是決定把難度擴大一些,反正這女人總是要輸的,他們這樣其實也沒有錯全文閱讀。
第二天起牀之時,整個軍營都沸騰了,只因爲今天的比試,還有一點是今天有個叫沐子喬的女人會和他們的將軍們比試,若是那個女子贏了,他們日後的操練就由沐子喬負責。本來軍中的比試就讓衆人熱血沸騰,如今要比試的還是個女人,更是讓他們充滿好奇和期待。畢竟這恐怕是頭一回有女人在軍營中與將領們比試,比試的內容還是關乎於武功謀略。
況且衆人也明白,這一次比試就是他們出人頭地的好機會,當然前提是他們有那個能力,雖然對自己的能力深有自信大人不多,可是那些平日裡覺得自己才華不錯的人,可是不知道有多麼緊張激動。今日若是表現出色,他們就不僅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已了。
子喬起牀用過早膳之後,昨天那幾位將領就過來了,子喬對他們的名字已經清楚,昨天站在最前面的,左邊的是將軍孟剛,右邊的也是將軍盧宗楠,還有副將鄺明景等人。
他們過來的時候,子喬和楚璃軒已經坐在大廳的首位,早上是和楚璃軒一起吃的早膳,吃完早膳兩人也是一起到大廳來的。
幾位將領給楚璃軒恭敬地行了禮,馬上將話題說道正事上,說出今天比試的內容,一是論治軍之道,二則是真刀真槍地比試真功夫。昨晚上聽子喬說比試謀略武功,衆人都猜想沐子喬肯定是會武功的。只不過剛剛說到比武的時候,將軍孟剛已經向子喬問清楚她是不是會武,而子喬馬上肯定地告訴他們自己會武一事。
子喬學會了清心心法和清心劍法之後,一直沒有適合的對象交手,與她交手的人只有楚璃軒,雖然子喬對自己本身的武功有信心,只不過到底能力如何,只有多一些與別人交手之後才能確定。想到待會的比武,子喬就滿心期待,練習了那麼多個月,總算可以好好打一場了,雖然平日裡也沒少與楚璃軒對招,只不過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幾萬人圍着的廣場中間,搭建着一個高高的高臺,高臺上面,站着數人,其中一人身着黑色錦袍,雖然只是一身黑衣,卻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整個人散發着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給人一種壓迫感?
男子旁邊站着一名女子,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裳,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高臺之下,衆位將士直直地看着高臺上面的人們,眸光炙熱,等待着比試的開始。
高臺之上,將軍孟剛看着子喬,輕輕笑道:“沐姑娘如果有別的原因想要退出比試,相信王爺也不會怪罪姑娘的。”
一個女人,和男人比軍事謀略,比刀槍上的真功夫,就算是輸了,也不會很難看,當然,一個女人在這樣數萬人的注視下,因爲承受不了那樣的壓力而棄權,衆人只會笑話幾句,定然不會是看不起她的,畢竟一個女人,你不可能要求她懂得帶兵打仗。
子喬沒把孟剛的話放進心裡,對他所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黑亮卻又用充滿精光的眸光淡淡地掃到了衆人一眼,最後停在楚璃軒的臉上,沉聲開口道:“開始吧,你們先來還是我先來?”默然的語氣,竟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氣?
楚璃軒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走到高臺前面,看着底下那一大片黑漆漆的眸光爍爍地看着自己的人,沉聲說道:“子喬是女子,衆位都是軍中將領,自然是該子喬先開始的。”
楚璃軒既然這樣說,子喬也不在客氣,清麗的容顏緊繃,凌厲的眸光一一從衆人臉上掠過,緩緩開口道:“‘有制之兵,無能之將,不可敗也;無制之兵,有能之將,不可勝也。’也就是說,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軍隊,即使將領無能,也是無法被打敗的;缺乏訓練、軍紀鬆弛的軍隊,即使將領很有才能,也是不可能打勝仗的。“有制之兵”與“有能之將”是取得戰爭勝利的充要條件如果一國之軍隊,只具其中之一頂多打個不勝不敗的平局。
身爲一名軍人,對上級需要絕對的服從。上級所要求你們做的事,你們必須毫無異議地做到,上級的要求,你們需要無條件地服從。如若不然,軍法處置?”t7sh。
清冷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晰地傳入衆人耳中,高臺下的兩萬名將士,特別是高臺上的幾位將軍,聽到這一席話,莫不個個驚詫地看着子喬,原來她真的懂得軍事。
“沐姑娘確實懂得不少,只不過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在場的所有兄弟,將來都是要上戰場的,光是耍嘴皮子的功夫,是不可能戰勝敵人的。戰場上,身爲將領,不少他武功有多高強,最重要的是他對戰略的部署,沐姑娘覺得戰略的部署,最重要的是什麼?”
子喬的那一襲話雖然有理,不過她剛纔所說,所有帶兵之人都知道,只不過不如她概括得全面而已,孟剛心裡雖然對她有所詫異,只不過若是讓他們臣服於她,她還不足以達到那個能耐。
說到治兵之道,談到排兵佈陣,子喬雖然沒有親身實踐過,只不過現代的那一套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足以讓她對於場上所有人的問話佩佩而談,她是沒有上過戰場,可是這裡的人,真正上過戰場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數,不過只有高臺上的幾位將領罷了。
論氣場,她沐子喬不會輸給這裡的任何人,論腦子裡存在的東西,她也絕對比這裡的人懂得多,行兵打仗,她雖然沒有接觸過,可是在這一羣古人面前,她絕對不會有着足夠的自信。所上了們。
當初稱霸黑道的時候,靠的也不只是會打會殺而已,沒有好的計策,又如何能夠讓黑金門成爲黑道老大。若她沐子喬還是當初那一個在父親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的少女,那她今日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可能會怯場,可是與黑道上那些數一數二的陰狠殲詐之徒交手過無數次之後,眼前這些人於她而言,只能說讓她收起散漫之心,卻絕對還沒能夠讓她心生忌憚。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戰場變化,瞬息風雲,行兵佈陣,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心所向,是獲勝的最主要的因素。夫用兵之法,全國爲上,破國次之;全軍爲上,破軍次之;全旅爲上,破旅次之;全卒爲上,破卒次之;全伍爲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朗朗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衆人耳中,子喬咬字清晰,面色沉穩,看着地下的兩萬將士,娓娓而談,當初接手黑金門之後,她就特意看過兵法謀略的書籍,她承認自己此刻是紙上談兵,只不過,即便是紙上談兵,她的這一席話,也足以將所有的人震懾住。
這般精闢的見解,即便是在戰場上摸爬數十年的老將,也未必總結得出來,高臺上的人,看着她的目光是複雜的,高臺下的人,看着她的目光也是複雜的,高臺上的人被她的話所震懾,高臺下的人,被她的氣勢所震懾。
高臺上的女子,白衣飄然,烏黑的秀髮用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挽着,姿形秀麗,美麗之中,更帶着三分英氣,三分豪態,同時雍容華貴,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
銳利的目光移到高臺上的幾位將領身上,最後停頓在孟剛的臉上,子喬淺淺而笑:“孟將軍,衆位將軍,子喬這一局的文試,是否過關了?”
輕冷的話語帶着威嚴,子喬淺笑而立,柔柔的眸光確是利芒閃爍,端是這一身毫不內斂的霸氣,便是他們這些將領無法比擬的,能夠與之站在一起的,只怕也只有那一個一直都隱隱笑看着她的男子。
這一局的結果,不言而喻,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她。